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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錢人成為公安局的卧底回到歌舞廳復命。

春姐計劃的第一步得以順利實施。她開始佩服錢標的狡詐。

夜半時分,春姐忙完了生意打開閣樓的門,春姐看着空蕩蕩的屋子,頗感孤寂失落。天天在這兒,她有些煩,幾天不見卻很不得勁。藺辛同為什麼突然之間對自己冷淡了?他是不是和那個逃跑的小姑娘好上了?錢標承諾找的購買這處房產的說客會是誰呢?

春姐失魂落魄之際,錢標來了電話約會。春姐欣然接受了。

他們再一次相邀在馨月酒店。春姐進入房間,錢標從椅子上站起,急不可待地摟抱起來。春姐媚笑,風騷洋溢,滿屋飄香。

錢標想:他媽的,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尤物。如果不知道她近四十歲了,看長相看打扮說她二十七八也不為過。

春姐嬌喋喋地說她想喝點。錢標說:“大半夜的,前樓都睡了。哪有酒呀?這可不是總統套房。”“我車上有。喝法國的干紅還是日本的清酒?”“隨便。”錢標非常興奮,他預感到和這個傳聞中的“蛇精”馬上將伺候自己,一種吸食毒品的**潮水般湧上心頭。

錢標知道藺辛同出事,春姐買下歌舞廳的美夢不但會成為泡影,而且這個風騷娘們肯定會受到牽連。但是為了得到這個據說是床上功夫非常了得的女人,他選擇了欺騙。

春姐拿來干紅,斟了酒,端着兩個高腳杯乾脆坐到錢標懷裡。倆人偎着,呡了一杯酒……

“錢哥你真行,現在整個市委都知道了藺辛同在經營歌舞廳,這次他不想賣也得賣。真是好東西。”春姐從錢標懷裡掙脫再斟酒時說。

“春姐我現在才知道黃蜂蠍子毒蛇還有你,你們是一家子。”錢標拍拍春姐屁股開玩笑。

“他們也沒說謊呀,本來就是事實嘛。”春姐扭動着。

錢標喝了幾杯後乾脆把杯中酒撇進垃圾筒:“澀澀的不對味兒,不喝了。我進房間吸一口。”

“你吸吧,我自己喝。”她也端着酒杯,裊裊地跟進房間。

看着錢標從皮包里找毒品和工具。她早就對這些癮君子見多不怪,兀自說著心裡的話:“蘇小港還報警?藺爸爸是那麼大的官兒,還不是賠賠錢了事。”

錢標在錫紙上吸食完,吸了吸鼻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打着哈欠,編織着謊言,“我找了公安局的政委跟他談的歌舞廳的事,老子還貼了幾條好煙。”

“可小藺他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你還是捨不得那個小白臉?他有個當官的爹不辦事頂個屁用你放心好了。公安局的政委在靖水也算重量級的人物。他問了,估計會答應的。到時候,我會再幫你把價錢壓倒最低。”

“不是為他。老娘砸了幾張玻璃還要賠錢,心裡不舒服……這樣卻便宜了蘇小港這個發情的母狗”

“我去你他媽的自己睡了一百個男人還罵別人……”

“錢彪子你放屁”春姐臉氣得臉色似豬血。她將剛剛解開的套裙上衣又重新扣上。

錢標自知說走火了,急忙賠禮道歉,千哄萬騙。

春姐重新媚笑了:

“哥哥,待會你可不許象對待那個小姑娘那樣對我”

錢標醒來時,不知今夕何夕。他打開燈,在凌亂的床鋪翻找手錶,溫吞的毯子還散發著春姐的體香。他看看手錶戴上手腕,拉開窗帘,窗外秋雨如注,分不清白天黑夜。他找出大哥大撥打前樓的電話:“尹春,現在是什麼時間九點?”

“大哥你睡醒了?您已經睡了兩宿一天了。現在是第三天的上午九點。”

“啊?”錢標微胖的臉灰蓬蓬的瘦了一圈,“有沒人找我?”

一會兒,老二敲門進屋:

“大哥,公安局政委換人了。大批警察被抓,包括咱們的所長朋友。”

“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昨晚得到的消息。”老二見老大鎮定自若,心裡稍安,“前幾天,鄉下漁港的劉健家,被抓了二十七個人我們也是剛剛才知。藺公子現在在拘留所。”

“給我拿一瓶水。”錢標接過水喝一口說一句,“你先回去。通知下面天陰有雨。等等,通知貸款組暫停放貸。各組組長不準到這個飯店吃飯。”

老二走後,飯店的尹春端着一碗參湯麵進屋。錢標邊吃飯邊問:“那個女人啥時離開的?”

“她昨天凌晨就走了。”

“哦。”

“沒事我先回前台去了?”

“看看飯店周圍有沒有可疑之人,沒有不要回來了。”錢標揉着膝關節說,“關節炎象地動儀真靈,陰雨天就他媽的疼痛。”

市委仇書記剛剛從國外回來,蘇局就來到他的辦公室反映情況。藺副市長前來彙報工作正好撞上。

仇書記聽完蘇局講完就大發雷霆:

“藺市長,你那個公子哥要幹什麼這是**領導下的靖水市一個國家幹部,竟然無恥無賴到這種地步”

“這個畜生我還真不知道。有證據證明是他幹得嗎?如果是他乾的,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藺副市長觀察着仇書記問。

“你也太護犢子了吧你呀老藺,你是不是應該給老蘇賠賠不是?”仇書記剛剛回來,他和藺副市長一樣,也不知藺辛同已被拘留。

“他已經賠付了損失。我找到新任的宋局講情,希望把小藺放出來。”蘇局說,“我也是當爸爸的呀。可是我憋在心裡的話今天必須說清楚:我停職接受調查理所當然,三山灣出了如此重大安全事故我也難辭其咎;報社安排我女兒自主創業我也無話可說;可是我女婿張思寧何錯之有,憑什麼被開除?藺副市長,你能解釋一下嗎?緊緊是因為娶了我閨女?”

“老蘇,你誤會了。張思寧坐過牢。新成立的養殖公司規章制度明文規定:不接收刑滿釋放人員。”

“不接收?他在養殖場幹了四年,還提了生產隊長,你現在說不接收?前腳大會表彰,回過頭再開除,是不是有些滑稽?”

“就是搶險救災表彰大會上的張思寧?為什麼做過牢?”仇書記明知故問。

蘇局進行了介紹。

“過分了,藺副市長。刑滿釋放人員我們的企業全不接收,那還判什麼刑?勞什麼教?乾脆直接槍斃得了。我們制定企業的規章制度不能與國家法律相悖。你馬上通知三山灣養殖公司收回錯誤決定”

藺副市長喏喏應着。他看着仇書記小心翼翼地:“您看,藺辛同的事?”

“讓他在拘留所呆幾天不見得對你兒子不是好事”

仇書記表態後重新坐回辦公桌,他對互不理睬的兩人說:“你們回去吧。誰也不準干擾司法。”

藺副市長回到辦公室,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煙。他總覺着仇書記對自己的器重有陰謀。這時,藺辛同的媽媽來了電話:

“老藺,辛同被拘留所。你知道嗎?”

“你怎麼會知道?”

“宋局長給我來了電話的。”

藺副市長大吃一驚,他吃驚的不是兒子被拘留,而是他想到了新任局長的“宋營長”和仇書記同一天來到靖水報到,想到宋局的突然任命。他的大腦陡然一陣空白。

他有氣無力地:

“我剛剛從仇書記那兒回來,辛同也不過是雇凶打砸的事。”

“老藺,你帶壞了咱們的骨肉。你毀了我的一生,現在你還要毀掉兒子嗎?你就不想想拘留之後,歌舞廳那處房產你們跟紀檢部門怎麼說明。”

藺副市長大腦又嗡嗡的,他閉着眼睛回答:

“我真不知道他收了別人的房產。這樣好吧,你作證是你給她買的好了。”

“你還是騙人的德性他一個小小的科員,誰信?”

藺副市長握着話筒不語。

他將左手伸進右肩胛摩挲,眯着眼睛,不管電話已經出現掛斷的聲音囈語:“老叢,天要下雨了,我的肩周炎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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