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從哪裡來？”聊着聊着就聊到這了，莫棄已經連打了幾個哈氣，杜衡卻一點眼色都沒有。

“墨城來的。”莫棄隨口答道，此時莫離卻扯了他一下，而杜衡卻未發現異常。

“真的嗎？墨城好呀！我還正準備去呢。有緣咱還可以想見！”杜衡當得一聲拍着莫棄的肩膀，活生生把莫棄從困境中拉了出來。

“你去墨城幹嘛？”話題勾起了莫離的興趣，莫離繼續問道。

“季丹清風你們聽過沒？”杜衡拉低聲音說道，“聽說可厲害啦！我準備去投靠他。干一番事業！”

“他有什麼厲害的。”莫離不屑地說道。

“哎，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你們墨城來的難道沒聽過過他嗎？我跟你們說……”杜衡得意地說著，越來越起勁。

“已經很晚啦，要不有時間你細細給我說說，讓我長長見識。”莫棄笑着說道。

“也是也是，改天給你們慢慢講！”杜衡意猶未盡，但其人兩人也明顯出現倦意，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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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死豬，能醒醒嗎？”莫離叫着莫棄，此時的莫棄卻仍舊呼呼大睡。莫離一把將被子扯開，莫棄又抓抓被子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火燒屁股啦！”莫離又扯開被子大聲喊道。

“火，有火，救火！”莫棄蹭地坐了起來，揉着眼睛四周看着，發現莫離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臉怒火看着他。“哪着火了。”莫棄見根本沒事，又打了幾個哈欠，“咦？王爺你怎麼還沒睡？”莫棄不解地問道。

“我已經醒了兩個時辰了。杜衡連葯都買回了。你丟不丟人。”莫離怒氣沖沖看着又想繼續倒下去的莫棄，用胳膊擋住她。

“是嗎？那你不早叫我。我怎麼感覺剛剛睡下呢。”莫棄揉揉眼睛瞅了瞅，又湊上去仔細看了看道：“王爺，你怎麼有黑眼圈？沒睡好嗎？”

“床就這麼大，你一個人全佔了，你告訴我怎麼睡怎麼睡！”莫離騰地站了起來指着這一人有餘兩人不足的床。

“咦，昨晚不是你睡床，讓我睡桌子的嘛！”莫棄疑惑地問道。

“你趕緊給我起來！”莫離說著將莫棄拽下床。

“莫大哥，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此時杜衡在外面敲着門叫道。

“知道了！你在外面等下！”莫離大喊了一聲，“這幫土著就是麻煩。”莫離又罵道。

莫離剛說完，門就被撞開了。“莫大哥，你跟杜大哥出去找姐姐，我跟小哥哥照顧娘親，好不好？”石心突然闖入嚇得莫棄連忙躲進被窩。

“小哥哥這麼晚啦，還賴床，羞羞！”石心說著竟要拉莫棄起來。“石心，你出來，怎麼這麼沒禮貌！”杜衡在門外面叫着。

莫棄對石心的指派很是不滿意，呼來呼去的，生怕莫棄閑着。

而此時的莫離已經跟杜衡出發一陣了，此時的路也越來越險，迷霧重重。“我們很少來這裡。”杜衡拄着樹枝說道，“前面就快沒路了。”杜衡的語氣不免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又笑着說道：“這若是沒有，找到石蘭的範圍又縮小了一些。”

“前面有聲音！”莫離攔住杜衡，兩人躲在樹後，因為迷霧重重，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聽到窸窸窣窣地聲音。

“是口哨。”杜衡仔細聽才聽得，“我們這裡的人都會吹。”杜衡說著大步往前走着，莫離緊跟其後，走了沒幾步，果真看到他們的人，其中一人正是石心的爹爹。

“大伯，你也在這？”杜衡問道，石心的爹爹並未搭理他，只見三兩個人在固定繩索，石心的爹爹又將繩子綁在自己的身上，試了試鬆緊，又往懸崖下望了望。

“石蘭！”杜衡也跟着望了望，其實根本看不到什麼，只見得懸崖下雲霧繚繞和鬱鬱蔥蔥在峭壁上的植物，只是他大叫了一聲。不一會從下面便傳來了迴音。

他沒聽得到石蘭的回應，卻聽到了那熟悉的哨子聲。“伯父，下面有人，是我們救命時吹得哨子。”杜衡歡喜地抓着伯父的手，“伯父，讓我來！”杜衡不顧反對將繩子硬是扯了下來。

“你們真夠麻煩的。”莫離說著扯過繩子扔了下去。

“你這事做嘛？”杜衡很是氣憤地說道，沒等對方回答，莫離已隻身跳了下去。“莫大哥！”杜衡叫了一聲，斷崖下早已看不見莫離的身影。“快，拉緊繩子！”杜衡連忙跑去抓着固定一段的繩子，生怕繩子徹底掉下去。周圍的幾個人也連忙緊緊地抓着。

杜衡好長一段時間還能感覺到繩子上有人抓着，一會感覺繩子的一段更重了一些，“抓緊了，肯定把石蘭也救了上來。”可是沒幾秒鐘，繩子突然失去了重力，幾個人都往後栽了跟頭。

“石蘭！莫大哥！”杜衡連忙跑到懸崖邊上叫着。“他們掉下去了。”杜衡喃喃地說著，腦袋一耷。

“能不能不要鬼谷狼嚎的。”話語間，莫離已背着石蘭跳了上來。

“你們沒事！太好了！”杜衡欣喜地站了起來，拉着莫離的胳膊喊着，“我來！”杜衡似乎要接過石蘭，而石心的爹卻咳了幾聲走到莫離的面前深深地鞠躬半天才起來，嘴裡說道謝謝！

“還不快點背着。”莫離身子一側，似乎並不領情，衝著杜衡喊道。杜衡看了一眼石心他爹，看他也沒反對，連忙抱起石蘭。

“多謝莫大哥救命之恩。今天莫大哥救了石蘭的命就是救了杜衡的命。以後有麻煩小弟的儘管開口，我杜衡定盡心儘力！”杜衡感激地說道。

“也不用以後，就現在報答吧。”

“現在？莫大哥有什麼吩咐的。”

“聽你昨晚提到季丹清風，那你說說是論武功我厲害，還是他厲害？”

“這怎麼說呢、莫大哥武功如此高強，我杜衡還沒見過比莫大哥厲害的呢！不過這季丹將軍這武功我倒是不知。但是他用兵很神，我倒是親眼見識啦。你知道邊城季丹將軍未出一兵一卒就把我們打退了。”

“你們？”莫離疑惑地問道。

“我不過是想掙一些錢，就被忽悠着去打仗了，結果去了什麼沒撈着，大家生生被將軍帶領的天兵天將給嚇到了，然後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大家都跑，我也跟着跑，還好我跑得快！好像還發生了內訌，聽說將領好像叫劉余還活活地亂刀砍死了。”杜衡興緻勃勃地說著，“不過我還聽說這邊城的百姓都生了病，都被將軍治好了。”

“是嗎？那倒真是厲害了。”莫離不屑地說道。

“聽莫大哥這語氣，是不信小弟的話。”杜衡繼續問道。

“道聽途說，何以為真。沽名釣譽而已。”

“看大哥也不是見識短淺、度量窄小之人。怎麼如此說話。”杜衡差異地問道。

此時莫離狠狠地盯着他，杜衡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說恩人，正準備緩解尷尬。此時石蘭睜開雙眼叫了一聲杜大哥。杜衡欣喜之極，連喊了幾聲石蘭醒了，石蘭醒了之後，嗖的一聲快跑，片刻間他抱着石蘭已不見了蹤影。

留下剩餘的人目瞪口呆。

待到剩餘幾人回來時，莫棄已將石蘭初步安頓下來，並將藥方子整理好交給杜衡了。

“謝謝小哥哥，也謝謝大哥哥！”石心依舊奶聲奶氣地說道。“這是我摘到最好的果子，給小哥哥吃！”

莫離將莫棄叫到一旁，吩咐他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不等到杜衡回來嗎？”莫棄悄聲問道。

莫離看着她很不友好地道：“你屁事怎麼那麼多？”

莫棄又對着大娘和石心吩咐了幾聲兩人匆匆離別。“在這已經耽擱這麼久了。”莫棄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還得去湘口。”

“回邊城！”莫離很是強硬地說道。

“為什麼？那些百姓……”

“風風自有辦法，怕是他們早就平安無事了。”

“你怎麼知道的。”

“相信我，你屁話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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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內，季丹清風與千魄本昨天就應會墨城，奈何一直未尋得莫離和莫棄的身影。莫開拿着地圖看了又看，道：“將軍，我想起一個地方。如果他們未到湘口，可能是走錯了。”莫開指着崇山峻岭的一處道：“這裡有個小村子也就十幾口人家，年輕多多數在外，剩下一些老幼病殘，平時也很少與外界來往。要是不提，怕是都不記得有這個地方，地圖也未標識。會不會在這裡。”

“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趕快派人去找找！”

莫開還未吩咐，下面就有人進來報道說：“外面有兩人求見，是將軍的朋友！”

季丹清風連忙跑了出去，正是所要尋得兩人。

“清風哥哥！”莫棄急匆匆跑過去抱住他，“我們回來了。”

清風也將她抱得更緊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莫離一臉不情願地看着他們哼了幾聲，卻沒人搭理，好一會，清風才道：“你也沒事就好！我們明天回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