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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吹牛,把這鼎吹早一些也並沒有毛病,這麼詭異的東西多半是出自很遠的時代。再端詳此鼎的鼎足鼎身的比例,接近1:1的關係,裝飾程度與鼎身一樣精細,鼎身圓而大,但足相對小而多,加之精細的紋飾和上下連貫的凸起帶鉤的紋飾,使得整體保持平衡的美感,也說明鼎足在一個鼎中的角色也是十分重要的。從鼎的整體造型到鼎身、鼎足的分析,將其與鼎基本造型發展的狀況和商代鼎的造型演變狀態對比,可基本確定鼎出於西周早期。

一室三樽甚至是更多的鼎,這非同尋常,很耐人回味。以岳小雲個人的見解,莫不是此處有東西需要鎮齤壓,故而才設此三鼎。

李元芳看了他一眼,臉上充滿了不滿的神情,他總是說這樣的話,聽多了難免讓人很煩的。於是打量着他,問他的意思是這小鼎之下,可是鎮齤壓着什麼東西咯?

岳小雲都說到這個地步,自然只能是點頭說道,是串聯,或許這裡是古戰場,安撫戰死的靈魂;或許這溝子是狗脈,狗脈興家、紮實、忠誠、興旺,福氣之象也;狗脈主禍,人亂、災難、瘟疫、分崩離析,不鎮,亡也;或者說這裡是極陰之地……反正這裡很複雜!

李元芳不明其意,就這麼一個小鼎,你就看出這麼多的東西來,他太質疑對方的本事了。明明就不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可是要裝作有本事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看了心煩,可是你又不能夠對這人置之不理?畢竟,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相互扶持,相互幫助,相互依靠,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有更多的機會走出這裡。要是一般的地方,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自然是不會走在一起的, 說不定什麼時候誰就把誰給殺了。兩個人都以為自己本事大得很,非是遇到他們解決不了的困難,不然他們是不會輕易走在一起的,畢竟這個世界最不能信任的就是朋友了。

李元芳不明白為什麼岳小雲非要盯着這破鼎不可,不就是一尊破鼎,有什麼好研究的,完全就沒有研究的價值。

岳小雲卻不以為然,執意要去研究,他皺着眉頭,說這陣法可不得了:“易有太極,是生兩儀”。

這句話,誰都在說,他聽了怕不只一千次了,可是沒幾人弄明白過。也就是說看似很簡單的一句話,其實這句話里有很是深奧的含義,大家都知道這句包含了很深刻的含義,於是大家都喜歡說這句話。其實,這句話跟現在他們的處境並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哪怕是有半個銅板的關係,李元芳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就是因為這都哪跟哪啊?岳小雲突然說了這麼句話,想要裝出很有學問的樣子,沒想到一下就被他人拆穿了,這就尷尬了。

岳小雲繼續胡謅說,看這祭檯布置,應該是陰陽兩儀八墳陣,兇險,太兇險了。

有什麼兇險的,李元芳好奇道:“有哪樣兇險的,你到是說啊,你只說兇險,卻不說哪裡兇險,你這個不是急死人嗎?”

岳小雲瞪了他一眼道:“兇險就是兇險,自然是哪裡都兇險,不只是一處兇險,你是不是以為只有一處兇險,那你就錯了。”

“篆法圓奮,章草飄落,八分兇險,飛白窈窕”寥寥幾句就道出了此處兇險之境,可謂是八分兇險,而非一分兇險啊。

難道你說的是:“非生即死那般兇險嗎?”

對,對,對,我說的就是這般的兇險,你現在明白了吧,岳小雲又說,莫說是他,便是他家師傅靈智大師來了,或者那茅山道士前來,破陣都只有五五之數,你可想好了,不要胡來。

李元芳咧嘴一笑,說我這人,人生坎坷曲折,向來都是艱難,好在自己是一個福將,不管自己跟了任何人,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的,但是每至落魄時候,總能夠遇見貴人,時來運轉。或許,我有足夠的狗屎運吧。

岳小雲笑了,說起狗屎運他從來就沒有服過誰,李元芳說他運氣好,他就不相信了自己還能比他的運氣差。他後悔這次沒有把踩了狗屎的鞋穿來,要是穿了那雙鞋進來,只怕他早就走出去了,根本就不可能被困在這裡。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能算到此處如此的兇險,還以為只是對付幾個老弱病殘,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說難聽些,岳小雲捏起饅頭大的拳頭,只要一拳就能打死他們,要不是他善良忍住沒有發住,早些把他們打死了,只怕也不會惹出這些事來。

岳小雲挽起手來說道:“讓我來!”然後把李元芳攔在了一邊,心想他也幫不上忙的,最終這事還得自己來。

見岳小雲這麼說,李元芳也不拉着他,他願意來就讓他來,這是再好不過的了。他趕緊退到他的身後,跟他說他會盯着,一旦出現什麼變動,都會出手制止的。

岳小雲點頭,心想能出什麼事,他都沒有想好要怎麼辦,能出什麼事啊!原來岳小雲說“讓他來”,他只是說讓他來看看,並不是說他準備要破法了。想來看看應該不會弄出什麼亂子來,他只是如此自信的應承下這事,他移步往祭台走去。

沒走出幾米,突然聽到李元芳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當時就把岳小雲給嚇壞了,他正在聚精會神的觀摩小鼎,李元芳突然叫了一聲,自己是把他給嚇得不清。岳小雲扭頭回去看,只見大廳門口處,有一道黑影衝進來,抱着李元芳在地上翻滾。

“好險啊!還好他抱的是李元芳不是自己,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這黑影兩米多,比自己還要高大強壯,跟李元芳比起來,他完全就像是一個巨人。對方渾身血淋淋,像剛從血水裡走出來,很快地上也被他身上的血給染紅了,在地上弄出了暗紅色的濕跡,鮮血淋漓,腥風處處。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還發出似哭似笑的吶吼聲,不絕於耳。

要不是李元芳也是一個狠角,雖然身體跟對方相比佔了下風,好在憑着自己長年的戰鬥經驗,他還是在奮力抵抗着。

看着進來的這東西如此的噁心,岳小雲一時就愣住了,看着對方襲擊自己的同伴,他既然沒有一點想要幫忙的意思,只是在邊上冷冷地看着。就算是一個流氓混混,他的眉宇間也是閃過一絲寒意,難掩他內心的恐懼,而內心的恐懼讓他不敢再有所行動一步。以李元芳的身手,如此的蠻漢是很難一下將他抱住的,哪怕對方是從黑暗中猛衝過來,在岳小雲看來對方也很難抱住它。唯一一個可能就是對方是從破開空間後,直接將他抱住,才有機會和他扭打在一起,當然如果對方的身手和速度完全超越了李元芳除外。

而岳小雲是很不喜歡李元芳的,他下手太過狠毒,他能對老人孩子下手,難免不會對自己出手。與其有一天他對自己出手,還不如讓他被這個怪物殺死得了,自己雖是不會對他出手,要是他被怪物殺死了,這也怪不得自己。

所以,趁他們打作一團的時候,要不自己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自己繼續看小鼎得了。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不地道,可是之前戚保正明明說好了趕走道士就行了,並沒有說要殺人滅口。這戚保正也真是讓人無語,他名字叫保正,可是他卻什麼也保正不了,自己也是醉了。

岳小雲緩緩地將頭扭回來,但願李元芳沒有看到自己明明知道他有難了,還假裝沒有看見,不管他的死活。不過,如果這可怕的東西襲擊的是自己,估計李元芳也不會出手幫忙,怕是跟自己一樣選擇假裝沒有看見的。人都是自私的,在危險中我們都會選擇自保,而不會選擇共同戰鬥,而岳小雲就是一個自私的人,這點他從來沒有否認過。

他以為自己轉過頭來神不知鬼不覺,不過以李元芳的敏銳程度哪裡會發現不了,見對方見死不救,李元芳也沒有辦法。他本來就沒有指望過岳小雲會救自己,兩個人非親非故的,對方哪怕會拚死相幫的。

岳小雲雖然力量不如對方,好在憑藉著自己過人的武功,就算是不能力拚,還是可以出其不意,打出破壞性的擊打。只看李元芳對老人孩子出手,就知道他是一個狠角,就在怪物與他纏鬥的時候。他突然間騰出手來,朝着對方耳朵狠狠的拍擊上去,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應該是兩聲,只是兩個聲音重疊在了一起,就變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