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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

自從成為角鬥士之後,丁火第無數次感覺到無可奈何,但之前做過的所有選擇,都不如今天這樣艱難,現在他能怎麼辦?

即便這樣,阿米還在叫:“丁火,別管我,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我是瘋祭祀的人!”

“喲喲喲!”破軍王子跑到阿米身邊,瞧着阿米的模樣,一臉的憐惜,又用手擺弄阿米的斷手,疼得阿米不住尖叫,破軍王子一臉陶醉的說:“叫得像是個被我破過的小姑娘,再叫幾聲,來,多叫幾聲啊!”

我……操!

丁火閉起眼睛,耳中全是阿米的痛叫聲還有破軍王子的瘋狂笑聲,他腦子裡、心裡,像是沸騰了的油鍋,一種幾乎能夠衝破頭頂的情緒,快要把他弄爆炸了。

寵物蛋!悄悄出現!

嗜血光環!激發!

天火變!一轉至九轉、再九轉、直至三十六轉!炎龍破!

丁火微閉眼睛,合什雙掌,掌中無法扼制的黑色火炎,代表着他的憤怒,那黑色火焰撕裂空氣時,發出宛如龍吼般的低嘯,那嘯聲讓所有人心臟緊縮,甚至連金幣,都露出愕然神色,悄悄退後幾步。

原本事不關已的幾個天王,也紛紛站起身來,盯着那個新晉成為天王的鐵面小子,擁有如此威力,怪不得能幹掉屠天啊……

只有破軍王子,還在丁火面前跳來跳去。

“打我啊!打我啊!你打我啊!”破軍王子歇斯底里的大笑,雖然被那炎龍破的黑炎,弄得連呼吸都不便利了,但他的瘋狂笑聲,還是那麼欠揍。

……死吧!

丁火掌中炎龍破匯聚之時,高台之上的陸虎,也是表情凝重,他舉起右臂,一隻藍色翅羽的鷹,從半空落下,抓在他的手臂上,然後,陸虎手中,彷彿從虛無風中凝聚出了結晶,一根通體晶藍彷彿纏繞着風嘯的長矛,神奇出現。

長矛瞄準了鐵面小子,只要他有所動作,陸虎就立刻攻擊,鬥士級別的力量,足夠將丁火對破軍王子的任何傷害,扼殺在出手那一刻。

而丁火掌中的炎龍破,也噴薄欲出,就如同他的憤怒,不可阻擋。

在場所有角鬥士,絕大部分,都是十天王級別,他們全部注意到了竟技場中的丁火,和六層高台之的陸虎,甚至有人興奮起來,很期待的表情,畢竟,很少有人見過陸虎出手,鬥士,究竟要強到什麼地步?

但就在這時。

一個沒有任何人能預料到的狀況發生了。

蹦蹦跳跳挑釁丁火的破軍王子身邊,忽然跳起一個人來,他一手抓住破軍王子,另外一隻手,就將原力武器,狠狠抹向破軍王子的脖子。

那是……流風!

剛才被金幣轟到重傷欲死的流風,在這一刻忽然跳起,逆轉了整個局面,所有人都對這一幕始料不及,金幣為防備丁火的突襲,已經退到十幾步外,此刻再有動作,去救破軍王子,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

忽然一聲鷹鳴。

刺破九天。

所有人都抬頭,就看到一道碧藍色光束半六層高台落下,快得像是御風的閃電。

炎龍破!

丁火也在這個剎那,將掌中炎龍破推了出去,一條仍然很朦朧的黑色龍影,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半空的碧藍光束,雙方相遇在半空,隨即龍影就被那碧藍光華,徹底貫通。

碧藍光束被炎龍破阻礙,只是稍稍偏了一點,但大體上,仍然按照既定軌跡,刺透流風胸口,將他狠狠釘在地上。

在被碧藍光束貫穿之前,流風的雙刃刀,也在破軍王子喉嚨上,劃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噴涌而出,破軍王子慌張用手捂住自己的喉嚨,轉身就逃。

丁火下意識起步,還沒打定主意,追是不追,忽然眉心一跳,危機感浮上,不但沒前進,反而退了一步。

嗡!

半空又是一道碧藍光束落下,正落在丁火面前,轟一聲刺破地面,方圓十步之內的青石板,全部碎成齏粉。

這一刻,丁火終於看清,那碧藍光束,其實是一支長槍,通體晶藍,是風系原力凝成。

……好強!

丁火在這一刻,總算知道鬥士有多強,剛才擊破他那記炎龍破的攻擊,是另外一支長槍,現在陸虎又投出一支,攻擊全無間隙,說明這種攻擊對陸虎而言,垂手可得。

遠遠的,丁火看到,已經有兩個黑衣衛,將破軍王子救回到圓環觀眾席上,隨又帶着這位倒霉王子,一溜煙的跑出竟技場,該是找人治療去了。

算了。

丁火急忙去看流風。

陸虎擲出的第一枚長槍,貫穿了流風,雖然受炎龍破阻擋,沒有擊中心臟,可這支長槍的威力,能將十米方圓的青石板,震到粉碎,也足夠將流風的生機,破壞殆盡,何況之前流風就受了金幣一擊,身受重傷。

“……老大。”流風瞧着丁火,眼神中,已經全部都是死灰的顏色。

這聲老大,叫得丁火心臟一顫,他何嘗盡過一個做老大的責任。

“……我這麼做,是不是,配得上,一個,角鬥士?”流風問,他咧了咧嘴,想笑一下,卻沒有力氣,“老大,你饒了我一命,值不值?”

說完這句,流風眼神中的神采,全部渙散,身體抖了一下,就此生命氣息全無。

“你是一個真正的武者。”丁火蹲下去,蓋住流風的眼睛,沉聲說:“角鬥士這個名字,配不上你。”

“……他不會白死。”阿米握着斷手,站在丁火身邊,低聲說,聲音中全部都是怒火。

丁火點頭。

啪。

這時,輕輕的落地聲。

丁火轉頭望去,就看到了一個身形高壯、面容冷峻的中年人,這是丁火第一次見到竟技場主陸虎,而陸虎,曾經很多次的,在六層高台之上,俯視丁火,這也是第一次和鐵面小子,面對面。

一隻鷹?

丁火注意到了盤旋在陸虎頭頂的鷹。

很奇怪的生物,藍色翎羽,渾身上下都充斥着輕靈如風的原力,彷彿組成它身體的,不是羽毛、骨骼和肉,而是原力一樣。

這就是……甲獸?

雖然丁火自己也有一隻甲獸,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除那個蛋寵之外的,其他甲獸。

汗尼拔說過,陸虎的甲獸,是一隻鷹,看來就是這一隻了。

果然是奇妙的生物。

“丁火,你的下屬,傷害角斗場貴賓,你有協助他,你承不承認?”陸虎盯着丁火,沉聲說。

丁火默然不語。

“雖然你身為十天王,擁有相應的權利,但是,傷害角斗場貴賓這種事情,無法原諒,我現在罰入你深淵三十天,你認不認罰?”陸虎又說。

丁火仍然不開口,只是握緊了拳頭。

“三十天!”阿米驚叫,“你這是想殺了丁火!”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陸虎呵斥阿米。

阿米憤怒的咬緊牙齒。

“來人,把丁火扔進深淵!”

陸虎招呼,立刻有兩個黑衣衛從環形觀眾席跳下,拿出月輝石鐐銬,就要將丁火鎖起來,丁火沒有反抗,那太愚蠢,被扔進深淵還有一線生機,現在敢立刻翻臉,在一個鬥士、兩個七級武者的攻擊之下,必死無疑。

“丁火!”阿米大叫。

丁火回頭,沖阿米眨了眨眼睛,隨即就被推搡着遠去了。

一切落幕。

被叫來充當背景的八個竟技場天王,彼此瞅瞅,也就全部離開,而看了一場跌宕起伏大戲的觀眾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他們是來看角斗的,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歌舞劇么?

……

深淵。

冷霧在冰水交加的地底湖面上涌動,冰徹心扉,洞穴頂部千百年結成的冰柱心令人膽寒,兩個黑衣衛將丁火鎖在牆壁上之後,就徑自轉身離開,守在外面較溫暖處,留下丁火獨自一人,在這冰天絕地之中。

丁火試了一下,月輝石鎖鏈限制了他的原力,體內原力如同死亡的火山,周遭寒冷侵襲,牙齒不由自主的打顫,在這種環境下,三十天,不死也會變成殘廢。

幸好丁火還有天火變。

月輝石無法禁止地階以上的武技,也無法禁止甲獸。

激活嗜血光環!

原力提升至七級。

像之前試過的一樣,在蛋形寵物的激發下,丁火體內原力恢復活性,但嗜血光環也只能持續十分鐘,十分鐘之後,丁火還是要面臨死亡絕境。

丁火知道這一點,他自有計較。

握緊月輝石鐐銬,丁火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拉,月輝石雖然不可破壞,但石牆上固定月輝石鎖鏈的栓結,卻是並不堅牢,喀嚓幾聲脆響,石牆迸裂,月輝石鎖鏈,被整個扯了下來。

丁火再望向那片冰霧瀰漫的地底湖。

任由阿米和流風去死?那不可能,他做不到。

幹掉破軍王子?也是找死,何況,未必殺得掉,破軍王子身邊是十天王之一的金幣,六層高台之上,還有竟技場中鬥士陸虎,這種場面,怎麼應付?

“賤奴隸,快點,給我踩碎大頭小子的的一隻手!要左手,左手!”破軍王子興高采烈的說,他指着阿米說。

金幣呵呵笑得很憨厚,眼中卻掠過厲光,身為十天王,卻被稱做‘賤奴隸’……

看金幣不動,破軍王子指着他的鼻子大叫:“你聽不懂人話么?我叫你踩斷他的手,聽到沒有,踩啊!我早就付給你十萬金幣,你贏了這一場,是替我贏的,我讓你怎樣,你就要怎樣!”

金幣看着破軍王子,眯起了眼睛。

咳!

這時一聲咳嗽聲,從天而降,轟隆墜地,聲震四野。

這聲咳嗽,讓金幣的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他知道那是誰,整個血腥斗場,能憑着一聲咳嗽,就讓他心生懼意的人,只有鬥士級別的陸虎,血腥斗場,唯一一個鬥士。

金幣默然抬腳,踩向阿米的右手。

“金幣!”丁火忽然叫着,“和我決鬥!如果我贏了,他們就是我的!”

金幣抬頭看看丁火,微笑着搖頭:“我還想在竟技場多活幾年,我拒絕。”

說著,金幣的腳落下,喀嚓,阿米的手臂,彎折成了奇怪模樣,阿米嚎一聲嚎叫,痛得渾身抽搐,眼淚和鼻淚一起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