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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易微一躬身道:“多謝左前輩的好意,小子並非胡作非為,只是徐公子人品不佳,難做東床快婿,廣漠宗既然視我為茹伊的娘家人,我就不能不管。”

站在左清風身後的許旭撥開身前的人,到了沐易面前怒道:“我許旭自問不虧欠你什麼吧?今日在我廣漠宗鬧出這等事情,沐道友可是欺我正到無人?”

許旭這句話極是聰明,本來沐易這一鬧,丟臉的只是廣漠宗而已,這他這麼一說,其他門派的掌門也覺得似乎這事丟了正道的臉,紛紛開口指責。

沐易不為所動,朗然道:“諸位,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我敬廣漠宗乃名門正道,可茹伊乃是我最親近之人,不能不為她着想,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徐大公子生活不檢點的,相信各位前輩都有耳聞,既是如此,我怎能眼睜睜看她入火坑?今日若是因此壞了廣漠宗的名聲,我願意一人承擔。”

“好大的口氣。”被驚呆了的許岩這會才反應了過來,冷笑道,“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娘家人了?笑話,若不是茹伊非纏着我要請你,我才不會請你這個區區化神期的修士。我許岩之前再有什麼不是,也輪不到你在這裡指三道四。我給你三息時間離開這裡,否則殺無赦!”

“好一個殺無赦!”沐易被他話語一激,頓時也來了豪情,氣蓋雲天道,“沐某雖不才,也知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許大公子就算想強娶茹伊,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老酒鬼站在人群中,看這形勢馬上要失控了,只得攔在沐易身前道:“諸位稍安勿躁,我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這能有什麼誤會?酒道人,我敬您是正道三尊,可您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雖然這沐易救過你,可他大鬧婚禮,與我廣漠宗已是不死不休之仇,還請酒道人不要插手。”許旭施了個禮,緩聲道,話里軟中帶硬,說的老酒鬼臉上更是不自然。

“這個...沒這麼嚴重吧。”老酒鬼心下嘆了口氣,如果他不出頭,沐易肯定會被打死這裡,就算這張臉不要了,也得護着沐易,“我方才聽沐易說,這新娘子好像並不願意嫁於賢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強求?賢侄玉樹臨風,在年輕之輩中乃為翹楚,何必在意這麼一個修為低下的小女子。”

“酒前輩這是拉偏架啊。”許岩知道沐易救過老酒鬼的性命,自然不肯聽他的話,“誰說茹伊不願意嫁給我?我跟她可是兩情相悅,否則怎會廣邀正道同門,這人不過是胡說八道,存心壞我好事。要我看,這沐易肯定是跟魔道有勾結,特意來丟我們正道的臉的。”

“好大的帽子啊。”沐易冷笑道,“扣在我頭上我還真是不太適應。實話告訴你吧,茹伊是我的女人,我來就是帶我女人回家的,跟魔道又有什麼關係!”

沐易這話一出,殿中更是噓聲一片,許岩漲紅了臉,怒吼道:“胡說八道,茹伊只是說你是她的同鄉,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你若是再感敗壞我廣漠宗的名聲,別怪我不客氣了。”

“二位,二位!息怒,息怒。”老酒鬼汗流滿面,拚命攔着倆人,“這樣吧,既然許賢侄跟沐道友都說這新娘子鍾情於自己,那不妨讓新娘子自己選擇吧。若是新娘子鍾情於許賢侄,那沐道友這次確實是冒失了,我願替他承擔所有後果。若是新娘子鍾情於沐道友,那...那隨後再說吧。”

狐不歸在一旁看熱鬧,聽到老酒鬼拉架的話,險些將剛灌入口的酒噴出來,老酒鬼也真是理屈詞窮了,要是茹伊向著許岩,沐易今天還真沒法下台,就算有老酒鬼護着,也難跨出這道殿門。

“好。”二人異口同聲道,隨後將目光轉向了沐易身後的盛裝新娘。

“茹伊,你說,你願意跟誰?”沐易輕握着她的手,柔聲問道。

“放開你的臟手。”許岩一把劃拉走沐易的胳膊,也輕聲軟語道,“茹妹妹,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我為了你,不但給了你側室的名分,還廣邀正道名門,這人的胡言亂語你別聽,以後我會專寵你一人的。”

二人各自說完了自己的情話,就等着茹伊回答,可過了半晌,茹伊還是一個字也不說,只是不住地顫抖。

“別嚇着人家女娃子了。”老酒鬼見狀趁機將沐易和許岩拉開了距離,“女娃子,我老酒鬼幫你做主,你儘管說出你的心事,不用害怕別人。”

殿中的正道群雄眼巴巴地瞅着新娘子,可她除了一直顫抖外,再不發出一點聲音。許岩見此怒道:“茹妹妹定然是被這沐易氣急了,連話都說不出了!”

沐易正想出言反駁,可茹伊突然身子一矮,嘩啦啦碎了一地。

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好好地一個新娘,怎麼轉瞬間變成碎屍了,這真是驚喜變驚嚇、婚禮變葬禮啊。

許旭往地上一看,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了:“這是具傀儡!茹伊呢!茹姑娘哪裡去了?”

眾人這才反應了過來,廣漠宗以傀儡術立宗,看出這是傀儡自然很容易了,其他人可沒這個本事,聽罷他的話不由竊竊私語了起來,甚至還夾雜着幾聲譏笑。

許岩臉漲得通紅,轉身向蕭紫晨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人呢?為何是一具傀儡?”

蕭紫晨見有沐易在身邊,突然間感覺也不怕了,得意道:“茹姐姐自然早跑了啊,你還真當我們願意嫁給你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許岩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右手一甩,一件法寶便迅速朝蕭紫晨飛去。

沐易運起飛劍,快速斬向飛來的白光,只聽叮噹一聲,一直一尺長的傀儡蛇被劈成了兩端,落在地上還猶自蠕動。

“哈哈哈哈!”一旁的許旭忽然仰天長笑,狀若瘋魔,“沐易,你是不是跟那女子故意聯手來跟我們廣漠宗過不去!我看你在血窟宗中就跟那裘無法關係親密,說不定早就是他的同謀了!”

“血口噴人!”沐易不甘示弱,瞪眼道,“茹伊在你們廣漠宗多少年了?我才到這裡幾天,怎麼同謀?我看是你們威逼茹伊嫁給這個偽君子,她才不得已想出這麼個辦法!”

二人各執一詞,殿中眾人也都看不大明白,紛紛抱着手看熱鬧,只有老酒鬼還盡心儘力做着和事老,勸道:“我相信沐兄弟不會是魔道中人,孔盟主不是也跟裘無法有些來往嗎?也沒人說他是魔道中人啊。要我看,這事情很簡單,就是小兒女之間的事情,扯不到那麼大。不如聽我老酒鬼一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說的容易,今日我廣漠丟了這麼大的臉,如何化了。”許岩冷哼一聲,極是不滿。

老酒鬼看了許岩一眼,艱難開口道:“其實這事情許賢侄也不是沒錯,當然,主要還是錯在那名叫茹伊的女子。要不,咱們等捉拿了那名女子再說?”

“不行!”一直怒目而視的沐易和許岩這次終於想到了一起。

“茹伊是我的人,要找她的麻煩直接沖我來就得了!”沐易拍了拍胸口,極是豪氣。

“哼,這女人古靈精怪的,我也怕她躲起來再也找不出來呢。”許岩這會已經變了嘴臉,“既然沐易說他負責,那就遂了他的心愿吧。讓我砍上七八劍,就算讓我出了這口氣了。”

“萬萬不可啊。”老酒鬼苦笑道,“別說七八劍了,就是一劍都能要了人的性命。何況這對廣漠宗也沒啥好處啊,就算殺了他,廣漠宗能挽回顏面嗎?也得不到什麼實際好處啊,要我說,這世上的東西,沒有不能用錢解決的,不如許宗主開個價,就算是補償廣漠宗的損失了。”

“這倒也行。”徐旭乜視了沐易一眼,“叫這小子給我一百萬仙晶,這事情就算揭過去了。”

殿中群雄頓時大嘩,一百萬仙晶相當於廣漠宗一半的資產了,徐旭這麼說,顯然是不打算善了了。

“好,一百萬就一百萬,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沐易斬釘截鐵道。

老酒鬼懊惱一聲,埋怨沐易道:“你答應那麼快幹什麼,先討價還價啊,這麼一大筆錢,我都沒辦法一下子拿出來。”

群雄本來被沐易的大口氣嚇着了,這才明白原來是老酒鬼幫他付錢,也都瞭然了,沐易之前救過他的命,這一命可不是能拿金錢衡量的。這錢雖多,但以老酒鬼的性格,砸鍋賣鐵也要出。

許旭和許岩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喜,其實一個女人算不得什麼,雖然丟了些臉,大不了找找場子就是了。他們本來就是打算讓沐易下不來台,漲漲自己的威風也就罷了,如今卻能得到相當於門派一半資產的仙晶,那真是飛來橫福啊!

對於這樣的一個大宗門的掌門來說,利益永遠都是最重要的,許旭忙不迭道:“那好,我也不欺負他,今日先立下字據,一年內償還。”

“好,這字據我立,錢我來慢慢還。”老酒鬼咬了咬牙,心疼地準備立字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