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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我,你會怎麼做?”他要儘可能的保住所有人,平衡一切,什麼差錯都不能夠出。

曹瑾裂開嘴巴之後好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現在是麻煩纏生,而那天要是他們不小心一點發現不對勁還不知道後果呢,秦世錦只能夠這樣去選擇……

如果是他,他也會這樣做的。

“但是你不怕……”

“怕,我怎麼不怕?”他不是聖人,就是一個普通又平凡的人,把喜歡的人推出去,首先是心理折磨,再是自己孤獨的承受痛苦:“可你想看到……未來她因為你受傷嗎?你捨得沈彎彎因為你不開心,或者是過得不好?”

當然不行,喜歡的人恨不得給她摘下星星月亮太陽,哪怕是平日裡面她作又無理取鬧的很,可還是不捨得她難過。

黑暗裡,他皺了皺眉,又忽然間嘆口氣靠着窗戶說:“也好,她一直都想離開我,現在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讓她能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不是很好嗎?”

但是曹瑾卻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兒,或許兩邊都有平衡,但是喬暖陽不至於真的不懂愛,心裏面真的不喜歡秦世錦的。

要是不在乎,她又何必在這裡照顧他,又委屈求全,剛剛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她又多難過,秦世錦看到了嗎?

擺擺手,秦世錦讓他出去,曹瑾有些擔心他:“我還是陪着你吧,你身上有傷,萬一有需要的時候好歹還有人在身邊……”

“死不了。”他將煙頭掐熄在煙灰缸裡面,目光已經不知道落在哪去了:“曹瑾,我還多的是事情要去做呢,哪裡能夠這樣輕易地就去死。”

那個對他下手的人,是誰?看來對方也是忍不住了?

只要他忍不住,總會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

喬暖陽每走一步,腦海里都是紛紛的浮現着和秦世錦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起,在那個咖啡廳裡面,他端着身子坐在自己跟前,那時候自己心裡就已經猛然一跳,將他的臉記在自己的心底。

毫不猶豫的答應那件事情的時候,包括一點點的靠近他的時候,她的好感來的很直接。

在意他的一點點舉動,留心他的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小心的靠近他就像是當初自己第一次動心的時候那樣,就怕他被他發現……

她回想起那些細小的相處細節都會忍不住嘴角上揚。

走出江南公館的時候,路邊的花枝在吹動,路邊有人在賣小吃,推着小車子的小商販在叫賣,年輕的男女站在前面。

兩人手牽着手一起從自己眼前經過。

她想到那時候,厲家珍帶着蕊蕊在前面走,秦世錦就跟自己在後面,他幼稚的還來踩過自己的影子,她問:“秦世錦你幹嘛?幼稚。”

秦世錦很正經的跟自己說:“大哥那時候跟我說過,踩着別人的影子啊,兩個人就會把所有的一切都聯繫在一起。”

“你還相信這個?”

“信。”

她每走一步,眼淚就成串兒的不斷地流下來。

秦世錦每說過的一句話都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記憶中,怎麼就那麼多記憶啊,她怎麼讓自己不去想,可是成串兒的連片的記憶都是這樣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里,一個接着一個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就是那麼多那麼多,就像是雪花飛舞落下的時候一樣,不斷地飄落在自己的跟前。

秦世錦怎麼就那樣狠心?

她想到剛剛他冰冰涼涼的跟自己說那些話的時候,就痛不欲生,滾在地上,她只覺得周圍都是靜寂無聲的,這大千世界好像就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行走。

曾經,有一個人會在自己身邊,而現在,再回頭再也不會有那個人存在……她撐着地面就連哭都哭不出來,她到底是丟了什麼?

她好像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真的都給丟掉了……

她緩緩地趴在冰冷冷的地上,呈大字狀的擺在地上,身下是僵硬的地板,她覺得頭頂上落下來的雨就像是那紛紛的黃土,把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埋葬了。

她的心也徹徹底底的空了。

***

顧霈霖給她怎麼打電話,都不接,後來手機變成了關機的狀態,他心底里很是擔憂,直接把電話撥給了秦世錦,他以為秦世錦定然不會接的,開頭怒聲問:“秦世錦,喬暖陽呢?在哪裡?”

他開着車子在街道上面到處亂晃,去家裡找過也沒有人。

喬暖陽走的時候沒有車子,而且這裡這樣長的路加上她穿着高跟鞋,大概是走的很慢了,秦世錦涼涼的報了地址,顧霈霖掐斷電話之前順帶惡狠狠的警告:“秦世錦,別再欺負她了!”

他開車衝破雨幕往秦世錦說的地方開,雨下的很大,他把大燈全部都打開才勉勉強強看的清楚大雨里的道路,雨刷急速的在車窗上面滾動着刷着。

顧霈霖轉彎的時候開出去,隨後腦海里一記白光亮起,將車子重新倒回去,急速的剎車,顧不得撐開傘便推開門下去。

大雨漫過的道路上躺着一個人影,要不是剛剛他忽然間覺得不對勁,從後視鏡裡面看看地面,還不會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人,他蹲下去拍喬暖陽的臉,喬暖陽已經暈死過去。

顧霈霖抱着她趕緊上車帶她回家,傭人幫忙換了衣服,邢衛東過來幫她看病,發熱,給她打了退燒針之後等她退燒之後才離開的,喬暖陽醒過來之後喉嚨里都是乾乾的,獃獃的睜開眼睛。

顧霈霖手裡端着水給她餵了兩口,問她:“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問她:“想不想吃東西?”

她搖頭,渾身都覺得很疼,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痛不欲生的閉上眼睛,顧霈霖見到她這幅樣子,整個人頓時也是冷了下來,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之後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拉起來,雙手捧着她的臉。

喬暖陽不懷疑,再用些力氣,他會捏爆自己的頭。

“喬暖陽,醒醒好嗎?”

還想用更加惡劣的話刺激她,顧霈霖看到她明顯的魂魄不在本位的樣子便放棄,軟了聲音問:“秦世錦到底跟你說說了什麼?嗯?”

她狼狽的不像話,要是他昨天不去找她,怕是她死在路上也不會有人知道。

一問喬暖陽的眼淚就這麼滾下來,搖搖頭,而這時候樓下的傭人過來敲門,顧霈霖暴躁的問:“什麼事情?”

傭人瑟縮着脖子,說:“門口有人找。”

顧霈霖下去的時候就看到穿着西裝的男人,轉過身之後遞給他一個小本本,隨後問:“喬小姐是在這裡吧?”

瞧着那個東西,顧霈霖眉頭一挑,離婚證

秦世錦是讓人送這個東西來的?

“我是秦先生的律師,是按照秦先生的吩咐辦事情的,這些東西顧先生幫忙轉交給喬小姐,秦先生說了,以後希望不要再見面了,希望喬小姐能夠遵守規矩。”

“……”顧霈霖擰眉:“孩子呢?”

“你回去告訴秦世錦,我不會放棄孩子的撫養權的!”

回頭,顧霈霖看着喬暖陽赤腳站在旋轉樓梯上,一手抓着欄杆,淡淡的看他們:“蕊蕊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女兒,就算是秦世錦威脅我,我作為母親也不會放棄對女兒應有的權利和義務,秦世錦沒有這個資格。”

律師道:“喬小姐何必呢?”

喬暖陽笑的很慘:“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何必兩個字多沉重?”

律師也是自討無趣,該做的已經做了自己就應該走了。

秦世錦這樣輕鬆的放了喬暖陽離開,倒是讓顧霈霖很驚訝,想要放她離開的時候,有辦法,不想讓她離開的時候秦世錦也有辦法,秦世錦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管秦世錦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只要他們真的離婚就好,他看過證件是真的,不是假的。

喬暖陽依然是剛剛那個姿勢站在那裡沒有動,顧霈霖走過去把本本放在她手心裡,道:“你和秦世錦已經分開了……”看到她滿臉都是淚,顧霈霖皺着眉頭給她擦眼淚:“別哭了,秦世錦本身就不愛你,何必再去為他哭?”

喬暖陽沒有看手裡面的那個硬殼本子,用力直接將那個本子給撕碎,丟在地上,語氣冷淡反問顧霈霖:“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愛我的?你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不愛我!你憑什麼來做判斷!”

“他要是愛你,會這樣逼你,連孩子也不給你留下?”

她好似被人悶悶的打了一棍子。

卻又在心底裡面暗自的竊喜,也好,至少他們之間還有孩子,還有這根線作為牽扯,哪怕是作為拉鋸戰跟他拉鋸着,至少他們之間還能夠有聯繫,不至於找不到任何借口去見面,找不到任何借口說話。

“那也是我的事情!”她本能的排斥着顧霈霖的靠近,哪怕是他的呼吸也讓自己難受,眼神微微一動:“顧霈霖!你以為你算是什麼君子?你跟你的媽媽都是一丘之貉!你就跟她一樣,讓人覺得噁心!”

“你覺得我跟她一樣?”

“是不是很鄙夷你媽啊?”顧霈霖的心裡是看不起魏蓉吧?她偏生要去刺痛他的自尊:“可你就是她的兒子,你的母親是個小人,你也是個偽君子!”

“偽君子?”

“難道不是?你對我做那種事情不就是讓我不得不選擇你?你面面俱到步步算計就是為了逼着我跳進你挖的坑裡面,最後還要對你感恩戴德!”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你能夠比魏蓉好到什麼地方去?顧霈霖,就算你逼着我跟你結婚,我也不會讓你們顧家安生!”

心裡的決定就是這麼一瞬間。

之前她是不情願嫁給顧霈霖的,但是就是那瞬間,仇恨佔據了她的心。

顧家人把自己的人生都給攪亂了,他們又憑什麼享受着榮華富貴又過得幸福?

“要下地獄,那咱們就一起下地獄好了。”她墊着腳抬着脖子輕飄飄的說:“你不是很想跟我在一起嗎?那我們就在一起毀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