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秦檜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但在這件事上我不得不得很切中要害,他這種把事情極端簡單化的本事確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其實就是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他一樣卑鄙就行,反正我小強是做不到,我還記得給我們送酒的老吳不願意浪費自己辛辛苦苦拉下山的一車水而拒絕了我的要求,雖然我給他開出了不錯的價錢,我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幹歪門邪道的事。
但事情已經逼到這份上了,我只得想辦法解決,秦檜的建議是嚴刑逼供,又被我砸了一垃圾筒,這種壞到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臨走的時候,我指着座機電話跟秦檜說只要那個一響就拿起來放在耳朵上聽,準是我有事找他,沒想到這老小子眼珠一轉馬上問:“那我是不是也能通過那個找到你?”
我暗嘆了一聲,難怪這小子能殺人於無形之中,腦子太夠用了,他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客戶,可惜沒幹過一件好事。我厲聲喝道:“你找老子干毛,老實待着!”
秦檜假裝委屈地說:“我沒事當然不會找你,可要是房子着了火什麼的......”
我終於忍無可忍,回過身在他屁股上踹了兩腳,秦檜用手護着屁股,一邊說:“真的真的,不是威脅你,我是看這房子到處發光,照得我心裡直發慌,萬一要着起來呢?”
我無奈,只能先教他使用開關操縱燈光,又把我的電話寫下來,秦檜照着打了一個,他左右看了看,又指着電視說:“這個裡面是不是會唱戲的,怎麼弄?”他見我臉色陰沉,急忙揮了揮手,“你走吧你走吧,我自己揣摩――電話聯繫哦。”一句話把我氣樂了。
出了門我哭笑不得地總結出這樣一個事實:兩朝皇帝兩位英雄跟我擠在一個小房子里。豪氣干雲的梁山好漢和忠勇的岳家軍也只能住單身宿舍,到是這個遺臭萬年的大奸臣一個人獨霸了一棟別墅,看來不但歷史會和我們開玩笑,現實更是這樣。
眼前急需要處理的是酒吧危機,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能是找人跟着老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至於人選我還沒想好,這事如果是偶然的,沒必要找好漢們幫忙。如果跟八大天王有關係更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這群土匪容易干出出格的事來。
這事看來只有我親自幹了,這時我接到媛地告別電話。武林大會一結束她們新月隊也要走了,時間定在後天,實際上這幾天我沒少接這樣的電話,這一場大會下來,育才頗有點聲名在外的意思。我和好漢們都結識了不少朋友,段天狼要不是需要靜養兩天也走了。
我跟媛閑聊了幾句,囑咐她路上小心,臨掛電話的時候我忽然靈機一動,問:“妹子,你們保鏢專業學沒學過跟蹤?”
媛道:“廢話。你以為我們當保鏢的光會擋子彈啊?”
我說:“那你能幫我跟蹤一個人嗎?”
媛篤定地說:“我包子姐不可能出牆的!”
“......不是那種事。”
“違法亂紀的事我們也不幹。”
我只好把我的狀況跟她說了一遍,最後說:“你就當是接了一筆生意,怎麼收費都按你們的規矩。”
這回媛痛快地說:“行,交給我吧。”
本來我還想告訴她點別地信息,她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連個送水的三輪車也搞不定還當什麼保鏢?”
晚上回家的時候李師師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表哥,跟你說個事。”
“怎麼了?”
“我今天碰到流氓了。”
“啊,怎麼回事?”
“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今天我回來地時候路過一條小胡同被四五個男人都堵住了,他們先是要我的錢包我就給他們了,結果他們還想......欺負我。”李師師臉一紅說。
我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沒發現她衣服有被撕扯過的跡象,就笑眯眯地問:“後來呢?”
“後來我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我說:“打的好!”
“嗯,他也是這般說。”
我納悶道:“誰?”
李師師頓了頓道:“就在那幾個流氓要一擁而上的時候,巷子口那過來一個大光頭,大概有1米9那麼高,他一邊走一邊說:‘:好’。”
我插嘴說
幾個流氓是不是說‘你不要多管閑事’?”
李師師瞟了我一眼說:“還沒等他們說呢那個大光頭就走上來把他們全扔到牆那邊去了,他一邊扔一邊說看見這些人渣就噁心。這叫眼不見心不煩,阿彌陀佛。”
我愕然道:“和尚?”
“不像是。只是頭髮很短而已。”
我笑嘻嘻地說:“英雄救美呀,那你沒問他電話......”我說著說著反應過勁來了,我猛的抓住李師師肩膀大聲問,“你說他一個人對付幾個,是怎麼對付的?”
李師師掰掉我的手,不滿地說:“我不是說了四五個嗎,他把他們都扔到胡同外面去了。”
我暗暗驚了一個,好傢夥,這力氣怕比項羽只小點有限,我追問道:“這人跟你說什麼沒有?”
李師師說:“奇怪就奇怪在這了,他救完我,看都不看我一眼,邊走邊說:‘女子,以後你小心點,我不會再跟着你了。’等他快走到胡同口了,又回過頭來跟我說,‘我救你是因為你敢於打那一巴掌’。然後就走得沒影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根據外貌和身手判斷,這人八成就是吳用他們說的寶光如來鄧元覺,這人大概是知道李師師跟梁山頗有淵源才會跟蹤她,但就算是敵對地關係,這耿直的和尚還是看不過一個女孩子被欺負,所以不惜顯露身行救下李師師,到不失為一條漢子。
我問李師師:“你就讓他這麼走了?”
李師師道:“我也覺得挺不尋常的,就加意留心了他,他本來穿了一件外套,在和人動手的時候扣子被撐開了,我看見他裡面的背心上有行小字。”
我緊張地問:“你看清楚了嗎?”
“神光機械廠!”
我捏着她的肩膀興奮地說:“幹得好表妹!”
這時包子走過來問:“什麼乾的好?”
我和李師師忙一起顧左右而言它,包子走了我問她:“你明天有時間嗎?”
李師師說:“下4以後才有。”
“好,到時候我聯繫你,咱們去一趟那地方。”我這才發現這丫頭居然比我還忙,本來想跟她說說秦檜的事,一想還是算了,這倆人雖說沒直接恩怨,但李師師絕對對他沒好感,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岳家軍那就麻煩了。
吃過晚飯我私下裡和五人組單獨交流了一下,問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劉邦在忙着重新討好黑寡婦,出門幾率多,不過這小子這回可是加着小心了,打車都是一會換一輛,不過後來練出來一個絕活那就是能在計價器地字將蹦未蹦時及時叫停,氣得司機直罵娘。
項羽秉承了一貫的自大,問他句話,一個白眼瞪過來:“誰能把我怎樣?”懶得搭理他。
至於家裡,秦始皇現在守着以前要刺殺他的荊二傻寸步不離,二傻則是和趙白臉如影隨形,這三個人在一起安全係數相當高。
包子呢,我不太擔心,我能感覺到我們的對頭似乎還能謹守理性,如果他真要連普通人也對付,其實就算幹掉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剛睡醒,媛的電話就過來了,她先說了一個地址,然後笑吟吟地說:“快過來,有好戲看。”
我知道肯定是跟變味酒有關係,急忙開着車到了她說的那地方,遠遠的就見媛一身休閑裝,嘴裡叼着個奶油雪糕斜靠在一棵樹上往對面看着,我來到她近前,她沒說話,只是把下巴往馬路一對一仰,我一看差點沒氣死,只見在一家商店後面的空地上停着三輛水車,老吳垂着頭站在一邊,3後生正忙着倒騰我的酒呢,還有一個頭頭背對着他們,正坐在花壇邊上悠閑地抽着煙。
媛咬着雪糕笑眯眯地說:“我只答應幫你跟蹤,打架可是要另算錢的哦。”
我從車裡拿出包提在手裡,一邁腿漂亮地翻過欄杆,輕蔑地說:“你也太小瞧我了,你認為對付這種人我會親自動手嗎?”
媛聽了我地話好奇地跟在我後面,我陰着臉走過馬路,慢慢逼進那3人,等他們都看見我了,我立馬換了一副表情,熱情地招呼他們:
“哥兒幾個忙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