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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人陷害不好說,可這事,是在東宮發生的,依着太子的性子,若是有什麼事,他必是會先去陛下那裡稟明,待陛下下旨之後,他才會去行事,可如今,這個地榆卻直接去了醫館拿人,你說,你的兄長會毫不知情嗎?”

玄參眨巴着雙眼,有些愣在那,喃喃道,“姑奶奶的意思是,這事,是太子授意漢王去這麼做的?”

大長公主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玄參緊鎖眉心,微微搖頭,他覺得不可能,“怎麼會,不會的,太子哥與蘇好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授意皇叔直接去拿人?”

“所以,才讓你不要衝動。”大長公主說完,一旁的駙馬附和着,“越王,你不能着急,這事得從長計議,你姑奶奶是相信蘇好姑娘的,只是覺得這其中會有什麼旁的事,她不想你因為一時衝動而與你太子哥有什麼誤會,生了不該有的嫌隙,更不能他人趁機挑唆你二人的感情。”

隨後駙馬衝下人擺擺手,支走了伺候的人後,上前幾步,在玄參身邊小聲囑咐着,“不要忘了你與太子皆是嫡出,有人早已覬覦你太子哥的太子之位,誰能保證這不是什麼人生出的什麼計謀呢!”

說完後,駙馬在玄參的肩上輕輕拍了拍了,安撫他,玄參聽後琢磨着這事,也覺得姑奶奶與駙馬說得有道理,便暫時忍了下來。

玄參要去天牢看蘇好,擔心她被人用刑,可卻被攔在天老外,還被告知,這是太子爺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探視蘇好。

玄參記得大長公主的話,沒有衝動,而是折回了大長公主府,隨即他們一起入宮面聖。

陛下終究還是得知了這件事,雖說太子讓人把這事壓下來,不讓旁人知道,這天下始終是陛下的,還不是他太子的,即便他再得人心,那些人也知道自己現在該先終於誰。

大殿之上,不僅有文武百官,還有太子玄明、越王玄參,以及漢王地榆與安慶大長公主。

當然,安慶大長公主是在議完國事之後才進入大殿之內的。

“父皇,蘇好是救了姑奶奶的人,她又怎麼可能會加害紅粉,紅粉那麼可愛,又與蘇好無冤無仇,她加害紅粉能得到什麼好處?”玄參高聲喊道。

“是,你說的有道理。”陛下點點頭應道。

地獄斜嘴一笑,“臣弟倒是不這麼覺得。”

太子玄明像是事外之人一般,不言不語,仍舊站在那,安慶大長公主看去,心裡越發明白點什麼了。

“陛下,本宮認為,此事絕不是蘇好姑娘所為,不管是出於怎樣的私心,她都沒有必要加害紅粉,害死一個紅粉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好處。”

“皇姑母,難保她不是敵國派來的姦細啊!”

“哦!若是如此,那她該加害本宮才是,且她也有這個機會,可為何不但沒有加害本宮,還醫好了本宮的惡疾啊!這緣何道理?“

“那是她怕打草驚蛇,暴露了自己。”

大長公

主陰冷一笑,字字珠璣,句句鏗鏘,“那她就該在本宮耳邊打邊鼓,不能留任宮中,也必會是在本宮府里任職,即便不能封王拜相,也該是要個一官半職的,不然如何繼續在大治國做姦細,觀察一切呢?”

“對,就是就是,姑奶奶說得對,蘇好她絕對不是什麼敵國的細作,她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醫者,她若是有心窺探咱們的軍事或是旁的,何必成日窩在她的醫館裡,天未亮邊開門,夜深了才將將能吃口飯,吃完了倒頭就睡,哪裡有什麼時候去窺探?”

“玄參,你終日都在宮內掌管禁軍,她何時起何時睡,你又從何而知?”漢王地榆一臉邪惡,撇嘴一笑,“難道說,你日日都宿在她的溫柔鄉里?”

“你,二皇叔,你不要太過分,你怎麼可以這般毀了蘇好的清譽,我與她是兄弟,是朋友,是好哥們,怎麼會做出你說的那些不堪之事。”玄參氣急敗壞的吼着。

陛下坐在龍椅上,見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兒子吵了起來,他也不知該說誰勸誰,左右為難着。

“哦!若是沒有,那好侄兒,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她白日里辛苦忙活醫館,夜裡累的起不了身睡得很是安逸?”

“我,我是,我是聽阿魏他們說得,每次去,都看着蘇好的精神不好,他們說,蘇好每天都睡不到三個時辰,常常白天忙完了醫館,晚上還要研製新藥方。”

“他們自然這麼說,畢竟他們可是一夥的。”

地榆這話當真是不該說,他哪裡知道,阿魏與紅曲、玉竹她們幾個都是安慶大長公主的人,是她安排在蘇好身邊幫忙的。

太子聽後都低頭偷笑,嘴角列的跟個月牙似的,那玄參更是哭笑不得,搖晃着腦袋手來回晃悠。

安慶大長公主將手裡的茶杯狠狠地砸向地榆的腳,待地榆‘嘶’的一聲抬腳揉捏時,她只是輕描淡寫毫不在乎的喚了一聲,“呦,本宮手滑,沒拿住,怎麼就掉了呢!”

地榆禁聲,及時的收住了要罵出口的粗話,這個時候,陛下可以懟,皇子可以懟,唯有這個仗着輩分大的醜女人不能惹,她手裡畢竟有先帝賜的龍頭拐杖,可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先斬後奏都可以。

“陛下,皇姑母,這蘇好姑娘到底是不是加害小郡主的真兇還有待調查,畢竟誰也不能否認,小郡主的的確確是在吃了蘇好姑娘給的糕點後沒一會的功夫便口吐鮮血。”地榆稍加變了說話方式與態度。

玄參剛要爭辯,就被還要繼續說話的地榆打斷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麼暗中做了手腳,試圖栽贓陷害於蘇好姑娘,但,這一切都得慢慢去查,誰也不能說誰無罪誰有罪,所以,所有人都不能放出去,如若是哪個被放出去的恰好便是真兇呢?”

地榆淡淡一笑,又沖大長公主微微行禮,繼續說道,“皇姑母不必擔心,蘇好姑娘即是皇姑母的救命恩人,那在天牢里便得到照顧,也絕對不敢有人對她用刑。”

安慶大長公主冷哼一聲,“本宮諒你也

不敢。”

陛下見大長公主似乎不那麼生氣了,而漢王也不強硬了,這才輪到他吭聲了。

“好了,此事,就如此吧,誰也不要再因此事吵鬧,小郡主中毒一事要繼續查下去,蘇好姑娘醫好了安慶大長公主的惡疾有功,但也不能就隨意斷定她沒有加害小郡主,如此一來,朕便此案交由,交由……”

陛下猶豫了一下,看來看去,這燙手山芋交給誰合適?

而玄參與大長公主此刻也揪着心,擔心,這事陛下會一時糊塗交由漢王或是太子去查。

就在眾人都在有着各自的猜疑之時,陛下終於有了決斷。

“那就交由靖王去查辦此時吧。”

靖王玄胡聞言,頓了一下,這燙手山藥怎麼給了他,隨即他走了出來,上前行禮道,“兒臣遵旨。”

大長公主瞥了一眼靖王玄胡,清了清嗓子,故意沖他喊着,“玄胡,陛下既然把這案子交給你了,那你便好好查,要公平公正,切莫讓本宮知道,有誰在天牢里對蘇好私下用刑,若是她受了傷,本宮絕不會給你父皇的面子輕饒了你。”

“是,請姑奶奶放心,孫兒會理智辦案,還紅粉一個公道。”玄胡轉過身,又沖陛下行禮道,“也請陛下放心,兒臣定當竭盡全力展板此案,查到真兇。”

陛下連連點頭,心下可算是不用再擔心這些人吵起來了。

大長公主瞥了一眼玄胡,他這話,明白着就是在說他不會刻意觀照蘇好,只是為了紅粉而查明真相,可能有這個公平性,也已經是可以了。

“嗯,那便好。”大長公主起身,緩緩道,“好了,本宮要回府了。”

“恭送皇姑母。”“恭送大長公主。”

眾人齊齊行禮,送走了安慶大長公主,而後,也下了早朝。

人都散了,玄參本該回自己的府里好好睡一覺,補補精神,可這會子他滿腦子都是蘇好的事,擔心她現下已經遭了黑手被嚴刑拷打,再鬧個屈打成招,豈不是跳進溪流里也洗不清了。

所以,他並未回府,而是一路跟在玄胡身後,直到,到了沒怎麼有人的地方,才敢喚住玄胡。

“二哥!”玄參跟在玄胡喊着,可玄胡明明聽到了,卻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放慢了腳步繼續往前走着,像是故意在給玄參機會跟上前。

“二哥!二哥!你等一等,二哥!”玄參疾步上前,一把拉住玄胡,“二哥,我喊你呢,你怎麼還往前走啊!”

玄胡瞥了一眼玄參,帶着略有嫌棄且無奈的眼神白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去,腳步倒是更慢了些。

“二哥,我有事求你。”

“別,你可千萬別求我。”

“二哥,你聽我說,蘇好她……”

“你是看上她了?”玄胡突然停住腳步扭過身,瞪着玄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