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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很難擺脫齊瑋澤,安維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個齊瑋澤,仗着他在幾個經常玩的朋友中年紀最小,從小就最會撒嬌耍賴,活脫脫一個磨人精。明明都已經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卻還是改不了小時候的臭毛病。

“你還有沒有完?”安維辰皺起了眉頭。

“去吧去吧,去嘛去嘛。”齊瑋澤像小孩子要糖吃一般,扭着身子。

天啊!安維辰差一點就快吐了,他向四周看了看,警告道:“你再亂扭,小心我把你綁了,直接從這裡扔到游泳池裡。”

“啊,我不扭了,你也省省力氣吧。”齊瑋澤立即停止了動作,這可是十二樓啊,從這裡扔去泳池?就算是扔准了,他也會成殘廢了。說完,他望向熊筱白,笑着打趣道:“維辰不敢去,肯定是因為怕你不高興,既然如此,那我就求求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我們?哪些我們呢?熊筱白不由得想到了杜美珊。

其實,經過剛剛幾分鐘的相處,若只是齊瑋澤的單獨邀請,她或許還會考慮陪他們去酒吧。可是,一定這“我們”二字,她就害怕了。她沒有辦法面對杜美珊。

安維辰也知道今天不答應齊瑋澤的要求,他和熊筱白肯定是出不了宴會廳的門了。

望了身邊的小熊一眼,看到她的睫毛不停地抖來抖去,安維辰又看向齊瑋澤問道:“都誰會去酒吧?”

“嗯?還不是我們幾個。明尚、子謙、還有我們各自的女伴。不過,明尚今天是帶妹妹來的,所以,他要先送她回家,再去接他女朋友。”齊瑋澤見安維辰終於鬆了口,高興得一邊說話,一邊又扭了幾下。

“你是說杜美珊不會去嗎?”安維辰再次確認,他知道小熊最不願意見的就是杜美珊。

“她?帶那個女人去幹嘛!”齊瑋澤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厭惡的揮了揮手。

“那還好。”安維辰鬆了一口氣,他再次看向熊筱白,輕聲問道:“我們可以去嗎?去坐一會兒,就離開。”

當熊筱白聽到從安維辰口中提及“杜美珊”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中頓時一緊,不過,齊瑋澤的態度卻像是給她吃了定心丸。而安維辰後面的話,更讓她感覺他是在為她考慮。

雖然有曲子謙在場,讓熊筱白難免有點不自在。不過,好在聽說他會帶女朋友,而且還有別人在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想必他也不會對她做過分的事情吧。

想到兒,熊筱白輕輕地點了點頭。

看到安維辰終於同意了去酒吧,齊瑋澤才放開手,扔給安維辰一句“就去我們以前去的那家酒吧”之後,就去向其他人宣布這個好消息了。

安維辰和熊筱白先行一步,看着二人離開的背影,齊瑋澤笑着舔了舔舌頭,暗忖:成為安維辰正牌女友的這個女人,還真是奇貨可居啊。

在去酒吧的途中,安維辰再次確認了熊筱白的想法,好在已經擺脫了齊瑋澤,現在就算他們兩個人回家也無所謂了。

但熊筱白卻笑着說自己可以,如果她覺得累了,會讓安維辰帶着自己離開的。

安維辰這才放心了一點,叮囑着她不要再離開他身邊。

進了酒吧的VVIP包房,安維辰和熊筱白卻是最後到的人。因為有小熊在車上,安維辰開車再也不像以前一樣,而是謹記交通安全最重要了。

位子已經分配好了,安維辰和熊筱白坐在長沙發的最左邊,然後是齊瑋澤和他的女朋友,再然後是幾個不認識的男男女女。

在經過介紹之後,熊筱白知道其中的一個男人是杜美珊的哥哥,而曲子謙和他所帶着的女人,坐在沙發的最右側。

這樣的安排,讓熊筱白着實鬆了一口氣。隔着十萬八千里,曲子謙怎麼也不會騷擾到她了。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安維辰的身邊,吃着面前的水果。

安維辰則坐在熊筱白和齊瑋澤中間,與另外兩個男人喝酒做遊戲,還替熊筱白擋下了很多杯別人敬她的酒。

幾輪遊戲玩下去,不只是安維辰,在場的人都有幾分醉意了。曲子謙早已經離席了,雖然他離開的借口是不勝酒力,但誰都看出他猴急着離開是要去做什麼。

酒喝了不少,安維辰起身去洗手間。熊筱白見他走路都已經不穩了,就想扶着他去,可她剛剛站起,安維辰就已經與另外兩個男人互相扶着離開了包房。

齊瑋澤見安維辰離開後,就向熊筱白的身邊移了移,遞給她一杯酒,笑着說道:“趁着你的護花使者不在,我們喝一杯酒吧。”

“我真的不能喝酒的。”熊筱白連忙擺了擺手。

齊瑋澤輕輕一笑,冷不防抓住熊筱白的手,按在她的腿手,一邊揉捏着,一邊笑着說道:“每天晚上應付那個安維辰,一定很累吧?不如,今天晚上我幫你把他灌多了,讓你可以擺脫他一個晚上。而做為報答,你來陪我吧。”

熊筱白愣住了,她看着齊瑋澤,這個男人,前後判若兩人,不過,現在才是他的本性吧。

好陰險。熊筱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實在不敵齊瑋澤的力量,他死死地按住她的手,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遊走,完全不顧及他帶來的那個女人。

瞪着齊瑋澤,熊筱白義正言辭地說道:“放手,好歹你也應該尊重一下你的女朋友吧。更何況,你別忘了,我是安維辰的女朋友……”

齊瑋澤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他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你可別給我亂配女朋友,我不過就是帶個女人充場面罷了。而且,你是維辰的女人又怎麼樣?我們身邊的女人除了上床,無非就是用來打賭的。我以前帶的那些女人,因為打賭輸給了安維辰,也沒少被他上了。”

他……剛剛在說什麼?熊筱白瞪圓了眼睛,她實在無法相信從齊瑋澤口中說出來的話。

“你以為我剛剛為什麼會喝那麼多酒?還不是為了把你從安維辰手上贏過來?”齊瑋澤晃着手上的酒杯,拉着熊筱白的手移向自己的股間,還酒氣熏天地把嘴湊向熊筱白,笑着說道:“我就喜歡你剛剛的表情啊,讓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帶走……”

“啪——!”的一聲,熊筱白用左手毫不留情甩給齊瑋澤一巴掌,在齊瑋澤愣住的那一刻,抽回自己的右手,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衝出了包房。

好噁心!好噁心!!好噁心!!!熊筱白壓抑着胃裡強烈的嘔吐感,跑進了女士洗手間,對着馬桶一頓乾嘔。

一整晚幾乎沒怎麼吃東西的她哪裡能吐出東西來,反倒是把自己嘔得頭暈腦脹。

強忍着屈辱的淚水,站在洗手池前,熊筱白對着水龍頭拚命沖洗着自己的雙手。總覺得剛剛被齊瑋澤拉住的右手,以及自己打了他一巴掌的左手,都骯髒得不得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洗手洗了多久,熊筱白漸漸冷靜下來,到這時,她才想到了安維辰。與此同時,齊瑋澤的話又響在她的耳邊。

原本,聽過杜美珊的話之後,她就覺得安維辰的過去已經很不堪了。可是,與齊瑋澤所講的話相比,那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用女人去打賭?還是自己朋友的女人?這就是他們這些公子哥的糜爛生活嗎?與別人的女朋友發生關係後再送回去?熊筱白突然蹲下身,雙手環抱住自己的雙肩,絕對地閉上眼睛。她實在難以想像那樣的生活、那樣的安維辰,她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也許……也許齊瑋澤的話說得都不是真的!熊筱白猛地睜開眼睛,沒錯,那種男人說的話,她怎麼可以相信呢。

我應該去找安維辰。熊筱白站起身,上一次,她擅自聽了杜美珊的話,沒有給安維辰解釋的機會。至少這一次,她應該聽聽安維辰怎麼說。

而且,他喝了那麼多酒,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更不能讓他再開車了。

熊筱白走向女士洗手間的門口,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她的嘴角揚起一絲自我嘲笑的笑容:我現在之後所還能這麼冷靜,還真要謝謝杜美珊呢,多虧了有她的那番話,才讓我現在多少有了一點免疫力。而所謂的給安維辰的解釋機會,更像是我在自欺欺人。

知道自己不能再回那間VVIP包房,熊筱白叫過一個服務生,讓他替自己去找安維辰。

熊筱白的模樣服務生見過就記住了,而安維辰又是這裡的常客,所以,他立即答應替她去包房裡叫安維辰出來。

就在服務生走開後不久,熊筱白緊張地站在拐角處向包房的方向張望,突然,她看到了一個自己最不想看到、也絕對不會忘記的身影。

那個穿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全部露在外面的女人,是杜美珊。

她剛剛從對面的包房走出來,而隨後走出來那個與她拉拉扯扯的男人,是安維辰。

一瞬間,熊筱白覺得好像有什麼從自己的眼角滑下,滴落在她握起拳頭的手背上。

當她看到安維辰再一次與半裸着胸部的杜美珊進去包房之後,她的身體,就像生了銹的機械人,不由自主地向那個包房的方向緩緩地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