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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歐麗雯說得嚴肅,李愚也不敢再問什麼,他給姜春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有事先走了,然後便打了輛車,趕到了渝海安全局。

在門口迎接李愚的,不是歐麗雯,而是警察杜雙月,她與李愚也算是不打不成交,現在已經比較熟悉了。杜雙月領着李愚往樓里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歐隊長正在和韓局他們開會商討對策,她交代我先把你帶到她辦公室去。”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李愚問道。

杜雙月臉色有點難看,說道:“你到辦公室就知道了。”

歐麗雯是在渝海公安局掛職,但在安全局也有一間辦公室。杜雙月把李愚帶到歐麗雯的辦公室,推開門,李愚一眼看見在沙發上坐着一個小姑娘,眼圈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一鼻子的樣子。

“荷娟,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

李愚認出這小姑娘正是他在漁泉口結識的漁家女兒蘇荷娟。當時歐麗雯說要認她當妹妹,還想帶她到渝海來上學。後來因為她表示還要在家裡照顧爺爺,來渝海的事情也就擱置下來了。這段時間裡,李愚和歐麗雯都經常和蘇荷娟聯繫,還給她寄過幾回書和文具,只是一時抽不出時間去看望她而已,想不到卻在這個地方又碰上了她。

“李愚哥哥!”

蘇荷娟抬頭看到李愚,像裝了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蹦起來,撲到了李愚面前。她拉着李愚的手,抽抽搭搭地說道:“李愚哥哥,你快想辦法救救我爸爸吧。”

李愚一驚,下意識地問道:“你爸爸,他怎麼啦?”

“他讓國的海軍抓走了。”蘇荷娟說道。

“國,海軍?”李愚懵了,他回過頭向杜雙月遞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杜雙月黑着臉低聲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上頭正在和國方面交涉,韓局和歐隊長他們開會,也是在討論這個問題。”

“荷娟,你先別哭,來,坐下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愚用手攙着蘇荷娟,和她一起在長沙發上坐下,輕聲細語地說道。

蘇荷娟坐在李愚身邊,似乎是找到了一個依靠,情緒也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她斷斷續續地講着自己知道的情況,杜雙月站在一旁做着補充,李愚聽了一會,算是弄明白了其中的頭緒。

蘇荷娟的父親蘇國平是個漁民,常年在海上打漁,隨着魚群的遊動,蘇國平他們的漁船有時候也要走得很遠,一出去就是幾個月時間,對此蘇荷娟已經非常習慣了。

這一回,蘇國平也像往常一樣,帶着兩艘漁船出了海,至於是去什麼地方,蘇荷娟並不清楚,也並不擔心什麼,因為她知道父親是有經驗的漁民,這兩艘漁船也是配備着先進設備的大船,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誰料想,就在昨天,村裡突然來了幾個鎮上的幹部,把這次出海的漁民的家屬都找去了,向他們了解與這些漁民相關的情況。從這幾個幹部那裡,大家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這次出海的兩條船,居然受到了國武裝人員的劫持,連船帶人都被國扣押了。

國是中國的一個鄰國,一直聲稱中國近海的某片區域屬於他們所有,禁止中國漁民在那裡捕魚作業。中國政府對於國這種無理的主張自然是堅決不予承認,雙方在爭議海域里摩擦不斷,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了。

國提出的爭議海域,是中國漁民的傳統漁場,套用一句老話,就是自古以來沿海的漁民們就已經在那裡捕魚了。這一次,蘇國平他們追着一個大魚群來到了這片海域,正準備撒網,不知從哪裡冒出了幾艘國的武裝快艇,把他們團團圍定,然後強行登船,扣押了船隻和全部人員。

在蘇國平他們的漁船上,裝備有最新的北斗導航和通訊系統。在發現國武裝人員強行登船的時候,漁民們第一時間聯繫上了附近的海軍部隊和漁政部門,可惜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對方又是有備而來。等到海軍緊急趕到出事海域的時候,蘇國平他們已經被劫持走了。

“反了天了!”

李愚聽到此處,忍不住站起身來,猛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眼對杜雙月問道:“歐隊長他們還在開什麼會?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直接打過去不就完了?”

“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嗎?”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着,歐麗雯虎着臉走了進來。她把手裡的帽子扔在桌上,一屁股坐到蘇荷娟的身邊,輕輕拍了拍蘇荷娟的腦袋,以示安慰,同時看着李愚說道:“我叫你來,是讓你來出點主意的,你就不能有點建設性的意見?”

“什麼叫建設性的意見?”李愚惱道,“人家都把咱們的人抓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咱們又不是打不過國,一個巴掌大的小國都敢跟咱們叫板,咱們的海軍是幹什麼用的?”

“是啊,歐隊,我們大家也是這樣說的,有什麼好談的,讓國馬上無條件放人,否則我們就武裝營救,還怕打不服他們嗎?”杜雙月也憤憤然地說道,這姑娘一向都有些憤青氣質,遇到這種事情更是激動了。

歐麗雯道:“打什麼打,用什麼理由打?”

“扣了我們的人,怎麼就不能打?”李愚反問道。

“扣了我們的人,誰說的?”歐麗雯道。

“誰說的?”杜雙月瞪圓了眼睛,“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

“怎麼,國不承認?”李愚倒是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合著這地方還有一個變數呢。

“沒錯,他們慫了,現在開始耍賴了。”歐麗雯冷笑着說道。

原來,國雖然一直都嘴硬,但也知道自己的國力和軍力都無法與中國抗衡,因此只是嘴上叫得歡,實質上不敢亂動。這一回扣押中國漁民,是國海軍一些下層官兵擅自的行動,原本的打算是用武力敲詐一下中國漁民,撈點外快,沒想到中國的漁船上居然有海上通訊設備,能夠把消息傳遞出去,這一下事情就複雜了。

中國外交部門在得到消息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向國提出了嚴正交涉,要求對方放人放船,同時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國一方面聲稱出事海域是他們的領海,他們有權抓扣越界捕魚的人員,另一方面又表示他們並沒有抓扣過中國的漁民,中方提出的要求,他們無法辦到。

“可是,我們有漁民發出的求救信息,這可以作為證據啊。”杜雙月說道。

歐麗雯道:“這就是目前兩國正在扯皮的地方,國堅決否認他們的海軍扣押過中國漁民,說中國漁民發出的求救信息可能有誤,也許扣押漁民的別有其人。我們沒有更直接的證據,也就無法戳穿他們的謊言了。”

“做人怎麼能這麼無恥啊!”杜雙月怒道,“敢做不敢當,這特喵還是一個國家嗎?”

歐麗雯道:“拉倒吧,國的人三代以前還在樹上摘果子吃呢,這副猴樣還能說是個國家嗎?”

“這倒的確難辦了。”李愚說道,“如果能夠坐實他們扣押漁民的事情,無論是打還是談,都有辦法。可現在他們矢口否認,倒真讓我們無從下手。這種情況下直接宣戰,太容易落人口實了。”

“他們也是這種想法,想用耍賴的方法來避開我們的鋒芒,讓我們無法達到目的。”歐麗雯道。

“歐隊,那他們會不會”杜雙月脫口而出一個問題,說到一半,趕緊又收回去了,蘇荷娟還在場,這種可怕的假設是不宜在她面前提起的。

蘇荷娟卻已經聽出杜雙月的潛台詞,她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拉着歐麗雯的衣袖問道:“歐姐姐,他們會不會對我爸爸他們下毒手啊?”

“不會的,荷娟,這一點你盡可放心。”歐麗雯趕緊安慰道,“他們再喪心病狂,也不敢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扣押幾個人質,還在國際社會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如果他們敢殺人滅口,那誰也放不過他們。國的總統不是瘋子,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

“是嗎?”蘇荷娟不敢相信,轉頭看看李愚,“李哥,歐姐說的,是真的嗎?”

李愚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道:“歐姐說的沒錯,紙包不住火,他們不敢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依我的猜想,他們目前的打算就是先賴賬,把事情拖下去。等過一段時間,他們再找一個名目,把人放了,這樣我們也找不到理由對他們採取強硬手段,而他們則達到了打我們一個耳光的目的。”

“上級的分析也是如此。”歐麗雯道,“雖然我們有把握相信他們不敢傷害被扣押的漁民,但漁民被扣押在他們手裡,身心健康必然受到極大的傷害,這件事如果不能迅速解決,我們就相當於吃了一個暗虧。

目前,上級正在採取各種措施向國施壓,我們渝海安全局承擔了一個任務,就是想方設法拿到國海軍抓扣我國漁民的確鑿證據。李愚,我請你過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