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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嬌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得遠遠的看着我,眼神惑,更多的是憤怒。

再看古爺,挑了一個打的好看的擂台,把小馬扎放好坐下,解開黑絲汗衫,在瘦骨嶙峋的胸前摸出一根旱煙絲搓的煙捲來,又打口袋裡掏出火柴,先在耳朵邊搖了搖,這才捏出一根擦着火點上,舒暢地抽了一口,眯着眼往台上看着。

這種老頭現在的街上不怎麼見了,但是只要是70或80出生的孩子,大概對這種古畫似的老人還有印象,尤其是在夏天,他們每人一頂巴拿馬草帽,搖着扇子,抽着自己卷的旱煙,瘦骨嶙峋並談笑風生,在蔭涼地甩撲克,下象棋。看上去很美。

重要的是,他們都沒什麼錢。

所以,這就無怪陳可嬌的樣子看上去就想踹我兩腳了。我一時又沒法跟她解釋,只好拉起她的手直奔古爺。

後來我又明白了一個道理,跟一個女人握手和拉着她的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因為女人和你握手的時候一般只肯把指骨給你,而拉她的手,就能感覺她溫軟的手心,陳可嬌的手可真軟吶。

我拉着她來到古爺面前,討好地說:“老爺子,給你介紹個朋友。”陳可嬌怒氣沖沖地掙開我的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直到又重新一絲不掛......呃,是?,這才瞪了我一眼,她本來是想馬上走掉的,可是看了看古爺,忽然改變了主意。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氣勢吧。同樣是光頭棉鞋,有些人就只能是東北地農民,而有些人一看就是大款。古爺那抬頭一掃,霸氣十足,看着起碼在青洪幫掃過地。

“古爺,這位是......”

古爺擺擺手,指着前面地擂台道:“看完這場再說,台上是兩個好小子。”

我扭頭一看。不禁笑道:“那個紅的是我們隊的。”原來台上地正是阮小二,來給他助威的是張順阮小五他們。

阮小二的對手是個青年人,出手凌厲體力充沛,一看就知道是下過苦功,但和阮小二相比還是有些稚嫩,原因很簡單:阮小二是經歷過上千場真正廝殺的人,戰鬥經驗豐富無比。

這時剛好第一局比完,張順他們把阮小二接下來。阮小二呼扇着衣領道:“熱死了,要是有碗水酒就好了。”正說著,倪思雨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場內,她的懷裡抱着一壇我們榮譽出品地“五星杜松”酒。因為跑的快,腿上的殘疾暴露無疑。她來到阮小二近前,把一隻碗塞在他手裡,拍開泥封邊倒酒邊說:“知道二師父沒有酒不行,所以我就來啦。”

散打比賽規定隊員中場休息不能吸氧,但補充水分那很正常,所以裁判也沒什麼話說,那酒在她家冰箱里鎮了一夜,還冒着涼氣,阮小二怔怔地看着自己這個小徒弟,眼淚巴叉地說:“師父真沒白疼你呀。”說罷一口喝乾碗里的酒,爽得直嘆氣。張順他們饞蟲大動,每人也喝了一碗,酒香頓時飄了起來。阮小二的對手咂摸着白水,眼巴巴地往這面看着,忽然舉手說:“裁判,我懷疑他們飲用興奮劑!”

因為大賽還在初級階段,沒條件為每位選手做這樣那樣的檢查,裁判只能為難地看看我們這邊,張順笑道:“這好辦,那位兄弟你也過來一起喝。”那青年等的就是這句話,一個箭步躥過來,搶過一隻碗便喝,張順倒了一碗給裁判:“你也嘗嘗吧。”裁判往四周看看,實在忍不住,就接過去喝了一口,贊道:“好喝!”旁邊等着比賽的選手們都探頭探腦地看,張順索性道:“酒有地是,大夥都來。”

這些來比賽的隊員都是外地人,自然沒去過“逆時光”,這一喝之下,頓時讚不絕口,我們這個擂台瞬間變成了酒水攤子,我也過去端了一碗,捧給古爺,古爺抿了一口,翻着白眼罵我:“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說早點孝敬我老人家。”我指着陳可嬌說:“這酒只有她開的酒吧里才有。”古爺這才抬頭認真看了看陳可嬌,沖她笑了笑。無形中我又幫了她一個小忙,雖然古爺能不能頂用還在兩說,陳可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古爺忽然站起說:“哎喲,哪有讓姑娘站着地道理,你坐。”

陳可嬌看了看髒兮兮的小馬扎,尷尬地說:“不用了,您坐吧。”我把她往馬紮上一按:“讓你坐你就坐。”

陳可嬌有點不好意思地跟古爺說:“那您呢?”

“我坐地上就行。”說著古爺真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馬上又跳起來,“娘的,燙屁股。”陳可嬌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毫不猶豫地把手裡的古孜包放在地上:“那您墊着點。”

於是當天下午的場地里就出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場面:一個時尚漂亮的都市女白領坐在軍用水壺帶綁的小馬紮上,一個老江湖騙子盤腿坐在地上,在他屁股底下是一個價值6800古孜限量版女包,在他們身邊,站着一個頂天立地的流氓――小強。

那邊,裁判見他這一

地快變成酒館了,吹了聲哨子道:“比賽比賽,繼續這一個中場休息了快10分鐘了。”朱貴見酒下去一多半了,.u里,喊着:“不多了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大家想盡興晚上去逆時光酒吧消費,快比賽去吧。”

我跟陳可嬌說:“看見沒,我給你找的這個經理好吧?不但會學孔乙己,還時時刻刻不忘宣傳企業。”

這時第二局比賽開始,阮小二和他的對手兩個人都沒少喝,而且喝的又是冷酒,兩人上台一活動酒意上涌,腳下都有點打晃。打了片刻大家都看出:原本佔著優勢的阮小二現在居然有點打不過那青年了,要說因為醉酒。那是一點也沒可能。阮家兄弟酒量恢弘,平時都整壇整壇的喝,而且這一運動酒精馬上就揮發了。甚至還起到了提神地作用,阮小二出手躲閃之間也根本看不出半點遲緩,但他就是打不過人家了。

反觀他地對手到是有很明顯的醉意,進退之餘踉踉蹌蹌的,上身也搖擺不定,絕不是裝地。但無形中招式狠了,身法卻靈動的多,他就那麼搖搖晃晃的不經意間躲過了不少拳頭,還能好整以暇地痛揍阮小二。

第二局一完,阮小二揉着臉跌坐在凳子上,叫道:“快點,酒來,我發現就是酒少。有一分酒才有一分本事。”張順邊給他倒酒邊鄙夷說:“你以為你是武松哥哥呢?”

那個青年也有點不好意思地湊過來,嘿嘿笑道:“能不能再給我一碗喝?”大家都能看出這小子真是有點多了,雖然說話還算正常,腳步不穩也是真的。張順道:“兄弟,不是我們小氣。你這樣再喝上了台還怎麼打?我們可不想占這種便宜。”阮小二也說:“是呀,你和我不一樣,我是練出來的酒量,冬天下水全靠它呢。”

那青年靦腆道:“沒事的,我就是渴。”

張順沒法,只好又給他灌了一通。

這次再上台,青年已經搖晃得像朵水中花似地了,阮小二看看他,都不好意思出拳,那青年醉眼斜睨,嘿嘿笑道:“你......儘管來!”已經完全一副醉鬼樣子了。阮小二一拳打出去,還沒挨上對方,這青年已經撲通一聲栽倒在台上,他馬上一個盤旋站起,順勢把阮小二踢了個跟頭,這在規則上叫主動倒地攻擊對方後立刻站起,就這麼糊裡糊塗地得了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