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錦的眼眸里都是寒冰，就差沒有將她給凍死了。

秦世錦轉身也就出去了。

喬暖陽在客廳裡面跟蕊蕊道別，程嫂搓着手問她，“還是吃過飯之後再走吧，都這麼晚了，孕婦還是要按時吃東西的。”

宋甜一邊團頭髮一邊出來，及時的將她拉住，“嫂子，你還是吃完之後再走吧，你不吃肚子裡面的小寶寶也要吃東西啊？對吧。”

她和蕊蕊兩個人連拉帶拽的把她拖到了桌邊坐下。

要是不把喬暖陽給留下來，被秦世錦給記恨上了後面的日子很難過。

等到吃過飯之後時間不早，喬暖陽要離開，秦世錦帶着蕊蕊拿了車鑰匙送她出去。

上車之後喬暖陽才發現秦世錦坐了上來，她問：“不是司機嗎？”

秦世錦在前面面無表情，“司機肚子疼，你不是要急着回去嗎？我送你。”

喬暖陽在心底裡面冷哼一聲，信了他才怪了，秦家的司機那麼多，怎麼會缺一個司機了？

她頭也沒有抬跟蕊蕊坐在後面，說了地址，秦世錦聽到了那個地址之後眼眸里閃爍着冷光，很是不悅。

喬暖陽這時候才看到了微信裡面的消息，冷菀，“你跟秦世錦兩個人上熱搜了啊？怎麼回事。”

她想了想之後給冷菀回復，“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記者寫的東西看看就好了。”

***

顧霈霖下午的時候開完會從辦公室里出來，整個人都是頭暈腦脹的，空調的溫度讓室內有些悶。

他推開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湧進來，手機上面推送出來了新聞，他淡淡的掃過一眼看到了上面的名字之後瞳孔猛地縮着。

從照片上面看。

秦世錦和喬暖陽兩人是從醫院裡出來的，秦世錦一手抱着蕊蕊一手抱着喬暖陽的腰。

那姿態親密，從旁邊的角度來看儼然一副情人的姿態，而且看樣子根本不像是離婚的夫妻。

完完全全看不出來。

秦世錦護着他們母女的樣子實在是太親密了，顧霈霖已經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胸口的情緒，但是就如雲騰翻滾一般，讓他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

一拳頭砸在牆壁上。

他看不得喬暖陽跟秦世錦兩個人之間有任何的關係，哪怕是名字擺在一起也不行。

可是他有一百種辦法將喬暖陽困在自己的身邊，秦世錦就有一百零一種辦法將喬暖陽帶走，這種無力感讓顧霈霖覺得失控。

他給喬暖陽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車內，喬暖陽接了顧霈霖的電話。

顧霈霖已經上了車子，一邊開車問道，“你還在秦家嗎？我現在過來接你，時間很晚了，應該回家了。”

她瞧着外面不斷後退的建築物，聽出來了顧霈霖的語氣不好，聲音軟綿綿的，“你怎麼了？是今天的工作不順利？”

“沒有。”意識到自己脾氣失控，顧霈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說，“我現在忙完了，今天不是聖誕節，剛好我們可以在外面一起吃飯，你好久也沒有出門了，晚上我們一起在外面吃吧？”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說罷之後喬暖陽也沒有在多言什麼，便掛了電話，在秦世錦的面前接了顧霈霖的電話總是覺得奇奇怪怪的。

心裡上面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顧霈霖的心裏面又是被一種膨脹

的感覺給填充滿了，喬暖陽的電話裡面剛剛他分明是聽到了孩子和男人對話的聲音，所以，現在喬暖陽是和秦世錦在一起？

說的是陪孩子檢查，其實，秦世錦是在藉機拉攏她。

如果秦世錦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他大可以讓人將新聞給攔截下來，但是秦世錦沒有這樣做，而是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看。

就是故意給自己看的？

用這樣的辦法告訴自己，喬暖陽是非他莫屬的？他手骨捏的泛白，將那口氣給咽下去，一腳踩下油門朝着家裡的方向開過去。

回去之後顧霈霖的臉色就是陰沉沉，不好看，魏蓉在家裡也是坐了一天很是無聊，做完手術之後她還要去繼續接受治療。

治療完之後真的是難受。

小菊晚上給她弄了一些東西，但是魏蓉根本沒有任何胃口，根本就吃不下去，手術之後做化療，她頭頂上的頭髮一直都在不斷地掉。

原本一頭濃密的頭髮現在每天都要掉很多，魏蓉讓小菊把頭髮給她剪短了，受不了自己那鬼樣子買了一頂假髮回來。

顧霈霖回來的時候魏蓉蒼白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渾身上下都軟的沒有力氣。

“回來了？”淡淡的瞄了一眼身後，沒有看到喬暖陽的身影，笑了笑，“小菊準備了晚餐，你趕緊吃點。”

她巴不得那個女人永遠不要回來的好。

顧霈霖坐在沙發上摸出煙盒抽煙。

喬暖陽懷孕之後他其實都在有意識的不去碰煙，但是現在他是有些受不了了，香煙的味道能夠讓他的那種焦躁感覺減輕一些。

魏蓉拉着他說話。

顧霈霖抽完煙之後坐不住便起身站起來出去了。

***

秦世錦將車子拐進來，車燈穿過薄薄地夜色。

冬天的時候到處都是蕭瑟一片，連着夜晚的時候都感覺着很是蕭瑟，車燈將前面的路照的明亮。

蕊蕊在跟喬暖陽說幼兒園裡面的事情，喬暖陽在一邊聽她說話。

等到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喬暖陽跟秦世錦說，“過幾天我再過來帶蕊蕊玩，秦世錦，我是蕊蕊的媽媽。蕊蕊的成長我也不想錯過，她也需要我，你大概也不想讓蕊蕊不開心，所以，為了孩子着想，我希望你也別太為難我了。”

“……”

秦世錦嘴角處噙着笑，這次竟然是很輕鬆的答應了她。

“行。”

“不過你要帶蕊蕊的時候，都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我也要在身邊。”秦世錦道。

喬暖陽坐在後車廂里據理力爭，“你這樣……”

“蕊蕊是我的孩子，我也會擔心她的安全，雖然你是蕊蕊的媽媽，但是之前那件事情你肯定沒有應付能力，如果我在的話多少可以保護下你們，對吧？”這話讓喬暖陽都是沒有辦法去反駁了。

“隨便你。”只要讓她見到蕊蕊就好了。

說完她推開車門下去，喬暖陽站在車門邊，秦世錦將車窗滑下來之後蕊蕊探出頭來，沖喬暖陽搖了搖手，“媽媽，再見，我會想你的，爸爸也會想你的！”

喬暖陽站在路邊給她搖搖手。

等到車子離開之後她還沒有轉身離開，直到最後一抹車燈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後她才轉身，抱着手臂，準備朝着身後的那抹暖色慢慢的走過去。

剛剛進了門突然間一道黑影竄到自己的跟前來，喬暖陽抱着手臂嚇了一大跳。

拍拍自己的胸口，“你站在這

里做什麼？嚇死我了。”

顧霈霖背對燈光站在，但是喬暖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森森寒意，但是也沒有多做什麼解釋，想要走，顧霈霖卻是將她拉住。

“剛剛秦世錦送你回來的?”

他的衣服都是涼的，手也是冰涼的。

地上還有不少丟棄的煙頭，一看就知道剛剛他站在那裡是抽了不少的煙，身上也是一股濃濃的煙味，估摸着站在這裡的時間也已經很久。

喬暖陽抽回手，“你剛剛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還來問我？”

她這幅態度就是一點解釋的意思也沒有？

顧霈霖剛剛一直都在看她，站在門口，沒進來，而是在看着秦世錦的車子離開，等到車子離開很久之後自己還在那裡依依不捨的看着。

顧霈霖的下頜處咬的緊緊地，問道，“你不是說只是陪蕊蕊檢查，吃過飯之後你可以打電話給我，為什麼要讓他送你回來？”

這質問的語態。

讓喬暖陽也覺得有些可笑。

“你這是在質問我？”她笑了笑。

顧霈霖聽出來她語氣里的濃濃不悅，緩和下語氣，“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

喬暖陽站在那裡將自己的衣服領子理了下，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今天的新聞顧霈霖肯定是看到了，不過，她跟秦世錦之間本身就有沒有什麼，至少現在她心裏面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她有工作，有學業，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她明白自己到底是要做什麼。

對秦世錦她有不一樣的感情，但是，至於那些想法，她沒有過。

“有沒有這個意思，顧霈霖，你心裏面會比我更加清楚。”有些東西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喬暖陽……”顧霈霖的語氣裡面充滿了無奈，臉色也不好看，兩人的身影倒映在地上被路燈拉的很長，顧霈霖的聲音悶悶的，“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生自己的氣，你告訴我，到底我要怎麼做才行……”

他真的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的所有一切都跟她徹底的斬斷才好。

喬暖陽說，“你是在介意？”

她仰頭問，“顧霈霖，在你當初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的性格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為了孩子我是可以忍，你想讓我們真的有未來，那你就想辦法，把我的心徹徹底底的清空，然後再把你給裝進來好了。”

把她的心再次清空。

再放進去一個人。

意思不就是說，她現在心裏面已經被另外一個男人給裝滿了？

他喉嚨梗着，目光幽幽，聲音有些幽怨，“我可以努力把你的心清空，可是，暖陽，你心裡的那扇門一直都關得嚴嚴實實的，除了他之外不許任何人靠近，你想讓我如何做？嗯？”

她的心是關上了。

所以在顧霈霖的身邊，她都是無波無漾的，沒有任何在意的樣子。

“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顧霈霖，我這輩子就是這樣，你能夠受得了就繼續，受不了的話早點解脫也好，孩子我會生下來的。”

她坦明自己的態度。

顧霈霖要下去也行，但是以後不會比現在更好多少。

“喬暖陽，我問你一個問題。”

她低着的頭終於正視他，緩緩地開口問，“你想問什麼？”

“這輩子，你是不是都忘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