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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嵐自然也不知,就在這時,樓閣之上,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一幕。

“好了,這下你該沒有多話了?趕緊走!別以為你的丫鬟就可以找着你!”沅陵威脅道:“要是真找着你,我就當場殺了你。”

這人,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樓閣之上的白衣公子,眼見這一幕,輕聲吩咐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小廝,道:“去跟着這兩個人。”

那小廝一開始還有幾分茫然,隨後就瞧見了這其中的一個女子,究竟是什麼人,他心中一抖,這,當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演變成現在這麼一幕。

怎麼這今日里還好端端的姑娘,這現在就被挾持了?

“是。”

這跟着他出來莊子里的人,倒也不是什麼草包,得到他這麼一聲囑託,就飛快地前去辦事兒了。

白羽嵐跟着沅陵,就去了一個很是僻靜的地方,在這裡,他又蒙住了她的眼睛,這才帶着她去了住宅。

白羽嵐一路往前,只能聽到自己腳下踩着的水窪的聲音,時深時淺,偶爾還飛濺出一點水,就這麼落在她的小腿上。

她心下微動,隨後便暗暗記住了這些。

“進去了!”沅陵在她身後狠狠地推了她一下,眉頭緊蹙。

等到將門給徹底關上以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就知道,要是帶着這個女人,這後續的處理事情,定然不會很是容易。

白羽嵐一個猝不及防,就被人給弄進了宅邸,甚至還摔了一跤,與此同時,因為他的不放心,還將人給狠狠地綁起來了,放在太師椅上,似乎有着之前的先例,這次他倒是特別害怕。

除了用了繩子捆起來以後,還將一把鎖鏈,就這麼套牢在她的腳踝之上。

白羽嵐看着自己腳上,這動一下,就能夠出現各種響聲的鎖鏈,不由嘴角一抽,這算是什麼情況,這人的防備心,未免也算是太重了吧?

這防備她一下而已,怎麼著,這連鐵鏈子都給搞上來了,生怕她這是要縮骨,然後飛了不成?

“這次,你恐怕是想盡渾身解數,都不能夠讓我將你放走了。”他在一邊冷嗤道:“這些鎖鏈,你要是能掙開,就算是你的本事。”

“你將我帶過來,也不打算殺我,甚至也沒有別的動手的嫌疑,怎麼?你這是打算如何?”

他這想要對付她的心思,並非是簡單的殺了她,或者是凌辱她,這麼捉活的手法,更像是為了得到什麼利益,所以特意要抓住她,然後用她作為一個人質去換取什麼東西。

一想到這裡,她忽然就有了把握,不為別的,只要自己有了用處,這人就不能夠輕易害了自己。

“說罷,你想要什麼?你想用我去交換什麼?”白羽嵐微微挑眉,很是挑釁道。

這個女人,怎麼看着就這麼奸詐和狡猾?眼見着她問出來這樣的話,葉銘庭卻是一陣想要抗拒似的防備,這樣的事情,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不必知道。”他冷笑着道:“若是我告知你一星半點的事情,你不就又要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我了么?”

他這是栽了一次跟頭,就不會讓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摔上兩次。

白羽嵐輕嗤一聲,眼帶幾分笑意,像是嘲弄:“看起來,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曾想,我什麼時候竟然也是有這本事了。”

“就連區區一介弱女子,你都能怕成這樣子,可見你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只能搞搞突襲,打探我的資料偷襲我。”

在得知自己不會死以後,她就變本加厲起來,話中夾槍帶棒地對着對方諷刺。

可是,這沅陵但也是個好樣的,或許是自小都是在戲班子里待着,都習慣了那些冷嘲熱諷的客人,自尊心倒是也沒有放的太高,聽聞白羽嵐這樣的話,竟也不惱,反而是笑出了聲:“你以為,你這點激將法都能對付上我了么?”

他這麼自信滿滿的回復,也大致在白羽嵐的推測之中。

她微微閉了閉眼睛,隨後悠悠然嘆了口氣:“我倒是知道你,不聽這些,只是目前就不曉得,沅陵公子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按照你之前對我那咬牙切齒的態度,恐怕是現在都打算對我就地正法了,怎麼?這會兒你又是改變了主意了?又是因何緣故呢?”

“休想從我這裡套話。”沅陵警惕性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出了房門,旋即,門外出現了落鎖的聲音。

白羽嵐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四周就像是銅牆鐵壁,嚴絲合縫,幾乎都沒有給人逃出去的可能,就連窗子都被這人給封死了,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會對她這麼恐懼,已經嚴防死守到了這個地步。

她心下一凜,也不曉得現在綠意究竟是找來了沒有,這麼久了,也應該已經發現了她不在房間之中,有一點端倪了吧。

這屋子裡,透進來的勉強的一點燈光,還是那窗欞外撒進來的,若是這天黑了,她也就沒了視覺,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不過,她心中是這麼一想,這天兒倒也還是真的應景,一睜一閉之間,外面的天空就黑了個徹底。

門外有人輕輕叩了兩下,見裡頭沒反應,倒也不惱,徑直推開門進來了。

瞧見白羽嵐被綁在太師椅上,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以及這頗有幾分憔悴的樣子,沅陵倒是心思活絡,竟有一瞬間,生出一絲絲滿足感。

“起來吃飯,到時候,你人還沒被我殺了,倒是先餓死了,我的努力就白費了。”他聲音很是惡聲惡氣,哪裡還有當初故意在鸞鳳殿想要勾引她的時候,那樣的媚意。

沅陵推搡了她一下,讓白羽嵐現在本就只是虛虛地靠在太師椅上的身子,猛地搖晃了一下。

眼見着白羽嵐竟然就這麼直接給從椅子上滾落下去了,沅陵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將人給拽了起來。

“還真是個嬌滴滴的娘娘,不過就是這麼一餐飯沒吃,竟然都能餓成這般模樣了,若是讓你這身子骨,在戲班子里待上幾天,豈不是命都沒了。”他小聲在一邊嘀咕道。

白羽嵐閉着眼睛,也沒回應,不過這意識倒也有幾分清楚。

她今兒個從宮裡頭出來,就連這早上也還沒用膳,到了中午又被他給逮住了,現在晚上,大半夜的,這是過來送夜宵呢。

不過她好奇的是,沅陵這算是單獨行事么?

她記得,這想要害她的人可都不少,沅陵也不過就是其中之一,然而這宅子裡頭,卻是只有他一人,沅陵又是通過什麼人介紹,認識了那一群人的?

他手上還掌管着一半的賬簿,這賬簿里記載着關於那些人的名單,如果是混到了這個份兒上,那他不至於身邊連個親近的人兒都沒有啊。

沅陵換了她的繩子,又解開鐵鏈子,將鐵鏈子栓在床腳,這才放心了些。

剛才一直被人給綁在什麼椅子上,不僅又餓又累,甚至渾身酸麻,若是遲遲不能夠解開,她都快要覺得自己渾身都要僵硬了。

沅陵見她一直沒醒,倒是將餐盒也帶了出去,只留下兩個饅頭一壺茶在桌子上。

又是一道落鎖的聲音。

白羽嵐在黑夜之中緩緩睜開了眼睛,心裡頭一陣亂跳,不過她實在餓得難受,但是要讓她沒有防備的去吃沅陵放在這裡的食物,她也不敢。

這人要是故意在飯菜里放一點什麼控制她的,或者是迷藥,她可就真的是比現在被活捉都要來的慘。

就算是日後被放出去,因為這些秘葯,都能有諸多後遺症,後患無窮。

可若是這麼不吃不喝,也堅持不了幾天。

白羽嵐閉了閉眼睛,什麼時候,綠意才能夠找過來啊。

沅陵第二天過來看房間的時候,就發現了桌子上冷冰冰的饅頭,一聲嘲諷隨即而來:“就這麼害怕我在裡面下了毒?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日里我進來的時候,你就醒了。”

白羽嵐臉色一瞬間僵硬,可她很快就又調整了回來。

“你三番兩次的想殺我,這現在目的不明,我怎麼知道你沒放東西?想着通過這樣的手段對付我?”

“不管你吃不吃,東西我是放在這裡了,你要是正想絕食,一點不吃,我也拿你沒辦法,反正我死不了。”

他一陣冷嘲熱諷似的說完,就將食物放到桌子上,背過身去,似乎不再想理會她。

看來,他這是又要走了?

整日里將她關在這裡面,也不說用意,現在就連她死不死,似乎觸動也不大,若是這樣,不就代表了一件事,他根本就不需要她是死是活,或許只要這個人質在,就足夠了?

這麼一個推算,嚇得白羽嵐一個激靈。

同時,綠意已經將這件事上報到了葉銘庭那兒,她自個兒一夜沒回宮,在四處尋人。

可這沅陵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她倒是問過不少的販夫走卒,但是沒有人看見過一個紅衣公子,就這麼直接消失在別人的眼中了。

若不是她並不信什麼靈異鬼怪,都要以為有什麼人,給這些人灌了迷魂湯了。

“是那位小姐的丫鬟姐姐么?”一個小廝忽然叫住了她。

綠意一回頭,就看見了那日在宣雲閣瞧見的小廝。

“是,怎麼,你見過我家夫人?”綠意見他神色不對勁,心中有些數。

“之前見那位姑娘,與一位紅衣公子,離開了。”小廝輕聲道:“見那位姑娘神色不對勁,像是有些痛苦之色,似乎像是被挾持,所以多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