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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裡,玉溪剛剛備好了湯藥就看到了齊煜抱着周歡急匆匆的進來。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齊煜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抱着懷裡的周歡急匆匆的邁步進了寢(diàn)里,將懷裡單薄的人放在了(chuáng)榻上。

緊接其後,綠梅也領着太醫趕了過來。

“微臣給皇上請……”

“免了,快過來看看皇后吧。”齊煜煩躁地打斷了太醫顫巍巍準備下跪的動作,往後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麻煩太醫了。”綠梅對着太醫點了點頭,這人恰好是最近在太醫院培養的人,想必也是不會亂說話的。

太醫連忙過去給昏迷的人把脈,而齊煜一直抿着唇立在旁邊。

(chuáng)榻上的周歡緊緊地閉着眼睛,她似乎很難受,眉宇間一直緊緊地皺在一起,臉色卻也蒼白的要緊。

“微臣惶恐,不知皇后娘娘是否還有其餘的外傷。”太醫小心翼翼地開口。

第一時間,齊煜的腦海里突然想到了周歡手腕上的傷口,還有方才自己不小心抓着她傷口時二人的爭執。

他怎麼忘了呢,她的手臂上每(rì)都在為了自己放血。

場面詭異了一陣,綠梅並不知道齊煜知道了此事,所以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玉溪大大咧咧的搖頭,“太醫是不是診錯了,娘娘(shēn)子是弱了一些,可她……”

“你們好生照顧着。”齊煜突然開口,而後甩了甩袖子就頭也不回的轉(shēn)離開了這裡。

這個女人,如果不是自己那(rì)發現了她手腕上的傷口,又或者今(rì)她如果不是為了賭氣,恐怕是永遠不會承認了。

她怎麼就那麼要強,怎麼就那麼喜歡一個人擔著所有的事(qíng)呢。

齊煜想着,不自覺的自己的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他停下腳步,抬了抬手,一(shēn)黑衣的追風立馬出現在了齊煜的(shēn)後。

“追風,暗中查一查這次的事(qíng)吧。”

今(rì)在延禧宮裡,秦落雨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蛋幾乎迷惑了他所有的(qíng)緒,而且她(xìng)子軟,免不了被欺負。

一旦想起秦落雨,齊煜內心深處的擔憂就無法停下來,所以連帶着腳下的步伐也改了方向。

延禧宮裡,秦落雨得知了齊煜往着自己這邊趕來的消息,於是又精心的準備了一個驚喜。

她披着被子蜷縮在(chuáng)榻上,讓房間里所有的門窗關上,房間里點了諸多的蠟燭,一時間房間里倒是亮徹的要緊。

“皇上——”

看見齊煜推開門,(chuáng)榻上的秦落雨立馬翻(shēn)下榻,邊哭邊撲到了齊煜的懷裡。

“皇上,臣妾好害怕,臣妾怕再也見不到皇上了。”秦落雨依偎在齊煜的懷抱里,聲音帶着淡淡的憂傷。

齊煜嘆了口氣,將緊貼着自己的女子從懷裡推開,而後俯(shēn)將秦落雨打橫抱在了懷裡。

“地上涼,你怎麼連鞋都忘記了。”

秦落雨怯生生的抬了抬眸子,原本就含(qíng)脈脈的眸中更是多了兩分小女兒的(jiāo)羞。

此刻的她緊緊摟着齊煜的腰,微微抬頭露出了纖細的脖頸,以及衣領下的鎖骨,還有大片大片的白色肌膚。

“皇上,今(rì)死裡逃生,臣妾唯一擔心的就是沒有臣妾,誰來照顧皇上啊。”

齊煜將懷裡的女子放在了(chuáng)榻上,還未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秦落雨就立馬跪坐在(chuáng)榻上一把抱住了齊煜。

“皇上,臣妾害怕,你陪陪臣妾好不好?”

她仰起頭,仗着自己絕色的容貌,自認為擺了一個不錯的姿勢,而後含(qíng)脈脈的看向齊煜。

自從齊煜失去記憶後,雖然齊煜對自己很好,但是齊煜卻從來沒有碰過自己,秦落雨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什麼好事(qíng),所以自己必須得主動了。

柔軟無骨的胳膊纏繞住齊煜的腰部,她慢慢靠近齊煜,而後主動對上了齊煜的唇,深深淺淺的吻了下去。

或許是女人(shēn)上的香味太獨特,又或者是原本的齊煜本來就不在乎這些,再或者是因為內心**的驅使,最終,他回應了這個吻。

“皇上。”

秦落雨心中驚喜萬分,她沒有想到關鍵時候,齊煜居然沒有推開自己。

於是,她表現的更加賣力了,齊煜感受到了秦落雨的(rè)(qíng),俯(shēn)下去閉上了眼睛專心享受。

可閉眼的瞬間,齊煜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那(rì)自己剛剛醒來的時候,周歡暈倒在自己面前的畫面,還有今(rì)她那雙失望又倔強看向自己的眸子。

雖然說不清楚為什麼,可關鍵時候,齊煜還是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他鬆開了緊緊抓着秦落雨的手掌,也翻(shēn)躺在一旁。

“你今天剛剛經歷了生死,朕陪你好好休息吧。”他什麼也沒有再多說,抬手將秦落雨摟在了自己的懷裡。

秦落雨心有不甘,可她想再去撩撥什麼的時候,齊煜卻抿唇嘆了口氣,吻了吻秦落雨的額頭。

“朕今(rì)乏了,睡吧。”

拒絕的意味明顯,秦落雨雖然不明白齊煜心中是怎麼想的,可是她還是清楚的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給從頭到尾的倒了一桶涼水。

“是臣妾不懂事了。”秦落雨緊緊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讓哭泣的聲音落在齊煜的耳中。

說完許久,她沒有聽到齊煜的安撫,納悶抬頭看過去,卻發現齊煜已經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秦落雨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一旁的齊煜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看着懷裡熟睡的女子。

那安詳的睡顏,終於是讓齊煜的心裡覺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

……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周歡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娘娘醒了?”說話的是綠梅,手裡端着的就是剛剛熬好的葯碗。

“奴婢想着娘娘也快要醒來了,所以才去(rè)了湯藥過來。”

綠梅笑吟吟的看向周歡,似乎完全忘記了昨(rì)發生的事(qíng)。

“好。”周歡點了點頭,開頭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

她想,或許是睡的時間太久了,又沒有好好喝水的原因吧。

準備抬手接過葯碗,不知從那裡趕來的玉溪卻立馬攔住了周歡的動作,“娘娘手腕上有傷,奴婢來喂娘娘吧。”

聞言,周歡看向綠梅。

綠梅立馬跪在地上,“娘娘,昨(rì)你突然暈倒,再加上太醫並不清楚娘娘的(shēn)子,所以……”

“好了,本宮又沒說要治你的罪。”周歡無奈地撇嘴一笑,而後又嘆了口氣看向綠梅說道:“綠梅,給本宮準備點吃的吧,本宮餓了。”

綠梅離開後,玉溪低着頭繼續給周歡喂葯。

周歡一口一口的喝着,可玉溪眼底的淚水卻突然就止不住了,豆大的淚珠一顆又一顆的往下滴着。

“玉溪,本宮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只是因為……”

周歡原本想解釋,可一開口又沒有什麼好的措辭,最後也只得作罷。

她該說什麼呢。

說自己知道齊煜失憶了,知道他會不厭其煩的傷害自己,而她卻依舊心甘(qíng)願的被傷害。

“皇后娘娘,奴婢都明白的,娘娘不用危難的。”玉溪抬眸,一雙水汪汪的眸中靜靜地看着周歡。

“奴婢只是心疼娘娘,奴婢也不知道這樣的(rì)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玉溪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憂傷,不過她好像成熟了很多,即使在這種時候她也沒有絲毫的着急,她只是平靜的對着周歡說出了一個事實。

解藥的事(qíng)根本不確定會不會存在,而周歡和齊煜兩個人之間,這樣的互相傷害和試探,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了。

“可是玉溪,本宮不能放棄皇上的,因為本宮腹中的皇兒也不會放棄他的父皇。”

周歡知道,她現在不是一個人,齊煜不僅僅是她的丈夫,更是她孩子的父皇啊。

“奴婢明白了。”

玉溪收好了剛剛給周歡喂葯的葯碗,隨後又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不管皇后娘娘做什麼,奴婢都一定會按着主子當初的命令,好好保護娘娘的。”

“好,有你在,本宮必然不會出事。”

周歡莞爾一笑,眉眼裡的笑容裡帶着淡淡的憂傷。

“那奴婢去看看,給皇上的葯好了沒有……”綠梅的聲音有些許的哽咽,可為了皇上的(shēn)子她知道這是必須要做的事(qíng)。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齊煜下了朝之後心煩意亂,一直不能專心的看奏摺。

“皇上,趙太醫說有事要給皇上回稟。”

小太監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對着齊煜開口。然後,齊煜疑惑地看向了外面,果然是一(shēn)湛藍色朝服的御醫。

“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對着齊煜磕了個頭。

“有事?”

太醫垂着腦袋,“皇上昨(rì)說,要微臣(rì)(rì)來彙報延禧宮娘娘的病(qíng)的。”

昨(rì),齊煜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他看秦落雨躺在病榻上,閉着眼睛,一副虛弱的模樣,所以他才說了那樣的話。

“那秦妃今(rì)好些了沒有?”齊煜懶洋洋的開口,聽上去有些許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