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顏清婉心情很愉悅的模樣。赫連澤燁覺得心裡有些苦澀。她是這麼的喜歡小孩子。對於別人家的寶寶都如此上心。要是是自己家的。那該有多快樂。原本。他們也是擁有這種機會的。都怪他沒有保護好她。
看着她因為失憶。根本就不存在心結。沒有難過。反而很快樂的樣子。他不由得莞爾。或者這樣會更好。只要她過的開心。其餘的都不那麼重要了。
“太醫。我的孩子健康嗎。”如意有些擔心的詢問道。她的身體裡面存在一顆定時炸彈。會不會牽連到孩子。
聽到她奇怪的問題。大家都沒有多想。以為是她對孩子太緊張。畢竟是頭一胎。太醫也見怪不怪了。“夫人。您的身子很好。胎兒也很健康。安心等待着做母親吧。”
對於這個孩子。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很上心。他也來得勤。沒半個月都要來個檢查。他收拾好醫藥箱。正準備離開。突然衣角被人抓住。下意識的回頭。
對上如意那雙欲言又止的模樣。聽見她說：“太醫。有沒有什麼葯。會導致你全身疼的休克。但是卻檢查不出來。”
這個問題將他難住了。沉思了很久。也沒有得出結論。“就老夫所知的。葯是不可能有這種效果的。但是這種情況。蠱毒或許有可能。”
蠱毒。這一日。如意整天都是魂不守舍的。她不想要成為他手中的武器。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跟着她一起受罪。或許這個孩子根本就留不得。
“如意丫頭。你這是怎麼了。”墨筱雅看到她如此模樣。心中不由得疑惑。她有了孩子之後。不見她開心。反而整日憂心忡忡的。真是想不明白。她有什麼好煩惱的呢。
“夫人。您說要是在遇到一件忠義難兩全的事情的時候。要怎麼樣選擇才好呢。”如意真的很心痛。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塊肉。要是不要他。她自己也下不去手。可是。她從小就陪在顏清婉身邊。讓她加害她。她更加做不到。
突然被詢問如此棘手的問題。墨筱雅有些晃神。不過很快就笑着說道：“自古忠義難兩全。想要怎麼取捨。問別人都是做不了數的。這種時候。你要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的冷靜。安靜下來。問問自己的心。要怎麼做。一旦決定了。就算導致的結果不是自己期待的。也不能後悔自己做出的抉擇。任何苦果。都要自己咽下去。”
聽她說的誠懇。如意頷首表示自己的明白了。只是。她真的能夠做出抉擇嗎。
不過。很多時候。有的事情並不是能夠任由你選擇的。比如此刻。穆雲崢的人潛入她的房間。留下一封書信。身為天下第一才女的丫頭。她自然能夠讀文識字的。看完那封信件。她快速的將它在燭台上點燃。頃刻間化為灰燼。只是腦海中卻清晰地記住了上面的每一個字。
小姐。我該怎麼辦才好。
穆雲崢的用意很簡單。那就是要她對赫連澤燁下毒。還有要是沒有毒死他。就行刺他。
雖然他沒有讓她對付顏清婉。可是赫連澤燁是她心愛的男人。傷害他。不就是在傷害自家小姐嗎。而且。現在的顏清婉忘記了前塵往事。赫連澤燁是她最信賴的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是。寶寶。娘親真的好愛你。她自己死不足惜。只是對不起沈安。也太對不起腹中還沒有來得及看到這個世界的胎兒。從未遇到這樣的難題。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完全不夠用。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沈安愛憐的撫摸着她的秀髮。最近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嬌妻。似乎有着很深的心事。問她她也不說實情。可是她的表情早就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如意顫抖地說道：“夫君。要是有朝一日。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看着她害怕的模樣。沈安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刺激她了。安撫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娘子犯的錯不是罪孽深重。天地不容。相公我一定會原諒你的。”
是啊。再怎麼寬容的人也是存在底線的。就像她不願意傷害顏清婉。沈安也不會傷害赫連澤燁。但是。她要怎麼做呢。不管做出什麼決定。她都對不起沈安。
顏清婉一副沉思的模樣。惹得赫連澤燁側目。“娘子。怎麼了。”赫連澤燁不知道她的臉色怎麼突然就陰鬱了。這是她失憶以來。頭一次露出這樣的神色。讓他的心有些發緊。
“相公。我擔心如意。我覺得她有事瞞着我們。”顏清婉今天見過墨筱雅了。從她的口中聽到了如意的那個問題。這段時間。她也不是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可是依舊沒有頭緒。
“婉兒。要是實在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事情總會有弄清楚的一天的。不要讓自己過得不快樂。”赫連澤燁抱着她。輕聲勸說道。
看來。他需要去調查一下這件事情了。畢竟如意是顏清婉的重要的人之一。更何況。她現在腹中有了沈安的骨肉。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對她多加關注。
沈安陪着如意去寺廟上香。如意要求一個人待一會。沈安就在門外等候。她在佛前為她的夫君。她的小姐。她的孩子祈禱。唯獨忘記了自己才是那個最需要保佑的人。
“如意姑娘。你考慮的怎麼樣了。”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粗狂的嗓音。
如意沒有回頭。她知道這是穆雲崢的人。可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傷害他人的事情。男人看到她的反應。並沒有意外。而是輕聲交代道：“主子讓我將這個交給你。要不要行動。就看你自己的了。”
男人走後。如意轉過身。看到了那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瓷瓶。或許。會是讓她服用的那種蠱毒。又或者是某種毒藥。但是她真的要讓赫連澤燁喝下這個嗎。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從未停歇。天人交戰着。沈安也看出了她的臉色不好。但是她又不願意對他訴說。他只能擁着她。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