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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棠還沒開口回應,徐監軍已經先替其開脫了。

此刻,她坐的位置是外層的席位首端,旁邊的那個就是路家太上路吹真人。他畢竟是陰陽玄關大圓滿的頂尖強者,修為僅僅比大能差了三分罷了。

近來,負責防衛力量的就是他,也是由此,有着路吹的鎮守,佛原的力量才始終都無法滲透進太守府。

佛劍冷哼一聲,滿懷忌憚的掃了下路吹真人,臉色沉了下來,沒有說話。

方小棠繼續笑着給路吹真人敬酒,二人相談融洽。

“這些日子,全靠真人維持守備。”

“沒什麼,不過是在其位,謀其政罷了。”

看得出來,路吹真人雖然人不錯,話卻極少,個性鮮明,僅僅敷衍了一下,就沒有開口。

方小棠也不生氣,她視線流轉在每一個席位之間,看這會,他們談話的時候。絕大部分人到來了,位置基本坐滿,沒剩下幾個空位。

四方大宗的領軍人物,分立於高台之間,個個都是名動一方的大人物,起碼都修到了陰陽玄關的巔峰境界。。

這裡面,唯一例外的可能就是一個長風三境的修士,冰火魔教的張丹峰,不過,他的身份並非尋常,而是貴為冰火魔教玄冥教主的遺腹子。

方小棠與滿腹狐疑的徐監軍聊着,又同一側的何楚飛幾人談論。

不久,曲終人散,舞女也一個個順着兩側的階梯退下天宮。僅僅中央那棵老桃樹,依然矗立着。

“正值上元佳節,難道各方雲遊的同修能夠來到天宮,共商賑災示意。鄙人靈夜,是抹古渡長老的首徒,奉家師........”

她一句話沒有機會說完,只見猛的一道話語驟然響起,劈頭打斷了她。

“我早就聽說,太守府雙劍發巧之術冠絕東都,而一柄長河落魄劍更是名動帝國,既然是抹古渡長老設宴,為什麼不來一場君子劍舞,與列為同道助興一二?”

天魔宮首座黑冕異人一旁的短髮青年修士,排眾而出,高喝道。

黑冕異人其貌不揚,若不是站在一群天魔宮的修士中間,真的無法讓人認出,這位看起來與尋常的糟老頭沒有任何區別的老人,居然會是惡名冠絕東都的黑冕異人?

他面白無須,一身道袍背後綉着日月星的圖案,腳踏逆八步,倒有一股鎮壓山河的氣度。

不過,他不開口時,黑冕異人依舊毫不起眼。即便這一刻,弟子率先發難,也不見他有什麼反響,他也不過是仍然淡然閉目處之,沒有任何的動靜,這便是默認了。

其實,以黑冕異人的身份,如果真的要發難,直接大開殺戒就可以了。此刻,示意弟子上前,無非是還願意與這些人談談。

靈夜視線冷了下來,他目光掃過師傅師弟那裡,見他們也面沉似水。

挑事的這麼早就出現了。

不過,靈夜早就清楚此番的議會必然會引起紛爭,至於故意搗亂的,也沒有什麼好驚訝。

好在,靈夜這邊也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然而,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天魔宮的弟子這般不敬長輩,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敢挑釁抹古渡長老。

難道連問話也等不了,這便上來要下狠手。

“比劍的話,就是不清楚天魔宮的道兄究竟想怎麼比試呢?”靈夜的臉龐也不好看了,冷淡的問道,人們自然可以嗅出兩人之間濃濃的火藥味。

對於賓客,靈夜自然講究禮貌周到的人,可面對挑釁,他亦能不卑不亢的問候。

剎那間,整個議會上的人都靜默了下去,即便他們早就猜想此番的議會,絕非僅僅是為了賑災的目的那麼簡單。

不過,有趣的是,率先選擇發難的,卻會是教內大能生死不知的天魔宮,即便天魔宮勢力龐大,可選擇在太守府的主場挑釁抹古渡長老,未免膽子太大了吧?還是說,天魔宮真的有其底氣?

這一刻,外圍地界,那一方九丈方圓的演武場四周早就圍滿了絡繹不絕的前來觀戰的人們。

見場上煙火氣繚繞,一個個頓時激動萬分,興奮不已,所有的視線基本都灌注在這邊。可以說,這一回是萬眾矚目了。

不過,現在會議所在的天宮之中,容納了超過十萬人的人影,未免讓人感嘆這裡空間之浩瀚。

而天魔宮打算的挑釁比劍,看得出來,是不想慢吞吞的和眾人磨工夫了,而是打算掀翻桌子講道理了。

否則的話,任由靈夜等人把賑災事情說了,聯盟對抗天魔宮的展望也接着興起,那還有他們什麼事啊?作為對手和勁敵,自然不會讓太守府的人如意。

方小棠一手持着酒杯,緩緩飲下,只見天魔宮那青年修士一躍而起,大手一揮,霎時間,一道白影如柳葉一般飄落在演武場上,朝着他們微微一禮,擺了一個標準的持劍禮。

“我為天魔宮三代修士葉芸,主修手裏劍篇一至十二,希望太守府的列為師兄指點。”

那女孩一襲白衣勝雪,姿態嬌媚萬方,視線匯聚在台上的靈夜身上。

靈夜臉上一沉,目光示意着自己身前的一位青衫女徒。

那青衫女徒身影一晃,已經翻身到了台上,恰好就站在葉芸的身旁。一手握金龍盤紋劍,氣度凜然。

“道姐請。”

他們面對面而立。

葉芸手上劍一動,“嗡……”的一聲顫鳴,彷彿風雷大作,劍光若電似得,狠狠朝前一刺。其速迅疾,別說是長風境的修士,哪怕少數陰陽玄關的大高手都忍不住驚呼。

咔!

這麼近的距離,那青衫女子完全躲避不了,就讓劍光刺入了胸前,臉上大驚失色。

她索性一抬劍身,穩穩的拍在敵人劍尖,催運全身的法力噴薄而出。

“嗤……”的一聲,她的反擊居然根本無法撼動葉芸的劍勢,而且幾乎在這樣的攻擊之中,連劍身都被徹底壓彎了。

噗。

淋漓的鮮血,灑落了地面。

那青衫女子滿臉的愕然,一手捂着胸口,滿是難以置信之色,她腳下一連退了七八步,似乎怎麼都無法相信對方如此肆無忌憚,就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以偷襲的方式殺了她。她瞳孔里依然倒映着葉芸拔出的長劍,上面那銀白色的尖端仍舊吞吐着寒芒,只有點點血色破壞了美感,卻也為對方增添了一抹凜然的色彩。

靈夜的臉上冷了下來,不過,對於青衫女子的死去,僅僅是蹙眉了一會,就眉毛一挑,望着旁邊的另一人。

“劉毅,到你了。”

在她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臉龐淡漠的灰衣修士。

灰衣修士陡然踏前了一腳。通體彷彿流光過溪般,到了台上,背對葉芸而立。明眼人一看,就已然叫好,單單看這一手,就已知此子並非池中之物。

起先的那位青衫女子的屍體立即就有專人整拾着抬走了。

一時間,大半個議會都瞬間完全冷卻了,哪怕下方的幾位自言自語的交談着的人,也不由感慨交戰的激烈,與手段的殘酷。

這不,一開始已經死了人,那接下來還能有好的?大部分還不清楚內幕的修士也不由感到場面的氣氛異常了,幾乎有點如坐針氈。

“大庭廣眾之下,對同道下死手,這就是你的切磋之道嗎?”

臉龐淡漠的男子劉毅落在台上後。視線冷冷的掃過葉芸。

“既然是比試劍法,銳器自然是不長眼的,怎麼還可能如同兒童般,你一拳,我一腳的比劃。她修為不濟,時運乖蹇,合該一死。假如你連這點都看不透的話,也沒必要踏上修行的道路了。”葉芸不以為意,僅僅是微微一笑,恥笑道。

“那行,道友都有這麼高的覺悟了,那我也沒什麼道義好講了,你都不介意生死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那就送你去死吧。”

臉龐淡漠的男子手裡一劍拔起,霎時間,兩道黑芒彷彿螢火蟲一般,直撲對方,這就是太守府赫赫有名的雙流牧影劍,下一刻,他手上的長劍也彷彿一面門板似得,吞吐着三寸長的劍芒,攜帶着風雷的呼嘯聲,衝著葉芸的身上砸落。

劉毅通體紫芒大盛,看得出來,這個人不是在一味的攻擊,而是功防有度,一邊施展攻勢,一邊還以護體靈能守護自身,可以說毫無破綻。

“僅僅是長風五境就修鍊出來怎麼深厚的修為。而且心性絕佳,倒是個人才。”

議會裡,不少人交口稱讚,又為對方的劍術感到震撼。

“我知道了,這是抹古渡長老成為的鯡魚基礎劍法與六竜廢鴛劍!好強大的技巧!”

“莫非是左右開弓,他居然能以雙手雙劍對敵!”

議會裡,陸續響起了驚嘆。

葉芸臉龐大變,手裡長劍一橫,光電似得,瞬間就同對方,交戰了幾個來回,不過,這一次她的快劍居然不敵對方的雙手劍,被穩穩的壓制了下去。即便僥倖刺中了劉毅的軀體,卻根本做不到短時間內擊潰他的繞體黑膜。

“刺啦……”

稀碎的熒光濺起,雙方劍劍對決,好不精彩,彼此都是快劍的代表人物,比的不單單是劍術的精妙,還有出手的快、准、狠。不過,隨着雙方的對決,葉芸逐漸被壓制在下方。

他們都是長風五境界大圓滿的修為,而且不擅長寶術,更沒有什麼護體的靈兵,只好對抗劍術上的巔峰。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葉芸落了一籌。

不過,看那白衫女孩的臉上卻從容有度,似乎不為所動,依然一招招的拆解對方的攻勢,一副鎮定自如、胸有成竹的姿態。

方小棠掃了葉芸一下。隨即又收回了視線,又望着邊上的徐監軍。

看他一臉的嚴肅,心虛不定,腦海也不清楚有着怎樣的謀劃。

“去!”猛的,劉毅手腕抬起,袖裡的一枚小劍,頓時擲了出去。

只見半空彷彿多了枚星辰,接着猛的響起了一陣宛如雷鳴般的動靜,短劍化作了一束耀眼的雷光,頓時就掃中了葉芸的肩頭。

“嘭!!”

葉芸彷彿破布袋一般,被轟了出去,連續撞塌了好幾桌玉幾,最後扶着劍柄,倒在地面,身軀顫抖個不停,顯然已經被重創。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