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個殿內的人都亂了手腳,秦君那眼珠子瞪得賊大,一個快步上前,就衝著自己的兒子過來了。
“這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快,快宣太醫,快啊!”
都不等秦君緩過來勁,外面的人便進來喊着,“君上,不好了,國公夫人吐血了!”
眾人皆驚慌不已看向那宮人,那宮人嚇得低頭看着眼前,不由得搖晃着腦袋,指着地上的任好喊着,“一樣,一樣的。”
大殿里來和喜宴的大臣與家眷全都被關了起來,負責今日喜宴的所有宮人也都被抓了起來,一一拷問。
這一夜,是天牢里傳出慘叫聲最可怕的一次。
次日一早,君後起身梳洗打扮,可還沒等着打扮好自己,便有侍衛沖了進來。
冉季見狀,大聲呵斥道,“你們都活膩歪了嘛!竟然敢闖君後的寢殿?”
“奉君上旨意,將毒害秦穆公與國公夫人的罪魁禍首拿下。”侍衛說完便一揮手,緊接着便有幾個侍衛衝上前,二話不說便將君後與冉季拿下了。
主僕二人整個都傻眼了,任由她們怎麼呵斥怎麼喊叫都無濟於事,壓根沒人理會她們。
牢里嚴刑逼供着,沒事也都給打出事來了。
再加上,其實這些年來,秦後究竟都做過些什麼,秦君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暫時睜一隻眼閉一眼罷了。
畢竟,他的野心是吃掉整個周朝,可若是要滅了周朝,並沒有那麼簡單,那些周遭的諸侯小國,全都是要在這個時候利用起來的。
包括君後的娘家,褒國。
可如今,杖打完了,事又鬧出來了,那就得嚴查了。
結果,君後的命運可想而知,在喜宴上加害蘇好與任好,再加上她從前的那些惡事,全都被扒拉了出來。
這個後位,她是沒機會再做下去了。
終於有一天,蘇好醒了,可她似乎又失去了記憶,或許說,她回來了,而她離開了。
“靖伯侯!”蘇好驚慌的從任好的懷裡躥了出來,臉頰微紅,羞澀不已。
“靖伯侯!你喚我什麼?蘇好,你可別嚇唬我,你這好不容易醒了。”任好茫然的想上前摟着她,可又擔心的很,腦袋來回晃着,沖銀星喊道,“快傳太醫!”
經過太醫一番診治,說國公夫人是受驚過度,餘毒未清,所以導致失去了部分記憶。
“你記得我是靖伯侯?”
二人坐在榻邊上,像是兩小無猜的少男少女,男的問,女的答。
“嗯,記得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你是?”
“靖伯侯好好想想,當年,你落水,我還救過你的,我是有褒氏之女蘇好。”
……
“這都是什麼鬼任務。”蘇好坐在地上感嘆着。
她想到剛才的任務心中就是一陣抽痛,現在她已經是一個十歲的小孩了,她要幫助她現在的娘親成為一個有名的廚師。
你說成廚師就成廚師吧,她這個娘親做飯還賊難吃。
這主要還是因為她娘親因為多年的勞累,導致她失去的味覺,所有很多的調料都分不清味道。
“娃兒,吃飯了。”柳紅娘看着蹲在大門口的蘇好喊道。
在蘇好四歲
的時候,他們家中便造了變故,他的丈夫突然離世,這對她們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成了寡婦後哥嫂嫌棄,娘家也不肯收留,她只能扛起一個家。
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夠讓女兒過上好的生活,但她卻沒有本事。所以她對女兒總是愧疚不已。
“來了。”蘇好嫣嫣的的應聲。
她緩緩起身,步步維艱的走向餐桌。
看着面前賣相一般的菜肴,蘇好心中嘆息,她再也不想吃這樣的飯菜了。
“娃兒,你咋只看着,快吃啊。”柳紅娘說著夾了一塊土豆放進了蘇好的碗中。
“娘不知道是不是買錯鹽了,放了許多也沒有味道,但它跟鹽一樣貴娘也不敢多放。”柳紅娘自顧自的說著。
說道沒味的時候,她的語氣有些氣憤,像是被人騙了似的。
蘇好扯了扯嘴角,十分為難的將那塊土豆放進嘴裡,鹽味夾雜着不知名的味道迅速瀰漫著她的口腔,讓她不由得閉上眼睛顫慄了幾下。
口中的土豆隨便嚼了兩下蘇好便咽了下去,使勁的扒拉了幾次飯才將那個味道消除。
“娘,我吃飽了。”蘇好將碗中的飯粒吃完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今日蘇好剛剛來到這裡,算上這頓已經是第二頓飯了。
為了她以後的幸福生活,她一定要將柳紅娘的味覺治好。
打定主意,蘇好便開始謀划著一系列的計劃。
第二日,蘇好早早起來將早飯做好,吃了飯後她搭乘着牛車去了縣城。
牛車上,不乏有一些嬸子,婆婆在那邊閑聊。
“城裡又開了一家酒樓,聽說是有名的賈商戶開的呢。”一個婆子先開口道。
其餘的人都湊了上去,蘇好雖沒有湊近,卻也仔細聽着。
“那賈商戶不是很有錢?”
“可不是嘛,聽說賈家是做大生意的,開了許多店鋪呢。”
……
賈家?那定是個有錢的主,要是能從他那裡弄點銀子來就好了。
想着,蘇好便不再聽他們的閑話了。
因着蘇好父親早役,村裡的人都離得蘇好他們母女遠遠的,都說他們不詳,所以沒幾個人知道蘇好的模樣。
下了牛車,蘇好給了架牛車的余保兩個銅板,又打聽道:“余叔叔,你可知新開的酒樓在哪裡?”
“酒樓?”余保疑惑的看向蘇好。
心道,這是誰家的娃兒,看着也不像有錢人啊。
“余叔叔,不知您是否知曉?”
蘇好自然看的出來他的疑惑,但她還是裝作孩童一般問着。
“娃兒,你問這個作甚?”余保還是將自己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余叔叔,若是您不知道那邊算了。”
余保不想那丫頭竟是個有主意的。
見蘇好要走,他急忙道:“等會兒,我告知你便是了。”
“那新開的酒樓啊,就在玉華路,前面直走,轉兩個彎兒就到了。”
蘇好欣喜,“多謝余叔叔。”
與余保告辭後,蘇好便高興的向他所知的那邊走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一家掛着紅綢的店鋪。
想來那便是他們所說的那家店了,只是不知道那個賈家的主事在不在那裡。
來到店門口,裡面皆是一片熱鬧的景象。
有小二見蘇好站在門口,衣衫破舊的模樣,走上前來逐斥:“哪來的野丫頭,還不快走,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這種人可以隨意張望的嗎?”
還未說話蘇好便被那小二一把推倒在地,心中雖氣憤,卻還是忍住了。
剛才她細看了裡面的情形,卻始終不知道那個姓賈的主事在哪。
身上沒有錢財,又不知道做些什麼,要完成任務那必定是難事了。
蘇好百無聊賴地在街上走着,在經過一個巷子的時候,裡面有着微弱的人聲傳來。
細聽,蘇好發現正是有人在呼叫着救命,出於好奇,蘇好隨聲而去。
“救命,有人嗎?救命啊……”
巷子里,一個打着肚子的婦人正依坐着靠在牆上,她的身下已經有着一灘血漬,那微弱的呼救就是從她的口中傳出。
“你不要急,先深呼吸,我這就去給你叫人。”
蘇好嚇了一大跳,只能先安慰着她。
婦人見有人來,心中很是高興,但見蘇好一個小娃娃,心下不免升起失落之色。
“來人啊,來人啊,這裡有人昏倒了。”
蘇好知道她現在的力氣根本就扶不動一個人,更何況那人還懷着孕,要是再次摔倒,那便是要怪在她的頭上的。
經過蘇好衝出去一陣叫喚,巷子裡面來了不少的人。
“這不是醉鄉樓石廚子的媳婦嘛?怎麼在這摔了呀?”
有人一眼便認出了懷孕之人的身份。
“哎呀,問這麼多幹嘛?下救人再說,人命關天,更何況還是兩條呢。”
不知是誰接了過去,將大伙兒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醉鄉樓,這不就是自己剛才所去的那家酒樓嗎?看來,我發家致富的機會要來了。
“是呀,是呀,這個嬸子流了那麼多血,還希望她不要有事才行。”蘇好擠進人群,站在婦人的身邊着急的道。
隨後,便有人急忙地將婦人送去了醫館,蘇好也一直跟在身旁。
“嬸子,我看過別人生孩子,您不要慌,聽我的,吸氣,呼氣,吸氣……”
那婦人也早就慌得沒有主意了,見蘇好這樣說,也不多想,跟着蘇好便做了起來。
很快,他們便到了醫館。
“大夫,大夫,快來救人。”送婦人來醫館的人呼喊着。
一個中年男子匆匆從櫃檯走了過去,看到婦人身下的血,立即明白出了什麼事情。
“快,將他送到裡間去。”
眾人得令,急忙將婦人送了進去。
人剛進去,便聽到有人喊道:“娘子,娘子,你在何處?娘子……”
隨即進來了一個身材略胖的男子。
“石廚子呀,你媳婦已經在裡頭讓大夫給她瞧着了,你也不要太擔憂。”
一個青年男子拉住了石元寶,安慰道。
聽見這話,石元寶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