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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而降一把刃刀,郁塵向後傾腰,匕首從郁塵面具上划過。郁塵沒帶扇子,也沒帶任何武器,她也不想傷了旗爾,就一味的躲。旗爾雙腳着地,手拿匕首,向郁塵划去,沒想到旗爾小小年紀,武功居然如此之好。郁塵頭向左微微一傾,避開刀刃,隨後抓住旗爾左手,腳迅速踢向旗爾手中的匕首,匕首從旗爾手中飛了出去。

旗爾沒了手中匕首還不罷休,與郁塵打了起來,打了一個回合,郁塵手一掌劈向旗爾的後脖,旗爾倒在了地上,郁塵被嚇了一跳,自是覺得那一掌力道剛剛好,不會傷及性命啊。郁塵俯下身想拿起旗爾的手把脈時,旗爾拉住郁塵的手,將她摔與地上。樓閣上浩軒見郁塵有所損傷,忙跑下樓階。

旗爾拿起地上匕首,郁塵剛要起身,旗爾將匕首架與了郁塵脖上。

“住手!”

還未等浩軒開口,千秋走出了房間,位於閣樓之上,她很是無力,但是看到旗爾拿着匕首對着郁塵時,她使出全身力氣喊出那兩個字。碧瑤扶着千秋,而千秋身後站着風隨與花影,浩軒走下樓階道:“大膽納旗爾,這裡可是岐國,不是你的冷國,容不得你在此撒野,還不放開國師。”

“陛下誤會了,旗爾並不是想殺國師大人,旗爾有些事情想問國師。”

旗爾也知道此地是岐國,不是冷國,就算自己是有多麼深愛千秋,也不能傷了郁塵。旗爾扶手向郁塵賠不是道:“國師大人,方才旗爾一時心急失禮了,還望國師不要見怪。”

浩軒輕輕鬆了口氣,站在閣樓上的碧瑤也虛驚一場,千秋見郁塵沒事,將心放下了。郁塵抬起頭見千秋站與閣樓上,心中一陣難過,她驚住了,一夜未見千秋居然這般憔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見千秋無力的靠着碧瑤,一副無力極憊的樣子。浩軒走到郁塵身邊打量郁塵一番道:“國師無礙吧!”

郁塵搖了搖頭,拍了拍身上的灰,旗爾扶手對浩軒道:“陛下,旗爾有幾句話要問國師,還望陛下退後一米。”

浩軒身後的李公公看了浩軒的表情,浩軒完全不放心郁塵,怕旗爾傷了郁塵。郁塵知道旗爾方才是一時魯莽,也是自己一時大意,着了他的道。

郁塵見浩軒一副擔心重重的樣子,心中盎然開朗,陛下難不成是擔心我!郁塵扶手道:“陛下,還望陛下推後一米。”

郁塵見浩軒遲遲未退,她知道旗爾是有話與她講,但是陛下在此,他又難以開口,想來是為了千秋的事,郁塵扶手對浩軒道:“陛下,方才小王子也不是有意的,微臣想,小王子也不會如此魯莽了吧。”

旗爾將手中的匕首插入刀削,插回腰間。浩軒退後了一米,但是他還是不放心。花影拿了一件衣服給千秋披與身上,碧瑤見千秋臉色不對,讓千秋回去歇息,可千秋不讓,她要看着郁塵,不讓旗爾傷到她。旗爾走到一旁的鞦韆旁,將手扶在鞦韆桿上道:“我看出來了,千秋喜歡你。”

郁塵抬頭望去,用歉意的眼神望了閣樓的千秋點了點頭道:“是的。”

“看來是我多事了,我不該提出和親的事,花影都跟我說了,說你傷了長樂公主的心,長樂傷心痛覺,是不是因為我,所以你說出了絕情的話。”

“不是!”

“你別騙我,若是你喜歡公主殿下,我只當回去冷國,可是陛下心意已決,我也知道國師是陛下的心腹,您的話他必會聽些,我不想讓長樂公主再傷心了,只要她開心,我就開心,不管讓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

旗爾的這番話,郁塵心中深深感入,她不經意間點了點頭,心想着眼前的人,本以為旗爾對千秋只是一時的熱度,三份新鮮感,但是自己確實大錯特錯,這樣的話可不是隨隨便便說的,見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堅定,如此的放不下千秋,眼神中想着都是千秋,將千秋交於此人,大可放心。

“小王子,你錯了,千秋雖喜歡我,但是我卻無法愛她,甚至無法給千秋幸福,我與千秋在一起,我只會傷害她,你不要問我,為何給不了千秋幸福,也不要問我為何我無法愛她,因為我不愛。”

旗爾用詫異的目光看着郁塵,而郁塵沒有理會旗爾的話而是向樓階方向走去,郁塵走到浩軒的身旁時,停留了腳步,隨後擦肩而去,至於樓階。郁塵的這個舉動旗爾有些詫異,浩軒走到旗爾身旁道:“你對國師說了什麼?”

旗爾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我只是想讓公主不那麼傷心罷了。”

旗爾的漢語說的很好,沒有一點含糊之處,這一點比旗亞要好多了。千秋見郁塵從樓下而來,她見郁塵,心中湧起了無限的難過與心痛,郁塵來到千秋身旁道:“千秋,我有話要與你說。”

“郁塵哥哥!”

千秋弱弱的從喉嚨底下喚出郁塵,碧瑤知道郁塵要對千秋說什麼,郁塵扶住無力的千秋,碧瑤鬆開了雙手,花影本想上前去攔,碧瑤攔住了花影道:“公主的心病是國師大人,公主的病是否好,也只有國師大人能醫好公主的病。”

郁塵將千秋扶到床上,拿了個軟枕放於千秋身後,千秋整個人都靠在床欄邊。郁塵將門閂鎖好,來到床邊,見床邊的稀粥一動未動,想着千秋還未進過食。千秋軟在床邊喃喃道:“既然不喜歡我,還來秋水閣幹嘛。”

郁塵見千秋一副很不歡迎的樣子,又見千秋如此衣衫憔悴,失去了原本可愛的小臉,也不見了她兩個深深的小酒窩,臉色是如此慘白,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千秋嗎。活潑可愛,說話的時候帶着撒嬌的氣息,可那般氣息全然不見,留下的只是心碎一地,憔悴的臉。

“千秋,我告訴你,我為何無法愛你,這個秘密在我心中已經藏了足足四年,在這四年中我做什麼事情都極其小心,連洗個澡,都是小心為妙,生怕被人知道這個秘密。”

千秋似乎對郁塵的話極其的可笑之極,不愛就不愛,說那麼多理由又有什麼用,反正她的心已經傷透了,她覺得世間已經沒有任何的愛了。“秘密,究竟是怎樣的秘密,讓你無法愛我,我今日是知道了,原來你離落郁塵不過是個偽君子。”

千秋斜了郁塵一眼,偽君子,她本就不是什麼君子。“千秋,我不是君子,我也不敢當君子。”

說罷郁塵握住千秋的手,雖是三月天,可千秋的手居然如此冰冷,千秋想甩開郁塵的手,可郁塵緊緊的握着。郁塵將她的手放於自己的內側衣中。

當千秋一雙冰冷的手觸摸到郁塵胸前時,一陣冰寒從肌膚中涼徹心中,千秋愣住了,千秋想將自己的手收回,可是郁塵卻緊緊的握着。千秋心中一慌,她覺得此時此刻她是在做夢,不相信自己的手,也不想觸摸郁塵那個部位,她覺得她的靈魂被抽出一般,腦子中一片空白。

郁塵鬆開了千秋的手,千秋收回手,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嘴裡還含糊着:“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千秋,你這下明白,我為何無法愛你,因為我本女子。”

郁塵的話千秋不想聽,雙手捂住耳朵道:“不可能,郁塵哥哥是男子,怎麼可能,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郁塵哥哥,我要我的郁塵哥哥,我要我的郁塵哥哥!”

說罷千秋放下雙手,揭開被子,要想下床,郁塵拉住千秋的手臂道:“千秋,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這麼久,可是這是無法逃離的現實啊。”

“你放手,我的郁塵哥哥是男子,是男子,我要去找她。”

“千秋,千秋你冷靜點,你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嗎,其實那一次你將手套扔掉時,你已經懷疑了,不是嗎。可是你為什麼總是要欺騙自己,你的郁塵哥哥只不過是一場夢,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千秋,你應該回到現實,過你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活在這個虛假的夢中。”

千秋甩開郁塵的手從床上起身,千秋胸口一陣悶,喉嚨口又是一股血腥味湧起,一個血噴了出來,郁塵只覺得一陣黑,時間停留一般,心中湧起一陣心慌,忙從床邊起身,一把扶住千秋,千秋拔下頭上楓葉簪子,狠狠的刺進了郁塵的胸口。郁塵沒有擋開,就這樣簪子深深的刺入了郁塵的胸口。

這一刺,千秋刺去她心中的難過,刺去心中的恨,那麼多年了,一直深愛着眼前的人,卻未想到深愛的人卻是一個女子,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人居然是個女子!

她欺騙了千秋一顆幼小的心靈,又是深深的打擊了這一顆幼小的心靈。千秋恨郁塵,恨!為何當初不告訴她,而是如今才說,讓她心中如何承受的了。“你可知道,我足足愛了你四年。”

郁塵見胸口的這支簪子,這是她精心所挑的簪子,是她親手送給千秋的,也是她親自為千秋戴上的。郁塵舉起手握住千秋的手,狠狠的將簪子往裡推了推,刺的更深了。血瞬間染紅了胸口綉着青竹,素衣一片血跡。

這個部位剛好是心臟,千秋想要鬆開手,卻被郁塵握的煞緊。千秋拚命掙開郁塵的手,楓葉簪子被折斷。簪子上的楓葉落在了地上,猶如秋色枯葉,因為耐不住寒,最後枯死落於地面。

千秋見郁塵胸口滲出的血,心慌道:“郁塵哥哥,你,你沒事吧!”

“若這一刺,能刺去千秋心中的狠,那你就刺吧,我自是對不起你,不該瞞那麼久,但我確實不是有意。”

郁塵說罷眼前一陣黑,倒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