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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回去吧,別鬥氣了,有時候低下頭一切都過去了……”

“低頭?安伯,這不是低頭的事兒。”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無奈說:“從來我就沒有真的被他接納過,今天我是被他當做垃圾趕出來的……我回頭,回去之後也不過就是笑話。”

她不能連自己最後的尊嚴都丟下了,咬着牙齒,喬暖陽跟安伯說:“安伯,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的回來的,我一定會的。”

說完那番話之後,喬暖陽便邁着步子一步步的往大門口的方向走去,秦世錦看着那道越來越小的剪影,剛剛包紮好的手心,這時候傷口崩開,鮮血再次暈染了白色的紗布。

安伯在後面送她出去。

門口的人見到她出來,將門緩緩地打開,安伯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出秦家大門,隨後跟門口的人吩咐。

“錦少爺說了,以後不相關的人,不許靠近秦家。”

喬暖陽站在門口的地方,聽着安伯說出那句話,身子猛地震動。

秦世錦剛剛說的話又浮現在耳邊,“你走出這道門之後,就跟秦家再無關係。”

從今以後,自己就再也跟秦家無關,心好似猛地開始沉,沉的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她肩膀陡然一下子沉下去,整個人都差點倒下去。

她跟秦世錦真的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嗎?

***

顧霈霖一直都在秦家的門口等,在看到喬暖陽一步步的走出來的時候他推開車門立即走下來,快步的走到喬暖陽的跟前。

只看到她滿臉都是眼淚,頭髮也是凌亂的貼在臉上,一雙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似的。

“暖陽,你怎麼樣了,還好嗎?”顧霈霖雙手擒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了搖,幫她整理頭髮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脖子里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當然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眼眸里凝聚着風暴雨,“秦世錦他對你做什麼了?他欺負你了?是不是?”

顧霈霖此時此刻恨不得衝進去打人。

喬暖陽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站在那裡低垂着頭只是哭,後背就是秦家的大門,她手裡用力的捏着那份離婚協議書,捏的變形,顧霈霖也看到了上面的幾個大字。

發生了什麼?

秦世錦竟然真的要跟喬暖陽離婚?

一種喜悅瞬間又爬上了顧霈霖的心扉,他們離婚之後,他就可以和喬暖陽重新開始了。

手掌用力的將喬暖陽擁入進懷中,顧霈霖在她的頭頂上蹭了蹭:“別哭了,別難過了,秦世錦不值得你難過,也不值得你去痛苦,暖陽,以後我會陪着你的,我現在帶你回家,好不好?”

他手掌按着她的肩膀,只感覺到懷中的人身子在慢慢的脫離自己,顧霈霖驚恐的才發現喬暖陽閉着眼睛早就已經沒有了知覺。

“暖陽?”顧霈霖拍了拍喬暖陽的臉,她閉着眼睛腦袋重重的垂在面前,顧霈霖扭頭看了一眼秦家的大門,心裡微沉。

他絕不會再讓喬暖陽再回來了。

彎腰將喬暖陽瘦弱的身子抱起來放在車內,顧霈霖將車子開出去,一邊跟邢衛東打電話過去,讓他直接去白鷺灣那邊的房子里。

邢衛東跟手裡的人交代完工作之後也拿了東西快速的趕過去了。

白鷺灣是顧霈霖很早之前就買下來的房子,邢衛東

知道,後來他還幫忙過來看過裝修的工程,他把車子停在停車位置上拿了東西出去。

顧霈霖也是剛剛才到,聽到汽車的聲音便過來給邢衛東開門,換好了鞋子拉着他往一樓旁邊的房間里去,粉色的大床上面,喬暖陽整個人躺上去好像看不到人似的。

邢衛東走過去就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問道:“你們去秦家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霈霖讓隔壁鄰居幫忙換的衣服,她身上有些東西清晰的落入在兩個人的眼底,顧霈霖捏緊拳頭轉過身站在一邊,浮想到那個男人……眼底含着怒火。

邢衛東先幫喬暖陽料理了下身體,這才跟顧霈霖說,“她沒有什麼大問題,讓她好好地休息下吧。”

兩個人從房間裡面退出去之後,顧霈霖從酒窖裡面拿出酒,此時只有酒精才能夠麻痹自己的神經,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他猛地喝了幾杯之後邢衛東把他的動作攔下來。

“你現在喝酒有什麼用?”

顧霈霖的下頜處咬的緊緊地,握緊拳頭道:“我就在門口,我明明知道她在裡面被人欺負,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現在我喝酒也不行了嗎?邢衛東,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比在我身上捅刀子還要難受!”

邢衛東看了看這套房子,問他:“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秦世錦要跟她離婚了。”顧霈霖的情緒稍微的松下來,這大概是讓他覺得最舒坦一件事情了。

“他們要離婚?”邢衛東也有些錯愕,怎麼這樣突然:“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你把她帶回了這裡……”

邢衛東皺眉。

“他們要離婚了,自然地,我就不會再放下這次機會了。”顧霈霖目光灼灼,很多肯定的告訴邢衛東,“離開秦世錦之後,我會不顧一切的讓喬暖陽回到我身邊。”他放下酒杯,抬手重重的拍着邢衛東的肩膀,他們是兄弟,邢衛東的某些情緒,顧霈霖不可能不知道,似笑非笑道:“你也和陳昭加油,當初我可是勸了陳昭好久才勸她回國,她一直都對你有意思,你們都是醫生,陳昭人不錯,努努力,沒準將來有一天我們還能夠一起結婚呢?”

顧霈霖抿着唇瓣,眼眸里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光芒。

邢衛東心頭微微一悶,沒有說話。

只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的事情自己有分寸。”

點到即止。

他們兩個人各懷心事坐在一側,各自喝了自己的酒,邢衛東早上很早點的時候醒過來就走了,他得去醫院那邊忙手術的事情。

顧霈霖一大早的去廚房裡面,泡了米,熬了粥,做了一些簡單的菜,喬暖陽醒過來的時候環顧四周整個人都是悶悶的,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裡。

屋子裡的光線黯淡。

推門出去的時候刺眼的光芒讓她一瞬間反應不過來,抬手擋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顧霈霖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已經站在自己的跟前,她獃獃的看着顧霈霖,張開嘴巴因為長時間不進水,頭暈腳軟,說話也說不清楚。

“你……怎麼在這裡?”低頭再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裡面空蕩蕩的。

顧霈霖察覺到她的驚訝,忙說:“這是白鷺灣,上次帶你來過,忘了?身上的衣服我是讓鄰居幫忙換的。”顧霈霖彈了彈她的腦袋,“衛生間裡面有洗漱用品,衣櫥裡面有乾淨的衣服,收拾好之後出來

吃飯吧。”

她掬了一把冷水撐着手在洗手池邊,抬頭看鏡子里的人,慘白的臉,幾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一般。

出去的時候顧霈霖給她推了粥,她沒有任何胃口,顧霈霖的手指頭敲了敲桌子,“你不吃東西,折磨着自己也沒有任何用,秦世錦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再去為了他折磨自己?”

“誰說我是為了他?”她急速的打斷他的話,“別跟我提他……”

“好。”顧霈霖抬手做出停止手勢:“那就好好的吃東西,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不是?”

喬暖陽猛地吞着唾液,她頭疼,渾身都疼,嗓子裡面都好似會冒煙似的,想到了從秦家走出來的時候……一無所有,顧霈霖看着她眼眸里依然是含着晶晶亮的眼淚,恨不得指着她鼻頭痛罵一頓,但,捨不得。

只給她夾菜*逼迫她一定要吃下去。

她吃完之後又覺得胃裡難受的慌,趴在洗手池邊吐的個乾乾淨淨,顧霈霖瞧着她這樣不行,說要送她去醫院看看。

喬暖陽搖頭拒絕了,回屋子去拿了一件素色的裙子換上,再給自己化了一個妝,拿着秦世錦給自己的那一份離婚協議書準備出門。

顧霈霖想要去跟着,在門口換鞋子的時候喬暖陽站起來堵住他的去路。

“不用,這些事情我自己去處理就好了,不需要你來幫我。”

細碎的金色光芒從天穹處落下。

喬暖陽手裡提着包一步步的走在被陽光照射的太陽下,一步步的走……

她早晚都要去經歷着這些,被傷的夠了,一顆心鮮血淋漓的總會找一個人去依靠。

顧霈霖剛想轉身回到房間裡面的時候,突然間一輛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路邊的地方,刺耳的鳴笛聲音將他思緒拉回來,顧霈霖回頭看過去,紅色的車子穩穩地停下來,車門推開,溫婉彎腰從車子里出來,摘下墨鏡之後軟軟的靠在車門邊。

“……”

顧霈霖轉身走,溫婉在後面叫住他:“顧霈霖,下來聊聊?”

他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我這裡有你想要知道的秘密,你難道不想要知道,你的喬暖陽身上那些秘密嗎?”溫婉嘴角處的笑容上揚的很漂亮,“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你難道真的不想要知道嗎?”

“關於五年前……”

顧霈霖的腳步在溫婉說到五年前的時候猛地停下來,腦海里有些片段浮現,歐陽烈也幫自己在找人查,一直都說查不到,有人在故意抹清這些東西,後來就說查不下去了。

他臉色驟變,轉過身快速的走到了溫婉的跟前,抬手掐住了溫婉的脖子,狠厲問道:“你到底知道什麼?”

溫婉抬手拍着他的手腕,這個男人現在越是生氣,看到那份資料的時候也就會越生氣。

“你是不是應該先放開我?你不放開我,我怎麼說?”

顧霈霖喉結滾了滾之後才鬆開她,“說!”

溫婉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要是以前她早就發脾氣了,但是現在不必,她更加想看戲,這場大戲越發白熱化了,他們鬧的不可開交才好。

顧霈霖就是自己手裡面的一顆棋子。

瞧着他此時疲倦又急切的樣子,溫婉笑的愈發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