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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見郁塵倒與床邊,她心中驚慌失措,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她怎麼會那麼狠心,那麼狠心將郁塵刺傷,她好想大哭,見郁塵胸前那一抹紅血不斷的擴張着,完全濕透了綉竹,她驚慌打開門大喊道:“羅御醫。”

碧瑤見千秋一張蒼白的臉,比白紙還慘白,碧瑤走進房間,見郁塵倒在床邊,素衣胸口上,染紅了,她忙跑過去,扶起郁塵,將郁塵置於床上。樓階下浩軒與旗亞見情況不對,勾起了不好預感,浩軒與旗爾跑上樓階。

千秋有些害怕,神經有些崩潰,她走進房間。浩軒他們來樓階,碧瑤忙起身來到門前,關上了門,插上門閂,將浩軒他們置之門外。“怎麼了?”旗爾擔心千秋,問花影道,花影搖了搖頭道:“好像是國師大人。”

“你說什麼!”浩軒眼神很是犀利,好似要將花影吞了一般。浩軒推了推,結果門無法推開,浩軒本想抬起腳踹門而進,李公公見一旁的旗爾,忙攔住道:“陛下,沒事,羅御醫在呢,而且小王子在這,您。”

浩軒止住了腳,心中想也對,朕情緒這麼激動,朕可不能讓他國人知道,朕得了斷袖。

碧瑤解開郁塵的衣服,見白雪的胸口,深深的扎入一支殘簪子。碧瑤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粉,為郁塵止住血,觀察了簪子扎的深度,還好,沒扎入正心臟,偏移了一點,就一點點,就要刺入正心口。

碧瑤拿起郁塵的手腕,為她切脈,鬆了口氣,郁塵只是過渡勞累,加上沒有好好歇息。碧瑤抬起頭不經意看到千秋縮在門旁,眼淚汪汪的看着床上的郁塵,碧瑤見千秋這個樣子,弄的碧瑤眼睛紅紅的,嘆了口氣道:“沒事,公主殿下,我師父只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好,沒有生命之危。”

千秋眼角的淚流下了臉頰,倚在門旁,隨後順着門而蹲下,大哭起來。碧瑤起身,走到千秋面前,也隨着千秋蹲下道:“公主,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來,起身,卑職去御醫院拿一下藥箱,為國師大人拔去胸前的殘簪。”

千秋微微抬起頭點了點,碧瑤扶起千秋道:“公主,卑職沒回來之前,別讓任何一個人進來,若是知道國師大人是女的,又是一場風波。”

千秋當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碧瑤出了房門,千秋隨後將門關緊,鎖好。

“羅御醫,國師如何?”說話的正是浩軒。碧瑤扶手道:“陛下放心,無礙,只是國師大人因為長時間未歇息好,因疲憊只是睡著了。

“國師大人無事就好。”旗亞不擔心郁塵,他擔心的是他的長樂。浩軒聽了碧瑤的話這才放下心,於是道:“那就讓國師大人在這秋水閣好生的歇息吧,我們也莫要打攪她了。李公公,擺駕回紫雲殿。”

說罷李公公將浮塵一甩道:“擺駕回紫雲殿。”

碧瑤見浩軒遠去,也走下了樓階,去拿她的藥箱。而房間里的千秋一隻躲在門旁,不敢靠近郁塵,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那一絲無邪清純的眼光好生無辜。十四歲的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初蒙少女情懷。

千秋很是小心的一步步跨去,來到床邊,此時郁塵睡的很沉,千秋看着郁塵胸口的那一支折斷的簪子口中喃喃道:“對不起,郁塵哥哥,不,姐姐。千秋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才會~!”

千秋見郁塵的面具,她好想看郁塵的臉,從前從來未有想過這件事,那是以前不在乎,但是她今日好想知道,她愛了四年的人,究竟張的是如何一副尊榮。千秋將手微微舉起,預想去揭開她的面具,但是又有些猶豫。

她閉上眼睛,伸手摘去郁塵的面具,隨後睜開雙眼,在睜開的那一剎那間她被郁塵的容顏所驚住了。千秋手中的面具落於床頭,千秋趴在床邊,伸出手去撫摸郁塵的臉,原來她愛過的人居然長得如此好看。

雖然此人閉着雙眼,但是此人五官精緻,肌膚白皙如雪,黛青柳眉梢,濃密又長的睫毛,單薄唇兒煞是好看,原來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郁塵哥哥。都是這該死的面具,遮住了你的容顏,害我男女不分,害的我誤愛你那麼深。

姐姐你知道嗎,你真是太會騙人了,你不僅騙了千秋,想必皇兄也被你蒙了吧。此時門敲了敲,千秋拿起面具給郁塵戴上,隨後起身,打開門,碧瑤拿了藥箱,為郁塵拔去胸口的那半折的簪子。

千秋趴在床邊,守着郁塵,不敢發出一絲動靜,生怕吵醒郁塵。碧瑤將郁塵胸口的半折簪子,上了葯,也便回去了。千秋看着郁塵,心裡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因為喜歡郁塵的好,還是怕郁塵失去她。

方才郁塵的話讓千秋在腦海中不斷的回憶着,她曾經是懷疑過郁塵時女子,她與郁塵相處在一起她是很快樂,心中也暖暖的,她到底是把郁塵當做了什麼?終身依靠的男子?還是親人?她就是怕郁塵失去她,離開她,也許這樣的感情並不是所謂的愛情,她其實把郁塵當做了親人,在生活中無法失去的一個人,就好比皇兄。

千秋聽見門打開的聲音,旗爾從中進來,千秋只顧着趴在床邊,並沒去去理會旗爾,旗爾躡手躡腳的走到千秋身後俯下身道:“聽風隨說,你晚膳沒用過。”

千秋舉起食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旗爾拿住千秋的手將千秋拉出房門外,千秋甩開旗爾的手道:“你幹嘛啊,萬一將郁塵哥~哥吵醒了怎麼辦!”

千秋說出哥哥那兩個詞後,覺得好生的怪異,以前倒是不覺得怪,可是知道了郁塵女子身份後,喚着這二字好生的怪異,或許是心裡的反應。旗爾一股醋意升起,努努嘴道:“怎麼,你只關心你那國師哥哥,從來都沒有見你這麼關心過我。”

千秋見旗爾這努嘴的樣子,有些想笑,她輕輕咳嗽了幾下道:“是啊,你哪有郁塵哥哥好啊,你提出和親不過是為了兩國之交,政治和親。”

旗爾沒有想到千秋是這樣想他的,他才不是為了政治和親,更不是為了國之交。至一七夕節那一日,他對千秋是一見鍾情,旗爾握住千秋的雙手,千秋雙手觸了一下,本想將手甩開,也不知道為什麼,旗爾的雙手好暖。旗爾有些激動道:“才不是,千秋!”

旗爾說到“千秋”二字時頓了頓,見千秋沒有多大的反應,將手握的更緊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國師大人也是這樣喚你閨名的,我可不可以也這樣喚你。”

千秋甩開旗爾的手道:“國師是國師,你是你,我餓了,想吃東西。”

旗爾心中有些心灰意冷,但是一聽千秋餓了,他方才命人在一旁的側殿命風隨花影備下了飯菜,旗爾輕輕笑了笑道:“我讓你的貼身宮女備下了飯菜,就在側殿。”

千秋沒去理會旗爾而是走進側殿,見側殿桌子上放滿了自己愛吃的菜,心中很是興奮,至桌子旁,咽了咽口水,昨日就沒怎麼吃飯,餓死我了,糖醋排骨、糖醋裡脊、糖醋鯉魚,糖醋是我的最愛。

旗爾跨進殿中道:“聽花影說你最愛糖醋,我就命人將糖醋的食物都做了個邊,糖醋好啊,酸酸甜甜的,就好比人生,又有酸又有甜。”

千秋拿起筷子夾起一口糖醋排骨,一大口放到嘴裡,享受着這酸酸甜甜的滋味,不知道為什麼,千秋吃到這個味道,心中一陣難過,雙眼緊閉,眼角旁流下了眼淚。

旗爾聽到一絲抽泣聲,雖然細細微微的,但是見千秋站在桌子旁不動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旗爾走過去見千秋嘴裡含着一顆糖醋排骨,臉頰的一道淚,旗爾擔憂道:“千秋,你怎麼了,是不是噎着了,要不要喝口水。”

千秋緩緩將眼睛睜開,睜着大眼,一副無辜的樣子,她扔下手中的筷子,一把抱住旗爾的腰,將頭靠在旗爾的胸膛。旗爾本千秋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住了,千秋嘴裡的糖醋排骨,隨着口水,流了出來,糖醋滋沾到了旗爾白色的衣服上。

由於千秋嘴裡含着食物,說話有些含糊,千秋吸了吸鼻子道:“旗爾,原來這四年只不過是一場夢,我一直活在夢中,現在夢醒了。”

旗爾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千秋的髮絲親切道:“沒事,醒了就好,雖然夢醒了,但是你來沒有失去什麼,即便所有人都離去而去,但是我旗爾無論在哪裡,都在你身邊。我不是為了政治而提出和親,七夕節那一日,我就喜歡上了你,你那麼可愛,可愛中又那麼的野蠻,居然狠狠的踩了我一腳,我至今未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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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軒用完晚膳便來秋水閣了,浩軒讓李公公在外面守着,見千秋不再正閣中,而房門口只有幾個守門的宮女,浩軒推開了房門,見床上躺着的人,如同沉睡了千年一般。

浩軒走到床邊,將被子壓了壓,便坐與床上,他舉起手向郁塵的臉頰伸去,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郁塵的臉頰,口中喃喃道:“你怎麼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若不是這一次你昏倒,朕都不知道你居然吃不好也睡不好。

聽羅御醫說你是長時間沒有歇息好,加上情緒憂愁,才會這樣!你啊!到底有什麼事那麼憂愁,也不與朕講,你就寧願將事情放在心中,也不肯與他人講,你的心不也叫朕難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