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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葉綠色的大公交一個急促的剎車,車內密集的人群立馬慣性的向前一個俯衝,然後前後車門打開,青春而又活力的男男女女們便湧泉似的逃離了‘公交怪獸’,駐足車門前不遠略微一抹額前的細汗,便又花枝招展的沖往了學校的各個角落。

一個個步伐走姿千模萬樣,快慢也有不同,完全不見了方才車內千人一面的狼狽。

秋老虎秋老虎,還真是熱死個人了。

沒與人爭道,待人群流逝得稀落了,林塵這才從容的下得車來,並轉過身來望着巨大的公交車苦笑。

這司機真特么是個人才!這是林塵一路擠過來,千言萬語彙成的一句感嘆。

首先,這公交司機對車內情勢瞎眼,對車外的風吹草動千里眼。

始發站——汽車站就上滿、爆滿人了的,然後接下來的每一站,也不知道那個尖嘴猴腮的司機秉承的是哪一門子‘人道主義’的思想,作風令人折服得一塌糊塗——見人就停,車外的人擠不上去了他就從駕駛艙位上站起來如夜梟般尖聲叫道:“往後面擠,往後面擠,後面不是還透得過風嗎?”

見實在擠得沒人理他了,又開門下去推上不來的人的屁股,死命推,直到推上去。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不,下一站繼續從頭開始。反正擠擠不會懷孕。

其次,比較神奇的是,也不知道空調調的是哪個度,愣是收不住汗,等你上車後流汗流習慣了,然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空調就停了,開了好幾個站硬是沒人發覺。

等有那機靈的主率先反應過來破口大罵的時候,只見這位‘猴哥’冷靜得眉頭都不顫動一下,平靜的道:“別急別急,急什麼嘛。越急越熱。......空調這不是跳閘了嘛。你們等下噢。我這就給你開空調。”

果然是要等下,司機‘猴哥’左顧右盼了好幾分鐘,都駛過了一站,下了人、上了人,發了車,這才想起把空調重新打開。你以為這就完了?不,眾人一不留神,在揮汗如雨中不知什麼時候空調又‘跳閘’了!

空調還會跳閘,真是長見識了!

雖然已經記不得是第幾次坐這一路公交車,不過每一次一樣是感觸良多。

沒等林塵好好的感觸一番,公交車上下來一個酷酷的小白臉。

林塵是特地停駐下來等這個小白臉的,未曾想小白臉對着林塵一個輕點頭就算是招呼了,然後半個字都沒吱,步履瀟洒的走了。就是這麼有個性。

你小子是有夠臭屁的。得虧你是個男子,不然就憑你這個態度就非得遭人先奸後殺不可!林塵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小白臉是林塵在公家車上認識的,與他是同校,學的是考古專業,就是大學四年都沒見過。小模樣長得五官任何一個都挑不出毛病扣不了分,馬馬虎虎比林塵帥上、呃......老一大截,外表看上去神色總是酷酷的,很有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但是林塵卻知道這小子絕對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色、狼。

兩人認識的經過就是當林塵以藝術的眼光巡查車內有無單身美女的時候,小白臉突然酷酷的湊上來跟他說了幾句話。

當時小白臉一本正經的,跟看見的人說這兩人在交流學術問題,絕對一大片的人信以為真。

只有林塵這個當事人知道,小白臉是在說——車後門邊杵着吊環扶手鋼管架鋼管站着的那個粉衣服女的模樣長得還不賴。可惜就是有夠騷的。我觀察她很久了,後面兩個猥瑣男不時去往她身上蹭一下,她倒好,一聲不吭,小臉紅潮湧動,一雙眼睛都媚出水來了。就沖那股騷勁,怕是等下叫她去開房也容易吧。騷娘們!

“呵呵,你真別說。經你這麼一提醒啊。這情景看上去還真跟島國小電影里的開場幕景似的。”林塵笑呵呵的接上了話。

“你愣地齷蹉了!”

“你也下流得緊!”

二人互相不屑的鄙視了對方一翻,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學術性’研究的交流了去下。

這個小子純粹就是一個悶、騷型的。偏偏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哼,大尾巴狼!

搖了搖頭,不去想這個剛認識的悶、騷小白臉,林塵轉過身走了兩步,看着就大門看上去還不錯,實則裡面爛出了境界的大學,又鬱悶了起來。

因為一些機緣巧合,也因為一些恩怨,他因禍得福的弄到了不用做畢業設計,就直接等到最後單位與學校銜接,學校轉交畢業證書給單位的機會,本以為從此就跟這個坑爹的獨立學院緣分盡了。沒想到藕斷絲連,轉了一圈還是要再回到這破學校被折騰一下。

就在前兩天,輔導員發消息給他說要他在今天之前、最遲今天回學校一趟,幫助一些申請提前畢業的同學做個擔保、見證,好讓別人能夠提前畢業。同時秉着互相擔保的原則,自己的提前畢業也會在別人的擔保下取得。

額滴個滿天神佛啊!他們互相擔保干我什麼事?我都已經算是畢業了,而且還是單位有專門人員來拿畢業證的。

在猶豫的同時,他心中一動: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把畢業證拿出來呢?雖然可以等到最後單位來拿,可畢竟還有很長的時間呢。早拿早解脫。

沒想到被輔導員無情的拒絕了:本批次名額已滿!

他本來不想鳥輔導員的,不打算來的,畢竟他現在可不是閑人,每天一睜眼就是堆積如山待處理的文件和工作。可是又拗不過室友程一斌的苦苦哀求,說那個自己的擔保人就是他,他不來自己就不能提前畢業了。

雖然因為性格、愛好等種種原因,他和程一斌實際關係也就泛泛,可是畢竟做了四年的室友了,秉着和諧相處的原則向來表面關係還是不錯的。林塵也不便無情拒絕,這才滿不情願的來了。

林塵着實有點鬱悶,好些個迫切希望能夠提前畢業又有門路的同學早在好久以前就順利拿到了畢業證,當時也沒聽這些哥們、姐們說要什麼擔保畢業啊。怎麼輪到這些人就要了呢。再說了,眼看離年級集體畢業就差上一個學期,正是大部分單位本年度停止招工下年度還沒開始的枯黃季節,眼下申請提前畢業的拖一拖會死啊。非要在這無用一公里的時候給出個風騷一劍。不能提前畢業的大學就不是完整的大學,是吧。

更讓林塵鬱悶的是,這個提前畢業時機真臭。

由於工作上的變動經過初期和新同事們的磨合之後,逐步走向了正規,最忙的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了。為了能夠請出這個假,他可沒少被李兵數落批評。由於自己理虧,儘管他不怕李兵也本來就跟李兵不對付,也還是悶聲聽了李兵的冷嘲熱諷以及不陰不陽的態度,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憋屈得別提多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