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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抹着淚,一邊抽泣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又沒怎麼你,就算是你討厭我,要休了我,你直接了當點,一紙休書給我不久得了,可你倒好,你竟然這麼齷齪,用這種方法污衊我,陷害我,你的狼心被狗吃了嗎?”

姬僑的胳膊微動,像是要抬手,可是有縮了回去,蘇好哭着哭着突然直接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膝哭得更凄慘了。

姬僑的手伸了出去,距離她的髮髻很進,可是,猶豫了一瞬後,他還是收了回來,直直的站在那裡,守着她。

她若是沒了這侯爵夫人的身份在身上,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了,先不提有褒氏府,就說自己這獨自一人去尋找秦國公子,那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守在外面的銀星跟着着急,她很想衝進去替侯爺解釋,可是又擔心會亂了侯爺的計劃。

處理好那個閹人之後的滕子瑜趕了回來,也在門外守着。

“怎麼樣?裡面什麼情況了?”滕子瑜皺着眉揪心的小聲問着。

銀星苦着臉,無奈的微微搖頭。

半晌,裡面沒再有爭吵聲,只是聽見夫人的哭泣聲,又過了許久,蘇好打開了書房門,哭着沖了出去,頭也不抬的推開傻愣愣站在的二人。

滕子瑜楞了一下,往書房裡望了一眼姬僑。

姬僑一個眼神丟了過去,仰了一下臉,喚了聲,“逸章。”

滕子瑜立刻明白了侯爺的意思,趕緊追上前,一下就打暈了蘇好,銀星急忙上前幫忙攙扶着蘇好。

蘇好醒來後,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頭一陣陣的劇烈疼痛,更是看見自己眼前的銀星時,情緒一下子又沒能控制住。

“夫人,您醒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出去。”

“夫人,您聽奴婢解釋。”

“我不聽,你出去啊!你這個叛徒。”蘇好坐起身掰扯着銀星伸上前本欲扶着自己的手,一陣推搡,就是不想再理會她了。

銀星撲騰跪地,哭了起來,“夫人,奴婢知道,這事讓夫人難堪了,更讓您傷心,可是,侯爺也是逼不得已的啊!您若要怨恨,只管對奴婢發脾氣,要打要罵都隨您。”

“你是他的人,你跟我解釋什麼?你這個叛徒,枉我真的以為你是好心,不願陷害我才沒幫着那個齊溪,原來,這不過是你與你家侯爺的計謀。”

蘇好委屈的哭着,指着銀星繼續埋怨着,“打從一開始,你家侯爺就是有計劃有預謀的,我看他是擔心那個齊溪陷害我會惹出事端來,才讓你出馬,表面上是幫了我,其實就是不想讓齊溪出事。”

“夫人,您誤會侯爺了。”

“誤會!笑話,哪裡有什麼誤會,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銀星咬咬唇,她答應過侯爺不讓夫人知道真相的,可是此刻她又不願見夫人曲解了侯爺的心意。

“侯爺是真的有苦衷的,他真的是逼不得已,但絕對不是為了齊溪小姐,侯爺對齊溪小姐很是厭惡,平日里待她客氣,那全是因着太妃的面子,所以,您真的誤會了侯爺,侯爺對您是一片真心啊!”

蘇好抽泣着,

只覺得可笑,她為什麼要哭,為了這些人,她不值得掉眼淚,摸了一把眼淚,譏笑道,“誤會?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誤會什麼了?逼不得已,說得簡單,就算是真的有難言之隱,也斷不能這麼坑我吧!這是要把我往死了整啊!”

不行,不能再讓夫人這麼誤會下去了,否則這事情會越來越糟糕。

索性,心一橫,牙一咬,銀星把一切都說了。

可她並沒有把侯爺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只是說了侯爺的苦衷,雖然用了這種下作的手段,可初衷卻全無惡意。

蘇好聽着銀星的那些話,心中半信半疑,若是說,太后與王上忌憚靖伯侯的羽翼逐漸壯大,要派人暗殺他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那些刺客又不是太后與王上的人,那又是什麼道理?

“那,那些刺客究竟誰派來的?”

“夫人,這個,奴婢不能說,但是請夫人相信奴婢,之前不說,是為了保護夫人,侯爺不想夫人受牽連,現在不能說,是時機還不成熟,夫人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話,侯爺,當真是沒有一絲想要害夫人的心,若不是周朝突然來了這麼一檔子事,侯爺是絕不會想出這種辦法送走夫人的。”

“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送走我?”

銀星將一些朝局之事分析給蘇好聽,蘇好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雖然半信半疑,可是仔細一聽再一分析,這事似乎也的確只能如此。

只是心裡總是過不了這個坎,還是多少怨恨姬僑的。

蘇好打發走了銀星,她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靜下心來仔細再去推敲一番這些事。

她究竟該怎麼辦,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若是跟着姬僑去了周朝,能不能回晉國都是個未知,還怎麼去尋找那位秦國公子?

再一想,不行,不能被休了,她若是沒了這侯爵夫人的身份在身上,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了,先不提有褒氏府,就說自己這獨自一人去尋找秦國公子,那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到時候別說是一年半載了,怕是十年八年她都別想離開這裡了,還有可能會老死在這裡,那,那到那時……

不行,絕對不行。

或許能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

她想了一個晚上,總算是有個合適的法子。

次日一早,蘇好便起身洗漱,銀星一宿沒合眼,一直守在屋外,見夫人出來了,趕忙上前伺候着。

梳妝台前,銀星小心謹慎的為蘇好梳理髮髻,想張嘴問些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良久,蘇好清了清嗓子,說了話,“昨個我想了一夜,待會你去侯爺那,就說今個他忙完了邊來我這,我有話說。”

“是,是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

傍晚時,姬僑忙完了事回了府里,直接去了蘇好的別院。

飯菜已經備好了,蘇好坐在那,低着頭在想什麼事情,那樣子唉聲嘆息的讓人心疼。

“侯爺,您回來了。”銀星上前行禮,隨後便與滕子瑜出去了,並掩上了房門。

姬僑坐下後,低着頭,眼神瞥向腳底,沒有言語,蘇好也沒有說話,良久這二人也未曾交談半句。

“昨個……”

“昨天……”

兩人突然一起開了口,蘇好抬頭看向姬僑,姬僑也抬頭看向蘇好,見蘇好要說話,急忙說道,“昨個是我的不是,那事的確不該那麼辦,可是我,我實在是……”

“行了,不用解釋了。”

姬僑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蘇好,不用解釋了,為什麼?她不生氣了?

“你可是還在怪我?”

“是,我是還在怨恨你,可這事,先擱在一邊,眼前,要緊的是解決周朝的事。”

“周朝!”姬僑皺眉,“你都知道了?”

“是,所以,我找你來一起商量一下這事。”蘇好深呼吸,調節着自己的情緒,心平氣和的說著。

姬僑連連點頭,“你說,你說,我都聽你的。”

“我隨你一起去周朝。”

“可是,那很危險,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冒險,我……”姬僑頓住了,像是後年的話難言啟齒一般。

蘇好突然笑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看着姬僑,他那副樣子像極了犯了錯誤的孩子,乖巧且討好的模樣並不討人厭了。

“危險!哪裡不危險?是有褒氏的府邸,還是這侯府,有人想你死,也不見得便有人想安生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簽了這份契約。”蘇好將桌上早已準備好的一張紙推到姬僑的面前,“我隨你去周朝,共渡難關,但你也要答應我,從周朝回來後,幫我找一個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姬僑本能的想問她要的人是誰,什麼人?可又咽了回去,“你確定嗎?跟我去周朝真的很危險,即便是周朝的人能放我回來,也不見得回了晉國就安全了。”

“還是那句話,如今這世道,哪裡都不太平,現在我是不是你的侯爵夫人,都不見有人想我安生了,所以,與其咱們分道揚鑣,倒不如先綁在一起,至少還能互相幫襯。”

說完,蘇好自己都笑了,“雖然,可能我幫不了你什麼忙。”

“不,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就……”

蘇好好奇的挑眉看着姬僑,笑問,“什麼?”

“沒事,沒事,我的意思是,能一起去周朝,總歸是不會多給周朝君主一個刁難的機會。”

“那好,你既然同意了,那就簽了吧,然後趕緊吃飯,早些休息才能儘早趕路。”

姬僑連連點頭,拿起那張契約,連看都不多看一眼,走到書桌邊上,提起筆便簽了字。

吃過晚飯,蘇好便打發姬僑離開,可瞧着姬僑那表情像是不怎麼想離開似的。

次日一早,靖伯侯便啟程了,文武百官相送,這遠赴周朝是大事,一些儀式性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

前往周朝隨行的侍衛中,有姬僑暗中培植的人,也有王上與太后派來的人,這一路上姬僑等人是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