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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漢奸的自娛自樂精神我除了無語以外覺得還是一下的,人嘛,活着就是要開心的,反正以前的事情做都做了,像我找了個包子那樣的老婆我說什麼了?

想到這裡,我回頭瞪他一眼道:“趕緊想去哪,我還有事呢。”

秦檜道:“還去我以前住的那裡吧。”

我說:“想得美,那是老子的新房,你甭想禍禍了。”

老漢奸枕着胳膊說:“那就你看着辦吧,反正我現在跟哪也能湊合。”

就這麼個工夫從校門口又回來兩個風塵僕僕的岳家軍戰士,他們老遠看見我就跑過來沖我打招呼,我沒敢下車,簡單聊了幾句讓他們先回去了。再回頭,秦檜已經鑽到車座子底下了。

這地方不能待了!

昨天李靜水和魏鐵柱一回來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後來事趕事都沒顧上問徐得龍,我邊開車邊回頭說:“岳家軍很可能已經找到岳飛了,你小子就等着挨千刀吧。”

秦檜鑽出來,輕鬆地說:“找到就找到唄,我還巴不得見見岳飛呢。”

“你當初害完岳飛真的就一點也沒後悔?”

秦檜咂摸着嘴道:“我後悔不後悔就不說了,岳家軍想殺我那也正常,可岳飛是明白人,他肯定知道他之所以死是因為犯了皇上的忌,他要真的想當忠臣那就不該抱怨,人應該怎麼活是自己選的。”

老漢奸的一番話說得我有點發愣,想想也是,一位百戰百勝的元帥,最後死在“莫須有”地罪名之下。他肯定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算沒有秦檜,當初宋高宗要把一杯毒酒擺在岳飛面前說“你去死吧”。岳飛八成還是會眉頭也不皺地喝下去,這就是命運悲劇。岳家軍鐵的紀律衍生出軍隊只知有岳飛不知有皇帝在封建社會裡確實是致命的錯誤,這就是所謂地功高蓋主必遭嫉,其實歷史上只要一支軍隊掛上“某家軍”的牌照之後,其將領多半不受統治者的待見,從劉邦殺韓信到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再到岳家軍戚家軍受排擠,都說明這一點。

當然,老漢奸的最後一句話“人應該怎麼活都是自己選的”也很有道理,把岳飛和吳三桂易地而處,老吳自然也是眉頭不皺就造了小趙的反。而岳飛多半會一邊匡複大明一邊死守山海關,照樣不難千古留名。

想到吳三桂,我笑道:“9527,,那住着。等我結了婚再說。”

“誰呀?”

“先別問,說了你也不知道,你倆肯定有共同語言。”

我有點小興奮。開着車急急忙忙往回趕,現在我的一大生活樂趣就是聽不同朝代的人在一起侃大山,不知這兩個老賊骨頭相遇在茫茫人海,會發生怎樣的對白。

等到了地方,秦檜下了車嘖嘖地說:“你就住這種破地方呀?”

我邊鎖車邊說:“少廢話,這可是藏龍卧虎――軻子,領着樓。”二傻走過來看了秦檜一眼道:“我認得你。”我們在上次張冰請吃飯的時候都見過。

上了樓,花木蘭和吳三桂正在一幅很大地棋坪上下棋,項羽在一旁觀戰,花木蘭和吳三桂一人執白一人執黑。都是手拈棋子,一副高深的樣子,待吳三桂下落一子。花木蘭忽然把白子拍在棋盤上,笑道:“我雙活三。你輸了!”敢情倆人下五子棋呢――肯定是包子教的,其實那副圍棋我們買了來也是光下五子棋用的。

這些人里項羽是見過秦檜的,見他上來,微微向他點了點頭,我說:“9527,,

秦檜卑顏奴膝勁又犯了,拉着項羽地手假笑道:“小弟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呀。”

我又跟他介紹花木蘭說:“這位是巾幗英雄代父從軍的木蘭姐。”

秦檜對無權無勢的人並不感冒,只跟花木蘭點了下頭,我一指吳三桂道:“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地朋友了,吳三桂,你以後叫三哥。”

吳三桂聽我這麼說,知道秦檜是自己人,邊下棋邊問:“小強,這位老兄怎麼稱呼?”

秦檜見吳三桂氣勢儼然,賠着笑道:“在下秦檜,在宰相任上也待過那麼幾年。”

吳三桂手裡把玩着棋子“唔”了一聲,顯然是滿腔心思都在怎麼贏花木蘭上。

我指着卧室說:“那個玩遊戲的胖子是秦始皇。”

“哎呀呀”一聲,小跑着往裡去:“始皇陛下在此,好恭聽聖訓一番。”他剛跑到卧室門口,吳三桂緩過神來了,猛抬頭道:“你說你是誰?”

秦檜回頭道:“在下秦檜。”

吳三桂放下棋子,問道:“可是南宋時期高宗治下秦檜秦會之?”

秦檜見有人居然知道他的字,喜道:“正是正是......”

這時我就見跟着荊軻一起上樓的趙白臉忽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他把一本雜誌款款擋在臉前。

在下一秒,吳三桂突然發難,他毫沒來由地抄起裝棋子的罐子甩向秦檜,嘴裡爆叫一聲:“狗漢奸!拿命來!”

屋裡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眼見兩個人好好的說著話,誰知道就開打了?那吳三桂戎馬一生,臂力奇強,丟出去的棋罐子又准又狠,堪堪砸中秦檜的額角,罐子里地棋子四下綳飛,打得人臉上生疼――我現在才明白趙白臉為什麼那麼幹了,棋子濺在他臉前的雜誌上嘣吧亂響,卻是一點也沒傷到他本人。

秦檜血流滿面,愣了一下,轉身就往樓下跑,吳三桂一個箭步站起,乍開雙臂就來擒他,嘴裡依舊罵道:“老賊哪裡走?”項羽拉住他,奇道:“老吳,怎麼回事?”

我見機不對,忙示意項羽阻住吳三桂,也跟着跑下樓去,只見秦檜正使勁扒住車門爹娘亂喊,我急忙開了車門放他進去,然後一踩油門離開當鋪,只聽樓上吳三桂大怒如狂的聲音仍舊左一個“狗漢奸”右一個“賣國賊”在罵著。

等離了“險地”,秦檜驚魂未定,抽出一堆紙捂在額頭,過了好半天才叫道:“那老瘋子怎麼回事,你不是給我介紹朋友嗎?”

我也挺納悶地:都是漢奸,按說不至於呀――

秦檜又道:“吳三桂......這名字陌生的很,難道是岳飛餘黨?”

我實事求是地說:“在你老後面了,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大略地把吳三桂地事迹跟他說了一遍。

“那他為什麼打我呀?”秦檜看着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被岳飛的子弟兵剮了他都沒說的,可現在居然被一個後輩的漢奸唾棄,9527禁不住滿腔的委屈。

我也替他叫屈,你說和項羽秦始皇他們都好好的一桌吃過飯,現在讓吳三桂給打了,這找誰說理去?兩個人都背着罵名不說,我後來一想還總結出:這倆人一個給金賣命,一個放清兵入關,那可都是滿族人啊。

最後我一拍大腿:“知道了,老吳根本沒當自己是漢奸。”

秦檜叫道:“他怎麼就不是漢奸?”

我輕笑了一聲:“你跟人家比不了,人家老吳打起仗來身先士卒,恨他的人巴不得一刀砍掉他的頭,你呢?”

秦檜愕然:“我怎麼了?”

“油條和雞腦子就是例子,人們對你那不是簡單的恨,這麼說吧,不管你落在誰手裡誰都不捨得一刀把你殺了――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秦檜忿忿道:“你不就是嗎,先讓蘇武噁心我,再故意把我拉到這來挨一頓揍――你還是拿板磚把我拍死吧!”

我笑道:“穿新鞋不踩狗屎。”

秦檜:“......”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這樣,原以為李師師不在沒人能知道秦檜是個什麼東西,而吳三桂肯定得和他惺惺相惜,結果吳三桂不尿這一壺,你看剛才“狗漢奸”“賣國賊”罵的那叫一個狠,當著和尚罵賊禿,也不管自己頭上還長着癩子呢。

秦檜苦着個臉說:“現在你打算把我送哪去?”

我把車停在路邊也一陣好想,除了育才和當鋪,我現在要想安排一個人其實也並不難,老虎的武館或者是古爺的茶樓都可以,可是秦檜畢竟不是蘇武,蘇武人是髒了點,可心乾淨,秦檜這種人輻射性太強,見了有家有業的人就得想法給你禍禍了,要說金少炎他奶奶那也可以,就怕金少炎以後知道了跟我翻臉。

秦檜見我為難的樣子,破罐子破摔地說:“你也別想了,直接給我塞一壞蛋成群的地方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眼前一亮,還真就想到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