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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顯而易見的可以猜出她定是受人指使,指使那人會是誰?

儘管慈姑死不承認去過天牢,可是那又有什麼用,所有那日見過來送飯菜的宮女的那些侍衛,全都指認那日的宮女就是慈姑。

蘇好再次開始梳理那些事情,抽絲剝繭尋找線索。

有人想讓她死,原因很簡單,是想讓她閉嘴,不再喊冤,若是這事真的查下去了,必然會揪出真正毒害紅粉的幕後真兇。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誰會想要毒害紅粉呢?她不過是個小女孩,就算是陛下十分寵愛,可這日後繼承大統的事,跟她沒半毛錢關係。

再說那個宮女冬凌,她中毒完全是因着跟在小郡主身邊,經常可以吃到小郡主賞賜的糕點之類的東西。

可是這些吃食小郡主隨處都可吃到,從陛下那,皇后那,以及東宮。

法證之父艾德蒙·羅卡曾說過,凡走過必留下痕迹,就連馬太福音里也有這樣一句話,凡尋找的必能找到。

玄胡與侍衛去慈姑的房間查找線索,果然,讓他找到了一些東西。

“這些是從她房間里找到的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線索,你看看,可能發現什麼?”玄胡指着那些東西說道。

蘇好低頭看着桌子上的東西,一些宮女的宮花,簡單首飾,絹帕,胭脂水粉,口脂,這些都是很平常的。

她隨意拿起一盒胭脂水粉打開後,又是聞到了那股異香,就是慈姑身上的香味,可這香味很特別,像是精心調配的。

等等!話說回來了,這香味,好像之前就聞到過,在哪裡來着?

…………

夜已深,皇宮東北角的一處破舊屋子外,太醫川木通四處張望着,生怕有人跟蹤他。

進了屋子川木通小心謹慎的摸黑往前走去,見着裡面有人站在那,便小聲說著,“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找我出來,就不怕被人發現了?”

“主子說,你就要暴露了,你那相好的已經被抓了,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查到你身上了。”一女子輕柔說道。

川木通慌了,嚇得忙小聲喊着,“不不不,不會的,她不會出賣我的,絕對不會說的。”

“她不說,靖王他們也遲早能查到你身上。”女子微微轉身,昏暗之處隱約從透進窗的月光中看到她嘴角上揚,那是一股邪惡的笑容,“你若還想保住你家人性命,最好放聰明些,主子說了,既然你早晚都要被人抓住痛腳,不然,到時候說些什麼於他們,也好給你自己找補點將功贖罪的機會。”

“這,這是什麼意思?”

“大人不懂嗎?”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讓我萬一被抓了之後,便供出一個人來?”

“大人聰慧。”

“可是,可是我若是出賣了主子的棋子,那到時候,我的家人還能有活路嗎?”

“你放心,主子自有主子的打算,你就緊着皇上身邊的人挑,到時候,你的家人,主子自會保他們平安。”

川木通緩緩地點頭,“好,好,我明白了,你回去轉告主子,我知道到時候該怎麼做了。”

那女子離開了,她走後,川木通從屋子裡也走了出來,他抬頭望着星空,微微搖頭,心下只嘆自己糊塗,當年為了想要成為太醫院院使而與那人合作。

可沒想到,這一上了賊船,再想下來,便難上加難了。

這一夜,川木通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而蘇好與玄胡等人,又何嘗不是呢!

翌日,蘇好因身體本來就未恢復,再加上熬夜絞盡腦汁想事情而沒能好好休息,這清晨起,便開始劇烈的頭疼。

“不行了,我這頭疼的很,我去太醫院弄點要吃。”蘇好起身說道。

玄胡跟着一起起身,“正好,我同你一起去,昨日你讓我去太醫院尋宮裡的藥材出入錄,沒拿到,今個去了一起拿了,你也好趕緊看看。”

“也好,那便一起去吧。”

侍衛跟着二人一起去了太醫院,蘇好自己配了方子,熬好了葯後坐在那喝葯。

奇怪,今個這太醫院的藥材味似乎少了點什麼?少什麼了?

蘇好喝了葯後,放下藥碗,站起身來回溜達着。

線索、疑點、可疑之人,總像微微徐風一般一一吹來。

正如這奇妙的味道,蘇好站在那,又使勁嗅了一下,對了,這回這味對了,跟那天自己剛被綁來太醫院的味對上了。

那天!

蘇好噌的一下子回過頭去,看向屋外,她查看着,在這個空檔里,是誰進來了,又是誰帶着這種獨特的味道。

川木通!

蘇好看向剛剛走進來放下醫箱的川木通,慢慢的走向他的身邊。

“剛從貴妃娘娘那回來吧!”一太醫與川木通閑聊。

“是啊,每次去都得弄的渾身是味,搞得跟個女人似的。”

蘇好站在川木通身側,又使勁一嗅,這個味,跟那個慈姑身上的味很像,或者說,慈姑身上的只是那特質的香粉味,而川木通他的身上是那香粉加上了許多藥材的味道。

“川木通大人,那天我第一次來太醫院時,你是不是也是剛才那位貴妃娘娘那回來啊!”蘇好突然在他身後問着。

聞言,差點把川木通嚇死,回頭看去,略有驚慌,“是,是,我是專門負責給貴妃娘娘瞧病的,平日請平安脈也是我,怎麼了?”

“哎呀,沒事,我這不身體不好,過來弄點要吃,閑來無聊和你們聊聊天嘛!剛才聽你說什麼去貴妃娘娘那得弄的跟女人似的,我這好奇心就上來了。”

蘇好說得像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感覺,言語舉止之間還帶了點弔兒郎當,這戲演的有點差,還挺浮誇,好在旁人看不出來。

不等川木通先說話,那一旁的另一位太醫倒是先說了話,“貴妃娘娘不喜歡味道藥材味,可咱們太醫身上都這個味,這不,川木通也是沒辦法,便每次去之前都要弄些香粉在身上,就搞得像個女人似的。”

這話逗笑了周圍的人,唯獨川木通還尷尬在那裡,面上沒什麼表情,還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

“那你這香粉味還不錯,還有嗎?能給我點嗎?待會我也得去貴妃娘娘那,這在太醫院待着,身生也有藥材味了。”

蘇好笑嘻嘻的樣子,讓人看着沒什麼問題,可看着川木通的神情與眉眼之間,似是已經開始有些驚慌失措。

“有,有,不過不多了,怕是不夠用的,待明日,明日我再給姑娘拿來。”

“別明個了,我待會就去呢,你還剩下多少就都給我吧,有點是點,好歹能稍微遮擋點,總比一點沒有要強。”

這期間,玄胡雖然對蘇好的舉止有些奇怪,可也覺得她這麼做,似乎是有她的目的,可能她已經發下了什麼。

玄胡的觀察入微,見着川木通的神情與眉眼之間越發怪異,更像是想要逃跑的意思,這警惕性更加敏捷了。

“行了,甭廢話了,真懶得跟你演戲了。”

不等玄胡做什麼提前準備,蘇好便直接一甩手,很是嫌棄的喊了出來,“王爺,人拿了再說。”

侍衛們噌的一下子上前抓住了川木通,蘇好微微搖頭咂嘴,“川木通,你真以為有這麼多閑工夫跟你嘮嗑呢!你還對答如流玩的挺美啊!”

“帶走!”玄胡一聲令下。

眾人離開了太醫院,回了天牢,開始審問川木通。

起初,川木通什麼都不肯說,蘇好也不讓玄胡等人對川木通用刑。

可人道不用刑,不等於不可以嚇唬着咋呼一下吧!

這川木通倒還真是經不住嚇唬,蘇好拿他的家人和相好的慈姑這一咋,便讓川木通吐了實話。

只是蘇好並不知道,川木通是被逼說出實情,如果不是他的主子吩咐他了的話,他還真就有可能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川木通供認不諱,是他讓慈姑假冒大長公主府的人去獄中給蘇好下毒,說他擔心有人會為了救蘇好而調查紅粉小郡主所中之毒金剛粉的來源,若是被查出那東西是從他這裡流出,他必是難辭其咎,所以動了殺心。

而他曾經把這金剛粉給了貴妃娘娘近身宮女陸英,且還不許他說出去,只是當時他並不知道這是要害小郡主的。

而且,當時給的量也並不多,若是要論吃死人那是不能的,最多讓哪個長期服用的人身體不佳而已。

川木通被帶下去了,蘇好對那位貴妃產生了好奇,畢竟她也是懷疑川木通會不會說了假話,想趁機栽贓陷害誰。

“靖王殿下,那位貴妃娘娘是個什麼情況?”

玄胡擺擺手,打發走了侍衛,屋子裡只剩下了蘇好與他自己。

“貴妃娘娘是八弟、九弟、十弟的生母。”

“霍!連着生了三個兒子?那看來很得寵了?”蘇好一時傻缺,隨口便問了一句很尬的問題,“跟你母妃比呢?誰更得寵?”

這話問的,玄胡沒了什麼什麼表情,蘇好看去,才瞬間反應過來,尷尬一笑,“對不起,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我母妃,我母妃是父皇身邊最得寵的妃子,生有我與四弟、七弟三兄弟。”

蘇好點點頭,“哦,那……”

“我母妃的母家只是尋常百姓,而貴妃娘娘的母家權傾朝野,所以,父皇在人前待貴妃娘娘相近如賓,而她的位分也高於我母妃的賢妃之位。”

“明白了,是家世出身好,所以陛下就得對他們家好點,不然他們會挑茬,背地裡使小性子,給陛下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