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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醫生也好,一個狗也好,熊黑子感興趣的不是其他,在王新軍喝下半杯水之後,熊黑子端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嚴肅而緊張的問道:“王醫生,這些喪屍是生病了還是感染了,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

這才是熊黑子的終極目標,為了外面出租車上自己的父母,否則的話,他何苦冒着危險翻牆進來,又不是吃多了撐得慌。

“嗯……”沉吟了幾分鐘,抬頭看着急得直搓手的熊黑子,再看看也緊張的在等待他回答的兩個護士,王新軍苦笑着搖着頭:“我也不知道,沒有設備做化驗。再說了,就算可以治療,疫苗的培養也不是件輕鬆的事。”

他只是腫瘤科的醫師,這種事,還是要專門的科研人員或者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大能們才能設計的領域。

麻痹的,一拍椅子靠背,熊黑子黑着臉站起來,他就知道會這樣。找疾病控制中心,知道在哪裡不,在西門那邊,靠近龍潭公園、二環路邊上。

這是北門外,要進二環到西門,還得走好長一條路,路上的危險怎麼排除?到了那裡如果找不到人又該怎麼辦?

蹲在地上,熊黑子輕撫着小狗的後背,痛苦萬分。蔣碧雲找了一個小盤子,給小狗也盛了一點水,小狗正舔得起勁。

老爸老媽怎麼辦?熊黑子茫然的盯着小狗背上一團纏繞在一起的毛髮,他不知道。

林嵐怎麼辦,出什麼事沒有,還有食物沒有?自己一個大男人都弄得這樣艱難,她一個女孩子……閉上眼,熊黑子腦子裡一片空白。

“熊大威,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蔣碧雲最先發現熊黑子的不對勁,關懷的輕拍着他的肩膀,王新軍和王茜擔心的盯着他,這種緊張時刻,任何一個人出現異常都會讓人揪心不已。

“我沒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還不如多想想怎麼出去吧,人救下來了,出去的難度和風險也相應增加很多。

現在水倒是有,自來水龍頭打開就“嘩啦啦”的直響,不過誰都不知道水源有沒有被污染。其他不說,自來水廠里喪屍不可能沒有,如果循環凈化的池子里幾具喪屍漂浮在上面,嘖嘖,想着就讓人反胃想吐。

不管怎麼樣,晚上是要嘗試出去的,最大的可能,離開別墅範圍就再也沒有機會退回來了,王茜和蔣碧雲商量了一下,當著王新軍的面問道:“熊大威,要不我們把吃的全部做出來,大家飽餐一頓,等傍晚跑起來才有力氣。”

你們自己的食物自己做決定,問我幹嘛,熊黑子有些詫異,這是想跟着自己。張張嘴,又閉上,熊黑子想得簡單,等出去之後,可以走的方向也多了、選擇也多了,到時候再說吧,何苦現在說那麼多,沒意義。

兩個女人還細心,不愧是護士出身,她們沒忙着做吃的,而是在燒開水,然後一盆一盆的端進衛生間開始洗頭、洗澡。

在護士們的服侍下,王新軍和熊黑子也洗了個澡,最後,有些無聊的王茜還打來水把小白狗洗得乾乾淨淨。

聽着兩個護士給小白狗洗澡時的嘻嘻哈哈,熊黑子一陣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喪屍出現之前的日子。

到現在,熊黑子才發現,以前可以每天給女友打電話的日子是多麼幸福,麻痹的,隨便哪路神仙,求求你們,讓時光倒流,讓我回到從前,我一定好好過日子,再也不辜負哪怕一秒鐘的光陰了……

徒勞的閉上眼許着願,猛然的睜開雙眼,熊黑子頹廢的發現,王新軍坐在對面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夢魘存在且將延續下去,往昔不復存在。

小白狗抖掉身上的水珠跑出來,衛生間里,王茜和蔣碧雲在互相埋怨,但是這種埋怨是開心的。

“這是你的狗?你們醫生牛啊,看病還帶一條寵物。”被王新軍看得很不自在的熊黑子沒話找話。

啞然一笑,王新軍直搖頭,醫院不允許養狗,除了在宿舍區可以看見幾條寵物狗,還有就是警衛班有一條大狼狗。

“這條狗也許是哪個病人帶進來的,你知道的,有些病人身份不一樣,家屬帶着寵物我們醫院也不好過問,只能裝作沒有看見。”王新軍對熊黑子很好奇,居然敢在這種時候衝進軍區醫院,膽子不小啊。

也許,在內心深處,王新軍還是有些鄙視熊黑子這種市井小民的,只是這種感覺沒別墅外的喪屍吼叫聲沖淡了。

加上兩個護士對他的態度明顯比對熊黑子的態度更親密,他心裡的排斥感也削弱很多。要出去,還得靠熊大威這種五大三粗的人,這一點王新軍很明白,如同姜超一樣明白。

王茜和蔣碧雲的態度細微之處的變化,熊黑子一開始就體會了出來。早就說過,他雖然體型魁梧,有像“州長”的趨勢發展,但自小熊黑子就是一個細心的男人。

林嵐最喜歡的就是熊黑子的體貼和觀察力,缺什麼,熊黑子會第一時間發現並送到面前,很多時候,就連林嵐還沒有察覺自己需要什麼,看着熊黑子送過來的東西發愣,然後她會在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以後恍然大悟,自己原來需要這個。

毫不誇張的說,從林嵐踏進校門,和熊黑子四目相對的第一眼起,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就籠罩着她。憑藉這一點,成績、相貌、家庭條件統統不佔優勢的熊黑子打敗了眾多的競爭對手,最終抱得美人歸。

不過,兩個護士對王新軍態度親密很正常嘛,熊黑子是這樣認為的。人家三個都在醫院工作,要是不親密才奇怪,這有啥關係。

既然這條狗不是王新軍的,熊黑子伸出大手,抓住小白狗的脖子一把拎到自己腳前,興趣盎然的搓揉着小狗的腦袋:“你也是一條生命,奶奶個熊,晚上你也跟着老子走吧,知道嗎?”

小白狗被熊黑子粗糙的手掌拍得一愣一愣的,看起來就好像在點頭,熊黑子大樂:“老子給你取個名字,記住,不管以前你叫什麼,現在你就是這個名字了!”

王新軍皺皺眉,他不怎麼喜歡小動物,做醫生的嘛,再怎麼也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潔癖,職業習慣罷了。他看不慣的是熊黑子不停的在拍着小狗的腦袋,好像在虐待小狗似的。

“嗯,從今天開始,你就叫小黑。放心,跟着老子,不會餓着你,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拍幾下有什麼了不起,狗這種生物喜歡的就是和人類的互動以及人類對它們的親昵。

“小黑。”王新軍無奈的看着剛出來的兩個護士,真心想要吐血,這是白狗好不好,全身都是白的,哪怕沒洗澡之前那麼臟,最多也是灰色,哪裡和“黑”字粘得上邊。

蔣碧雲和王茜也笑彎了腰,王茜一.屁.股.坐在沙發扶手上,斜靠在王新軍身上,一手指着熊黑子和抬頭莫名的看着自己的小狗:“熊大威,你取名字的水平太差了一點吧?我我看叫白雲什麼的最好。”

白雲,我靠,熊黑子在心裡吐槽,老子藍天、黃土好不好,他拎起小狗,舉到自己眼前:“小黑,小黑,記住你叫小黑。”

小黑四肢在空中扒拉,“汪汪”連叫幾聲,蔣碧雲更聰明一些,給狗取個名字,熊大威願意叫它弟弟都行,有啥好爭的,難道這還有比出去重要?

給王茜使了個眼色,兩個護士笑嘻嘻的進了廚房,身上弄乾凈了,該考慮肚子了。王新軍坐了一會兒,和熊黑子相對無言,乾脆也起身去廚房幫忙,和兩個護士調笑調笑豈不比和一個終結者身材的男人傻坐在一起爽快。

管他的,大路朝天,到時候各走一邊,熊黑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頭給小黑梳理着後背上毛髮,舒服得小狗直哼哼。

熊黑子有個惡俗,他自己都想不起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林嵐以前從被他氣得半死到熟視無睹,據林嵐說:“因為你家裡就你一個男孩,我估計你是從小心裡陰暗,有極度早戀傾向,但是又沒能得逞所以養成這種惡俗,哼!”

所有的動物,記住,是所有的,無論種族、無論類別、無論雄雌,熊黑子都喜歡這樣說:“這條狗不錯……”

所有的動物抱枕或者卡通人物抱枕、玩具,熊黑子都會這樣說:“誰把我的狗拿到哪裡去了……”

所有被熊黑子叫成狗的生物或不是生物,熊黑子都會微笑着:“黑狗,過來,到爺這裡來……”

小白狗從此有個小黑的名字,那是顯而易見的,只是,王新軍和兩個護士與熊黑子接觸時間過段,宋佳都已經對熊黑子的這個惡俗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記得有一天晚上,宋佳準備睡覺的時候,熊黑子拍醒她:“我的狗呢,我電腦桌面前墊屁.股的那條狗呢?”

當時宋佳差點崩潰,那是一個海綿寶寶墊子好不好,和狗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