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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霆在原地打坐了兩個時辰,先驅使下丹田中的靈氣沿督脈上行,至神庭穴後泄出。又從神庭穴引入靈氣,逐個經過督脈穴位後,匯入下丹田精海。如此反覆了兩個周天,感覺靈氣運行不再晦澀,便停止行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此時天早已黑透,沐易見岳霆不再運氣打坐,忙上前道:“大哥,你繼續拓寬督脈,萬一誤了時候,悔之晚矣。”

岳霆撓了撓腦袋,赧然一笑:“我可沒你那耐性,一打坐就是一整晚。放心吧,我的神庭穴已經完全打開。咱這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實在餓得慌啊,等回去吃了晚飯再說吧。”

沐易心知岳霆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只好隨他一同回營。岳霆督脈已通,此時也可一躍數百丈,頗為自得。二人在回程的路上你追我趕,不多時就到了平邑關。

剛入行轅,就有親衛通報說玄甲軍和鎮西軍已在後周城外駐紮,護國大將軍的使者也在營帳等候多時,請沐易明日去玄甲軍中赴宴。

聽聞夏文淵等人到來,沐易心中不悅,冷哼道:“你去告訴他們,本將軍多日征戰,甚是睏乏,出不得遠門。明晚本將也在天狩軍中設宴,請二位大將軍前來赴宴吧。”

親衛得令退下,岳霆隨即也冷笑道:“這倆老小子差點沒坑死咱們,現在又來裝好人了,肯定是怕你在皇帝面前參他們一本。你可別再當老好人了。”

沐易長嘆一口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原本想低調一些,不跟他們起衝突。沒想到他們卻得寸進尺,為貪功竟欲置我於死地,此次定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這梁子是結定了。”

岳霆點頭奸笑:“對對對,定要讓那倆老傢伙出點血才行。咱們現在也算是修仙之人了,不怕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趕緊吃完飯回去看看那老神仙給你的帛書都寫了什麼,有沒有吐火御物的法術,咱們雖說在修仙,可現在除了腳力好,也沒啥其他本事。”

這話說到沐易心坎里了,他現在溜之大吉還行,與人爭鬥根本沒什麼能力。不等沐易吩咐,廚子早已端來了熱好的飯菜。倆人吃飽喝足,就在行轅的大堂內翻看起了念老的帛書。

看了半晌,沐易對金丹道也了解了個大概。其實這金丹道,跟道經中記載的煉丹派如出一轍。也分內外兩丹,內丹就是在上丹田中聚氣結丹,外丹則是搜集靈草煉製丹藥。內丹聚神,外丹練體。內外二丹並舉,方能脫凡入仙。

至於記載的那些法術,雖然十分精妙,卻需要在內丹修成,肉體也足夠強橫時,由內丹催發出金木水火土等五行法術,藉助身體施展出去。可他二人行的是經脈之法,完全不適用。

岳霆的臉色也逐漸由興奮變為失望。最後猛一拍桌子:“看着精彩,卻沒什麼卵用。還不如《缺一門》裡面的法術,起碼咱們也能施展的出啊。”

沐易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大氅,寬慰道:“大哥莫心急啊。如今咱們兄弟二人都能得窺仙道,已是不易。人生不如意事常**,修仙又是虛無縹緲之事,哪能那麼容易。”

“說的是啊。”岳霆長嘆一聲,拿起了帛書,“我先把這帛書藏起來,日後再研究吧。累了一天了,該去休息了。”邊說邊往外走。

“大哥,你不說晚上繼續打坐行氣嗎?”沐易急忙站起身喊道,可沒等他喊完,岳霆早已消失在了房中,只聽到他在堂外的聲音。

“今日困死了,明日再說,明日再說。”緊接着,又傳來一聲哈欠。

沐易苦笑地搖了搖頭,岳霆這人十分聰明,就是沒什麼耐性。對此,他也沒辦法,只得也起身回房睡了。

第二天,岳霆直到午時才起床,吃過午飯後打坐行氣,發現神庭穴已經閉塞,嚇得他趕忙找沐易求救。

沐易極是無奈,讓他照着昨日的法子,從下丹田開始行氣,費了兩個時辰,才重新打開神庭穴。

“大哥,修仙本就困難至極。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可不行啊。我如今每天至少運氣兩個時辰,方能穩定穴道,慢慢擴展經脈。以後,你就跟我一起打坐吧。”

“別別別,”岳霆叫道,“你饒了我吧。再說你現在不是在試嗎,我就不跟着湊熱鬧了。等你把這一套整明白,我再跟你學也不遲啊。就像這次,我還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嗎,嘿嘿。我保證以後多加練習,不讓穴道再閉合就是了。”

沐易嘴笨,說不過他,只能由他去了。這時恰巧有親衛來報,夏文淵與司馬述已到營外,沐易便放下這個心思,出門迎接貴客了。

此時已是十月,夏國早已大雪飄飄。可五十萬大山偏南,還是溫暖如春。夏文淵和司馬述既沒有穿盔帶甲,也沒着正一品的朝服,只穿了薄薄的便衣,一副拜訪好友的模樣。

遠遠看見沐易過來,司馬述就開始哈哈大笑:“沐老弟別來無恙啊。老哥哥我可是想你想的緊啊,如今你破了這南方八國,立下不世奇功,可得請我倆老友好好喝一杯。”

沐易停下腳步,也不行禮,只是淡淡的道:“二位大將軍清了,營中已備好酒菜,還望二位不嫌棄才是。”

司馬述毫無在意地大步前行,夏文淵雖沒說話,卻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與司馬述一道去了客堂落座。

後周國頗為貧困,沐易又心存敵意。席上只有四涼四熱八道菜,座上也只有岳霆一人作陪,連個倒酒的侍女都沒有,真是寒酸到家了。

岳霆給三人斟上劣酒,假意陪笑道:“這五十萬大山太過窮困,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二位大將軍,我先替我們將軍給二位賠罪了。”

司馬述擺手道:“咱們都是行伍之人,草根樹皮都吃過,沒那些講究,何況這不是有肉菜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還有酒喝,沐監軍真是費心了。來來來,我等先滿飲此杯,恭喜沐將軍此次大獲全勝。”

司馬述一向臉皮厚,最擅長的就是和稀泥,竟將桌上的劣菜劣酒誇得跟珍饈美味般,也真是難為他了。沐易聞此也不好發作,便與眾人一起舉杯,抿了些許酒水。

夏文淵皺眉喝下杯中劣酒,壓壓酒氣笑道:“此次南征,沐監軍當是首功。老朽這次回去定會向陛下請旨,封小友公爵爵位,世襲罔替。如此光宗耀祖,真是可喜可賀。來,我等再來一杯,為小友慶賀。”

沐易心中冷笑,他此時已是大將軍,侯爵爵位。再封個公爵那是理所應當,又用得着請什麼旨。怕是又要灌醉他,藉機再出啥幺蛾子吧。遂道:“謝過二位將軍,只是連日征戰,本將頗為勞累,不能過度飲酒,只能淺嘗輒止,還望二位將軍體諒。”

說罷,只是嘴唇輕輕沾了沾酒杯就放下了。

司馬述愣了下,與夏文淵交換了下眼神,又大笑道:“沐將軍勞苦功高,那就少飲些酒吧,來,吃菜吃菜。”他夾起桌上的幾片好似黃瓜的青菜,放進嘴裡嚼了嚼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忍了忍才一口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