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妁漓婉將信將疑的看着弒冥:“你說的可是真的?不,你是魔道的人,魔道之人的話怎麼能信。”

你也是魔道的人了。弒冥心裡這麼想着,卻還是沒說出口,此時他用不着刺激她。他把茶水遞到她的手裡:“婉兒,你可以不信我,但你無論做什麼,我都有辦法控制你。你也可以信我,不過就兩日而已,到時候你可以同寒江雪離開這裡。”

“我要傳消息給寒江雪,若是他親口對我說,我便信你。”妁漓婉抬起手,卻見自己手心的印記變成一顆藍痣。她試着喚了兩聲:“寒江雪!寒江雪。”

手中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妁漓婉用另一隻手搓了搓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得到回應。她急得蘊起靈氣,但是對清風谷學的法術一點印象都沒有。妁漓婉抱着頭喊道:“怎麼會這樣。”

“冷靜些婉兒。”弒冥定住妁漓婉的身子,輕輕把她攬到了懷裡。

“你放開我!你對我做了些什麼!”妁漓婉奮力想要掙扎,身子卻動不了。她吼道:“弒冥,你放開我!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何事!”

“婉兒,你卸了靈力硬衝出魔禁漩渦。我把你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沒了氣息,我可是廢了好些心思才把你救回來的。”弒冥知曉妁漓婉已經不愛他了,到見到她醒過來,他還是很開心。一開心,他便想要逗她:“如何?可要以身相許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弒冥,這句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曾說過的。”妁漓婉的思緒飄了很遠,他把她從龗煞身下救走,然後打趣她要以身相許。

弒冥放開妁漓婉的身子,他扶着她的肩膀道:“原來你都還記得。婉兒,之前都是我的過錯,我們從頭開始可好?我願意為了你放棄蚩魔堡,待我報了姐姐的仇,我便同你雲遊四海。神器我可以交給寒江雪,蚩魔堡的人我可以將他們帶去北荒。”

“住口!都晚了弒冥,我心裡對你只有怨恨。”妁漓婉的眼神很恐怖,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用目光殺死。“現在我被你救活,你可知道我覺得自己這條命有多噁心?我恨不得立刻死去。”

“我不準!”弒冥的眼睛變得血紅,口中的獠牙也慢慢顯現,這是他成魔以後的變化。他一把掐住妁漓婉的脖子:“你的命是我給的,我不准你死!”

“哈哈哈弒冥,這……才是你真正的……面目罷。”妁漓婉艱難地說著:“來啊……你掐死我……”

弒冥的手驀然鬆開:“你想逼我殺了你,我偏不!”他一掌劈在她的後肩上,妁漓婉暈了過去。她的樣子還是如同初次見到那般美,只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太遠了。

回不去了嗎?

一切都晚了嗎?

不,不可以。

弒冥抱着妁漓婉:“我不能把你送回到寒江雪的身邊,你現在在蚩魔堡,我為何要將你送回去!”他回想着自己在寒江雪面前發過的誓言,“沒錯,我說過三日後會讓他帶走婉兒,可若是婉兒自己不肯走呢?哈哈哈……”

“來人!”弒冥對着門外吼道:“把魔醫喊來。”

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來:“回堡主的話,魔醫在迪沙公主房中。”

“那便算了。”弒冥起身蘊起一道屏障堵住門口,他對守衛說道:“我自己去,你守住門口,莫要讓人靠近。”

“堡主這是要去何處?”守衛提着一把劍站在門口,又偷偷瞥了一眼屋內:“妁姑娘畢竟是正道的人,屬下怕會有人來帶走。”

“不必緊張,我不過是去取些葯而已。”弒冥兩個閃現過後,又站在了守衛面前。

“噢噢。”守衛看弒冥手裡拿着幾朵曼陀羅花,還有些不知名的小白花,“堡主,為何要給妁姑娘用此葯?這好像不作治傷用。”

“不該你關心的,最好莫要多問。”

“堡主!”守衛跪在地上說道:“奴婢斗膽請堡主三思,我們已經失去了烏婪閣的合作。即便是堡主不顧及自己,也該要想想蚩魔堡的弟子才是。”

“放心,本堡主自有分寸。”弒冥走近房間關上了門,他將兩種藥材煉化成一顆藥丸。“婉兒,只要你吃下此葯,便不會再記得寒江雪,以前的一切便都忘了。”

妁漓婉面露苦色,似乎她在夢中很是痛苦,小臉上五官擰成一團,五指緊緊地抓着被褥。

“婉兒,你夢到了什麼,是什麼讓你如此痛苦?”弒冥閉上眼,把手搭在妁漓婉的頭上。他見到了寒江雪用指天劍指着妁漓婉的胸口,儘管她怎麼哀求,寒江雪還是對她不理不睬。

弒冥收回手摸了摸妁漓婉的頭髮:“傻婉兒,既然他讓你如此難受,為何還要那麼愛他。”他在妁漓婉唇上印下一個吻:“以後由我來守護你,我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弒冥用兩指壓迫着妁漓婉的薄唇,藥丸輕鬆地落進了她的腹中。他又蘊動法術封住妁漓婉和寒江雪的一切,只留下了他同她以前的美好回憶。“乖乖睡吧婉兒,我在這裡守着你,待你醒過來世上便沒有妁漓婉這個人,只有蚩魔堡的堡主夫人——茉寧。”

酉時,骨雕懶洋洋的站在石標上抖了抖翅膀,一日即將過去。

妁漓婉被一陣香味喚醒,她睜開眼揉了揉腦袋:“我……怎麼睡著了,這裡又是何處?”

“寧兒,你醒了?”弒冥坐在桌邊飲了一口茉莉花茶,“擔心死人家了。”

“你是誰?”妁漓婉甩甩頭:“我的頭好疼。”

“我是弒冥啊,你忘了?”弒冥探探妁漓婉的頭,又拉過她的手。

“你幹嘛?”妁漓婉收回手像是被燙到一般:“男女有別,你可離我遠些。”

弒冥擔心地看着她:“你好好想想,真的想不起來了?你是蚩魔堡的堡主夫人茉寧,我們一直在蚩魔堡里啊。”

“弒冥……茉寧?”妁漓婉覺得這兩個名字有些陌生,她回想着倒是確實想起他們一起在水邊打水漂,她又看向他:“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怎會騙你,傻丫頭。”弒冥揉了揉妁漓婉的頭髮說道:“我讓人來給你梳洗,待你梳洗完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妁漓婉獃獃地望着弒冥:“弒……冥?”

“我在呢,怎麼了寧兒?”

“你能不能先同我說我究竟怎麼了,為何我覺得心有些空空的,好像……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傻寧兒,你能忘了何事。”弒冥笑道:“你每日除了騙魔氣,想要成為世上法術最厲害的人,還能想何事啊?”

“魔氣……法術。”妁漓婉閉上眼睛冥想了一番之後,一句咒令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哈!”她一掌打出去,把弒冥身後的石牆打了一個大窟窿。

“寧兒,你再試上兩次我這蚩魔堡都要被你毀掉了。”弒冥走近她說道:“我先出去,你快些梳洗,我帶你吃最愛的烤全羊。”

“烤全羊。”妁漓婉兩眼放光,眼前的弒冥對她沒有惡意,好像確實如同他所說的她一直在蚩魔堡里,可總是覺得心裡不太踏實。她還想再問問,弒冥已經走出了房間。

妁漓婉坐到鏡子前面,看着鏡子中的人,一時間竟然感覺到陌生。她拿起桌上的梳子颳了幾下自己烏黑的長髮,桌上擺放着各種眼花繚亂的飾品。

一支銀制的發簪,簪子上鑲嵌着幾顆淡綠色的虎眼石,淡雅而簡單的發簪在眾多的飾品中一點也不起眼。妁漓婉卻相中了這一支,她對着鏡子比划了下,卻發現自己不會梳頭髮。

“奇怪,我連束髮都忘了么。”妁漓婉把發簪收進法囊,又隨手拉起一條帶子綁住長發。

“寧兒,可好了?”弒冥見妁漓婉一直沒有動靜,便敲了敲門。

妁漓婉走出房間:“走吧,我確實也覺得有些餓了。”

“好。”弒冥拉起妁漓婉的手,她還是躲了躲。他乾笑了兩聲:“生過一場病連手都不讓牽了。”

“我只是覺得走路時拉拉扯扯的,不太方便。”妁漓婉往前快步走去,到了分叉路她停下了腳步。“奇怪了,既然我是蚩魔堡長大的,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恐怕是發燒燒糊塗了。”弒冥指了指右邊道:“右邊是去焰湖的路,今日我們去湖邊燒全羊可好?”

“好。”妁漓婉點點頭,禮貌的對着弒冥笑了笑。

弒冥一時覺得心裡很疼,為何她已經忘了寒江雪,忘了那些事情,卻還是對他相敬如賓。以前的關係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哪又怎樣?他只想同她永遠在一起,哪怕就這樣陪在她的身邊。他會保護好她,會照顧好她,給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為何不走了?”妁漓婉邁着溫婉的蓮花步子走到弒冥的身前:“想何事想得如此入神?”

“沒事啊,我不過是覺得寧兒你真美。”弒冥跑到妁漓婉身邊,一手搭在她的肩上。

“呵呵,堡主謬讚。”妁漓婉撥開弒冥的手:“堡主還是莫要動手動腳的,讓別人見到傳出閑話。”

“他們能傳何閑話,你早已經是蚩魔堡的堡主夫人。”弒冥湊近妁漓婉說道:“我真是傷心,你竟然把所有事情都忘了,寧兒啊,你可快些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