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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老看着大家說,“這樣吧,我下去試試水的深度,要是水很淺的話,就搬石頭,我看了一下,這周圍的大石頭不少,咱們可以硬填出一條路出來。”

“那要是水很深呢?”焦八冷着臉問道。

“那就再想別的辦法,目前也只能賭一把了。”麥老話說完,就去附近找了一根相對比較長的樹枝,可在上面還試不了,就得人下到河邊才行。

我也找來一根樹枝沖麥老揮手說,“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

我們兩個人慢慢的從斜坡上走下來,當走到河溝邊上的時候,我看到那平靜的水面好像有點變化,有很輕微的波瀾,可瞬間又平靜了下來。

“麥老,河水裡有動靜。”我停下腳步,不敢再上前了。

“恩,我也看到了,小心一點。”他慢慢的往河邊挪動,我也只好跟着他一點點的向前。

當我們倆走到河邊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麥老用長樹枝在河水裡試深度,結果卻讓咱倆大吃一驚,這河水居然深不見底,可要比我想想的深多了。

麥老手裡的樹枝很長,將近有十米長,可進到河水裡之後,根本就探不到底兒,我這邊也一樣,並且樹枝很快又變成了黑色,我趕緊把樹枝扔到了河裡。

“水太深了,根本就摸不到底啊。”這一下可糟了,想要過河可費勁兒了,我總感覺這河水裡有古怪,當樹枝放到水裡的時候,能感覺到很粘,有點像沼澤地。

“這可怎麼辦呢?”麥老摸着額頭,站着河邊看着河水發獃,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我們現在無路可走了。

我低頭看着面前的黑色河水,怎麼看怎麼不自在,按理說,河水裡面應該反映着我的倒影才對,可那倒影跟我又不是很像,模糊的看不清楚,只有一個黑色的影像。

正當我全神貫注盯着河面的時候,突然間,河面又開始波動了,並且這一次的波動,比剛才來的還要快,還要猛烈。

平靜的河面上起伏不定的,就跟波紋一樣,一層又一層的,“麥老,這...這是怎麼了?”我盯着河水,向麥老問道。

“有變化,咱們趕緊回去。”

正當麥老的話剛說完,突然,一直黑色乾枯的手,從河水裡伸了出來,這隻手伸出的位置,正好距離我腳下不遠,他直接奔着我的小腿就來了。

由於距離太近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隻黑手就已經快抓到我的小腿了,這一刻,我居然忘記了躲避,渾身就像觸電了一樣,嚇的我頭髮都差點豎起來。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我後背有一股力量直接把我拽了回去,“小心。”麥老一把將我拉到了旁邊,我們兩人轉身趕忙向上爬了幾步,我這動作狼狽的要命,就跟狗要上樹一樣,丟人都丟到家了。

爬到中端的時候,我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冷汗順着我的額頭就開始往下流,太陽穴刺痛的感覺又來了,好像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

我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恢復過來,這河水裡怎麼會突然出現一隻黑手呢,這到底是一條什麼樣的河溝啊,我簡直無法想象了。

這得虧是有麥老在我身邊,要不是他速度夠快的話,我肯定就得被那隻手給抓到河裡去了,到那時候,就算我不想死都不行了。

這時候,我耳邊忽然傳來一些很古怪的聲音,是那種凄涼的哀嚎,沒錯,就是那種很痛苦的哀嚎,是人類在受到折磨後發出瀕臨死亡的哀嚎。

聲音大概是來自於河面,我扭頭再次往河面看去,當我看到河面上的情景時,我大腦甚至都一片空白了,眼前的景象,讓我一輩子都忘不掉,那毛骨悚然的場面,任誰都受不了。

那河面上居然出現了無數個人的臉,這些臉都是黑色的,跟河水的顏色一模一樣,他們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只有一張嘴在發出讓人無法接受的哀嚎,那種哀嚎的痛苦,就好像是在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裡一樣。

無數雙黑色的手掌伸出河面,試圖抓住周圍的東西,我終於知道這河邊為什麼寸草不生了,就是因為這些黑色的手,他們正在河邊,來回的摸索着,不對,好像是要向上爬,似乎是想要逃出去。

他們在河水裡痛苦的掙扎着,可無論他們怎麼掙扎,他們依舊沉沒在黑色的河水裡,這悲哀的嚎叫,驚天動地,整個叢林里都回蕩着這股悲鳴聲,瞬間響徹天際。

我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可這聲音好像有魔力一般,能穿透我的手掌直達耳膜,這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我長着大嘴,放佛也能感受到那種痛苦一般。

麥老的臉上也露出些難受的表情,不過這老傢伙似乎要比我強悍一些,他僅僅只是眉頭緊鎖,渾身上下顯得有些僵硬罷了。

這種場面大概持續了幾分鐘左右,那些黑色的人臉和人手,才慢慢又沉沒到了河底,河面這才一點點的恢復了平靜,最後變成跟鏡子一樣,沒有一絲波瀾,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安靜的如死亡一般。

我一直盯着河面看,腦海里到現在還在想剛才的場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人臉跟人手,為什麼會出現在河面上呢,這一切都太恐怖了,想起來頭皮都陣陣發麻,到現在都驚魂未定的。

麥老看我一眼說,“嚇壞了吧?”

我傻愣的點點頭,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我現在不是被嚇壞了,是他媽都快被嚇傻了,這個神秘的荒島,到底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沒出現啊。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因為我根本就想象不到,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大腦思維。

麥老拍拍我肩膀說,“別楞着了,走吧,上去。”

我傻愣的點點頭,我們兩個人順着斜坡又爬了回去,當我上去以後,再看到大傢伙的表情時,差點沒笑出聲來,除了焦八和常山以外,每個人都嚇的都臉色發青,就好像丟了魂一樣癱坐在樹底下。

尤其是大個子,他坐在樹下腦門子‘嘩嘩’流汗,那眼神呆斜的嚇人,很顯然是受到的驚嚇不輕,比珍妮和李欣兩個女人還嚴重,這大塊頭看着挺壯實,其實膽子是最小的一個。

焦八和常山雖然不至於這麼嚴重,但也好不到哪去,兩個人都神色嚴峻,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變化,就好像沒有生命的軀殼一般。

我猛然間發現一個問題,常山這個人的性格,有的時候跟焦八很像,非常像,焦八雖然有時候好色貧嘴,可他冷靜下來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任誰都看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常山也一樣,冷靜的可怕,最近他還表現出很多意想不到的思維跟見識,着實讓我高看他不少,這個男人,要麼就是朋友,要麼就是敵人,兩者不可兼得。

“大傢伙都沒什麼事吧?”麥老看了看眾人,臉色變的很差,誰也沒想到,剛才那突發的事件,給大家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

饅頭抬頭看他一眼,很生硬的說,“暫時沒事,一會兒就不知道了,我看咱們就要死在這了。”

“別瞎說,還沒到那程度呢,都打起精神來,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兒算什麼。”我硬着頭皮沖大夥說道,雖然我也害怕,可我不能亂了陣腳,我一亂,起碼有一半人得跟着亂。

“這事兒還小啊?忠義你沒看明白嗎?那河水裡的人,估計都是過河的時候淹死的,搞不好就是水鬼呢,咱們要過河了,就得被他們抓去當替身了。”大個子倒好,直接把這事兒往水鬼的身上推了。

“你別在那胡說八道,哪有那麼多水鬼啊,別自己嚇自己行嗎?說的我都發慌了。”李欣突然站起身來,來回來去的走着,顯然也是有些害怕了,她一向很冷靜的,不過之前的場面,任誰都會難以接受。

珍妮拽拽她衣服說,“李欣你別走了,晃的我腦袋都迷糊了。”

李欣坐下後說,“麥老,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嗎?那河水裡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人臉,這簡直太詭異了。”李欣說話的語氣很慢,這是在緩解她的緊張感。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其實我跟你一樣,現在滿腦袋都是空白,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無法解釋。”麥老有些疲憊的揉揉眼睛,別說他了,想必沒人能解釋清楚為什麼。

“是詛咒,那些人都被詛咒了,他們被困在水下,永遠都出不來了,他們痛苦的掙扎,就是想掙脫這詛咒,只可惜永遠都不可能,他們早就失去了靈魂。”常山突然聲音低沉的說道。

又是這個該死的詛咒,“常山大哥,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上次你說那紅色怪蟲是詛咒帶來的,這次又說那河溝里的人靈魂被詛咒了,我都有點被你弄迷糊了,這詛咒到底是真是假啊?”我真搞不懂他,這些信息他是怎麼得來的,但肯定不會是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