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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眼朦朧中,只聽見遠處的雞鳴的催促聲啼了幾聲,碧瑤慵懶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縷光輝。那道金燦燦的線,暖暖的照進房間,把整個房間映成金色。那是一片讓人眼前一亮的顏色,碧瑤睜開雙眼,無精打採的從床上爬起,她昨晚來這兒找逆風來着,但是這逆風一夜都未歸,碧瑤心中有些納悶,這麼晚幹什麼去了。

碧瑤走下床,只見逆風走了進來,他見碧瑤在此,心想着,碧瑤來幹什麼?

“你怎麼在我這兒?”

逆風的口氣好像很不歡迎碧瑤,碧瑤手一插腰道:“怎麼,不歡迎我啊!你昨日幹什麼去了,一夜未歸啊!說,是不是找女子去了!”

逆風差點暈死,我一夜未歸,跟她沒有半個銅子的關係。“我幹什麼,還要向你彙報。”

說罷逆風出去了,手握刀削前往紫雲殿的方向,碧瑤心中有些重重的打擊,她為逆風保了補藥湯,逆風卻見到她就迴避。

下了朝,郁塵手握着權杖回了清塵殿,宮女太監們見郁塵歸來了,行禮道:“見過國師大人。”

郁塵做了個手勢,看墨與畫不在,定是有事去了。一個宮女忙迎上去拿過郁塵的權杖,一個宮女欠了個身道:“國師大人,長樂公主在殿中等候多時了。”

郁塵轉了一下眼珠子道:“長樂公主這麼早就來了。”

“是啊,公主在內殿剪窗花呢!”

一個宮女道。這千秋倒是有興緻啊,這三年了,千秋從未在宮中過過年,這回來了,這讓我也熱鬧了幾分,窗花,有趣!

“你們都下去吧!”

待宮女,太監們下去了,郁塵走進殿中,脫去了外面的裘皮大衣,搭在手上。她剛走到內殿,停住了腳步站與門口見千秋坐與榻上,拿着紅紙在剪,如此認真的在剪窗花,身後的風隨與花影也在剪窗花。

“公主,您看,這個如何?”

花影剪了一個圓圓的福字給千秋看,千秋點點頭道:“嗯,花影有進步。”

“公主您看我這個行不?”

風隨撓撓後腦將窗花給千秋看,千秋皺起了雙眉道:“風隨,這是什麼啊?”

“公主,這是桃子啊?”

當風隨說出此話時,千秋拿起此花窗看了老半天,見此花窗一個圓圓的圓圈,花影看到此物,不失大笑道:“這,這是什麼東西啊,風隨!”

風隨乾笑笑道:“這個真是桃子啊。”

千秋咽了咽口水,很是無奈的看了看風隨道:“這個真是桃子,為何本公主半點都看不出它那點想桃子了,這分明就是一個圓圈。”

後面的花影笑的有些肚子抽筋,千秋將這窗花放到風隨手上,露出兩個小酒窩,一臉哭笑不得。風隨喃喃道:“風隨笨手笨腳的,剪不出好看的窗花。”

“風隨不笨,讓我看看!”

從身後傳來郁塵的聲音,她走進殿中,千秋放下手中的剪子道:“郁塵哥哥是何時來的,悄無聲息的。”

風隨與花影見郁塵來了,向她欠了個身。郁塵來到榻邊道:“我來了一會了,見你們聊得如此起勁,也不好意思打攪啊!”

“風隨,把你剪的花窗拿來給我看看!”

風隨將手藏了起來道:“風隨不才,見的只會讓人笑話。”

“怎麼會讓人笑話,每個人不同,剪出的個性也就不同,不礙事,本國師不會笑話你的。”

郁塵將手一攤,風隨無奈的將自己剪得窗花放於郁塵手上,郁塵拿過此物,點了點頭道:“此物是一輪紅日,不錯。”

千秋聽完此話,捂住嘴,強忍笑意,最後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了。花影也忍不住笑着,風隨又一次重重的打擊,一臉委屈道:“國師,這個是桃子!”

郁塵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拿着手中的窗花有些愣住,又有些笑意,但是她還是強忍了下去。

“風隨,其實挺不錯的,沒事慢慢學,你看本國師也不會剪花窗。”

“郁塵哥哥不會剪花窗啊,讓千秋來教你吧!”

這郁塵不會剪花窗在千秋看來倒也正常,男子向來不會這些,倒也情有可原,這千秋正中下懷。郁塵見他們剪的如此有趣,心中也泛起了少女的心智,畢竟她也是女子嘛,對這些小玩意也是挺感興趣的。

“好啊,千秋,你教我。”

千秋露出兩個小酒窩,心中偷樂着,這樣可以更加親近郁塵哥哥了。千秋拿起一張紅字道:“其實不難,只要在紙上描繪出你想要剪的東西,然後剪下了就行了。”

郁塵也坐了下來,千秋挪了一點,靠近郁塵,郁塵細想着剪什麼好呢?千秋給花影使了個眼色,花影明白了千秋的意思,於是扶手道:“公主殿下,國師大人,這風隨她餓了,花影帶風隨去吃點東西,稍後就回。”

千秋暗暗的豎起大拇指,風隨喃喃道:“不是!我~!”

千秋打斷風隨的話道:“既然風隨餓了,花影你就帶風隨吃點東西去吧!”

花影欠了個身道:“那風隨花影先退下了。”

郁塵點了點頭,也聽聞了風隨是一個吃貨。風隨納悶的看了看花影,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我不餓啊。花影笑了笑,將風隨拉走了,千秋心中想着,還是花影聰明。

待花影他們退下,千秋見郁塵拿着剪子,她拿刀拿劍倒是挺順手的,怎麼拿剪子就如此邊捏。千秋拿過郁塵的手道:“郁塵哥哥,這個剪子應該這樣拿,郁塵哥哥你從來都沒有碰過剪刀嗎?”

郁塵何止是沒碰過剪刀,這剪刀她第一次見,素未謀面過。郁塵按照千秋的拿法,拿着剪刀道:“原來這個叫做剪刀,是啊,這玩意我從未見過。”

千秋差點沒站穩,沒聽錯吧,郁塵哥哥沒見過此物?千秋有些傻笑,也很是無奈道:“也是,郁塵哥哥從來不做女工,拿的是武器與文書,男子向來都不拿此物,不知道也是難免的。”

郁塵低頭乾笑笑,男子沒見過此物是難免的,那如果女子不知道此物,是不是枉為女子了。郁塵與別人打一架倒是不覺得累,可是剪此窗花,倒是手酸的要死。她一不小心剪到了自己的手,立馬放下剪刀。

千秋見郁塵白皙的手上一道傷口,血從中滲出肌膚。她拿出懷中的絲帕,拿起郁塵的手,為她包紮着,千秋鼓着腮幫子很是心痛道:“都是我不好,明知道郁塵哥哥不會用剪子,還讓你剪花窗,害的郁塵哥哥受傷。”

這千秋別的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哭,這不說著,說著,便又眼淚汪汪,眼中含着一絲淚,不一會,便落了下來。郁塵舉起手,撫摸在千秋的小臉上,用纖細的手指拭去千秋的淚花,隨後道:“千秋,你如此大了,怎麼還是一個小娃娃一般,動不動就愛哭呢,雖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我們女子難道就是水做的嗎?”

千秋聽完郁塵的話愣住了,郁塵一驚,自己好似說錯了什麼話,哎,這,真是禍從口出啊。千秋聽完此話居然含淚而笑:“哈哈哈!我們女子?”

“哎呀,這一時將手剪傷了,如今這腦子也壞了,千秋你這是取笑郁塵哥哥嗎!你是不是覺得郁塵哥哥像女子?”

郁塵的一句話令千秋梗塞住了,隨後又是一陣大笑:“若是郁塵哥哥是女子,怎會連剪刀都沒見過。”

郁塵聽要千秋的話心下有些打擊,看來,我做女子還真是失敗啊!可又細想來,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啊。

“這剪窗花比平息北寒還難,我不剪了,我看着千秋剪吧。”

郁塵起身站與千秋旁邊,看着千秋剪窗花,還真有些佩服啊,這鴛鴦戲水,剪法熟練,這鏤空之處,不會剪破一處。千秋抬起頭看了看郁塵,瞬間臉微微有些紅,郁塵哥哥如此看着我,我可得剪的好看些,在郁塵哥哥心中留下好印象。

“千秋渴不渴,郁塵哥哥給你煮茶喝。”

郁塵只覺得好生沒有,只能煮茶給千秋喝。千秋上一次喝了郁塵煮的茶,如今還饞着,那甜甜的甘泉,嘴中留下淡淡清香。郁塵命人備了一些小點心來。她將紅茶與干茶,煮在一起,又放了一些可奶與糖。煮好一壺紅茶,拿過一隻白玉茶杯,倒上一杯,在這霜白茶杯中宛如一道夕陽

。郁塵將一杯茶遞給千秋道:“喝一杯茶吧,暖暖身子。”

千秋接過茶,杯口一陣芳香四溢,於是道:“這是何茶?”

“這叫做紅湯紅,它可以去油膩、開胃口、助養生,適以冬日喝。”

說罷郁塵為自己也倒上一杯,千秋喝了一口,嗯,這茶的香氣中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甜甜的,醇厚干溫。好好喝的茶。

“郁塵哥哥,再給我倒一杯。”

郁塵拿起一壺茶,再倒上一杯,還未倒,那香氣就散發飄溢,千秋拿起一杯,這回是細細品嘗來着,口中還喃喃道:“郁塵哥哥,這宮中的好茶我喝過也不少,但是都是苦滋,無味,千秋還是喜歡郁塵哥哥煮的茶。”

郁塵見千秋喝的如此回味無窮,纖纖十指握住白玉杯,杯口放到唇邊,剛想品嘗一口,小路子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小路子還未開口,千秋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沒看到本公主與國師大人在此聊天嗎,怎麼如此冒冒失失。”

郁塵放下手中的杯子心中沉思,小路子做事也算謹慎。“公主殿下,稍安勿躁,不如問問小路子,為何如此冒失。”

“小路子,本國師問你,你不好好在外殿守着,我也未傳你,你跑來我內殿做什麼?”

小路子扶手道:“國師大人,出大事了。”

郁塵心中想着,這個時候會有什麼大事,這大事,不都是墨與畫前來稟告的,怎麼不見墨與畫。

“什麼大事啊!”

郁塵拿起杯子,放到唇邊,輕輕一品。

“國師大人,墨侍衛,畫侍衛前來稟告,說南元急報,夙凜,夙將軍不幸亡故。”

郁塵手中的杯子瞬間從指間滑下,只聽到“啪”玉杯碎落,那一抹血紅的鮮茶,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