一百四十二章：講古

“哪裡有奴隸販子？”被問的小販很是苦惱了一把，道：“以前我確實是知道的，但是現在……很少地方有了。 ”

“為什麼？”路離愕然。

“因為國家取締奴隸買賣，說那是不人道的，而且還下令釋放了大批的奴隸，並且出錢補貼了那些釋放了奴隸的人家。 他們還解釋說，其實如果不實行奴隸制，甚至能讓奴隸給他們做更多的活……反正我是不懂，你說，如果是奴隸的話，可以隨便打罵，應該是奴隸更能幹活吧。 如果不是奴隸了，還要給工錢，還不能隨便打罵，更不說殺掉了，怎麼就能賺更多錢了呢？”

這問題實在是太深奧了，路離也解釋不了，只能含糊其辭，打算告辭了，他發現自己的想法正在破滅，而且，很多本來很有趣的東西，現在看來都享受不到了。

“其實啊，你想要買奴隸也不是沒有辦法。 ”小販突然又神秘兮兮地道，“我聽說，在西南方有些人不怎麼安分，覺得咱們焚蘭國不好，說要推翻咱們呢，他們好像為了籌集軍費，抓了很多平民去賣的，你可以去買來過過癮……”不等路離回答，他又搖頭道：“這些人真是傻，真不明白他們怎麼想的，如果他們抓平民去賣，那誰還支持他們？沒有人支持他們，他們怎麼能打得過我們焚蘭國的大軍？雖然他們有幾個很厲害的人物……但是打勝仗靠地不是個人的勇武，而是靠的民心所向。 這點我們平頭老百姓都明白，他們怎麼就不明白呢？”

路離覺得這個問題確實很深奧，那小販搬了一個小馬扎過來，讓路離坐下，然後繼續跟路離講自己的政治見解，或許他很少找到肯聽他說話的人，很是慷慨地給路離上了果汁之類的東西。 還大方地說他請客，然後生意也不做了。 在路離的身邊坐下來，說得吐沫紛飛，一時間指點江山，豪情萬丈。

“你說最近這東闊大陸入侵吧，我家地小六子也去參了軍。 ”小販咽咽吐沫，連口水都來不及喝，道：“雖然說上戰場很危險吧。 可是參軍也是一條出路，我們焚蘭國本來只是一個小國，若是都不參軍，怎麼能夠成了現在的超級大國？我們這些原來就是焚蘭國地國民的人，現在自然也是高人一等。 雖然國家說了，不能搞這種三六九等的東西，但是他們也說，功臣。 就該獎賞……”

“或有就是我們的三王子殿下，據說三王子殿下昨天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據說是天上來的仙女，要嫁給我們三王子做王妃的。 ”小販道，“那仙女還帶着一個跟班。 那叫什麼來着？書童？”

“什麼書童啊！”路離不高興了，“而且，羅綺姐姐才不會嫁給那大猩猩。 ”

“什麼大猩猩？”小販疑惑地問道，不知道是不是進化方面地差異，這個位面的人類長得普遍高大，雖然外表和103位面沒有太大的不同，但是身軀卻都向粗壯的方向發展。

“我說，焚山是個大猩猩。 ”路離氣哼哼道。

“可別讓人聽到。 ”那小販連忙左右看看，然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你說的也不錯。 據說我們的三王子殿下身高是十尺。 腰圍也是十尺，力大無窮……不過我那天遠遠地看了一眼。 是比較高大一點，也沒有到哪種程度嘛，這些人，只會以訛傳訛，胡說八道。 ”

路離連連點頭，如果真是身高十尺，腰圍也十尺，那成了什麼了？

“老闆，你剛才說，他還帶來了一個仙女？”有人在旁邊接口道。

“是呀。 ”老闆道。

路離轉頭看了那人一眼，那是一個精壯的中年漢子，站在人群中，應該是屬於瘦小的那種，而若是在103位面，卻已經算是強壯了。

下巴上留着修得很是認真地鬍子，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樣式很奇怪，但是看起來卻很精神，他雙目開闔之間，隱隱有閃亮的光芒，顯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那人走過來，對路離笑了一笑，搬了一個馬扎坐了下來，指了指路離身邊的東西，道：“給我依樣來一份，我給雙倍的錢，這個小哥我請。 ”

“哪能呢。 ”小販笑呵呵道，“先生你是外邊來地吧，來到我們焚城，怎麼能讓你們吃虧呢？這點小東西，自然是我們請了，不知道先生你是來做生意還是來訪友？或者只是來見識見識？”

“我是跟着商團來的，不過實際上商團不需要我主事……怎麼說，應該是來遊歷吧。 ”那人似乎很沒有戒心，隨口道，“焚城還真大啊，真是很少見到這麼大的城市。 ”

“現在焚城可是大陸上最繁華的城市。 ”小販以格外驕傲的語氣道，“我們焚城的所有人都是建設焚城的功臣，你看，那邊的功勛塔……那上面還有我的名字呢！”

小販指向了遠處的高塔，現在路離才知道，原來他們來地時候，出現地那座高塔其實是功勛塔，功勛塔每天都在變高，上面刻着所有對城市有功的人地名字，每當政府認定又有一個人對城市作出了貢獻之後，就會把一塊新的磚壘上去。

“哦？失敬失敬！”那人的語氣很是驚訝，道：“不知道，要對這個城市作出貢獻，需要做些什麼？”

“什麼都有，別人我不知道，不過我當時貢獻除了一個我家祖傳的方子，是治療熱病的，當時這個城市裡熱病流行，很多人都貢獻了方子，根據這些方子醫官才研究出了控制熱病的辦法。 ”

“對了，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還有你，小哥兒，你叫什麼名字？”

“哦？你叫我颱風好了，他們都這樣叫我。 ”中年人笑了笑，道。 這個名字顯然不是真名，不過這種方便稱呼的名字，也不算失禮。

“我叫路離。 ”路離向來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所以很沒有戒心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颱風先生，還有路離小哥兒，今天咱們談得很投機，不如直接進裡面坐坐吧，還是我請客，咱們喝點小酒。 ”這小販指了指身後的房子，上面掛着一個酒旗，“我家婆娘在裡面。 ”

“怎好打擾？”颱風呵呵笑着站起來，道：“不過，我也覺得老哥你很投機，不如我做東吧，來這裡，怎麼能讓老哥破費。 ”

“看老弟你也不是窮人，行，就算老哥我沾光了，不過日後可要讓老哥我請回來。 ”都說女人熟悉的快，男人卻也有自來熟的，路離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只是說了一句：“我肚子餓了。 ”

“小傢伙不錯。 ”小販和颱風哈哈大笑，颱風拍了拍路離的肩膀，道。

颱風拍路離時，路離覺得肩膀上一熱，似乎有一股熱流湧入了體內，然後又消失了，他疑惑地看看颱風，眨眨眼睛，道：“哇，你的手裡面有熱水啊。 ”

“什麼叫有熱水？”颱風微窘，他其實是在探測路離是否普通人，事實證明，路離確實是普通人，只是出乎預料的敏感。

“算了。 ”路離催促道：“正好我肚子餓了，真好，餓了就有人請吃飯。 ”

颱風笑笑，也不說什麼，跟在小販身後走了進去。

“對了，我的小威也要吃東西，而且他吃的東西很多的。 ”路離道。

“放心，這點東西我還請得起。”颱風道。

小販的妻子手藝不錯，幾道家常菜很是美味，而據說是小販親手釀的酒，也說得上是美酒，看到酒，路離猶豫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倒了一小杯，颱風卻按住了他的酒杯，道：“小孩子不準喝酒，還是不要喝了。 ”

路離雖然不滿，但是颱風已經把他的酒杯搶走，吱留一聲，喝光了。

“颱風老弟，如果老哥哥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名武者吧。 ”小販道，“難得你看得起我這一個小商販，肯陪我喝酒，來，我敬你一杯。 ”

“算不上是什麼武者，學了兩把莊稼把式。 ”颱風微微一笑，道。

“那這些年也走過不少地方吧。 ”

“是走過了不少地方，不過焚城這邊，還真是不怎麼熟悉。 ”颱風道。

“那是，現在焚城一天一個樣，我都不熟。 ”小販呵呵一笑，道：“不如給我們講講外面的事情吧，我還真沒去過什麼地方。 ”

“好啊……”颱風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然後開始講起了巍峨的雪山，雪山上的冰川與巨龍，遼闊的草原，和草原里的毒蠍；浩瀚的大海，和強大的海中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