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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生隨手一擺,侍女鬆開了手,退了幾步,他伸手攙扶起蘇好,笑着看向她。

可這對於蘇好來說,簡直就是一頭霧水,她甚至開始反思,自己當時怎麼會去救君上,又怎麼知道該如何去救,且,她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曾為君上把脈。

她怎麼懂醫術?她在岷山學過醫術?可再仔細一想,當時救宮生時的法子,又不像是什麼醫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好的腦子一片混亂,亂的對於那所謂冊封君後一事都顧不得去多問多想。

一時之間,岷山氏之女阿璃即將被冊封為君後一事被傳的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只是以為,宮生是因為阿璃救了他的命,又見她是個美人坯子,才一時興起決定冊封她為君後。

可事實上,並不是。

驛館內,姬僑聽到這個消息後,幾乎崩潰了。

“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

“行宮,行宮傳話出來,說是,說是七日後君上大婚,將迎娶岷山氏之女阿璃為君後。”侍衛怯懦的說著這話,時刻擔心侯爺會一怒之下殺了自己。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姬僑不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事情會演化到這一步,她怎麼就對自己完全沒了記憶,還要嫁給周朝君主宮生為後。

不行,他不允許,不允許他的女人嫁給別人。

直到這時,姬僑才真正的意識到,在與蘇好的相處之中,他早已對她動了真情。

可這裡是周朝,究竟該怎麼動手,才能把蘇好救出來?

夜裡,有人前往驛館給姬僑傳了話,並帶着他偷偷入了宮。

姬僑滿腦子都是蘇好的事,這一聽着蘇好有急事要見他,他竟一點也不懷疑,也是那來人拿出了一樣東西,這才沒讓姬僑生出任何疑慮。

一塊玉佩,但這玉佩並非是蘇好所有之物,而是銀星身上的一塊玉,那還是在晉國時,他贈予滕子瑜與銀星的一對玉佩。

姬僑並不知道銀星並未與岷山氏在一起,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恰巧在宮裡並未遇上銀星。

銀星行事向來小心謹慎,所以姬僑看到玉佩的那一刻便想到了是銀星留了個心眼,生怕被人發現,以防萬一便拿出自己的東西便於他辨認。

到了一處殿宇後,那傳話的人小聲說著,“侯爺進去吧,切記,千萬不要點燈,不然巡邏的侍衛瞧見了可就麻煩大了。”

姬僑點點頭,隨後便進了那殿宇之內。

“蘇好,蘇好。”姬僑進了內殿,憑藉著僅有的光亮往裡面走去。

可還沒見着蘇好的人呢,便聽着殿外吵吵嚷嚷的喊了起來,緊接着殿外燈火通明,殿門被砰的一下子推開了。

褒姒帶着宮人、侍衛沖了進來,滿臉的得意,笑着喊道,“喲!咱們未來的君後這是要做什麼?怎麼?難不成是寂寞難耐,忍不住要會情郎了嗎?”

說完,便隨手一揮,喚人上前拿下了姬僑,姬僑當即便

懵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銀星與蘇好喚自己來的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褒姒掩嘴偷笑,只覺得自己如此機智,沒想到,偷了岷山氏的物件果然便能把這個靖伯侯給引來。

“娘娘,怎麼辦?要喚君上來嗎?”侍女春香故意喊道。

“那自是要喚君上來的,不然,君上還當真以為這個岷山氏是個什麼好東西呢!”褒姒說完,便扭過臉問着宮人,“今個君上宿在哪個賤人那了?”

宮人低頭答道,“奴才也不知,方才去過幾位娘娘那,宮人都說君上不曾去過。”

褒姒皺眉喃喃道,“那君上在哪?又不在我那,君上會去誰那?”

眾人正準備去找宮生,此時,宮生竟然從一屏風之後走了出來,十分憤怒的喊道,“本君去哪裡,何時輪到爾等窺探?”

聞言,眾人都愣住了,順着那聲音看去,一個個的都嚇得噗通跪地行禮。

褒姒也傻眼了,怎麼回事,君上怎麼會在這阿璃的寢殿里?

這外殿如此之吵嚷,也不見內殿榻上的蘇好被吵醒,宮生緩緩看向內殿的榻上,阿璃睡得很沉,他不由的笑了一下。

姬僑見着宮生也在這,瞬間腦子便開始胡思亂想,難道說,宮生這個混蛋已經對蘇好霸王硬上弓,強要了她不成?

“昏君,你對蘇好做了什麼?”姬僑嘶聲力竭的喊叫着,又試圖喊醒榻上的蘇好,“蘇好,蘇好,你醒醒,你怎麼了,你說話啊,蘇好,你可還好,蘇好,我來了,蘇好。”宮生搖晃着身軀走上前,大手一揮,狠狠地賞了姬僑一巴掌,又故作鎮定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本君的君後睡得正香,你竟然敢大喊大叫,若是吵醒了阿璃,你該當何罪?”

“宮生,你這個暴君,豬狗不如的出生,放了我,我要殺了你。”

宮生心下一笑,毫不擔憂的微微側過身,迅速的從一侍衛劍鞘里拔出佩劍,抵在姬僑的肩上,“殺本君?你有何能耐?”

“宮生,你若是個男人,便與我一戰,我若贏了,你便放了蘇好。”姬僑惡狠狠的衝著宮生叫囂,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處境。

“放肆,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與君後私會還敢在這裡叫囂……”褒姒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宮生投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意。

她嚇得不敢再說下去了,立刻低下頭避開宮生的眼神。

宮生斜嘴一笑,扭過臉看向姬僑,動了一絲殺念,他本想着先暫且留姬僑一命,不給自己的大婚沾染晦氣,一切待大婚結束後再解決,可如今看來這個靖伯侯不立刻解決是不行了。

終於,這吵嚷聲把熟睡的蘇好給折騰醒了,睡眼迷離的坐起身,見着自己寢殿里這麼多人在,差點慌了神,連忙起了身,披上一件衣服上前行禮。

“蘇好,蘇好你還好嗎?你有沒有怎麼樣,你沒事吧!”姬僑掙扎着,很想衝到蘇好的身邊抱住她,保護她。

“來人,快把此人帶下去。”褒姒心虛的喚人。

“本君

都未曾發話,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宮生的聲音提高,語氣中帶着無法掩蓋的戾氣。

褒姒驚了一下,又趕緊諂媚的纏上宮生,“君上,妾身只是為君上擔心,他若是要對君上不軌可怎麼得了啊!”

宮生的胳膊隨手一甩,褒姒尷尬的站在一側,咬牙低頭,瞬間氣的漲紅了臉。

“侯爺,侯爺何必如此?”蘇好上前勸着姬僑,她也為難,心裡不想嫁,可又礙於長老與阿姐的苦苦哀求,為了族人她也只得認命。

只是不知為何,當她見着靖伯侯為自己拼了命般的不管不顧時,她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

“蘇好,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夫人啊,你不能嫁給他,這婚事是先王遺命,王上親賜……”

這話瞬間刺激到了蘇好的記憶,她耳邊不時的回蕩着那些話語。

這婚事是先王遺命,王上親賜,你以為你作為就能當做作為?痴人說夢,你們若是就這麼把我撩着不管不問,那不如繼續把我關在門外呢!

蘇好只覺得越去想那些話,頭越發劇烈疼痛,她眉心緊鎖,低頭微微搖晃着。

宮生見狀,趕緊上前攙扶着蘇好,將她擁入懷裡,“怎麼了?身子不適?還是你不喜?阿璃,你若不喜,本君便不會如此。”

“啊!”姬僑仰天嘶聲吶喊,試圖掙脫侍衛的束縛,還不時的叫囂着,“宮生,你放開她,她是我的蘇好,不時你的阿璃,啊!宮生,有本事與我一決生死。”

“不要啊!”蘇好忍着劇烈的頭痛,拉扯着宮生喊道。

宮生心疼的看着蘇好,將她抱了起來,轉過身走向床榻,“阿璃不喜,本君便不會這樣做。”

所有人都愣住了,難道說,這個岷山氏又是一個會魅惑君心的妖妃?

“以後,只要是阿璃不喜的事,本君統統不會做。”宮生將蘇好輕輕地放置榻上,還替她蓋上了被子,坐在榻邊,眼睛一刻也不曾再離開她的身上。

只是隨手一擺,喚了聲,“將他關進天牢,其餘的人都退下吧。”

蘇好要起身,要說話,可都被宮生溫柔的阻止了,輕輕地將她摁回了枕頭上,柔聲道,“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本君再處理此事。”

該怎麼辦?靖伯侯不會真的要被殺了吧?為什麼自己不想讓他死?可為什麼,又無法拒絕君上的溫柔。

這到底是怎麼了?同是陌生男人,怎麼會誰都不想去傷害!

次日,宮生下旨,待祭天大典之時,便是靖伯侯姬僑的死期。

宮生勒令不許任何人將此事傳出,可卻還是有人把這個消息故意傳去了蘇好的耳邊。

蘇好要見宮生,可是卻被宮人與侍女攔着,根本無法見到宮生。

她心裡焦急,擔心那個靖伯侯因為自己而受牽連,可卻怎麼也出不去。

而另一邊,秦國使臣弗忌也得了一些消息,正在驛館裡與手下商議此事。

“娘娘那邊傳來的消息可準確?”弗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