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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名卻是堅持道:“姐姐,我們並非是萍水相逢,即便是姐姐不記得我了,我也還是你一輩子的弟弟,沒有姐姐在的地方,就不能稱作是家。”

白羽嵐之前一直都是硬着心腸同他回復,但是現在聽見他最後說到‘家’這一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她對於這個字,向來是比較敏感的,現在聽見這番話,不由得心頭有些酸楚。

她在現代的時候,在孤兒院,常看見其他的孩子被別的家庭領走,但是到了她這兒,卻因為年紀大了一些,所以一直不曾離開,但是在她心底眼裡,福利院就是她的家。

只是她還渴望着,自己能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

但是現在看來,這似乎很難實現。

白羽嵐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叫另外兩人都有些茫然。

不過葉銘庭卻只是一瞬的,不過一會兒,他便拿出了自己的玉佩,當給了那攤販,豪氣道:“用這個玉佩換那幾個首飾吧,你拿去當鋪,也能當個不錯的價錢。”

那小攤販愣了一下,接過那個玉佩,這塊玉佩一看成色便是極好的,估計就算是一整個王朝,都找不出來幾塊,他從前在京城裡也做過生意,見這玩意兒,也都是在一些非富即貴的大戶人家才有的。

便是一般的大戶人家,甚至都沒有成色如此之好的玉。

白羽嵐雖然看不懂玉,不曉得這玉佩如何貴重,但心裡頭也是清清楚楚的。

她隨即皺眉,十分不悅道:“我說過不需要你非得幫我這一下,要是你這塊玉丟失了,到時候找也找不回來,就是我的罪過了。”

葉銘庭反倒是比她還冷靜,他低聲道:“沒關係,反正只是一塊玉而已。”

說的他好像是有金山銀山,擁有一個國家似的,白羽嵐在心裡頭不滿道。

他這人行動里十足,說要用玉佩給白羽嵐當這個東西,就要用這玉佩來當,順手便將白羽嵐給攬着走了。

白羽嵐掙扎數次,但後者卻依舊是拿着這點兒小玩意兒,給美人哄開心的態度,讓白羽嵐氣的牙痒痒,最終卻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abc小說網  !#最快更新】

罷了罷了,今日里承了此番情,到時候她還回去不就成了。

瓊名站在兩人身後,還在攤子面前,瞧見葉銘庭攬着白羽嵐而去的樣子,心頭一陣怒火焚燒,手指不自覺握成拳,青筋暴露。

就連站在那一邊的小攤販都看出來他現在外泄的情緒,勸道:“你們這些公子哥兒啊,總是喜歡為一些紅顏而吵吵鬧鬧的,要是哪日里為了五斗米折腰,想必也不會去想這些東西了。”

“這該放手的時候還是要放手,年輕人,不要總是

和自己過不去,你說這好幾個王朝裡頭,還能沒有別的紅顏知己了?非得和別人爭着一個心有所屬的人?”

這小販倒是絮絮叨叨地開始說起來瓊名,雖說他說的還有幾分道理,但是瓊名現在心裡頭就是格外不舒服。

“你說她心有所屬?你怎麼就看得出來她現在就心有所屬了?”瓊名反問道。

他說話間,也是一陣戾氣縱生。

那小攤販知道惹着他生氣了,但是這小販膽量的確是挺大的,即便是知道如此,卻還是要強行勸誡道:“你現在還年輕,什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遇不着啊?你看先前那位姑娘,雖說和那位公子吵吵鬧鬧的,但是這哪一樣動作不是在縱容着的?”

單單是比着在白羽嵐心裡頭對着這兩人的偏心程度,就可見這二人孰輕孰重。

“你看她的眼神,看那位公子的時候,是否是不一樣?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那小販一邊嘆氣,一邊勸告道:“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瓊名心裡也是這般想的,但是他就是做不到,別的人都在勸他要放下,他甚至自己心裡,已經認同這句話了,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總是不會順遂自己的心意的。

他定定地站在長街上,看着煙花十里,紅綢千條,滿目的喜慶之間,他卻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行至一座花樓下的時候,不少姑娘都在對着她拋媚眼,還一口一個的公子好生叫着,他看見這些女人,模樣也都是妍麗美艷的,但他就是提不起興趣。

他知道,自己心中也許就只有那麼一個人,從始至終,自那日她在侯府門口,將他撿回去,知道他的身份之後,也選擇要庇佑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只認定這一個人。

此時正是百花節,同時也是花魁的節日,花魁在閣樓的檯子上,正要朝着下面扔繡球,這會兒下面擠着許多人,都已經將前路給堵住了,就連葉銘庭和白羽嵐也不例外。

他二人走的十分快,但還是擠在了這擁堵的人潮裡面。

“我們這位花魁娘子,可從未露過面,今日里就要將她的初夜明碼拍出來,各位大人要是今日里錯過了,那日後......”那老鴇掩嘴笑了一聲,道:“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白羽嵐聞言,扯了扯嘴角,這老鴇打算賣花魁的開包日,也不帶說的這麼個風塵的樣子,難道就不會變着法兒的文雅一點么?那又不是你青樓裡頭的隨便一個什麼姑娘。

不過這花魁娘子倒是個好脾氣,只是靜靜地站在那上頭,手上抱着個繡球,見她一雙瀲灧的眸子裡頭,也沒有半分喜悅,但就是這分清冷,反倒是招來更

多的人覬覦。

“快些拋,老子有的是錢,就等着冷秋美人兒春風一度。”底下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喊道。

白羽嵐聽見這番話,不由得往那邊看過去一眼,撇嘴道:“要是真讓這個人得到了這位花魁娘子,這花魁娘子還真是夠慘的。”

瓊名正好瞧見白羽嵐此時與葉銘庭在竊竊私語,心頭不免有幾分不爽快,但還是推着前面的這些人,要往白羽嵐站着的地方走去。

他連續喊着:“麻煩讓一讓,讓一讓。”

不過現在這哄鬧的人群,哪裡還能夠聽他這些話,早已經在花魁娘子要拋繡球的時候變得瘋狂了,一陣人潮湧動,瓊名都快要看不見白羽嵐現在究竟是在哪兒了。

“別擠!”他心裡頭總算是有一股子的火氣發出來,皺眉怒聲道。

順手便是一個彈指叩在那幾人身上,叫那幾人疼的直叫喚:“什麼人!竟然敢打老子!”

不過最後還是淹沒在了這擁擠的人潮里。

等到瓊名總算是瞧見白羽嵐方才頭上戴着的發簪之時,直接將人群往兩邊撥開,大步往那邊而去。

而此時那樓閣上的冷秋娘子,也已經將手頭上的繡球往下拋過來,這目標倒是十分明確,就連站的還頗有些遠的瓊名都看出來了,這分明就是丟給了葉銘庭。

瓊名在心頭不免竊喜了一瞬間,要知道現在白羽嵐就在旁邊,到時候看他怎麼解釋。

果不出其然,那繡球在丟向葉銘庭之後,似乎是直接黏在他身上了。

葉銘庭的臉色一黑,此時繡球花正好黏在他的袖子上,甩也甩不掉。

旁邊的人都在起鬨,而大部分的卻是在繼續打算往前來搶那繡球花,葉銘庭往後退了兩步,就帶着那繡球花也往後退。

一部分勸道:“這位公子哥兒都帶着自己夫人來了,怎麼還來接這繡球?還拿着不放?不如給我們。”

另外一部分也開始附和道:“是啊,你這讓你自家夫人看着,得多傷心。”

白羽嵐的臉色其實已經有些變了,因為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就是葉銘庭現在帶着那繡球花正在退避,莫非,他就真的這麼喜歡這位花魁?萬種風情?

白羽嵐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怎麼一種滋味,總之就是不舒服。

葉銘庭見白羽嵐轉身要離開,心裡也開始急了起來,連忙道:“夫人等等。”

“誰是你的夫人?”白羽嵐反問道:“你我不過是相識幾日,現在正巧是在順路而已,叫了這聲夫人,未免有些不妥吧?”

她語氣惡劣,也不像是在宮裡的時候,懂得隱瞞情緒,就這麼直接地冷着一張臉,憤憤道:

“現在去找你的花魁娘子,這麼美的人兒,你怎麼能辜負別人?”

葉銘庭看得出來是白羽嵐在生他的氣,心裡是一半兒高興,又是一半兒鬱悶,高興的是白羽嵐現在是又一次喜悅他,不悅的便是這青樓的確是有些過火,竟然在這上面沾膠水。

瓊名趕緊地追上去,喊道:“姐姐,別理這個負心漢,我和姐姐一起走。”

他攥住了白羽嵐的衣袖,看着頗有幾分可憐,卻讓葉銘庭心裡格外不爽。

這會鑽空子的功夫倒是越來越強,他心中冷哼。

他猛地一下將自己的袖子揮劍斬斷,那繡球也隨着袖子落下,眾人這才明了,原來這繡球竟然是沾了膠水的。

“今日之事,來日我必追究!”葉銘庭冷冷地放下一句話,一雙眼如鷹冷厲地看了一眼樓上的花魁娘子和老鴇,隨後大步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