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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國瀕臨西北的荒蕪之地,四周沒有領國,武國子民性子野慣了,她身在中原地區,妥妥的柔弱女子,要是過去,指不定要被如何羞辱。

好在原主自小跟着師傅學基本功,底子足,練起招式也只需講究熟能生巧,倒也不是難事。

近些日子,蘇禾沒什麼動靜,安生了不少,越是寧靜,越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距離和親的日子,又近了幾天。

說來真是可笑,蘇禾身為相府嫡出大小姐,除了女子該會的那些東西,別的是一碰不碰,還偏生是個嘴碎的,妥妥的一朵心機小白蓮。

蘇禾的長相算是嬌弱美人那一掛,杏眼時常濕漉漉的,巴掌大的小臉,柳葉細眉時不時蹙在一起,頗有種我見猶憐的既視感。

再看看自己,蘇好盯着銅鏡中的臉,細長嬌媚的桃花眼,就算是面無表情也帶着妖媚,這種長相極具攻擊性,女人味十足,難怪蘇禾身邊鶯鶯燕燕一大群,她身邊只有個小春雅。

“小姐,小姐,嫁衣送來了,您看,這上邊兒可是用金線繡的呢!”說著,她左右看看,悄悄的說,“聽說光是趕製這套嫁衣皇上可是讓整個司衣閣放下所有活,還投入許多財力,就是為了讓小姐和親時風風光光。”

嫁衣不錯,首飾頭飾也不錯,蘇好輕笑,皇上也是煞費苦心,想用一套嫁衣顯示雲安國的財力未免太天方夜譚。

距離和親還有三天,心裡越發不安,蘇禾想方設法的讓她去和親,必定有所圖謀!

次日清晨,皇后娘娘體恤她沒有陪嫁丫鬟,特意從宮中挑了兩個,加上她身邊的春雅,三個丫鬟照顧便也夠了。

用過早膳,蘇好特意放下所有事,親自打掃了一遍娘親生前住的屋子,裡面的陳設沒有變化,木柜上的雕花還是娘親手刻的。

蘇好對這些沒什麼感情,胸口莫名有些悶,指腹輕輕按壓胸口,自然而然的走到梳妝台前,泛黃的銅鏡照的人影稍有模糊。

銅鏡前放着兩個木盒子,只是……原主記憶中只有一個木盒,裡面存放了娘親所有首飾,那這個……

指尖輕輕摩挲着木盒子邊緣,隨意拽下一根髮絲,對摺三下擰緊,插進鎖芯,旋轉,開了。

入眼是一條白色手絹,左下角綉了通體火紅的鳳凰,還有一行小字,蘇好根本看不懂。

字體工工整整,娟秀小巧,只不過不像是文字,思慮許久她也猜不出,索性收好手絹,打開另一個盒子,不出所料,全都是首飾。

這麼一折騰已經到午膳時,春雅取回飯菜一一擺放好也沒見自家小姐回來,鬱悶的坐在門口,托着頭不知想什麼。

蘇好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無視春雅控訴的表情,直直進房,心不在焉的戳碗里的米飯。

她是真想不清楚原主竟然會同意和親,原主喜歡太子眾所周知,太子喜歡蘇禾更是眾所周知,原主傻乎乎的去和親,不就一輩子見不到他了?

吃過飯,蘇好一如既往的去書房看書,沒多久,春雅神秘兮兮的看着她,“小姐,太子殿下來了,而且太子殿下進府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來咱們華苑!”

突然,神色一變,苦哈哈的皺着眉,“只可惜,太子剛進來就讓大小姐知道了,還死皮賴臉的跟着太子一同過來,小姐……”

蘇好不為所動,心悅太子的是原主,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到了這個時候,雲越過來還有什麼意思?跟她上演一出同蘇禾的情深似海?

“春雅,跟他們說本郡主不在。”她可不是原主,被人家坑了還替人數錢,雲安國女子出嫁前三天都不能見男子,她和親也算出嫁,後日便要啟程,今天絕對不能見男子!

春雅面對太子有些慫,戰戰兢兢的回絕了太子的請求,擋在門前不讓進。

書房門閉的嚴實,蘇好慵懶的靠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書卷,別看她的小丫鬟年紀小,這股子氣量隨她。

蘇禾柔柔的笑着,惹人憐愛的目光染上幾分氤氳的霧氣,“算了,殿下,妹妹向來看不上我,蘇禾先走一步。”

說著,人已經扭過頭,見她這幅模樣,雲越有些惱怒,整日恨不得把視線黏在他身上的是蘇好,如今閉門不見的還是她,不就是和個親,倒還傲起來了!

墨色長袖甩了兩下,快步跟上先一步離開的蘇禾,華苑再次恢復往日的寧靜,春雅呼出一口氣,竊喜的拍了拍胸脯。

兩日後——

宮裡來了兩位嬤嬤,上了年紀,眼裡的厲色十分自然,想來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兩位,孫嬤嬤和趙嬤嬤。

兩位嬤嬤還是為皇后陪嫁進的皇宮,各方面應有的規矩都了如指掌,皇后讓兩位為她梳妝,還直言讓趙嬤嬤與她同去武國。

蘇好的妝面顏色偏紅,由黃金製成的華冠尤為鮮麗,一雙桃花眼處處透着嬌媚,華冠的流蘇落在額頭兩側,多了幾分嫵媚。起點

今日傾月郡主和親,蘇好上了花轎,被人抬着在街道走了兩圈,再回到皇宮門口,皇上皇后親自目送她離開。

在蘇好看來,這些簡直就是多此一舉,痛痛快快的把她送走得了!

紅蓋頭遮擋了幾乎所有視線,只能從透下的縫隙中看到一段白皙透亮的手腕……和一隻古樸的玉鐲。

玉鐲通體為墨綠色,鐲身還有細細的紋路,蘇好擰着眉,她並不記得原主記憶中有這隻玉鐲,再者,這麼好的東西,蘇禾能讓它待在自己手裡?

左右想不出鐲子的來歷,索性不想了,反正戴着很舒服,看起來也不像有毒之物,沒有主人找,她就代為保管好了!

花轎在眾百姓友好的目視中出了城門,吹奏聲漸行漸遠,直到看不清人影,百姓才散了去。

希望傾月郡主在武國不要受欺負……畢竟傾月郡主人美心善有才華,算是京都最上乘的才女,覬覦她美色想要求娶的也不在少數,悲就悲在傾月郡主只是個庶女,能繼承家主之位的公子哥就算貪圖美色也不會讓她做正妻。

宮門處,皇后攜眾人先行離去,皇上登上城牆,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和親的花轎,或許和親,是對她最好的安排……

武國地勢偏僻,路途遙遠,和親隊伍走走停停,蘇好也不惱,在花轎中偶爾小憩,養足了精氣神。

越是向北行,心裡就越發不安,一路走來出了春雅準備的東西,其他的她一概不碰,就算是趙嬤嬤給的,她也只是表面應下。

風雨欲來的感覺越發濃重,傍晚時分,和親人馬在一家茶館停下,茶館二樓有供客人休息的上房,天色漸晚,趙嬤嬤着手安排好一行人的住宿。

次日清晨,趙嬤嬤起的格外早,一大早便拉着蘇好要為她梳妝。

蘇好快要被折磨瘋了,誰規定的?和親路一共要走五天,每天都要梳妝成出發時的模樣,太磨人了!

此後,每日一上轎,她便卸下華冠和蓋頭,歪着頭活動脖子。

第三日,一行人行至竹林山,山如其名,道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竹林,竹林外是什麼,沒人知道。

正午時,火熱的太陽炙烤着大地,蘇好在轎中用膳,竹林越發寧靜,安靜到有些詭異。

“嗖嗖——”

砰!

一道利刃划過,風刃化作無形,瞬時倒下兩人,侍衛迅速起立,將花轎圍在中心,仔細辨別敵人的方向。

蘇好捻起窗帘,剛想看看怎麼回事,又一道風刃,她迅速扔出去一隻瓷碗,兩方相撞,瓷碗裂成兩半,而那道風刃,竟是一片竹葉?!

為首的侍衛上前撿起竹葉,神色愈發濃重,“對方實力均高於我們,林二,林三,你們帶郡主和嬤嬤丫鬟離開,快!”

時間不等人,但凡慢了一刻,等來的便是滅頂之災!

送親的花隊已經散開,膽小的早已經四處逃竄,唯一有武功的也只剩下林一和三四個兄弟。

林二林三帶着蘇好朝另一邊跑,春雅被嚇的面色蒼白,說不出話,緊緊的跟在她身邊,倒是一旁的趙嬤嬤經歷過風浪,不發一言的跟在最後。

跑了不知多久,蘇好身上鮮紅的嫁衣被掛破了多處,髮絲凌亂的貼在臉上,汗水打濕了精心描繪的妝容。

幾人剛想歇下來喘口氣,四面突然出現數十人,統一着黑色勁裝,臉上矇著黑色面巾,就連頭頂也被斗笠遮得嚴實。

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聲音粗狂沙啞,帶着嗜血的氣息,“傾月郡主果真是容貌傾城,在下傾慕不已。”

談笑間,挑逗的意味十足。

林二雙目猩紅,將蘇好護在身後,他們得了林一的命令,誓死也要護郡主周全!

為首的男人似乎很不滿意他的動作,做了一個手勢,身後的數十人突然分散,將他們包圍,腰間綁着大刀。

刀柄握在手裡,刀刃閃着寒光,最鋒利的刃尖微微發紅,是……被血侵染的么?

看着擋在身前的兩人,蘇好抿了抿嘴,不動聲色的將手握住金色匕首,又把春雅拉到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