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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真的嗎?”他和暖的氣息環住我,魅惑般問道。

我咬緊唇瓣,堅定地點頭,然後害羞地將頭包進被子里,不敢看他。

斛墨望着我現在這個樣子,神情有些黯然,卻不見生氣,他用慣有的溫柔瞧了我許久,我甚至能感覺到這似流光般閃耀的目光好像要在瞬間將我看穿。

“眉兒也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他扔下這麼一句話,便自顧自扣好衣衫,步履匆匆地出了房間,似是落荒而逃,更似是不讓我難受。

我拉住他,咽了口唾沫,道:“要不今晚......我等你!”

他轉身,在我額際印上一吻,笑道:“不用等我了,還是留到洞房花燭夜吧!不然的話,宮裡老嬤嬤驗紅的時候不好交代!”

我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曾經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只是這一刻從自己未來的丈夫口中說出來,總覺着怪不好意思的。

他笑着離開,過了許久我才緩過神來,獃獃地坐在床頭,猛然想起馬車裡面的那個黑衣人給我的飛鏢,我即刻起身鎖好門,哆哆嗦嗦地在床上抖出了那個飛鏢,扯開紙條一看,上面說明晚亥時武州城西福如客棧,有要事相告,我往下一看,沒有署名,字跡也是潦草之至,看來寫信之人也是在匆忙的情況下寫成的。

去或者不去,我是絕不會光看這封不明不白的信件就做下決定的,畢竟還不知曉這黑衣人究竟是敵是友。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起床上的飛鏢,仔細查看,不知道能不能找出什麼信息。

“宮常譽!”飛鏢的後柄上竟然刻着宮常譽三個字,我嚇得差點將飛鏢給丟下床,我雖久居深閨,甚少聽聞江湖之事,但宮常譽這般大名鼎鼎的人物我還是聽說過的,因為江湖上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外號:天下第一殺手。

傳聞他放蕩不羈,殺人的價格也是同行之中最高的,殺一個普通人便要黃金百兩,若是稍微有些身份的,黃金千兩他都不一定肯動手,但是他要殺人卻從未失手過。

奇怪的是,今天他看起來似乎是和刺殺斛墨的黑衣人是一夥的,那為什麼我們卻可以安然無恙。

我拿起飛鏢在手上把玩,腦海中開始靜靜回憶前幾刻發生的事情......

我在馬車裡,然後車外打鬥起來,殺手極其擅長用毒,斛墨引開殺手派眾人保護我,但宮常譽卻可以進來與我傻愣那麼長時間而不動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將手中飛鏢在手中晃,透着室內明亮的燭光,飛鏢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我心中幾乎一瞬間就折射出了一雙下場刺眼的眸子,是張育,燕都相府後院那個讓我害怕的護衛。

張育,弓長張,宮常譽,原來如此,怪不得那雙眼睛似曾相識,怪不得他對我手下留情,更怪不得他身上會有一種讓人發寒的氣勢。

“夫人!”外頭傳來了丫鬟的叫聲,我連忙將飛鏢收好放進口袋中,端坐在床邊,然後才靜靜地開口道:“什麼事,進來吧!”

是我在武州城外第一眼見到的那個姑娘,她手中拖着一大盤糕點,到我身邊笑道:“夫人,你看公子對你多好,我跟在公子身邊十三年,就沒見公子對誰這麼上心過!”

我伸過頭一瞧,呀,竟然都是我平日里喜歡吃的小糕點,不過我的家鄉是南齊,這北方哪裡來的這麼多齊國糕點師替我做這些東西,我隨手拿了塊糕點,往嘴裡仔細一嘗,風味正宗,冷熱合適,就算我還在燕都都不一定能品嘗到這麼好吃的糕點。

我拿起綉帕擦了擦嘴上的糕點屑,笑問道:“這些是公子買的還是特地請人做的!”

“夫人真會說笑,現在這世道不太平,咱們大魏哪裡有這麼多南廚子啊開館子賣糕點的,這些師傅都是公子花重金請來的,公子他三天前飛鴿傳書到府里,說無論如何要趕在他回來之前給你請來最會做糕點的師傅,否則,我們幾個就都得去見閻王!”小丫頭做了個鬼臉道,那委屈的小臉差點就真的哭出來了。

而我,卻聽得差點笑出聲來,真的很難想象的到一向溫文爾雅的斛墨公子威脅人的時候是怎麼一副樣子,他扮起酷來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夫人,您還笑,這幾年因為您,我們幾個可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過!”小丫頭放下糕點,在邊上撥弄着手指,撅着嘴略微埋怨道。

我蹙了蹙眉,拉起她的手,騰出個空位給她坐下,道:“姑娘,清眉知曉,這幾年斛墨人雖在燕都,但武州的事也沒有落下過,特別是我的事,也給你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希望你們,莫要往心裡去才好呢?”

小丫頭一驚,似乎沒有想到我這樣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會對她說出這樣妥協的話語,卻不敢相信,以為我是在試探她,忙站起身,跪在地上,急促道:“夫人這樣說就太折煞奴婢了,夫人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奴婢為主子做事本就是應該的,方才是奴婢的不是,隨口胡亂抱怨,還望夫人恕罪!”

我聽她這麼一說,心下也就差不多明白了,我畢竟是外來之人,這些丫鬟們對我還都有着戒備之心,然而,武州,除了斛墨與悠然,我幾乎就沒有認識的人了,若想要在這千嬌百媚的皇宮貴族中生存下去,培養心腹也是必不可少的呀。

我掛上最溫和迷人的微笑,親自曲身攙起她,急道:“你這是幹什麼?你並沒有任何做錯的事情,不需要時時行這般大禮的,況且,清眉方才所說的話,絕無半點試探之意,句句出自肺腑,你莫要想多了才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奴婢莫羞瑤,不敢越禮!”她低下頭,溫順地說道。

我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這丫頭也忍得夠辛苦了,我看的出來,她是個誠摯之人,只要我真心待她,必能為我所用,到時候,我在武州的日子應該也會舒坦許多。

我望着她緊緊皺在一起的小臉,用柔和的目光為她撫平滿面擔憂,嘻嘻笑道:“你呀,莫要這麼嚴肅,我看你名字這麼嬌滴滴的,年齡也與我相差無幾,為何此刻要如何老成待人呢?”

她輕笑了一聲,轉眼見到我美艷卻活潑的樣子,眸光轉暖,道:“其實我看你也不像個夫人,總是帶着一副隨和的笑意,分明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公主!”

“你呀,誇我可以,不過公主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要是不小心讓外人聽到了,那可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的!”我說著還小心地戳了戳她童稚未脫的小臉蛋。

“夫人你真好,不僅人長得美,心地還這般善良,怪不得公子那麼痴迷於你,凌波郡主根本就比不上你,只是不知道公子當年怎麼會瞎了眼看上她!”她靠在我身邊隨意地說道。

“你說什麼?斛墨曾經喜歡過凌波郡主!”凌波與我說過,她比我不幸的多,因為她愛的人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但此刻聽羞瑤所說,似乎斛墨與凌波之間還有過一段故事。

羞瑤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然後挨着我,小聲道:“夫人你有所不知,三年前,凌波郡主乃我大魏第一美人,她是皇后的義女,父親晉王爺手上又有着一些兵權,在朝中是個說得上話的人,公子從與凌波郡主從小一起長大,而且公子曾經在狩獵場徒手擊斃黑熊,救過凌波郡主一命,這樣的日子久了自然也就生出了些情誼,特別是郡主,幾乎天天往公子府里跑,公子也就對她上了心,兩人還約好六月初六上門提親呢?”

“啊!這麼說來他們原本才是一對,我倒是成了多餘的了!”我瞪大眼睛,佯裝不經意地說道。

“話也不能這樣說,公子當年對她要是有對你一半情意的話,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已經成親了!”羞瑤有些感慨道。

我聽得雲里霧裡的,疑惑道:“此話怎講,既然相愛過,卻為何分開,既然有過情意,卻又為何嘆息作無情!”

羞瑤空嘆了口氣,繼續道:“要怪就怪他們註定有緣無分好了,夫人可還記得今日在門口喚公子作二哥的那男子!”

“記得,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當就是斛墨同父異母的兄弟大魏的定王殿下,閱弦公子!”我認真道。

“夫人果然不愧是夫人,好眼力!”羞瑤豎起拇指讚賞道。

我連連擺手,笑道:“這哪裡談得上什麼好眼力,家父是齊國丞相,我也曾聽聞一些政事,況且大魏能有着像斛墨這樣雍容氣質的男子,除了他,也再找不出第二個,只是,你突然提起他作甚!”

“夫人也說了,大魏除了他也找不出能和公子一較高低之人了,大皇子早年便已經折了,註定是當不了儲君的,無論是立長還是立賢,公子都應當是當之無愧的儲君,但是同樣優秀的閱弦公子豈會甘心將儲君之位拱手,更何況,凌波郡主這樣有權有勢的絕代佳人,大魏也只有一個,所以......”羞瑤說到此處便說不下去了,一張本就紅潤的小臉更加紅撲撲的了。

我輕笑一聲,接口道:“所以橫刀奪愛,春風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