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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眉兒,且留步,慢些回去,我還有話想與你說說!”江謝白急急開口叫住了我落荒而逃的身影。mht.la 【】

我無奈只得頓住,朝他傻傻地一攤嘴,眼珠子一轉,嬌俏可愛,又故作茫然問道:“何事如此要緊啊,我們明日再說吧,今日我真的好累了!”

我不是一個膽大的人,有些事不是我不能夠去面對,而是我打心眼裡就害怕去承擔,去糾纏!

“眉兒可以陪着你最恨的慕容洛書在王府里絮絮叨叨一下午,可以與小侯爺唐士臻策馬縱歡大半日,卻為何單單不能給我一刻鐘的時間來表述衷情呢?”江謝白提高了嗓門呼道。

我轉過頭頭看他,忍不住又回了頭!

他站在亭子邊上,涼風襲來,吹動着他身後的髮絲極盡纏綿,就如同他魅惑眾生的眼神一樣。

江謝白的目光是一貫的柔和,卻又有着說不出的辛酸苦楚。我讀不懂!過去在我心裡他一直就是溫文爾雅的謝白哥哥,所以我可以毫無芥蒂地直視他,可現在,他還是魏國最高貴的斛墨公子,我確然難以像當初那般用平常的眼光去看他。

三年朝夕相處,總有些感情,我臉上也不好表現地過於明顯,便只得乾笑笑,搪塞道:“謝白哥哥你所言何意,清眉不明白。(wwW.mht.la 無彈窗廣告)什麼鎮南王啊小侯爺的,我哪裡理得着這些東西。而且我怎會不願與你談心把歡,在我心裡謝白哥哥就如同我的親哥哥一樣,巴不得多與你親近親近呢!”

這般婉意的疏遠,也許是不留情面了點,但我明自己我與斛墨之間既然不會有絲毫欣喜的結果,用一顆冷若冰霜的心來刻意遮掩,也許就是對我們最好的方式。

江謝白目光一滯,皺起了兩條濃密的眉,直直盯着我,似要射穿我的瞳仁,直達心底。我心想,一直清雅出塵的謝白哥哥其實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江謝白立又言說:“原來眉兒一直把我當兄長看待,可是在我第一次見你之時,心裡便從來都沒有把你當作妹妹看了,難道三年來我的點點努力,你就從來沒有感覺到嗎?”

我自然是知曉的,若他只是江謝白,那或許我們日後真的可以生出些男女之情,畢竟此刻的我也沒有什麼要愛得撕心裂肺尋死覓活的人。可他還是魏王最寵愛的斛墨公子,雖說他早已言明甘為紅顏袖手天下,然而魏王又怎會真的如此輕易就舍了這樣一個智勇雙全的好兒子,而自幼長在權謀爭鬥中的斛墨公子難道就真的不知嗎?

在親情以外,沒有誰人能夠輕易償還得起一段不求回報的付出或者一段寂寞的等待。

斛墨公子的情太深沉了,我李清眉人小心也小,消受不起這般厚重情誼!

我手撓了撓頭,眨巴着大眼睛,楞楞道:“哥哥定是喝多了幾杯,說話都不着調子了,不將眉兒當妹子,難不成還將我視作外人不成?”

“三年前七月初七,燕都城外護城河邊,有一個窈窕可人的少女跟丟了家人,便一直在河邊砸路人投下的花燈,那模樣嬌嗔鮮妍,我在月老樹下看得痴了許久,從此相思刺骨,難以自拔!”江謝白不顧我低眉傻愣之態,深情款款地訴說著當年月下相逢美景。

三載又春風,往事如昨,朱顏未改!

我正眼看他,明亮的瞳仁忽而幽深如潭,那麼直直的似乎要看到我心裡去。我吐一口氣,思忖着道:“很多事,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很多東西,不是你要,就能得到的。很多人,亦不是你留,就能留住的。”

他有些急了,這樣一個出塵到寵辱不驚的男子竟然在小口喘着粗氣。他開口道:“你明明就知道,我斛墨為你李清眉甘願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放手謀劃多年的宏圖霸業,你為何還要這麼說,難道是我不夠好嗎,還是你覺得我對你的情誼還不夠?”

我本不想來戳穿他的,畢竟他的確是為我做了很多事,但有些事大家心裡都很明白,他會是真的放棄嗎?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過就是做做戲騙騙無知少女單純的心罷了!

我沒有給過他任何的承諾甚至是暗示,若說他真心為我等候,我倒還可以信幾分,可是現在......在魏國朝野呼聲最高的斛墨公子說為我捨棄所有,他真的會甘心嗎?

我忽然鬆了語氣,極其輕鬆道:“不作公卿,非緣福命卻緣懶;難成仙佛,為讀詩書又戀花。”

一口氣說完,不再多作解釋便徑自離去,斛墨不會不解我何意。

高傲如他,也自然不會多作痴纏!

急匆匆趕回房中,天色已經黑得差不多了,許是累了,腹中竟也無飢餓之感,不及點上燈火,倒頭便睡。

“眉兒,回來了,玩得可還盡興?”旁邊忽然傳來了一個雄渾的聲音。

我嚇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走到桌邊,掌上燈,恭敬道:“爹爹!”

父親也不點頭,只是面無表情的地正坐着,神色凝重。

一定是有要緊事要發生了,我進李府十年整,不管多少刁蠻犯錯,父親從來都沒有像今日這樣言語僵硬卻又滿含滄桑無奈。

父親也沒開口喚我坐下,好久才平淡道:“近日裡,燕都要出大事了,你可知曉?”

“什麼,大事,這些我一個小女兒家怎會知道?”我亦被嚇了大跳,疑惑之語脫口而出。

我向著父親又靠近了兩步,管自個兒坐下,又問:“不知是什麼大事,父親要特意來說與女兒聽?”

父親端起桌上的涼茶,淺斟了一口,捋着鬍子靜靜道:“歧安榮戍王要反了!”

“怎麼這麼快?”我着急道,完全忘記了我本不應該知曉這些事的!

父親幽暗的眼眸直盯住我,瞬間變得閃亮,帶着探究和不解,疾速問道:“你知道他要反?”

我垂頭,不知怎樣答話。

父親垂眸思慮片刻,終是慈愛地握住我的手,耐心道:“眉兒,你老實告訴爹,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父親是何人,人稱賽上錦囊,有些事即便是我不說也瞞不過他,更何況我一不小心已經漏了口風。

我咬着嘴唇,怯怯地點頭,低語道:“今日在小巷口,無意之中聽到了樓天羅與一鐵面人的對話,這才推敲出了自己的身世,也知曉,榮戍王早有反心。只是他方才言語之中的意思似乎並不是現在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