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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嵐看着女子在葉銘庭身旁,笑得很是開懷,但是聽在白羽嵐耳中,她卻只覺得格外難受。

“將軍說出的這些話,可也是夫人不曉得,不然,不知得傷心成什麼樣子。”女子掩嘴嬌笑着道。

白羽嵐站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心如刀割,一雙明媚的眼睛,只是一個瞬間,逐漸泛紅,漸漸的,氤氳在眼眶之中,將一雙眼睛弄得通紅。

淚水再也掩藏不住,無聲地弄花面頰。

秦羽自然是注意到了,他雖然很不忍心讓白羽嵐變得這麼傷心,但他別無他法。

他將白羽嵐的手給拉過去,在她的手心上,輕輕地寫下幾個字,相信你所直覺的。

其實他這番話並不應該用在這裡,首先,他們現在本來就算是死對頭,也同樣是他待她來看見的這一幕,照理說,他本該什麼都不必管。

但是他卻猶豫了,在這個時候,他竟然是不忍心讓白羽嵐變得這麼傷心,黯然落淚。

白羽嵐激動的情緒,在這一刻竟然得到了緩解,或許是她深深地覺得秦羽說的不無道理,首先,她私心裡就不覺得葉銘庭是個會做出這般事的人。

其次,葉銘庭若當真是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必也是有苦衷的,她想,她或許應該先選擇知道真相後,再做出自己的判斷。

眼見着她的呼吸逐漸平穩,秦羽也清楚,白羽嵐現在或許是已經想清楚了。

不過一旁的秦燕倒是一臉不爽,尤其是在家哥哥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後,就越發地不爽了,他們分明就是要過來造成這兩個人之間的矛盾,要是真一點隔閡都沒有了,那他們還多此一舉做什麼?

“聽說白夫人是追求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怎麼可能,你可是個皇帝,未來么,還要將三個國家都攻堅下來,早就如此豐功偉績的人呢,怎麼可能就弔死在一棵樹上呢?”那個女人還在一旁嘰嘰喳喳。

不過現在白羽嵐倒是也平靜了許多,聽見她說的這些話,白羽嵐也不願去理會。

因為她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着她,難道一個人會突然變化這麼大么?難道她從前當真都是瞎了眼,看不出來一個人的好與壞。

“我的私事,不用你管,先管好你自己!”葉銘庭有幾分不耐煩,那女子又糾纏着說了幾句話,葉銘庭便拂袖而去了。

而他們三人,在暗道之中,躲藏了許久這才現身。

“這下你可是親眼看到了?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葉銘庭背着你和這個女人私會。”秦燕在一旁不乏冷嘲熱諷道。

秦羽已經解開了白羽嵐的禁制,如今她倒是能夠行動自如,不過看秦燕的時候,仍舊是沒有半分好臉色。

這讓秦燕很是疑惑,感情自己和兄長兩個人同做的事情,現在白羽嵐倒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他一個人身上來了?

“是不是你出的主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葉銘庭的這件事情?他做事一向隱秘,斷然不會讓你隨便就發現,除非你有特意去調查他,甚至派人偷偷跟蹤,蹲點蹲樣都等了很久,這才等到今日之事。”白羽嵐聲音有些冷,看向秦燕的時候,儘是凌厲。

秦燕頗有幾分詫異,道:“你怎麼就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我所為?”

他平日里雖然笑嘻嘻的,但是此時此刻,卻難免生氣,道:“若是我當真設計想要害他,那也得他自己中招才行,小師妹既然自己打心眼兒里並不相信這種事會出現在他身上,那你可就自己不信就好了,別拖着我當個墊背滿足你心理安慰的。”

說罷,秦燕就大步出了房門,也不再看秦羽和白羽嵐。

白羽嵐見他這般,不由得一股氣湧上心頭,同時又在心底萌生出些懊悔,他說的不錯,若是葉銘庭自己沒有這種行為的話,即便是他想要如何對他進行算計,也算計不到這裡去。

“家弟一向是這樣,口無遮攔,沒什麼忌諱,所以現在要是冒犯到了你,還請你也不要介意,他是無心的。”秦羽在一邊幫襯着說道。

“沒什麼,只是今日里你們將我帶來這裡,想必也是有所用心,你方才直接將我給蒙昏了,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做這種事了,不管你們是有怎樣的用心,於我而言,我只相信自己判斷的。”白羽嵐直視他,並未有半分退卻。

這樣銳利的眼神,白羽嵐只對他有過兩次,一次是在他令她失憶之後,一次則是今日,可每當他想起來她這樣的目光,就會覺得心痛難當。

他想說,他並非是有意的,他想說,他身不由己,但最終,他什麼都沒說。

白羽嵐推門而去,他只來得及看見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最終,她站在踏出門口的第一步,停頓了一下,沖他道:“但是,我不怪你。”

說罷,白羽嵐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這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一個人,是如何艱難,像是大海撈針,無處可尋。白羽嵐在人群之中胡亂地走動,腦子裡短暫一陣亂糟糟之後,便恢復了平靜,旋即開始思考起來這件事發生的前因後果。

回到府邸的時候,葉銘庭正好前一腳踏進了宅邸。

聽見她小跑進來的聲音,葉銘庭有一瞬間的詫異,旋即想到自己之前忽然對她發的無名火,並未理會她,便覺得心中頗有幾分愧疚。

他轉過身,朝着白羽嵐走過去,沖她伸手,想要她挽着他的手臂進門。

白羽嵐的手已經抬到了空中,正要放在他的手心上時,忽然又彆扭地轉了個彎兒,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淡淡笑着道:“走吧。”

他的手僵硬地放在空中半晌,最後收緊放在自己身側。

“夫人,今晚上我們便要出發去下個城池了,中途可能不會耽擱,一路當會直奔京城,夫人可能會很受累。”葉銘庭忽然道。

她停頓了腳步,等着他開口說下半句。

“夫人要不然和聶青和一路同行,我也放心一些,便是後抵達王城也是一樣。”葉銘庭頗有幾分艱澀道。

若不是她今日里親耳聽到那些話,親眼所見那件事,或許她今日里還當真是什麼都不會想,什麼都不會介意。

白羽嵐猛地轉身,不知道是哪裡鼓起來的勇氣,她定定地看向葉銘庭,道:“我不願。”

這還是她頭一次這麼清晰地表達出一個拒絕的意願。

不論怎麼說,她總歸就是不相信的,她不相信,葉銘庭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即便當時的他,說出來的話,是多麼令人傷心,她也絕不會動搖。

雖然是秦羽帶着她去看見的那一幕,但不可否認的是,她要感謝秦羽的就是,他握住他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寫字的時候,讓她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葉銘庭神色之間,頗有些詫異,但也只是一瞬,他便皺起了眉頭,道:“若是你與我同行,比你與聶青和後來,會面對更多,最關鍵的就是,你很可能會被很多人追殺,這也沒關係嗎?”

他上前一步,攥住白羽嵐的雙肩,眼神懇切,道:“即便是你自己不擔心,可我也會擔心的,我不願意將我的夫人置於這樣的危險之中。”

白羽嵐聽罷,頓了頓,隨後眉眼彎彎,止不住笑了出來,道:“我知道的,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了,但是,我什麼都知道,還是想與你同行。”

葉銘庭就知道自己的夫人,斷然不會是那種說什麼就信什麼的人,此時他倒是深有感慨,並且他打算遵從自己夫人的選擇。

“既然如此,那還請夫人務必小心。”他淡淡笑着,這次他去牽她,她就沒有任何的反抗和漠視了。

兩人進屋的時候,劉安還等在那裡,看着兩人的目光,還帶着一點無助和無奈,像是沒辦法似的。

這究竟是怎麼了?劉安怎麼會露出這樣的神情?莫非是出什麼事了?

“這是怎麼了?”葉銘庭率先問道。

這處客廳,一地都是殘渣碎片,以及瓷瓶碎裂在地的碎片,還有被推翻的桌子,可謂是一片狼藉。

白羽嵐看着也覺得奇怪,同樣對劉安投以疑惑的注視。

劉安嘆氣一聲,緩緩講述着自己今日里經歷了什麼。

原來是劉夫人發現了婉柔的存在,並且還向他質問,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但是婉柔卻嬌弱地躲藏在他的背後,這下越發坐實了他倆是有關係的。

說到此,劉安不由得苦惱道:“我的情況與大人是一樣的,與髮妻相結實於年少,爾後兩人如膠似漆,好不恩愛,然而我只髮妻一人在身側,髮妻也斷然是容不下別人的,因而我們雖只有一子,卻也再未納過妾侍。”

白羽嵐抽了抽嘴角,很想反駁一句劉安,葉銘庭才不是和你一樣的人呢!但是又忽然想到之前的那一幕,雖然她很相信葉銘庭,但總歸心裡不是很舒服,因而還是沒反駁。

“這現場看着如此雜亂,打鬥的如此厲害,想來,應該不是指見過一面那麼簡單吧?”白羽嵐挑眉道:“是不是,在特殊的地方見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