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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亭和二哥對視一眼,率先帶領小弟們行動起來。

“鍋碗瓢盆都動用上,所有能取水的地方都用上,趕緊撲火!別讓它蔓延到我們那邊!”顧鏗鏘有力地吩咐道。

他們的店鋪,包括夥計的住宅,全在這邊,火一進來,遭殃的必先是他們。

“各位同行們,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別再袖手旁觀了,咱們的屋子都是木造成的,一點就燃!還能熟視無睹嗎?”夏亭站在城頭,喊着那些無動於衷的人。

“對對對,顧家說的有道理。兄弟們,都快行動起來!!”最後,城西的商家全都動員起來,和官兵們一起撲火。

但是,等縣官來,顧他們行動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撲火時期,用盡了所有能想得到的辦法,火勢還是越來越大,越發了卷席春江鎮的氣勢。

縣官見況不妙,出動了所有官兵,號召春江鎮的群眾撲火,陸續的,加入的人多了。

夏亭又一次潑了一桶水,雙手已經麻木,火勢依舊逼近。和其他人愈加焦慮的神情不同,夏亭反而平靜下來了,她的眼神中帶着堅毅和沉着。她停了下來,拿着水桶走到瞎指揮的縣官旁邊,道:“這樣下去是沒辦法了。”

縣官紅了眼,吼道:“現在跟我說這話有用?我,是不可能放棄的。要走你走,趕緊的!”

除了救火這些人,很多人有些小錢的都帶着錢財連忙逃走了,只剩下不能逃的和不想逃的人。

“我們得另想法子。”夏亭望着貫穿着春江鎮的流溪河,打起了主意。

縣官看到她的動作,猶疑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這時顧跑了過來,他的衣服已經全濕,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搬運過程中過於激烈灑出來的水,與平時形象大相徑庭,看到夏亭他並不意外,夏亭內心一動,他們……目的相同。

“大人,大火已經很難人為撲滅了。我們必須要引水滅火。”顧直接說明來意。

縣官看了看夏亭,又看了眼顧,妥協道:“那你有辦法嗎?”

“砸!”

夏亭和顧異口同聲地說道。

河流在門口的時候就被人們用高高的堤壩阻攔着,只剩下好些個洞在地下流通。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洞全部砸開,讓河流的水都能夠衝出去,以此來擋住洶湧而來的大火。

人員太少了,夏亭也加入了進來,用鋤頭、用錘子砸下去,每一下都是實打實的力量返還。沒幾下,夏亭的手已經擦傷,手掌上已經磨損了皮吃,純粹的血肉在扛着。

“快點!已經到門口了!”突然,有人驚恐的叫喊道。

就在縣官覺得天要亡他的時候,秋冶帶了一隊人馬來,迅速加入了砸河道的隊伍中。從動作和力度上看,就明顯能感覺到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而是訓練有素的、真正的士兵!

夏亭滿腦子只有“鑿鑿鑿”,周圍的喧嘩聲統統在她的世界中消失,她能感覺到自己身邊空氣越來越熱,不用其他人說,她也知道時間不多了。

“丫頭,快走!要來不及了。”縣官在一旁奮力砸着,一邊說道。

夏亭甩了甩頭,又一鋤子下去,鋤頭竟劈飛了,剩下一根棍子。

“亭子,你快走,別回頭!”最後,連顧都不淡定了。

夏亭再次搖頭:“逃不了的。”

就算她現在是精力充沛,以百米競賽的速度逃跑,也快不過近在眉睫的大火了。

“快了!這裡已經被鑿開了!大家再加把勁兒!”秋冶大喝一聲,振奮精神。

大力士都圍着那一塊使勁鑿,夏亭扔下棍子,大喘着氣,轉向背後,望着如君王般俯視人類的大火,很可怕,在這一刻,你沒辦法不意識到人類的渺小和力量的微弱,在大自然的懲戒面前,人類不堪一擊。

但是!夏亭凝聚起胸中之氣,每一聲鑿擊在腦海中無限放大,猶如鑿刻在每個人的身上

大火與城門在搏鬥

“嘩啦啦……”

在這一刻,無數人叫嚎出聲,夏亭忍不住也熱淚盈眶。一種名叫熱血的感覺,充盈着內心。

人類個人力量的確微不足道,然而,團結起來的力量卻能與天比高。

燒灼的氣味和聲音不斷傳來,漫天迷煙團團籠罩在春江鎮的上空。危險漸漸遠離,原本就靠着一口氣在堅持的人立刻疲軟下來大喘氣,有的歡呼着,劫後慶幸着。

滾滾的河水湧向郊外。大家都知道,解決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火災,馬上就要將千辛萬苦鑿破的河堤重新建造起來。

流溪河是養育他們春江鎮人的母親河,多年來人們靠流溪河的水而活。這水卻不是取之不盡的,每年就靠雨水和山泉水蓄積……

未來會出現的問題,有心人已經猜測到了。縣官高興也高興,眉目間也是泛着隱隱的擔憂。

城門已是焦黑,圍牆亦是破敗一片,還有河堤……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所有人都沒有空閑時間,自發地進行重建,特別是河堤。

很多逃跑的人也聞訊回來,加入了進來。等到河堤重建完畢時,流溪河的水已經少了將近三分之一,缺水問題提前到來。

大啟在這個月中傷勢已好轉,兩人回來之後表面看上去與平時無異,然而,兩個人的眼神接觸,悄咪咪的瞬間帶上火花,那含情脈脈喲~特別是大啟那小狼狗,眼神那個叫火熱。

“要不你們原地結婚得了。這一天到晚的,我這電燈泡都要瞎眼了。”夏亭語氣酸不溜啾的,她就是那個檸檬樹下的檸檬精。

秋月很淡定,反倒是大啟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們的組合就是御姐和小奶狗的cp呀。

“等這段時間過去,事情都安定下來,我們再搞吧。”語不驚人人不休,秋月要麼不說,一說就扔下了顆炸彈。

大啟儼然也被嚇到了,“這、這麼著急嗎?”

看,驚得智商都下線了。夏亭暗自吐槽道。

“怎麼?還不願意了?”秋月的語氣中充滿危險,連看過

去的眼神都冰冷了下來。

幸好大啟關鍵時刻能自己拉上掉了一半的鏈子,“樂意之至。只是我現在的樣子,怕委屈你了。”

夏亭相信,這是他的真心話。

趁着這個絕好的時刻,夏亭立刻道:“哎哎哎,我都聽到了哈!這段時間過去之後,你們就給我好好地過!我,給你們弄一個婚禮!”自家親人大喜之事,自然要弄得體體面面的,他們現在條件好了,可不能委屈了秋月。

大啟撓着頭,笑的像個傻瓜,秋月眼中也帶着暖意。

最好,就是她最好的兩個朋友,春花和秋月能一起舉辦喜事,喜上加喜。

此時的夏亭想不到的是,永遠計劃是趕不上變化的。很多承諾,也是被迫地無法兌現。當然,這是後話了。

缺水的問題終於在這一天爆發了。秋冶作為鎮上暗裡最有權力的掌權人,立刻發放物資粥水,穩定人心。另一方面到其他地方尋找水源。

沒有水,莊稼就長得不好,收成差,溫飽成了問題。

城門毀壞還未重新修建完畢,越來越多的流浪者和難民遷移過來,儘管每天有人把守,依舊不斷有人掩人耳目,潛逃進來。

夏亭依舊選擇明哲保身,物資和水自己都準備充足,水省省的話也能夠順利度過這次的難關。每天門外都有乞討者前來,兩個成年人身後可帶着好些個孩子,起初夏亭還會給點吃的,但小小的善舉,引來的是更多的流浪者,更有甚者,某些心術不正的人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最後還是店裡的夥計和二哥顧幫的人來助陣,才平壓了下來。

這只是剛開始,到後期,人再多,恐怕也壓不下去了。

平叔過來彙報一月的情況時,夏亭突然生起一計:“平叔,咱們地里的莊稼呀,如果都收割的話,供給一個月,可以養活多少人?”

平叔先是一愣,然後驀地想到了什麼,謹慎地回答道:“應付現在的難民,還差一些。但是,能緩解情況,至起碼現在的威脅是沒有的了。但是,夫人心善是好,也得為自己考慮考慮呀。”

夏亭笑笑:“平叔懂我。我會好好再想想的。”

平叔出門之後,頓了一下,一反常態地走向了另外的一個方向,那個方向,並不是回地里的方向。

二哥因為流溪河缺水的緣故,也忙活了很久。河上的有的船隻出現了問題,也因為難民的到來,混雜了無賴和流氓,多了許多擾民的舉動。

每天回來已到半更。

顧回來時,看見夏亭還沒睡,問道:“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顧少有的揉了揉眉間,這難民,來得太突然了,將他們打得措手不及。

夏亭給他煮了吃的,他一邊吃,她一邊講:“這難民不是多了嘛?倘若放任下去,我們也很難獨善其身。咱們不是有地嘛?莊稼也成熟了,我打算聯繫官府那邊,當時是捐助了。”

顧想了想,道:“援兵之計了。要防範秋冶,他到現在,還沒透露出具體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