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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好想着,便開始動手收拾自己的東西,等着第二日去京城述職。

她收拾東西還沒有收拾多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搖搖頭,甩掉自己腦子裡關於原主的記憶之後,蘇好抬頭平靜的注視着萬嘉薇。

“夫人,你要同我說什麼?”

萬嘉薇突然快步上前,拉住蘇好的手,低聲道:“你這次入京城,陛下難免會問罪於你,為娘不求別的,只求你不要把商家把老爺把有瀚招出來,為娘求你,商家已經足夠艱難了,你就不要再給商家帶來磨難了。”

萬嘉薇說的斷斷續續的,但是蘇好已經明白了萬嘉薇的意思。

萬嘉薇是想說,讓蘇好一個人承擔所有罪過,無論如何都不能牽連到商家。

當初上戰場的時候希望自己能為商家保住商有瀚,自己死裡逃生卻依然想讓自己犧牲換取商家的平安。

萬嘉薇的做法讓蘇好有些心寒,蘇好笑了笑,“夫人說得對,我確實不應該牽連到商家。”

看見蘇好自己都這樣說了,萬嘉薇稍微鬆了口氣,眼底神色緩和了一些。

萬嘉薇說:“為娘就知道你是個乖孩子,會聽娘的話的。”

蘇好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心中卻是冷笑不止。

呵呵,為娘?

她一口一個為娘,可有真的曾把自己當作她的孩子看待過?

將萬嘉薇送出們以後,蘇好轉身回到床邊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但是收拾着收拾着,蘇好突然覺得有些無力。

她承擔事小,她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系統給她的任務她還沒有完成就去死,那麼麻煩就大了。

她還不能真的被皇帝問罪,她得想個辦法幫助自己躲過一劫。

第二天,蘇好帶着收拾好的細軟留下了一封書信後悄悄地離開了商家。

她並不喜歡告別,也不希望商老爺子過於為自己擔心,悄悄離開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京城和禹州到底是有些不同的,禹州山清水秀祥和寧靜,京城卻是繁華熱鬧。

蘇好走到京城門口,望了一眼高高的城門,隨着大隊的人馬走了進去。

經過幾個官差的時候,蘇好還聽見那幾個官差守衛在小聲地嘀咕。

“商家人呢?商有瀚呢?這一連着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他。”

“不應該啊,他不應該不來的,難道就不怕皇帝怪罪?”

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蘇好冷笑不已,果然,自己沒有猜錯,他們就是想要在進入京城前攔下商有瀚先斬後奏,但是他們手裡拿着的那張紙,為什麼畫著她的臉?

蘇好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從裡邊拿出了自己的鎧甲和小心保護好的兵符。

幸好,她發現原主身上還有這個,想來是原主拚死從主帥那裡拿到的,萬一落入賊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想着,蘇好就將這些東西收拾好,約莫着要到皇帝上朝的時間,蘇好大搖大擺地朝着皇宮走去。

但是蘇好還沒走到皇宮門口,守宮門的侍衛立刻攔住了蘇好的去路。

“你是誰?怎麼敢擅闖宮闈?”

蘇好注視着他,平靜地說:“虎賁軍商有洛,求見陛下。”

果然,聽到虎賁軍三個字,侍衛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

蘇好依然直視着他,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她知道,現在她換上了一身女裝,雖然說躲過了那幫有心人的追殺,但是能不能進入皇宮才是她和商家能否平安的關鍵。

“虎賁軍全是男子,怎麼會有女子?你打着虎賁軍的旗號擅闖宮闈,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侍衛還不是很相信蘇好的說辭。

蘇好勾唇,“你不相信我是虎賁軍,但是這個你總得相信吧。”說著,她拿出了自己曾經戴過的腰帶和虎賁軍手環,上邊明顯寫着商有洛三個字。

“而且我還有關於虎賁軍為什麼會全軍覆沒的事情告訴皇上,你要是攔我,耽誤了大事,你擔待得起嗎?”

蘇好的威脅對侍衛來說很有效,侍衛哪裡敢繼續阻攔蘇好?所以閃開身子讓蘇好走了進去。

在蘇好進入朝堂之前早就有宮人向皇帝稟報過,皇帝也有意知道虎賁軍的事情,所以蘇好一路暢通無阻的在宮人的帶領下來到了朝堂上。

眾目睽睽之下,蘇好身穿着一身女裝,款步向皇帝走來。

看到蘇好,朝堂上的臣子一臉的難以置信,“虎賁軍怎麼會有女子?”

蘇好在詫異聲中跪了下來,“臣女商有洛向陛下請罪,父兄戰死,朝廷徵兵,祖父想要讓商家子孫繼續為國效忠,但是奈何兄長體弱多病,而臣女自小習武,只是身為女子不宜從軍,為了祖父的心愿和兄長的身體,臣女這才代兄從軍,犯了欺君之罪特向陛下請罪。”

皇帝的心思都在虎賁軍身上,根本無心聽她說這些不太重要的細節,所以擺了擺手,“恕你無罪,說說虎賁軍的情況。”

蘇好諾了一聲,從懷中掏出兵符。

“陛下,主帥臨死前要臣女保護好兵符,希望臣女有朝一日能將兵符交給陛下。”

蘇好說著,低頭將兵符拱手送上。

起初說讓她回京述職,她還有點擔心,要是自己這麼回去了,難免皇帝不會問罪,而且她也沒有什麼好借口可以幫自己逃脫罪責。

還好,天無絕人之路,在她翻找商有洛的東西的時候,在商有洛的鎧甲中發現了這枚兵符。

而這枚兵符,就是蘇好活命的籌碼。

果然,當看到這枚兵符的時候皇帝的眼神就一下子變了,蘇好甚至還能聽到周圍的朝臣們呼吸聲變重了,他們看到自己手中的兵符時個個都變了臉色。

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兵符身上,還有誰會去計較自己是個女子上了戰場的細節啊。

但是皇帝就是皇帝,不會被眼前的驚喜給輕易的迷惑住。

皇帝命人把兵符給收了回來後,深呼吸幾口氣方能平靜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然後低頭看向跪在下方的蘇好。

雖然蘇好拿回了兵符,但是對於皇帝來說,蘇好的身上還是存在着諸多疑點,皇帝不能大意。

“你方才說,你是如何拿到這兵符的?”

蘇好低了低頭,繼續回答道:“那日敵軍即將要打上來,我軍糧草被截斷,死傷眾多寡不敵眾,很難再有生機。臣女入主帥營帳彙報軍情,主帥便將兵符交給臣女,要臣女帶着兵符逃出去,活下來後將兵符交給陛下,以免兵符落入賊人之手。臣女本想與將士共存亡,於臣女而言,此舉無異於叛逃,但是大義在前軍令在後,臣女不得不從。請陛下恕罪。”

說著,蘇好再次一叩首。

她這話說的冠冕堂皇,有理有據,皇帝哪裡會真的責怪她?

皇帝擺了擺手,道:“你雖然有欺君之嫌,但是事出有因,再加上保護好了兵符,等於護佑了整個天下,功大於過,朕豈會怪你?”

皇帝說著,示意蘇好起身。

可是蘇好才剛剛站起來,耳邊就傳來不懷好意的聲音。

站在蘇好身邊不遠處的一個臣子瞥了蘇好一眼,淡漠的開口道:“既然商有洛擔負著護送兵符的重任,為什麼這麼久才來到京城述職?商有洛雖然罪不在欺君,可是卻有瀆職之嫌。”

遇上個不好糊弄的硬茬。

蘇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再次的跪下來解釋道:“這位大人委實是冤枉了臣女,臣女並非遲遲不來,那日大戰慘烈,全軍覆沒,臣女僅以身免,然而在逃出戰場的過程中被敵軍追殺,受了重傷,幸好有臣女的妹妹從戰場上把昏迷的臣女帶回去醫治。臣女接到命令回到京城那日也不過剛剛醒轉而已。”

顯然,那位找茬的大人並不相信蘇好的說辭。

“一派胡言。”

蘇好抿抿嘴,再次開口道:“宮中醫術高明的大夫眾多,若是大人不相信,大可以找大夫過來瞧一瞧,看看臣女的身體狀況。”

其實不用診斷蘇好也知道,這具身體受傷嚴重,當時完全是強弩之末,就算是大夫真的過來診斷,得出的結果也多半是她的脈象虛弱元氣大傷。

看到蘇好這堅決又自信的模樣,那個找茬的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皇帝擺了擺手,示意那個臣子保持安靜。

“你千里迢迢把兵符送來實屬不易,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朕都滿足你。”

可是蘇好卻很意外的,沒有要賞賜,思考片刻後蘇好再次開口。

“臣女不要賞賜,只求陛下調查虎賁軍全軍覆沒一案。”

此言一出再次引來了個滿座俱驚。

皇帝半眯起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蘇好。

蘇好轉頭看去,那個一直看自己不順眼的婦人正站在門口打量着她。

這個女人單獨過來找她,是有什麼事?

蘇好心下閃過些許琢磨,又抬頭看着她。

“夫人,可是有什麼要事?”

那個女人的臉上閃過些不自在,隨後快步地進了門,又反手將門關上。

“確實有點事情要找你。”

哦?

這個反應倒是讓蘇好疑惑又好奇。

“夫人請說。”

這個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商家的夫人萬嘉薇。

她也確實在原主的記憶中看到了萬嘉薇的影子,商家家道中落以後商家的人各奔東西作鳥獸散,而這位商夫人卻沒有改嫁他人,而是對商家不離不棄,唯一不好的就是萬嘉薇並不喜歡商有洛。

可是偏偏商有洛就念及萬嘉薇的這點恩情,一直守護着商家,而且還對商有洛尊敬有加。

不過應該也就只有商有洛會這麼傻,明明萬嘉薇對自己的敵意那麼深,依然不遺餘力地保護着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