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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ht.la 看着斛墨拉扯着塵兒的小手,跨着大步向前方宮門走去,塵兒卻是一步三回頭,我掩住嘴,無聲抽泣!

咬着唇狠心離開,狠狠地扯下一把草,往石縫裡一丟,呵呵,這荒蕪的宮門,永生不再相見!

“黛兒,是願意做那大魏宮中三千寵愛在一身的孝貞皇后還是燕都郊外自由自在的閑雲野鶴?”

呆愣之際,便聽得連亦孔低沉的嗓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有些失措地擦了擦眼角,將眼中溢出的淚水全都抹乾凈,優雅轉身,綻放嬌顏,輕笑道:“宮門之中,色衰而愛弛,自古痴情女子負心漢,即使現在魏國主對我真心真意,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後呢?我青春不再,容顏衰老,而宮中貌美的秀女則會層出不窮,我倦了!對付一個嚴潔涵已然差點要了我半條命,我再無精力與那些女子周旋了!”

“那你的意思是?”連亦孔向前跨了一步,雙手情不自禁地扶住我的肩膀,眼中的光芒好像是見了什麼稀奇珍寶似的!

我笑着做了個鬼臉,道:“傻子,難道塞下錦囊之女就是個貪戀權勢的草包嗎?”

他有些掛不住臉的一調笑,忙解釋道:“這個自然不是,自然不是,黛兒說笑了!”

“那還不快走,你可別忘了,這裡的主人是當年叱吒三國的斛墨公子啊!”我臉色一變,正色了許多,再磨蹭下去,恐怕依着斛墨多疑的性子,以及宮中無處不在的暗衛,我們想走就難了!

我依舊是低着頭跟在連亦孔身後,但是周遭的一切卻是安靜地可怕,宮中似乎太靜了些,太怪異了。

“快,立刻封鎖宮門,趕快!”還未跨出宮門,身後便是一陣齊整的步伐,我向後一瞄,竟是禁衛軍全體出動,好大的排場,難道是聖上要出宮?

我心中暗自揣摩着,只能夠淡淡地希望一切都是我想多了而已。

我看到身側的連亦孔身軀難以抑制地一震,我上前一步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貼着他的耳朵問道:“亦孔,怎麼樣?”

“沒事,千萬別露出什麼破綻!”連亦孔眼神一轉,卻大抵也是不動聲色,但我可以感覺到,他心中並不像面上那樣平靜如一潭死水,甚至有着隱約閃現出來的懼意。

轉眼竟瞧見斛墨身邊的張公公喘着粗氣跑到禁衛軍首領莫鴻身側,顧不得頭上早已歪了的帽子,娘氣道:“莫護衛,聖上有令,決不能讓任何人出宮門!”

莫鴻的表情和我們一樣,俱是一驚,我與連亦孔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而莫鴻則是十分不相信地上前一步走,生怕自己聽錯了,連連像張公公確認道:“張公公,你是說聖上之令?難道有刺客?”

不待張公公回答,他便又自言自語道:“不對啊!不可能的,末將一直都守在此,若有刺客,絕不可能逃出我的眼睛的!”

張公公無奈地嘆了口氣,嘖嘖地指了指上頭的天,眼睛一閉一眨道:“莫護衛來這宮裡當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聖上的心思豈是我等可以隨意揣測的,你我只需要照着上面的意思做就好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除了我與江山,我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麼事是他會很在意的,或許是我走了三年後,他變了吧!

我找出各種可以欺騙自己的理由安慰自己。

莫鴻對邊上的連亦孔輕一拱手,道:“連太醫,勞您先在此等候了!”

連亦孔正要回答卻已經見着斛墨甩着龍袍,大步上前來,匆忙抬眸可見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分不清是喜是怒,還是我閃眼之中看錯的舒氣。

斛墨上前便徑自繞過我,直走到連亦孔身側,卻也只是一頓便走開了,依舊一副王者之氣,似乎從來沒有什麼事可以令他動容的。

此刻我單單沒有留意到他轉身那一剎那的姦邪一笑,他只是笑問莫鴻:“莫卿家,今日進出可有可疑人士?”

莫鴻小心地抬了眼,又是一番細細盤算,道:“今日除了幾個每日都要出去辦事的公公,倒也真沒有其他人了?”

“哦,是嗎?莫卿家還是再好好想想,真的沒有其他人出入了嗎?”斛墨面色鎮定,但言語之中卻是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莫鴻轉念一想,正欲脫口而出,卻聽見張公公咳咳兩聲,才將目光瞄到了我們身上,忙拱手道:“回聖上,若一定要找出和平素里不同的,那也便只有連太醫身邊的這位小哥了,不過......”

“沒什麼不過,這就對了,方才朕的貼身玉佩丟了,不論是誰,只要有嫌疑便應當捉回去嚴加盤問!”斛墨狠狠地甩下幾句話,便踏步而去。

莫鴻站到我和連亦孔中間,輕聲說了句:“得罪了。”便將我五花大綁起來,連亦孔雖是着急,卻也不敢大聲張揚。我二人心中都有數,萬一斛墨他並未察覺出什麼?那我們豈不是打草驚蛇?

我暗自向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先回去,莫要輕舉妄動。

莫鴻大抵也是揣測不到聖意,對我倒也還客氣,只是這架勢着實讓我害怕。

天牢門口,張公公又是一陣氣喘,急道:“莫護衛且慢,聖上旨意,要親自審問這小子!”

莫鴻心中雖是疑惑,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頭便押送我過去,奇怪的是,張公公竟然領着我們到了未央宮。

我抬頭一瞧,無比困惑,忍不住問道:“張公公,皇上審問疑犯還有到皇后寢宮的嗎?”

張公公輕聲道:“噓,不知道在這宮中提到皇后娘娘是禁忌嗎?”他說完這一句便再也沒有往下說,只在邊上停頓了一會子,就進去請示聖意!

斛墨一聲“全都下去”便將我推到了進退維谷的境界。

我慢慢地踏進去,裡面竟是漆黑一片,不點燈,拉着帘子,卻單單留着一個小小的天窗口子,使得外面的冷風不停地流進來,讓原本就冷氣森然的屋子,更加寒了幾分!

我禁不住顫抖了幾分,拔腿就想跑,他一定是知道了我是誰,所以才會想出了這主意來整我,三年的美夢,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