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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筱白接到熊睿義的電話,說讓她有時間的話,晚上就回家裡一趟,他有事要和她談談。

聽老哥說得那麼正式,熊筱白很想問他是不是關於自己和安維辰的事。可又感覺熊睿義不是那麼八卦的人,她這個問題終於還是沒有問出口。

在放下電話之前,熊睿義又開玩笑地問了一句,說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那個口福,嘗一嘗自己妹妹煲的湯,並表示願意出五百塊錢做為材料費。

一聽到錢,熊筱白的眼睛頓時亮了,並向熊睿義保證,一會兒她出去辦完事,立即回熊家給他煲湯喝。

知道自己妹妹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熊睿義就笑着掛斷了電話。

熊筱白換好衣服,就出了家門,她今天要去與出版社簽定她第一本小說出版實體書的合同。

對於已經好久沒在網上發小說的她來說,這筆收入來得正是時候。

下了電梯,出了單元,熊筱白就看到安維辰靠在車上,笑嘻嘻地看着她。

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再見了嗎?

究竟是他說的這輩子太短了?還是她已經再次轉世為人了?

這才過了幾天啊?要不要掰着手指數一數?一巴掌拍出去還剩三根手指頭呢。

“嗨~小熊,你要出去嗎?”安維辰向熊筱白招了招手,笑着說道:“雖然知道你叫熊筱白,但我還是喜歡叫你小熊。”

這算不算是陰魂不散?我是不是應該視若無睹?熊筱白站在原地,遠遠地看着安維辰,皺着眉頭。

直到她看到安維辰向自己走過來,才指着他喝道:“你不要再走過來了,你給我站在那裡!”

“怎麼了?小熊,我們這才兩天沒見,你怎麼對我就這麼冷淡了?”安維辰擺出一副萬分委屈的表情,他已經得到了大舅哥的首肯,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棄了。

“你也知道我們‘才兩天沒見’嗎?不是說好了,這輩子都不再見面了嗎?你怎麼才過了兩天就又出現了?”熊筱白惱怒地瞪着安維辰,難道她的眼淚都白流了嗎?她的眼淚就這麼不值錢嗎?

“因為我發現,這輩子,我不可以沒有你!小熊,我們正式交往吧!”安維辰解開西裝上衣的扣子,從內懷裡拿出一隻差不多已經被壓扁了的馬蹄蓮,突然單膝跪地,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玫瑰,所以,我送你一隻你最喜歡的馬蹄蓮。但不管是什麼花,都代表不了我對你的感情,我只是覺得,如果跪地求交往,手上不拿點什麼的話,有點太尷尬了。當然,我不是沒考慮過送你鑽戒,但我又想留着向你求婚時再用……”

看着自說自話的安維辰,熊筱白嚇得慌忙閃向一邊,她滿臉通紅地指着他,恨恨地說道:“你以為這樣就不尷尬了嗎?不要說鑽戒,馬蹄蓮你也同樣可以省了!我沒想過被你求婚,更不想和你交往!安維辰,我們已經分手了!分手了!!分手了!!!”

話說到最後,熊筱白幾乎已經是在咆哮了。

她到底上輩子做錯了什麼?還是她前二十九年里做錯了什麼?怎麼就被這麼一個聽不懂人話、又死纏爛打的大白痴給賴上了呢!

安維辰痛苦地哼了一聲,卻不是因為小熊的話,而是因為他的膝蓋正好跪在了一顆小石子上。

這就是經驗啊,下次求婚時,在下跪之前,可要先好好地看看地面。

忍着痛,安維辰用手上的馬蹄蓮一直對着移開移去的小熊,認真地質問道:“小熊,你捫心自問,我提出分手後,你有沒有心痛?有沒有哭得很傷心?有沒有一秒鐘想過如果我們沒有分手就好了?有沒有想過我不在你身邊你就生不如死……”

“你給我停!我才沒有覺得生不如死!太過分了,難不成你和我分手,就是為了讓我痛不欲生地過完我下半輩子嗎?安維辰,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熊筱白打量着安維辰,臉色漸漸變得很難看,她氣乎乎地指着他,一邊跳腳一邊怒道:“安維辰,你居然跪一條腿還不夠,還跪兩條腿了?你這哪是求交往?分明就是掃墓!要不要你再給我磕個頭?也別用什麼馬蹄蓮了,直接換上百合或者菊花吧!”

安維辰只是想換一條腿,他才剛雙腿跪地,就聽到熊筱白的話,連忙換成了單腿,可憐兮兮地對她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地上全是小石子啊,我跪得太痛了,才想着換一條腿,你怎麼能歪曲我的意思呢?小熊,我最愛的人是你,這輩子也只會愛你一個女人了,我怎麼捨得你詛咒你呢。”

為什麼要強調“一個女人”?熊筱白的腦中又浮想聯翩了,她覺得如果安維辰愛上一個男人,那他一定是總想反攻卻總是被壓的小受。

換作平時,她一定會吐槽。只是,今天的她一來沒那個心情,二來也沒那個時間。熊筱白可沒有忘記,她今天之所以出門,是為了去出版社談合同。

真不知道安維辰的命怎麼這麼好,自己難得出門一次,居然就被他逮到了。

熊筱白哪裡知道,是安維辰到了她家樓下,卻一時想不出怎麼才能見到她,這才打電話向熊睿義求救。

熊睿義原本是想藉此機會讓小熊回家一趟,他今天晚上要把丁雅蘭帶回家去見見家人,正好也可以給安維辰和熊筱白一個見面的機會。

而他說的想喝自己妹妹的煲湯,也是為了讓她快點去買食材,這樣,就不會讓安維辰耽誤下午的會議。

卻沒想到熊筱白說有事,馬上要出門。於是,熊睿義才告訴安維辰繼續等下去,就可以馬上見到她了。

“我沒時間和你胡鬧!”熊筱白看看時間,躲開安維辰向小區大門走去,一邊走,一邊指着安維辰說道:“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哎呀!”

眼見着自己的小笨熊踩向一塊石頭,安維辰來不及出聲阻止,身體卻條件反射一般地沖了過去,在熊筱白崴到腳跌倒之前,搶先一步扶住了她。

“這麼大的人了,走路都不知道看路的嗎?”安維辰心疼地問道:“有沒有扭傷?”

“不要你管!”熊筱白氣得推了安維辰一下,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崴到腳呢。

“還逞強!”安維辰不但沒有被熊筱白推開,反而彎下腰,一個公主抱把她抱了起來,走向自己的車子。

“放開我!”熊筱白又害羞又生氣,不停地踢着腿,結果卻事與願違,安維辰不但沒有放下她,還把她抱得更緊了。

安維辰哭笑不得地看着懷裡掙扎的熊筱白,問道:“你想讓別人以為我是在綁架你嗎?”

“不想被人誤會就快點放下我!”熊筱白嘴上是這麼說,倒也安分了不少。

“我不要!”安維辰沖熊筱白做了個鬼臉,向那幾個看熱鬧的大媽們笑着說道:“我可不是綁架,她是我女朋友……你們也看到了,她剛剛把腳崴到了,我是要送她去醫院。”

“我們看到她差一點摔倒,不過,我們也看到她拒絕你了。”一個大媽捂着嘴偷笑,她可是一點都沒想過這是綁架,那個小帥哥要什麼女人沒有啊。

“就是啊,你還是抱好她吧,要是再把她摔了,那她就更不會答應你了。”另一個大媽也打趣了一句,雖然男孩子剛剛手上拿着的花只有一朵,有點寒磣,不過,他肯為一個女人下跪,那比什麼花都強了。

“唉,年輕真好啊!”又一個大媽發出了一聲羨慕的感慨,真不知道她是在羨慕這兩個的年紀,還是在羨慕他們的浪漫。

在她們眼裡,這熊筱白和安維辰這兩個年輕人,就是在耍花槍嘛。

“才不是呢!”熊筱白怨念地捂住羞紅的臉,小聲地嘀咕道:“我的一世英明啊……都毀在一隻棄狗的手裡了……”

安維辰笑而不語,把熊筱白抱到車前,打開車門,放她坐下,又細心地為她系好安全帶,還趁她不備,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又被狗咬了!熊筱白氣得用力地擦着額頭。

不過,她卻沒有再執意下車,因為她的腳確實有點疼。

而且,她還要趕着去出版社,只有坐安維辰的車子,才能在途中讓他下車,去給自己買雲南白藥氣霧劑來噴一下,以緩解腳上疼痛感。

如果是坐計程車,司機肯定不會為了她這麼做。

安維辰上車後,才發現熊筱白的額頭紅紅的,他覺得很奇怪,自己剛剛是吻了她一下,可不是咬了她一下啊,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隨即就想到是她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

搖了搖頭,安維辰問道:“你去哪?我送你。”

“先找個藥店去給我買雲南白藥,我的腳痛。”熊筱白也不跟安維辰客氣了,這個可惡的害她受傷的始作俑者。

“很痛嗎?讓我看看。”安維辰看向熊筱白的腳,一臉的擔憂。

熊筱白沒好氣地說道:“沒事,噴點葯應該就能好了。快點啊,我之後還要去個地方,你要送我去。”

“好。”安維辰笑着點了點頭,將車子駛出了小區。

他的小熊凶是凶了點,不過,她生氣的樣子看起來也很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