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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想起了理王,不知道理王如今的情況,想必一定很是糟糕吧。理王看上去不過一書生模樣,身板不知能不能挨過那無情酷刑。

刑部之中,理王關於大牢,身體的皮膚皆裂開,如同一隻只無數的眼睛,口子中流着還未凝固的血,使人無法直視。大牢內吱吱老鼠聲隨處皆是,大牢外重兵把守,牆上掛滿了冷冰刑器,一旁的碳燒着正猛,想來是灼鐵用的。將鐵灼熱,刺到皮肉之上,真是罪過。

理王可以說是遍體鱗傷,只能用一絲微薄之力氣倚在牆角,與鼠為伴,如今理王已是一介庶民,任由刑部人擺弄,欺負,受盡折磨。但是越加折磨,理王心智就越變強。他這些天折磨與痛苦,他要上官浩軒加倍奉還。

他心中恨日積月累着,終有一日會全然發泄,他不忘他娘死前的眼神,他永遠不會忘記,他娘是死在誰手中。浩理手上,腳上,分別由兩條粗重的鐵鎖鏈子束着雙腳雙手,還好如今已經春日,不似前些月那般冷如針刺。

不知道那些日子浩理是如何熬過的,他身上沒有一處好肉,有些肌膚上還紫的發黑,口子是到處渾身都是。他縮在一旁,目光炯炯有神,似乎看不出已歷經千遍酷刑,他眼神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他是否在想那竹深河中那位女子;有或許他在等待着什麼人,什麼事。

凌亂的頭髮已不見往日那般英俊相貌。在後山時郁塵覺得他像一股春天暖風,微微拂過,使人暖意洋洋,春天已經是到來,可那一拂春風卻看不到,這個春來的到底是不是時候,它是為理王而來,還是為理王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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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塵從紫雲殿剛回來,便又要出去,墨與畫道:“國師大人,晚膳已經在準備了,您用完晚膳再出去,也不晚?”

郁塵站與殿外與他們說,先將晚膳備着,她去一趟慕容府,為御史夫人把一下脈,便回來。”

墨本想為郁塵準備馬車!但被郁塵攔住說不必備馬車了,郁塵想來離御史府也有一段路,於是喚了畫將她的雪絨牽來,她也好久沒牽雪絨了,也不知道雪絨有沒有將她忘記。畫將雪絨牽至宮門外,郁塵跨上馬,向御史府的方向去了。

寶琴聽聞郁塵來訪,心中不知道有多麼歡喜,自那一日之後,每每夜深人靜時寶琴皆會想起慕容涌,她盡量控制住自己心緒,想着腹中的一塊肉,慕容涌唯一骨血。她今日一聽郁塵來,忙要走出房間,去迎郁塵,可未想到郁塵早已來到房門口,郁塵笑了笑道:“嫂子,幾日未見了,身子可好。”

寶琴吩咐了下人泡一杯茶來,郁塵見寶琴站立時,小腹微微有些拱起,但是不似那般明顯,寶琴見郁塵盯着她的小腹,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道:“你如此盯着看,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等他日娶了媳婦,讓你媳婦幫你生一個。”

郁塵聽了此話,從未見過寶琴性情如此開放,可是郁塵心中莫名一陣害臊,於是道:“嫂子~,我從未見過嫂子像今日這般話,倒叫我有些臊!”

寶琴見郁塵臉頰有些紅,忍不住笑了笑道:“郁塵,不就是娶個媳婦嗎,你怎麼如此害臊啊,以後喜歡了哪家的姑娘,可要與嫂子說。”

郁塵見寶琴的情緒比之前要好多了,而且心情也變好許多,郁塵起身對寶琴道:“嫂子,見到你這樣,我心中安心多了,來,快坐下,我幫你切切脈。”

郁塵扶寶琴坐與凳子上,寶琴將手放於桌子上。郁塵伸出纖長兩指搭與寶琴的脈搏上,郁塵見寶琴氣色有些不佳,臉色沉暗,見寶琴用另一隻手捂住了頭,郁塵問寶琴像這樣的頭暈,有多久了?那寶琴將捂在頭上手放下淡淡而言說有些日子了。

“那最近嘔吐癥狀可嚴重?”

郁塵從脈象中得知,寶琴有些體虛,畢竟寶琴是有些上了年紀,寶琴喃喃道:“比以往要嚴重,而且,有時候下腹有些微微抽痛。”

寶琴見郁塵不語,心中忽然着急道:“郁塵,孩子會不會有~。”

“嫂子放心,孩子好得很,就是你有些氣虛不足,這也是正常,過些日子等孩子大些,便好了。”

郁塵打斷了寶琴的話,她收回了手叮囑寶琴近來不能吃一些油膩之物,少許清點些,嘔吐會好些,下腹抽痛,讓寶琴不宜過度勞累,休息便可好,待她開些葯,便也無礙了。

郁塵勉強笑笑,寶琴命人筆墨伺候,郁塵提起素筆頓了一下,不經意看了看寶琴,最後才落筆,紙上行行清晰可見字跡,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她將這藥方子交於寶琴,其實寶琴有些胎氣不穩,很有可能小產,也許這跟年紀有關吧,但也無礙,只要小心些,過了四個月,等胎氣穩些,也便穩了。

郁塵扶寶琴與床邊,讓她早些休息,她也先行告辭了,在走之前郁塵交代了貼身丫鬟幾句,交代了一些飲食與一些注意點,忽然郁塵發現房間外一個黑影,郁塵本想說“誰!誰在房門外。

但是她考慮到寶琴,不想讓她擔心過濾,於是匆匆告了辭,窮追上去,那人對這府很是熟悉,黑影從後面而逃,郁塵竟然不知道御史府有後門,她追了上去,但是一眨眼的功夫,此人居然不見了。

郁塵從後門而進,將後門關好,心想不對,她甩袖匆匆向大門走去,牽上馬,跨馬向宮門奔去。方才的黑影有些熟悉,但是她不敢斷定,若不是,那此人究竟是何許人也,無論如何,要保護寶琴的安危。

宮人們見郁塵回殿,紛紛迎上去欠了身道:“國師大人。”郁塵踏進殿中問領頭的宮女,墨,畫在何處呢?”

領頭的宮女欠了身對郁塵言:“回國師大人的話,墨侍衛,畫侍衛在您的房間。”

“房間!他們去我的房間幹嘛?”

領頭的宮女讓郁塵去房間看看,說公主殿下來了,這會子在房間中鬧得不可開交呢!”

不可開交,千秋來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啊,郁塵往內殿的方向而去,內殿外見墨與畫至於門外,房門外還站與風隨花影,墨與畫見郁塵來了忙扶手道:“國師大人。”

“怎麼了?長樂公主呢?”

墨扶手道:“回國師大人的話,也不知從那裡冒出的一個女子居然在你的房間中,長樂公主來找您,非要進您的房間,結果打開門一看,房中居然有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風隨與花影對郁塵欠了身,風隨自是膽子小些,但是花影上前一步道:“國師大人,我們公主殿下對您可是一往情深,您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公主殿下呢。”

墨聽完花影這番話,拉住花影道:“花影,不可對我們國師大人無禮。”

花影甩開墨的手,花影說有怎麼樣主子,便有怎樣的下屬。墨對花影有情,而墨又不能違背郁塵,也許就是因為這件事,花影對墨的情被沖淡了些。

郁塵對墨與畫道:“本國師命令你們二人前往慕容御史府,保護御史夫人。”

墨不太明白這到底出了何事,詢問道:“國師大人,御史夫人怎麼了?”

“方才在御史府,我見一黑影,深夜潛入府中,我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誰,來府上何事,但是有一點我知道,萬一此人居心不軌,傷了御史夫人。”

郁塵說罷墨與畫扶手道:“是,國師大人,您放心,我們定會全心全力保護夫人安危。”

郁塵點了點頭,他們做事,她大可放心。

郁塵聽聞墨與畫說道,亭亭玉立的女子,想來定是白蘭,昨日郁塵給白蘭了一塊玉佩,還交代了宮門口的侍衛,說白蘭是她的朋友,見玉佩如見人,今日白蘭來到郁塵的房中,這恰恰被千秋碰上,哎,不知道又要揭起一番風波了。

郁塵見一旁的風隨花影站與一旁,花影將頭撇到一邊,她自是為千秋感到不值。郁塵雙手推開房門,一條紅鞭向郁塵揮來,郁塵往右一躲,避開了那條紅鞭,見房間中凌亂不堪,果然千秋與白蘭打鬥了起開。

見千秋手拿一根鞭子向白蘭揮去,白蘭將身一躲,千秋將鞭子着地,一條鞭子如同一條蛇一般,向白蘭腳邊划去,眼看就要到白蘭的腳邊了,白蘭踮腳一躍,避開千秋的鞭子。

隨後白蘭腳落地,右腳踩住紅鞭,白蘭知道眼前人乃是當今公主殿下,不敢妄為,只是一味躲,並沒有出手。而千秋使勁拉着被白蘭踩在腳底的紅鞭,可是怎麼也拉不起,於是放下手中鞭子,一個踢腿踢向白蘭,白蘭用手臂擋住了千秋突如其來的腿,那黃色的鞋子與白蘭袖上的蘭花,剛好成了一道風景。

“都給我住手!”

白蘭聽到郁塵聲音,往前方看了看,見郁塵站與門口,用手臂推開千秋的腿,用手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千秋放下腳,拿起地上的紅鞭,她心中一臉委屈,好久沒見到郁塵了,方才她剛殿的時候,原本是如此的欣喜若狂,可是當她打開門時,郁塵的房間內居然有一個女子。

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那女子既然躺與郁塵的床上,可那沒什麼,千秋想着或許是郁塵救起的女子,但是當那女子從床上懶洋洋起身時,很是親切的喚了一身“郁塵”二字。千秋詢問白蘭他是誰,怎麼在國師大人的房間,莫不是小偷不成,可白蘭一開口就說他是國師大人的夫人。

當千秋聽到夫人二字,心中驚慌失措,她不相信,是啊,換了誰碰到這樣的事也不信,可白蘭說,他與郁塵已經合歡,他就是郁塵名正言順的夫人,白蘭還言,他們本在情絲閣一見鍾情。

白蘭見郁塵又瞥了千秋一眼,他知道此事因他而起,可他也想幫郁塵解決問題,反正都要面對何須再拖呢?這樣不僅傷了千秋,更是傷了自己,白蘭邁步走到郁塵身邊道:“郁塵~!”

“你給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