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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黑子一隻腳踩在窗沿上,手上一用力,人已經拉住二層的窗檐。這時候,他要感激那些修建這棟房子的工人,每一個窗戶下都有半個手掌寬的窗檐,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留着,他不懂建築,那就無需多想。

引體向上,學校里體育課的必考項目在這裡發揮出巨大的作用。雙臂輕輕用力,熊黑子平緩而無聲的升上二樓。

可供手指抓拿的位置很窄,頭頂的窗框又不敢去拉,要是房間里有人豈不是看個正着。熊黑子連續變換幾次姿勢,都沒有能夠把腿抬上去,掌背已經用力過度而發白、變青。

媽的,一直吊在空中不是辦法,總不能卡在最後關頭吧,熊黑子已經聽見隔壁房間里蔣碧雲的尖叫和朱.琳諂媚的做作的嬌滴滴的聲音。

村委會右邊民舍,一群人坐在地上,大狗半蹲着守在門後,劉英挪到王逍身邊:“你怎麼樣了?大威呢?”

“還扛得住,沒事,呵呵。”勉力睜開眼瞼,王逍笑得怪模怪樣的。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他臉上挨打比較多,說話有點困難。

“我們只能靠自己,大威和我走的不是同一個方向。要拚命還得抓緊時間,不然蔣碧雲和宋佳就受苦了。”

姜超和曹炳坤還有周揚都過來了,唯獨王新軍在那邊角落陪着夏雨的兒子,小孩子被嚇壞了,一直不說話,眼睛只知道盯着一個地方,不過這裡都是男人,誰也不懂怎麼帶孩子。

相比起來醫生的經驗多一些,所以這項重任一致公推給王新軍,沒看他都開始冒汗了,手卻被反綁着沒法擦汗嗎。

劉英往後退開,彎着腰轉了個身,儘可能的抬起手:“誰來幫我咬開?”

曹炳坤努力了幾分鐘卻無濟於事。繩子勒得很緊,打的死結,牙齒雖然堅固而有力量,卻一點也不靈活,根本沒辦法對付。

“呸,都他媽的電視害人。”吐掉嘴裡的伸縮殘渣,曹炳坤覺得牙床酸麻難受。

想要學着電視裡面別人那樣把雙手從屁股下面繞過來,這樣可以把手的位置調整到胸前,同樣宣告失敗。

這種動作不是長時間鍛煉的瑜伽愛好者一般很難把身體各部位伸縮自如。

“怎麼辦,王逍?”劉英記得團團轉,兩個女人面臨的狀況是他們不敢去想像的。大家在一起時間不短了,相互之間都有很深的情誼,豈能眼睜睜看着她們受辱。

儘管雙手在後面,但人還是可以勉強站着,只是比較吃力。王逍靠着牆,慢慢的蹭起來:“還能怎麼辦,大不了一條命嘛。”

王新軍把小男孩帶到角落裡,兩人緊張的注視着門口。

劉英、大狗站在一邊,王逍、姜超、曹炳坤站在另一邊,相互看了看,王逍點點頭,忽然大聲慘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梆梆梆”幾腳踢在門上,一個聲音大罵道:“麻痹的,閉嘴,煩死老子了。”

王逍自然不會理會,繼續大喊着,同時眼神示意門口的人做好準備。

鑰匙撞擊門板的聲音、罵罵咧咧的聲音混雜着,然後,一個光頭機車黨開門進來,眼睛四處一掃,嘴裡還在叫罵。

門外,另外幾個機車黨坐在那裡抽煙聊天,沒誰願意起身,都在急切的等待着小公雞的召喚,玩女人多爽,傻不拉幾的當看守誰都不願意,外面冷風吹着能有妞在胯下讓人愜意嗎。

沒等光頭回過神來,劉英和王逍同時衝過他身邊,“咣當”一聲靠向門,門立刻關上,兩人死死的抵在門後。

光頭一愣,正要訓斥兩人,大狗低頭猛的撞在他的後腰上,他一個踉蹌,一下趴在地上。

姜超、曹炳坤餓虎撲食般撲到他背上,讓他無法迅馬上撐起來。大狗掉後了一步,不過他提腳就往光頭那油光發亮的後腦上跺去。

王新軍和小男孩在屋角看得是渾身顫抖,實在是太暴力了。

在眾人的配合下,關頭沒有來得及呼救就已經沒大狗跺得休克過去,滿臉的鮮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讓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外面的人聽見裡面的動靜,開始一邊大罵一邊撞門,劉英和王逍全靠蹬地的力量才能勉強堅持下來。

曹炳坤背着身子,幾下挪到光頭身側,大狗還在蠻橫的繼續的跺着,哪怕光頭的腦袋已經有些凹扁,人徹底沒有了任何動靜。

艱辛的反手抽出光頭腰間的匕首,曹炳坤和姜超同時站起來,兩人立刻背身靠近,曹炳坤摸索着開始切割姜超手腕的繩索。

外面的喊聲越發暴躁,撞門的力度越來越大,劉英和王逍也快要堅持不住了。姜超的雙手剛解脫出來,他連微笑都來不及露出一個,馬上抓過匕首幾下砍斷大狗的束縛,有大狗的生猛加入,門上暫時穩定了一下。

很快,外面在喊了:“裡面再不開門老子們就開槍了。”

王逍揮揮手,王新軍把小男孩抱進懷裡,遮住他的頭臉,自己卻忍不住回頭緊盯着這邊,是生是死就看這兩分鐘了。

肘關節被拉伸得“咔咔”的響,就在隔壁,蔣碧雲在哀求着:“不要…..不要……”

死就死吧,自己作為團隊的首領,雖然不是自己自願的,是被王逍和劉英抬上轎而不得不為之,但既然自己也默認了,那就用去付出吧。

雙臂再次用力,直接拉到頂,熊黑子的上本身冒上窗欄。媽的,枉費老子提心弔膽那麼久,裡面居然沒有人。

房間里有兩張床,被子、枕頭這些胡亂堆在床腳,地上全是啤酒瓶和煙頭,髒得一塌糊塗。

根本沒想過要闖進這個房間,熊黑子才不是蠢貨。難不成開門出到走廊上去,被所有的機車黨發現並攻擊嗎?

踮着腳尖,全身靠在牆上,一點一點的挪動着,熊黑子幾次差點摔下去。他倒不怕受傷,這也不算高,但是時間耽誤了後果會很嚴重。

總算,挪動到小公雞的窗戶邊,熊黑子看了一眼,虛掩着一條縫。

從腰間掏出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熊黑子一手抓住窗戶輕輕地往外一拉,然後迅猛的往回一撞。

“哐當”,整扇窗戶的玻璃瞬間碎裂,裡面立刻驚呼起來。小公雞正猙獰的抓住蔣碧雲的雙峰在狠狠蹂躪,聞聲手裡的動作一頓,回頭過來。

熊黑子微低着頭一隻腳跨進窗戶,窗欄邊緣的碎玻璃劃破他的胳膊和小腿,鮮血沁到衣服外面,他臉色沒有任何改變,好似受傷的不是自己。

就這樣跨在窗欄上,手裡的黑星抬起,對着小公雞的大腿就是一槍,槍口隨機四處擺動,房間里只有小公雞一個男人。

“啊……”抱着腿,捂住傷口,小公雞一下躺在地上,他甚至都還沒有看明白窗口進來的是男是女。

宋佳身上只剩一條褲衩,她是第一個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人,沒有第一時間去撿起被小公雞扔在地上的衣服遮羞,而是一把抓住朱.琳的頭髮猛地往下一拉。

伴着慘叫,朱.琳的額角撞到了桌子邊緣,一條食指長的血口立即出現,內里的肌肉都可以看得見了。

搖晃了一下,朱.琳靠着桌子倒了下去,人已經暈了。

“怕什麼羞啊,快穿衣服。”宋佳喊了一聲抱胸曲腿蹲在地上的蔣碧雲,大大方方的彎腰拿起自己的長褲,動作上沒有任何避開熊黑子的打算。

外面的訓斥、叫罵傳了上來,熊黑子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瞧了瞧:“把他捆起來,你們自己小心,我去幫他們。”

拿起桌上小公雞放在那裡震懾女人們的五.四式,出電擊槍扔給只戴着胸罩的宋佳,熊黑子的視線從她白潤的胸前一晃而過,人已經到了門外。

小公雞再怎麼也是頭領,還是有一點威嚴的。他玩女人也不會有人圍觀或者旁聽。所以熊黑子幸運的發現,人全部都在院子里。

所有的人都在沖向村委會右邊關押囚犯的地點,熊黑子粗粗的估看一下,好像不是小公雞這個群體的全體人員,大概只得十來個人,並不是小姜彤所說的二三十人。

也許,還有一部分出去尋找補給品去了,這很正常。要想活得稍微舒心一點,每個人都必須不停地外出搜尋物資。

院子里喊成一片,都背對着這一邊。也沒人想着通知小公雞,老大在玩女人,自從收了一個朱.琳之後,小公雞最這方面的愛好簡直是日漸高漲,大家都了解這種時候去打斷他的後果。

不就是幾個囚犯,自己人多、槍多,還不是手到擒來。

後退半步,熊黑子雙手持槍,一衝,人上了欄杆,用力一蹬,凌空躍下,輕巧的半蹲着落在地上。

這點動靜被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呼喊完全遮蓋住,熊黑子剛一落地,就着那股衝力人已經往前跑去,雙臂微抬,槍口首先瞄準的是手持獵槍的幾個機車黨。

“砰砰、砰砰”連串的槍聲讓所有人左顧右盼的有些發矇,這他媽誰啊,隔這麼遠開槍也不怕傷着自己人嗎,有病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