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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悄悄來臨,薄霧籠罩着山間,抹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面紗。

山間清冷的濕霧披在人的身上,夏亭冷冷地瑟縮一下,往溫暖的地方拱去。顧霖閉目養神的眼睛立刻睜開,眼底清明,看了看懷裡的女人,攏了攏外衣,看向睡在床上的“女嫌疑人”。

一個犯錯的人,比他們睡得還好,啊,什麼世道嘛。

夏亭意識回籠,看見睡得面色紅潤,面容祥和,呼吸均勻的秋月,反觀自己四肢僵硬不能動,一動就會痛,再動不能用的狀態,氣悶地想道。

還想着不睡的,聽着聽着,又暖又有軟的身體靠着,再次打臉了。

不過,人家說,女人的“作”都是男人“慣”出來噠,未嫁時是爸爸哥哥弟弟的寶貝,出嫁就是另一半的寶貝。嘖,有時候沒骨氣的想:真爽!

夏亭以前很喪很頹的時候就會這樣yy,現在實現一半了。

但是,做人吧,還是靠自己比較實在。

“你累嗎?要不上床歇一會兒?”自己睡完一覺,負罪感就來了。

顧霖默默看了床一眼,移開了眼睛:“不,我不困。”

假的。但他怕睡了不想起來,今天要做的事很重很急,不可以有絲毫怠慢。

夏亭點點頭,她也就隨口一說。

嘻,夠塑料。

夏亭走進一些,看見秋月合著的眼裡,眼珠子亂轉,就知道她醒了:“得啦,醒了就睜開眼睛唄,聽悄悄話聽夠沒呀?”

過了一會兒,秋月還是睜開了眼睛,那一閃而過的懊惱和羞澀可沒奪過夏亭的眼睛。

夏亭對她總生不起很大的怨恨之意,或許是因為自己的事情都解決了?不知道。

她蹲在床邊,雙手懷抱着自己,看向她:“喂,你真的不說幕後之人啊?我們可慘啦,到現在還要每天檢測水質,配解藥呢。”夏亭戳戳她。

她把頭轉到一邊,不想聽夏亭說話。

“你不告訴我們的話,後面還是會有危險,而且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毒了,到時候連累全村人,包括你家裡人呢。”夏亭戳戳戳,聲音像哄小紅帽的狼外婆。

秋月靜了一下,不耐煩地道:“你不是有解藥嘛,怎麼會死。”

夏亭一臉莫名,還有看對方智障的表情:“你傻呀,我在明敵在暗,人家換了毒藥我們都不知道呢,你怎麼知道下次能解?萬一就解不了了呢?屠村一窩端啊。”

“你就不會想嗎?在村裡面你得罪了什麼人你不清楚呀?還是對自己的魅力那麼沒信心?”秋月吼道。看到秋月明顯不淡定又強裝淡定的神情,夏亭知道自己壓對寶了,昨晚上她崩潰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幸好放在了心上,秋月的軟肋。

果然是有過節的人嗎?

她和大哥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了凝重。

“桃花一家……嗎?”過節最重的,就是他們了。而且,他們親家不是地主嘛,或許有那個能力可以得到那個特殊的毒藥的。

秋月翻了個白眼:“人家要搞你用得着暗戳戳的?人家那親

家搞你隨隨便便好不好。”

夏亭撓撓頭,這話說的……也太直白了。他們家好歹也能蹦幾下的好不好。

而且,秋冶雖然不在,德興樓還在呀,就算是當地地主也不敢直上呀。不過如此一想,他們和地主基本沒過節,那些權貴說到底個人利益為上,應該不會為了小小的他們,自毀前程。桃花頂多算是姨娘,懷了孕的機器,過了時候或許就不吃香了。這樣的女人外面一抓一大把,動機還不夠。

“你說話放乾淨些!”顧霖聽到外人罵自家媳婦,不高興了。

秋月臉上燒了起來,扯破臉大吼:“愛聽不聽!”

夏亭拍了拍他的手,表示自己沒事。這時候還是要好好安撫秋月的,說到底,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孩,放現代里也就個初高中生,不計較了。

夏亭繼續猜:“那是小叔子?顧全他們么?”動機很大,但他們能有這個膽?有這條路子?被當槍使的可能性還大些,不過他們能使喚秋月做事么?

但是能想的基本都想了呀,就這兩家有大的爭執,其他有的小打小鬧,算不了啥。

她看着秋月擺着個“對方已拒絕與你溝通”的表情,很無辜。

“你幹嘛不直接告訴我嘛,反正都這樣了。”

秋月嘴巴緊抿着,就是不說話。

“會不會是張寡婦?”一直在旁邊當陪襯的大哥終於說句話了,表達了他適當的懷疑,順便刷刷存在感。

“怎麼可能……”夏亭剛想反駁,就看到秋月吃驚地看了顧霖一眼,很快,若不是她一直看着秋月,恐怕都要錯過見鬼了!

張寡婦?!!什麼仇什麼怨,什麼錯什麼過啊她的蒼天。

“怎麼會是她?我們什麼時候和她結仇啦?”她不可置信地問着顧霖。

這顯然也問倒了顧霖,他皺起眉頭,不確定地說道:“這……上一次你忽略她了?”

還有這回事?

大哥這麼一提醒,她倒想起了一些東西,不過是大哥他們不知道的。那時候服徭役,她有說過幫顧家兄弟來着,只要她離開。然後……她拒絕了,而且沒有給她回復。

相對於大哥說的,她覺得這個事情結下的仇可能性更大。

而且,那個毒藥的獲取,也說得通了。畢竟,張寡婦的來路,在村裡是個不可宣告的秘密。

夏亭不淡定地站了起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秋月表情有些落寞,連兇手都知道了,她的利用價值也該沒了吧,那麼,接下來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既然有答案了,那就儘快給我個了斷吧 ”

見她一心尋死,夏亭很負責任地告訴她:“事情結果還沒出來,你未必會死。而且,到時候你只要說出事情的原委,為什麼會做她的幫凶,我覺得,你的罪很大,應該還不至於死。”

秋月扯出諷刺的笑:“你不懂他們,你也不是他們,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他們?

夏亭在腦子裡過了幾遍:“如果是村裡人乾的事,村長甚至村

里人都不會讓這件事放到官府里解決的。只要你真心認錯,我覺得還是沒事的。大家都是鄰居呀,怎麼說都生活了那麼久。有感情的。”

秋月很是複雜地看了顧霖一眼,又看向夏亭,眼神中帶着絲羨慕和嚮往,她說了句很不搭現在風景的話:“你該慶幸自己嫁給了顧家兄弟。”

頓時,夏亭意識到了什麼,竟覺得渾身一涼。愣在那兒一句話說不出來。

顧霖又再次不顧秋月的掙扎,往她嘴裡塞了團布防止她做傻事,爾後攬着夏亭出去:“走吧,趁着這時候人不多,我們找找線索。”

確定兇手還要找足證據,誰讓秋月不說呢。

夏亭覺得,她大概是有什麼把柄被抓着了,恐怕還和家裡人有關?

出門一看,小花就在門口獃著,身上的毛有些濕潤,整隻狼狗像剛從泥地里滾出來一樣髒得很。

“汪汪!”小花抬起了身子,尾巴使勁搖了搖,剛想去和自家女主人撒撒嬌,就遭到了嫌棄:“不不不,走開走開,你很臟。”

小花聽不懂,但感覺到了自家主人對自己的排斥,只能乖乖原地坐下:“汪?”

“它應該昨晚上跟我一起出去了,後來走丟了。”顧霖蹲下身不顧小花的掙扎,把它翻來覆去看了個遍,毫無顧忌,讓小花頓感是了尊嚴。

“沒想到還會自己回來了,還算不錯。”顧霖拍了拍它的頭,以示讚賞。

“咦,大哥,你看它的腳丫子,是不是有點什麼?”夏亭指了指小花的右腳丫子,小花像是感應到什麼危險一般,連忙縮了一下,把腳丫子藏起來。

這可躲不過大哥的毒手啊,他把小花整個抱了起來,用手肘將小花的頭和身子隔開,同時也限制了它的行動,小花只能直直趟着,任主人為所欲為。

顧霖扒開爪子一看,指甲縫裡潛着泥土和帶着黃青色的粉末。

顧霖和夏亭對視一眼,同時站了起來,往後院走去。

“你鞋子上有沒有沾到那粉末?”夏亭問道。

他停下腳,仔細地瞧了瞧:“沒有。而且我昨天走的也不是那裡。”

夏亭看了看還在裝死的小花,“那它去哪裡浪了?浪到了個驚喜出來?”

顧霖笑了笑,去後院檢查起來了。他沒想到,有另外的收穫。

夏亭跟着去後院,根本看不出個什麼來,一切都跟昨天“一模一樣”。

夏亭走到了外面,細細檢查起來,昨天那一招,估計張寡婦也沒想過的,她昨天那一聲雖然故意變了音,也還略顯倉促,她就說為什麼有點熟悉。那麼……會不會,也留下點什麼證據呢?

他們兩個只顧低着頭找着,終於

“我找到了蹤跡!”但是卻沒有什麼現場留下來的物證。

顧霖搖了搖頭:“沒什麼用,走到小樹林裡面蹤跡很容易就被掩蓋。”

一句話,澆滅了所有的希望,彷彿又回到了原點。

這時候,村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