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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贏看着日思夜想的蕃九雲被一個男人抱住,聲音從傳音螺里飄進了他的耳朵,她說:“字白哥哥。”他道,“別怕,我們一起把孩子養大。”寒贏捏緊海螺,像要用力捏碎似的。蕃九雲,原來我做什麼都感動不了你,不過是你愛上了別人。寒贏發怒道:“備馬!”

“王上!”劉黛瑩大喊到,寒贏已經跳下馬車,騎上風恆的馬,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劉黛瑩冷哼一聲,不過是天上的獵戶與天蠍,現在該到獵戶殺蠍子了。

妁漓婉趴在太陽下曬太陽,寒江雪在閉目養神,“木頭,若是你母后出了宮,你可會一同前去?”

“母后並未出宮。”寒江雪閉着眼睛道。

“為何?”妁漓婉不解地問道。

“這宮殿我好像來過。”寒江雪晃過一些畫面。有個女人拉着他離開,他在哭喊,蕃九雲離他越來越遠。他抱着頭冥思苦想,這些畫面為何會出現,但是想不起更多,而師父以前告訴過他,他自幼在萬寒盟長大,現在卻發現,自己竟然會是寒鼎國國君的孩子,師父為何要瞞着他呢。

“木頭,你可是想起了什麼?”妁漓婉走近他問道。

“沒有。”寒江雪答道。妁漓婉從桌上叼下一塊糕遞給他,他順口接過。

“放心吧,這次本貓罩着你。”妁漓婉拍拍寒江雪的腦袋,一副大姐頭的樣子,迎來了寒江雪幽怨的眼神,她識時務地把貓爪滑到他的後背,拍了兩下,乾笑了兩聲跑開了。

寒贏快馬加鞭,一時也不曾停下,他只想問問那個女人,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他有錯,他愧對她,所以她恨他,他可以理解,只是她是從何時開始便和那男人在一起的?她盜乾坤袋?還是她從傀儡術中醒來?甚至更早?他用了一個七曜,回到寒鼎國,直逼昭雲宮。

蕃九雲在房裡綉着錦被,馬上就可以出去了,這些年蕃馨和字白毫無音訊,成婚之時都沒有親人在身邊,現在可以終於可以出去了,她想補給他們。

“公主,公主,王上回來了!”彩蝶驚慌失措的聲音,蕃九雲沒來得及收起桌上的針線,門便被一腳踹開。

“蕃九雲。”寒贏瞪着蕃九雲,把傳音螺扔在了地上,傳音螺響起了她和字白的對話,還出現了字白抱着她的畫面。

蕃九雲先是愣了一下,又恢復了冷靜,她繼續綉着手裡的紅綢錦被,一對鴛鴦栩栩如生地躍然被上。她手中的針線過隙,留下一針針濃情蜜意,淡淡道:“王上,既已把我當做這籠中金絲雀,為何還要打攪?”

“蕃九雲,不管我做了什麼,你我都有夫妻之實,我想不到你竟會如此下賤,背着我做些污濁之事。”寒贏已經氣到瘋,他抽出劍指着她的脖子,“本王現在可以一劍殺了你。”

“我想你忘了,我從來都不怕你殺我。”蕃九雲無視那劍,手中的動作未停下。

寒贏被徹底激怒,他劍鋒一轉,挑起了蕃九雲手中的繡花綳,繃子順着劍身一路向下,被寒贏拿在了手中。“好一對鴛鴦,他是誰?從何時開始的?告訴我!”

“他,風度翩翩,一笑便入我心,他是我迷路時的北極星,黑暗中的微光……”蕃九雲談笑自如地說著,心裡想到的是那個曾經在朝陽殿外的男人。

“不要再說了!”寒贏拋起那未完成的錦被,三兩下切成了碎片,紅色的殘渣漫天飛舞。

“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不是你的出現,我一定可以跟他在一起一輩子……”蕃九雲沒有因為他的舉動而停止說下去,最後她道,“來啊,寒贏,你殺了我!你不是覺得你付出了太多嗎?現在殺了我,你不就可以解脫了。再說,你手上那麼多的人命,還介意再多一條嗎?”

寒贏虎目圓睜,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你以為我不敢?”

“那便殺。”蕃九雲閉上了眼睛。他們的愛情,沒有結果,以前沒有,將來更不會有。初次見面的他們,朝朝暮暮相濡以沫的他們,一起放河燈許願的他們……蕃九雲暗道:對不起,曾經的我們,還是讓你們失望了。

寒贏收起劍,往地上狠狠戳了進去,劍在風中搖曳。他轉過身道:“我會親手殺了他。至於你,蕃九雲,就算你一次次要我的命,我終究還是做不到殺你。那孩子,從今以後便是本王的,你若說出去這孩子的一點點消息,後果你知道。”

“來人,昭雲宮從今以後便是禁宮,沒有我命,任何人不得進入。”寒贏厲聲道。昭雲宮大門被關起,同時也關了她的夢。

“啊!”那日凄厲的喊叫聲響徹皇城,也讓寒贏變了一個人。

幾日後的早朝……

“王上,現在後位空缺,這納妃之事……”劉丞相又是老生常談。

寒贏接過太監遞上來的摺子,翻了幾眼道:“選秀之事你們下去操辦便好。”

“是。”朝中大臣有些沒搞清楚狀況,這王上怎麼突然性情大變。

“丞相之女前些日子立下大功,若是她有意願進宮,封為星妃。”寒贏又拿起另一本奏摺。

太尉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道:“這進宮便封妃,史無前例,老臣覺得劉氏雖為丞相之女,但……”

“劉氏配得上這星妃。”寒贏起身道,“可還有何事?”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這國君近來喜怒無常。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太監的聲音終於又響起,大臣們長吁短嘆,敢想不敢言。太尉搖搖頭,如今這朝中勢力傾向於丞相,若是這丞相之女再入宮成了王后,整個寒鼎國便是他劉氏一家獨大,這可不是好事。

蕃九雲在昭雲宮被軟禁,字白已經很久沒來看她,真不知如何是好。“真怕字白哥哥會來皇城,若是寒贏抓到他,一定會殺了他。”

寒江雪走到她面前,蕃九雲滿面愁容,他抬起了貓爪。“娘親,我可以幫你送信。”

蕃九雲摸着寒江雪的頭,“若是你可以說話該多好。”寒江雪從蕃九雲手下逃離,從書房取來了幾張紙叼來幾張紙,放在她的前面。

“雪雪,你的意思是我寫字,你幫我送給字白哥哥嘛?”蕃九雲那着紙問道,寒江雪點了點頭。

“你可知字白和我蕃馨姐姐在何處?”蕃九雲問道,寒江雪點點頭,其實不知道,但是有廖夜泊啊,他的鼠友遍天下。

“好,你一定要把信交給字白哥哥和馨兒姐姐。”蕃九雲說完,讓彩蝶研墨,她提起筆,寫道:他已知你們來宮中見過我,你們且離開寒鼎國,勿要再回來,珍重!蕃九雲。蕃九雲把紙塞進小竹管里,綁在寒江雪的身上,寒江雪便躍上了屋頂,妁漓婉緊跟其後。

“王上,星妃求見。”侍衛來報,寒贏剛批閱完奏摺,打算回寢宮。劉黛瑩入宮,成了星妃,已是幾日前的事。

“讓她進來吧。”寒贏道。

“臣妾見過皇上。”劉黛瑩躬身低垂斂眉,目光落在腳前三寸道。

寒贏清朗淡雅的聲音異常動聽,他道:“起來吧——”劉黛瑩手臂一輕,被扶了起來。“夜已深,星妃可有何事?”

“臣妾看王上為國事操勞,特地炖了八味健脾湯給王上送來。”劉黛瑩從身後婢女的手中端起一個湯鍋,又拿了個碗。“王上,嘗嘗可好?”

寒贏現在是沒什麼食慾的,但是不知為何,今日的劉黛瑩總讓他想起蕃九雲,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裝束,不過是不同的眉眼。“這是星妃親自做的?”

“嗯,臣妾炖了好久呢。劉黛瑩把湯鍋端在桌上,盛了一碗遞給寒贏,“王上看在臣妾這麼用心的份上,就嘗嘗吧。”

“好。”寒贏接過湯,喝了一口。

“王上,臣妾還學了一支舞,王上可有興趣?”劉黛瑩看向寒贏。湯自然是無毒的,有毒的是那琴音,配上那妙曼的舞姿,這才是她尋來的迷魂藥,今夜她要成為他的人。

寒贏又喝下一口湯,他有些失神,眼前的女人和蕃九雲太像了。“好,星妃有心了。”

劉黛瑩拍拍手,上來了一個樂師,那人一身白衣。她輕聲道:“奏樂。”

劉黛瑩踩着拍子婆娑起舞,出塵如仙,傲世而立,她像美麗的蝴蝶翩翩,又像飛旋的天鵝,忽然水袖甩將開來,衣袖抽動,似有無數花瓣飄飄蕩蕩的凌空而下,牽出一縷縷沉香。

寒贏看着那人越來越近,最後變成蕃九雲的樣子。他輕輕道一聲:“雲兒。”

“王上,我在這。”劉黛瑩笑着,順勢坐在了寒贏的身上。

“別離開我。”他伸出手摸着她的臉,吻了下去,那吻帶着萬般的思念,又帶着懲罰的意味,越吻越深。那夜,劉黛瑩如願以償成了寒贏的女人。

妁漓婉和寒江雪找到了字白,他們在那皇城腳下,開了一個小店。

“孩他爹,那兩隻白貓在屋頂上很久了,好像一直在看着我們。”蕃馨看着,那兩隻貓好像一個時辰前就在那。

字白看了看道:“那不是雲妹妹的白貓嗎?現在這昭雲宮進不去,若不是那侍衛和我有些交情,可能已經被抓了,救雲兒的事得過些日子了。”

妁漓婉看着寒江雪:“我們為何還不過去?”

“他們被人盯着。”寒江雪看着集市上的人,肯定的回答道。

“何人在監視他們?”妁漓婉撓撓耳朵。

“不是我爹,應該是國師的人或者星妃。”寒江雪答道,“待天黑些在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