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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來信。”寒江雪站在萬秋門外,“白熊會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師弟,你去哪我去哪。”萬秋接過書信,“不和師弟在一起,我怎會放心。”

寒江雪不語,把書信遞到萬秋手上,對一旁的白熊說:“送她回去。”白熊乖巧地點點頭。

萬秋咬緊了嘴唇,還是打開了信:吾女秋兒,儘快歸盟,大寒將至,不可期延。江雪,花長山莊乃同道,補天石務必尋回。

“師弟,你陪我一起回萬寒盟好不好?往年的大寒你都在。”

“……”等來的還是寒江雪的沉默。

萬秋極不情願地騎上白熊,回望寒江雪,他已經走遠。

蚩魔堡內,弒冥把補天石交給魔祖。

“這麼多年,你就為蚩魔堡做過這一件事。”魔祖望着發亮的補天石,“算了,退下。”

“是!”弒冥捂住未痊癒的傷口,慢慢起身。

“你用過補天石?”魔祖沙啞粗獷的聲音傳來。

“是!當時……”弒冥剛要辯解,“啊——堡……堡主,饒命……”體內好似燃起烈火,皮膚被炙烤着,他疼得五官扭打在一起,“堡主,求求你……”

“你可知這補天石有使用時限,一年之內只可用三次。”魔祖走下王座,目光如電怒視着弒冥,霸道的煞氣匯聚於右拳,“要你何用?”

“堡主,這補天石不管怎樣已經到手,速催動補天石,衡祖神元,補天石能讓封天印獻世,吾等定取得封天印。”說話的是弒冥的姐姐弒瞳,蚩魔堡堡主得力的徒弟。因為她無人不曉,所以才選了無人所知的弒冥盜神石,為的就是悄無聲息的得到補天石,佔為己有。

魔祖還不知道,弒冥在花長山莊留下那麼多魔道的痕迹,而弒冥單純的以為,在正派弟子來到蚩魔堡之前,把補天石還給他們,便會避免一場廝殺,他不曾想到魔祖用完補天石,並不打算還回去。

“滾!”魔祖收起手中的焰火,“弒瞳,守好蚩魔堡。”

“是!堡主。”弒瞳朝着弒冥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走。

弒冥捂着流血的傷口,自嘲的笑笑,步履蹣跚地走回冥宮,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姐姐會在乎他的生死吧。雖用補天石讓他恢復不少,傷口卻依舊觸目驚心。弒冥不以為意,巴不得能死了更好,他打開一罐酒,倒一碗,一飲而盡。一碗接一碗,不知喝下多少。

“弒冥?”弒瞳帶着葯闖進來,一個彈指,黑石打翻弒冥手裡的碗,二話不說開始拔他的衣服。

“喂!老姐,男女授受不親啊。”弒冥玩世不恭的笑着。

‘啪——’弒瞳一巴掌打在弒冥的頭上,“男女什麼?”

“男女授受最親,最親。”弒冥看着姐姐幫他止了血,上了半盒藥膏,又包紮好傷口,才放開他。

“弒冥,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沒法和九泉之下的爹娘交待。”弒瞳抱住她唯一的弟弟。

“姐,我們走吧。離開蚩魔堡,魔祖是個瘋子,我不怕蚩焱火。”弒冥說著,“安之續,穩如生。”

“仇如海,怎可忘?弒冥,我們沒有選擇,你勿要惹怒魔祖,其餘事你不必管,那些話往後勿要再提。”弒瞳收好藥罐,“此葯一日三次,我先走了。”

弒冥走到桌邊,喝了一口酒,把酒罐重重地砸在地上,狠狠的一拳打向石桌,石桌頓時粉身碎骨。為何他會被魔祖收養,為何他要背負那麼多,他一直只想做個普通人,普通人就好,為何天地如此不公?

花長山莊,妁漓婉抱着一盤葡萄玩得正開心,蕭梓旭在讀着書,“旭哥哥,看我的新技能。”

妁漓婉拋起一顆葡萄,‘咚——’一聲,葡萄直直地砸在她的頭上,“哎呦”妁漓婉摸摸被砸的地方,“我再練會兒,剛剛還吃到了呢。”

蕭梓旭看看地上,無奈地搖搖頭,這是要把葡萄絕種的節奏。

一刻鐘以後……

“旭哥哥,看我,快點!”妁漓婉對準嘴量了一下位置,拋了上去,最後一顆葡萄直直的落下,偏差了一點點,‘噔——’打在她的鼻子上。

蕭梓旭笑笑,嘆了一口氣。

“不玩了不玩了,什麼嘛,旭哥哥不看我,每次都吃得到,一叫你看,這葡萄就不聽話。”妁漓婉把空盤子往桌上一放,“旭哥哥,我去歇息了。”

“嗯,婉妹妹,我送你過去。”蕭梓旭放下手裡的書。

“不必,就隔一灣池水一道牆而已。”妁漓婉變戲法的從手裡拿出一顆葡萄塞在蕭梓旭嘴裡,比了一個剪刀手,笑嘻嘻地跑出去。

蕭梓旭生來不愛吃葡萄,但妁漓婉餵給他的,他還是皺着眉頭咽了下去。

妁漓婉走過小石橋,忽然看到一扇空窗透出若隱若現的藍色光芒,她好奇的走過去。

月光下寒江雪持着指天劍旋轉瞬移,藍色的劍氣透漏着會當凌絕頂的氣質,劍鋒走過,臘梅瀟瀟落下,一場梅雨,一個俊朗的男子,妁漓婉滴酒未沾人已先醉。她用手狠狠掐自己一下,認真地告訴自己:妁漓婉,你是來為自己討回公道的,快醒醒。

妁漓婉晃晃腦袋,一首詩從妁漓婉口中吟出來:“?空窗衍事俊影欠,閑庭信步遇唇債。夜光美男不曉還,佳人來此只為錢。”連起來就是‘欠債還錢’。

原本每一幀都是壁紙的畫面,隨着詩句戛然而止,寒江雪收劍入鞘,欲轉身離開。

“木頭,你就這麼走了?你不應該和我說點什麼嘛?”妁漓婉跑過去。

“說!”寒江雪整整比她高了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說什麼?”妁漓婉懵了。

“不說別擋路。”寒江雪從妁漓婉身邊走過。

“行行行,我說我說”妁漓婉跑去寒江雪面前。不對啊,她被寒江雪莫名其妙親親,她才是受害者哎,不應該是他對她表達歉意,怎麼現在到變成她有事要和他說。

“說!”寒江雪指天劍入劍鞘,嘴裡又吐一個字。

“那我可說了,你呢非禮了我,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會特別為難你,你總得……”妁漓婉眼睛放出狡黠的光芒,當她還在想着要坑寒江雪點什麼的時候……

“我娶你。”寒江雪吐出的三個字就好像在說‘天氣不錯’。

時間靜止五秒鐘後,妁漓婉的腦袋終於恢復思考能力,“咳咳……咳……”寒江雪的話讓妁漓婉急着辯解,一不小心口水把自己嗆得小臉通紅。

“嗯?”寒江雪看着急得說不出話的妁漓婉,臉上出現了一個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表情。

“我!你不嫁。”妁漓婉順順氣,終於是說出完整的一句話,可是這話似乎語序不對,妁漓婉氣得跺腳。

寒江雪走向前一步,低下頭,十二厘米的距離,八厘米,五厘米,在三厘米的地方停下,凌厲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看穿:“還說什麼?”

“沒…沒有了。”妁漓婉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你這人……”

寒江雪轉身離去,餘光撇了撇捂着腳的某人,唇線上揚十五度,這個‘自作聰明’的笨蛋真是有趣。

這叫什麼事嘛,明明她才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最後變成自己負荊請罪。妁漓婉甩甩頭,這個傢伙看來不太好惹,得要打持久戰啊。

蚩魔堡里,魔祖催動補天石,整個堡內宛如白晝,補天石幻化為一股滔滔不竭的金色‘河流’,一點點的神氣流入魔祖的神元,碎裂的神元得到補天石的修補,瞬間完好如初。

“好寶貝。”魔祖收起補天石,長長吁了一口氣,一掌把石門打開,閉着眼睛吩咐道:“弒瞳,去查封天印,務必要取回來。除了正派,小心烏婪閣。”

魔祖從衣袖拿出一顆血紅色的珠子扔給弒瞳,“此珠乃離魂珠,扣人心魄,奪人心智。本該列入神器中,卻過於霸道,毫無人性可言,被夸父以開天斧劈碎,世人以為此珠已毀,故被踢出。”

“堡主此珠弒瞳從未聽說過,不知如何駕馭?”弒瞳握着手裡詭異的紅珠子,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蚩魔堡建立以來,除了神器,還在尋此珠,尋到時不過是顆普通的珠子。正魔大戰後,當時堡主收聚世間所有亡靈魂魄注入此珠,包括他自己畢生心血,修復好這魔物,並喚醒其魔力。”

“亡靈魂魄注入離魂珠,豈不是二十萬年來不得輪迴。”弒瞳握緊手中的珠子。

“沒錯,怨念極深,才使這珠子威力無窮。弒瞳,你從小便練習幻術,不過這離魂珠可不是那麼好控制,不慎必會被反控,用與不用在於你,封天印一定要給我帶回來。”

“是,弒瞳定不負堡主所望。”弒瞳搖身一變,一襲黑紗裙變成白色綺羅裙,散發著高貴典雅的氣質,與之格格不入的,就是紅色的瞳孔放着幽幽寒光。

皇宮內部里已亂成一團,玲瓏塔被催動導致乾坤袋異常,往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乾坤袋,給予的金銀越來越少,至今竟如同普通袋子一般。

寒鼎國富裕,百姓稅收極低,靠的就是這乾坤袋,開始國君不以為意,因為十年前的異動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不過幾日便恢復正常,這次乾坤袋的狀況不容樂觀,才決定讓妁家請道中派解決。所謂道中派指的就是萬寒盟,花長山莊和清風谷。妁姥爺素來與柳笙老人關係密切,為避免引發百姓惶恐,此事只飛信告知了柳笙一人。

柳笙老人清閑慣了,根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這花長山莊補天石被盜,皇城乾坤袋異動,事態是發展的越來越嚴重。

幸好他有徒兒,還是兩個,一個去找補天石,一個去護乾坤袋,就這麼定了。憑梓旭法力,穩住乾坤袋不是問題,妁漓婉身上有玲瓏塔,去尋補天石剛好,而且聽聞寒江雪也在,他還是放心的。

柳笙老人自己對着銅鏡比了一個妁漓婉教他的剪刀手,他怎麼就這麼聰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