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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對着妁漓婉的頭彈去顆花生米:“下午飯不用吃了,不就差一頓么。”

妁漓婉摸摸被花生米打得生疼的腦袋:“哎呦,我出了這幻旅塔,再去讀幾年私塾行了吧?”

他們在幻旅塔的第七層住了些時日,那天以後的很久,他們都沒看到那個戴着面紗的女子,在這幻旅塔內,也沒發現魔道的動靜。妁漓婉在寒江雪的指導下,法術倒是精進不少,沾沾自喜道:“看來本小姐並非沒有天賦。”

在清風谷,柳笙師父和蕭梓旭都太寵妁漓婉,一切遂她的願,所以也就學不了什麼。寒江雪這個魔頭以美食威脅她,一個釘子一個眼地看着她練習,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允許她偷懶,妁漓婉為了美食絲毫不敢馬虎。

“木頭,我們來打個賭可好?”妁漓婉看着寒江雪每次修法力的時候,法力繚繞都快把他撐破,羨慕得不行。

“說。”寒江雪微閉着眼睛,真氣凝成水珠掛在纖長的睫毛上。

妁漓婉躡手躡腳地跑到寒江雪身後,她知道寒江雪修鍊的時候一向很認真,才不會管她的小動作,她從卯時練到午時,腳趾頭都在抽筋抗議了。她從他的身後伸頭看去,這男人不光遠看顏值高,近看也沒有一丁點瑕疵。這眼睛,嘖嘖……這鼻子,嘖嘖……這嘴唇也嘖嘖……左一個嘖嘖,右一個嘖嘖,寒江雪睜開眼睛。

“啊!”突然掙開的眼睛嚇得她喊了一聲,然後向後退了幾步。

寒江雪起身拿出帕子擦擦臉,背對着她說:“一隻豬蹄。說,怎麼賭?”

“臭木頭,你憑什麼扣我口糧?”妁漓婉忿忿地說道。

“沒扣,我要吃而已。”寒江雪抬起一杯茶小酌一口,“怎麼賭?”

妁漓婉想想意在法力,豬蹄什麼都是浮雲,於是咬咬牙:“豬蹄就豬蹄,我們賭我晚上能不能學會水鎮令。”

“水鎮令你從昨天就在學。”寒江雪又喝一口茶,望着天空,這個女人學法術實在是沒天賦,真不知道柳笙老人怎麼選的徒弟。

“木頭,那冰棱令,這個我不會。”妁漓婉眼睛轉過幾圈,這個冰棱令就是旭哥哥在清風谷經常用來引水的法術,她看了十年,應該是不難。

“好。冰棱令雖算不上中階,但對於你這個連低階都沒通過的人來說,也算難了。”看這女人的表情就知道是坑,但他就想看看這個笨女人耍什麼把戲。

妁漓婉扭着秧歌跳到寒江雪身前定住,眼裡冒着金光:“既然是賭,就要有賭注才好玩。”

“你想要什麼?”寒江雪問。

“賭五方法力,敢不敢?”妁漓婉暗暗欣喜若狂,“你有空就修鍊,區區五方法力不算多吧?”

寒江雪低頭抿一口茶,瞥見暗笑的妁漓婉,原來着女人在打他法力的主意:“你若戌時還學不會,今天就不必吃飯如何?”

“成交。”妁漓婉對寒江雪的五方法力志在必得。

寒江雪走到窗邊,看看天上那顆越來越明顯的紫色星辰說道:“你還有六個時辰。”

“我知道,不過木頭大人,可否把口令寫給我,靈書上沒有這個法術,如果能做個示範就再好不過了。”妁漓婉底氣不足地說道。

“……”寒江雪無言,妁漓婉的腦袋一定是豆渣做的。

寒江雪走到她身邊,比划著動作,整套法術行雲流水,比旭哥哥還要好看,妁漓婉看着寒江雪丟了魂,他做完她還沒回神。

“哎呦,木頭大人,你做的太快,我都沒看清。”妁漓婉裝無辜,裝小白兔。

寒江雪做了遍慢動作,妁漓婉還是被他勾了魂:“完了?還是沒看清,你說這冰棱令還蠻複雜,呵呵呵……”

“這樣才看得清?”寒江雪走到妁漓婉身後,嘴裡念着口訣,握着她的手旋轉,變換着手勢,最後畫面定格,妁漓婉和寒江雪手掌相對,掌心出現一個小小的心形記號發著藍光,只是四目相對,並沒發現那一抹藍光。

妁漓婉眨眨眼睛,放開寒江雪落荒而逃。寒江雪靠着窗檯,握緊了茶盞。

“雪木成柱,水棱成冰……”妁漓婉心不在焉地念着,“五方法力,五方法力,妁漓婉加油,你可以的。”

在失敗第九十九次以後,妁漓婉為了五方法力還是低着頭去找寒江雪:“那口令我還有些記不清。”

寒江雪撐開手指憑空一滑,一段字印在牆上。“估計你背心法也夠嗆,不如認輸。”

“不行,準備好五方法力,本小姐馬上來取。”妁漓婉眯着眼睛嘟着嘴,“不就一段而已口令而已。”

寒江雪瞟了她一眼,坐在竹席上,冷聲道:“口令只有最後三句,其餘的是心法,想使出冰棱令,你得先把心法學會。”

“啊?!心法不是用低階的也可以嗎?”妁漓婉急着說話打了個冷嗝,她怎麼沒想起來冰棱令是中階法術,心疼她的五方法力,不行不能這麼算了,怎麼也要坑寒江雪的法力,能坑多少是多少。“木頭大人,你看我現在不是低階法術還沒全學會嘛,直接定中階也太為難我了,要不我把心法背下來,你給我三方法力。”

寒江雪懶洋洋地曬着太陽,沒有一丁點反應。妁漓婉硬着頭皮沒頭沒腦地背了一半,心裡卻把寒江雪罵過一百遍,怪不得他答應的那麼爽快,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意圖,這個腹黑冰山男,她不爽地踢了一腳塔柱子,奈何忘記這是布鞋,疼得她發出一聲“吸——”。寒江雪從銅鏡中看到抱着腳揉的妁漓婉,差點失笑。

廖夜泊找到很多珍貴的藥材,只是這幻旅塔不像在花長山莊有煉丹爐,他只能用自身內力融合法術,練出純度不夠高的藥丸,但關鍵時刻也是有用的。

戌時已到,幻旅塔的一間隔間會打開門,裡面會有各種各樣的美味佳肴。廖夜泊系好自己的錦囊,去找妁漓婉和寒江雪,還沒進門就聽到妁漓婉的聲音。

“木頭哥哥,分我點法力唄。你說你時時刻刻不在修鍊,若非成仙,你要這麼多法力也沒用,況且凡事物極必反,你說你也不怕法力太多把法囊撐破。我就不一樣,我法術不精,恰好可以用法力彌補。你可以把多餘的法力存放在我這裡,萬一你有朝一日成仙,我再還你便好,你也不必感謝我,為同道赴湯蹈火,兩肋插刀,乃是我妁漓婉應該盡的責任和義務,如何?”妁漓婉自認為這番解說有理有據,條理清楚,動之以情,感人至深,他沒有理由拒絕她。

寒江雪擺擺手,表示不同意。小氣鬼,妁漓婉咒罵道,算了,不給就再重新想辦法,現在最主要的是洗洗手吃飯。她拿出絲帕擦乾水漬,朝着紅燒豬蹄伸出手,臉上露出賊兮兮的姨母笑。

‘啪——’妁漓婉手剛握住豬蹄,被寒江雪一筷子打掉,用法令喚出那頭白豆點。白豆點看到豬蹄,兩眼放光,抬着往一邊走開。

“你!”妁漓婉氣急敗壞地喊到,“真的很過分哎。”

寒江雪倒也不生氣,面無表情地說道:“願賭服輸。”

妁漓婉放下碗筷準備起身,她的手被寒江雪用筷子搭住,說了聲:“吃飯。”隨後把桌上的蝦肉夾在她碗里。

“寒公子對妁姑娘倒是上心。”廖夜泊看着他本要夾的龍蝦,此刻進了妁漓婉的碗里。

“他哪是上心,明明就是鐵公雞。”妁漓婉辯駁道,還不時看看那頭吃的正歡的白豆點。

廖夜泊喝一口龍蝦湯說道:“修法之人,膩辣盡不食,食鮮補為善。豬蹄子過於油膩,而油與水不容,對於修法術可不好。”

“這樣啊。”妁漓婉聽完廖夜泊的話,大口把龍蝦吃抹乾凈,又抬起碗喝湯,用眼睛斜挑着寒江雪,他依舊在吃着青菜,沒過多的反應。妁漓婉百感交集,這木頭不讓她吃紅燒蹄子原來是有原因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寒江雪的腹。

廖夜泊吃完飯又去研究他的丹藥,剩下妁漓婉和寒江雪。他一般吃完飯就會練會劍,練劍的他英姿颯爽,傲氣凌人,妁漓婉在想着要不要道個歉什麼的,轉念想想就算道歉他一般也是波瀾不驚,至多回答一聲哦,還不如不說呢。

“木頭,你說這第七層難道就是讓我們在這裡吃吃喝喝?”妁漓婉想着那這第七層也太好過了,又想到柳笙師父和旭哥哥還有妁家的親人,妁漓婉有些擔心,他們來這塔待太久,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她放過只靈蝶出去,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收到消息,旭哥哥要是收到消息應該會回她才是,現在看來這幻旅塔與外界根本沒辦法聯繫。

“快開啟了。”寒江雪對着夜空說道。

妁漓婉走到寒江雪身邊,順着他的目光追過去,紫色的星辰已經越來越亮,在天幕中一顆獨秀。“我們會拿到封天印,平安地走出幻旅塔對嗎?”

“嗯。”寒江雪拉過妁漓婉的手,妁漓婉剛要開口,他已經把法力注入她的體內。他暗想幸好都是水系,若她修的是其他屬性,真不知道該怎麼保護她。

看紫星的情況第七層即將開啟,本想她能把低階法術都學會,奈何她着實欠缺天賦。不過剛剛給她注法力,卻發現她身體里有一股靈力,屬性不明,他把心法和水系靈書注入到她的法囊,不知能不能起到引導靈氣的作用。若是可以,她應該可以在短短的時日內,藉助靈氣功力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