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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塵穿好衣服,撩起帳子,從床上下來道:“不用,我自己會處理傷口。”

碧瑤手中提着藥箱走近一步靠近指了指郁塵的傷口道:“胸口哎,你怎麼處理,怎麼包紮,你說手上腳上的你還可以自己包紮,處理,這個地方你如何包紮!嗯~!”

郁塵拿起床上的枕頭狠狠的向碧瑤的頭上砸去道:“休得對我無禮,你再貧嘴,小心為師將你逐出師門!”

碧瑤吐了吐舌頭嘀咕着:“這哪像一個師父的樣子啊。”

碧瑤摸了摸自己的頭,提着藥箱要出去,來到房門口,她轉頭對郁塵道:“怎麼凶,小心以後嫁不出去!”說罷她吐了吐舌頭,立馬從房門外跑了出去。

“你~!”

郁塵將手中的枕頭扔到床上尋思着,嫁不出去,反正我也沒想過嫁人。

待郁塵更衣完畢後,手中拿着一件換下了衣服,打開房門向外殿走去,宮女們見郁塵出來紛紛向她欠了個身。郁塵將換下衣服交於領頭宮女,見外殿中檀香煙裊裊升起,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

她巡視了四周,卻不見白蘭的人,剛要問白蘭去了哪裡,一個宮女看出了郁塵在尋白蘭,向郁塵欠了個身道:“國師大人,您是在找白老闆嗎,白老闆已經回去了。白老闆說您今日身體不怎麼好,就不打擾您了,他說他打傷了您,下次一定當面賠來不是。”

郁塵見此宮女正是方才在房中拉白蘭出去的那位宮女,她倒是懂我的心。郁塵打量了此宮女一番,見此宮女端莊文靜,於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此宮女很是不解的望了望郁塵,隨後低下頭欠了個身道:“奴婢瓊兒。”

郁塵思索着瓊字隨後道:“是瓊花的“瓊”嗎?”宮女點點頭,郁塵這麼問倒是嚇着了這丫頭。

“瓊花又名蝴蝶花,潔白如玉,淡雅風範,不被秋風雖蕭瑟!好花,也是一味好葯,能夠解毒止癢的功效。好名字!瓊兒,從今日起,你就做我的貼身侍女吧!”

說罷郁塵便要回房間,瓊兒受寵若驚,腦中是一片空白,國師性子孤僻的很,除了墨侍衛與畫侍衛,從未有過貼身宮女,她是第一個。她其實很擔心,不知道當了國師的貼身侍女,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瓊兒心想,既然郁塵都讓她當了貼身侍女,她一定會對郁塵忠心的。

此時從門外走來一個宮女,來到外殿欠了個身道:“雪兒見過國師大人。”

郁塵本想回房間,聽到身後有人喚她,她止住了腳步轉身過去,瓊兒站與郁塵的身後。郁塵見此宮女甚是面生,於是詢問道:“你看上去有些面生。”

“你是陛下身邊的宮女,怎麼來我清塵殿了?”郁塵頓了頓忽然想起了此人是誰

那雪兒欠了個身道:“雪兒是奉了陛下之命來照顧國師大人的。”

“陛下?”郁塵心中升起了一絲不解,這陛下唱的是哪齣戲啊!怎麼好端端的派遣了一個宮女給我。

郁塵剛想問,從外殿進來一個宮女,將食盒交於雪兒。雪兒上前一步欠身道:“陛下交代了,以後國師大人的飲食要極其注意,早膳要清淡些,但是要有養生之道,午膳要豐富些,晚膳要少備些。

陛下說了國師大人今日都未進過食,但是如今已經過了晚膳時分,按照陛下的交代,現在應該是夜宵時間,陛下方才命奴婢備下了上好燕窩,這會子可以用了。”

說罷雪兒將食盒放於桌子上,從食盒中拿出一盅燕窩雙手呈給郁塵道:“國師大人一定要將燕窩全部喝下,這是陛下吩咐的。”

郁塵差點沒站穩,還好一旁的瓊兒扶住她。郁塵笑了笑道:“雪兒是吧,你先放着,本國師一會喝。”

說罷郁塵轉身走向房間,那雪兒雙腿跪地,雙手呈着一盅燕窩有些哭腔語氣道:“國師大人,您就別為難奴婢,若是國師大人不將此燕窩喝下,陛下定會將奴婢亂棍打死的。”

郁塵有些不知所措,蹙着眉,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頭。瓊兒走上前去拿過雪兒手中的燕窩道:“雪兒姐姐,請轉告陛下,國師大人一會便喝,這天色也不早了,姐姐還是先回去吧!”

雪兒見瓊兒接過了燕窩,心中想,也總算能交差,於是拿着食盒便退下了。郁塵待雪兒退下後,便走向了房間,瓊兒見手中的燕窩,於是拿着燕窩弱弱的跟在郁塵身後。郁塵進了房間,隨手便要關門,瓊兒低着頭呈着燕窩道:“國師大人,這~!”

“你喝吧!”

說罷郁塵又要關門,瓊兒很大膽的推住門道:“國師大人,這是陛下吩咐的,而且聽剛剛那個侍女說您一天未進食了,您多少也得喝點,而且這也是陛下的一番心意。”

瓊兒頓了頓道:“而且~國師大人,瓊兒說了這句話,您千萬別生氣。”

郁塵打開了房門,來到榻邊,躺了一下,見瓊兒還站在房門口於是道:“你不是有話與我講嘛,怎麼不進來。你放心,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你說吧!”

瓊兒有些膽顫跨進房間站與塌旁欠了個身道:“陛下從未對一個人如此關心過,瓊兒以前是服侍歡妃娘娘的,雖然曾經的歡妃是後宮當中得寵最長的一位妃子,也是最討陛下歡心的妃子,但是陛下從來都對歡妃娘娘不冷不熱的。陛下甚至~甚至對自己親妹妹長樂公主也是如此,但陛下唯獨關心您~。“

郁塵原本養神閉目着,聽到瓊兒這番話,瞬間將雙眼睜開,喃喃道:“他關心我做什麼,他只不過怕我上不了朝,就無人陪他夜伴摺子了,如果那些妃子能每晚陪這他夜伴摺子,想必我早已沒有了利用價值。”

“您怎麼可以這麼想!”

郁塵從榻上起身道:“我怎麼想,還用不着你來管我,把燕窩留下,你出去。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就來管本國師的事,如若下次還這樣,本國師可是比陛下還要殘忍。下去吧!”

瓊兒將燕窩放與桌子上,便退下了。郁塵走到桌子邊坐下,拿過盅,打開蓋子,她腦海中想着瓊兒的話,拿起盅內的勺子,舀起一勺,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放下勺子。

她來到床邊,打開床上的藥箱,拿出一捆銀針,纖指拔出一根銀針在放入燕窩中,隨後從中拿起一眼,銀針並沒有發黑。是自己想多了,我怕,怕到時候換來的是理王那樣下場。我真的無法忘卻那一日後山上他那個眼神,分明就懷疑我。

其實我這個國師三年風光,已經淡然而去,如今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如今只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我的勢力越來越弱,他甚至都不敢將兵權交到我手上,唯一的那一點兵權,他都將我收走了。

雖然北寒那一戰,傷亡不少,當時我手中的兵權說多也不多,不過兩萬兵而已,可是就那僅有的兵權,他都要將我我收走,雖然當時我覺得那沒什麼,但是如今想來他不信我。他就是想我揣在自己身邊,讓我哪都泵想去,這算是什麼關心。郁塵舀起一勺燕窩,放於嘴裡。

五更不到,天色有些蒙蒙發亮,畢竟是三月天,夜總是短一些的。郁塵還是一往如既的五更起身,本想喚宮女準備更衣,卻未想到瓊兒守在門口,身後還站着兩個宮女,手中端着洗臉盆,和手巾。

她們見郁塵打開了房門於是向郁塵欠了個身道:“見過國師大人。”

郁塵詫異的看了看瓊兒道:“你怎麼在這?”

“瓊兒是您的貼身侍女,理應斥候國師大人您更衣。”

郁塵想起昨晚她讓瓊兒當她貼身侍女,墨與畫不在身邊總得有個人心腹斥候,她對瓊兒淡淡而笑道:“來了多久了!”

瓊兒低頭欠了身道:“奴婢方才到,本想喚您起床,可您打開了門。”

郁塵點了點頭喚她們進來,瓊兒與兩個走進房間,瓊兒來到床邊,拿下衣架上的朝服。郁塵雙手張開,瓊兒為郁塵更衣,隨後拿過玉帶為郁塵繫上。

瓊兒驚恐發現郁塵的腰是如此之細,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郁塵卻沒多說話,她只是默默拿過身後面巾放入水中,隨後將手巾擰乾雙手呈給郁塵。

郁塵接過手巾剛要擦臉時,遲疑了一會。瓊兒倒是聰明命讓身後的宮女將臉盆放於桌上,便一併與宮女退出了房間,瓊兒順手將房門關上。郁塵看着手中的手巾心想這丫頭做事還挺聰明的嘛。可聰明歸聰明,但不知道是否忠心與我。郁塵將手巾放於水中,拿下臉上的面具,擰乾面巾擦與臉上。

將三千青絲梳成男子的髮髻,再將白玉簪子固定與髻,便起身,舉起手撫摸了一下傷口,今日好些了,想來也是五更了,走到書房,案几旁邊放着一個架子,那架子是上好的香木雕刻的,圖案正是八卦圖,在圖上鑲嵌着幾塊奪目的寶石,顯得架子上的權杖格外珍貴無比。

郁塵拿起重重的權杖,走出書房,這權杖配上這青絲八卦袍子,國師地位非凡,可是如今只是一張空皮囊,雖然在朝上也上着摺子,但是終究沒有了以往的風光,朝中大臣紛紛皆議論,陛下疑心重,將權勢牢牢握與自己手中,如今陛下已經疏遠了眾多賢臣,這樣子極其危險,讓小人得以離間,乘機而入,比如李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