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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的可是真的。”妁漓婉指着邊上的一塊桂花糕說道:“你不信,你看它。”

“我不看。”

“你看嘛。”妁漓婉把盤子往寒江雪面前挪了一些。

“我不看。”

“真不看?”妁漓婉問道:“那你可真是體會不到桂花糕里的奧秘。”

寒江雪最後還是對着桂花糕看了一番,結果發現一邊的妁漓婉按着肚子笑得得意。他無奈地抿了下嘴唇,心想到果然笨是會傳染的,真不知以後該如何。

妁漓婉倒是笑得開心,她見寒江雪的臉色發黑,只得咬了一口桂花糕,擺着手說道:“行了行了,我不笑了。”結果三秒鐘沒支撐下去,一口桂花糕又從口裡噴出來,強忍宣告失敗。

“你若是再笑,打野雞我便自己去了。”寒江雪說道:“你在家準備些菜。”

“什麼菜?”妁漓婉干瞪着眼睛,“我我我……好像只會吃。”

“就知道。”寒江雪走近她,把她把被褥拉高了些,天知道這隻小狐狸半遮半掩的樣子有多撩人。“算了,你還是等我回來吧。”

“遵命夫君大人。”妁漓婉坐在榻上一低身子,被褥又滑下去一截,寒江雪別過眼睛走出了房間。

這隻小狐狸,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清早就勾引他。若不是昨夜雨急風驟,他定會狠狠地幫她加深一下印象。

妁漓婉待寒江雪走後,又沉沉地睡了一覺。夢中她和寒江雪並未成親,他們一同到了極寒之地,見到了一堆枯骨。她猛地被嚇醒,為何感覺夢中的好像才是真的,到底哪個才夢境,哪個才是真實?她大口呼吸着,頭上布滿了密密的汗珠,她用衣袖擦了擦,又穿好衣裳走出門外。

門外乃是一片花海,飛舞的蝴蝶不時來到她的跟前,她抬出一之手,蝴蝶便落在了她的手指上。“這應該是真的吧。”

“在想什麼?”熟悉的氣息從她的身後靠近,一雙溫暖的手環過了她的腰。

“你怎麼就回來了?野雞呢?”妁漓婉歪着頭問道:“我還沒生火。”

“知道了,所以我不是回來了嗎。”寒江雪抱着妁漓婉,靠着她的肩膀呼吸了一口,“我去做飯。”

“江雪,你覺得這一切真實嗎?”妁漓婉拉住寒江雪的手問道:“我總有一種不太真

實的感覺。”

“怎會不真實。”寒江雪拉起她的手說道:“你打我一下試試。”

妁漓婉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夫君快快去做飯,你的娘子餓了呢。”

“好。”寒江雪嫻熟地生起火,彷彿兩人已經是多年的老夫老妻。

“江雪,我有點發噁心。”妁漓婉坐在地上叫喚道:“快來幫幫我。”

“怎麼了?”寒江雪聽到妁漓婉的叫喚丟下了手裡的魚,扶住了她的身子:“我看看。”他伸出手在她的手上把了把脈,臉上出現一陣欣喜:“娘子,你有喜了。”

“真的?”妁漓婉抱住寒江雪:“我們有娃了。”她激動的眼睛裡全身淚水,晶瑩的液體滴落在寒江雪的手上。

“傻瓜,哭什麼。”寒江雪抱住妁漓婉,又用手絹幫她擦了擦眼淚。“娘子撐住,我去找穩婆。”

“江雪,我怕!”妁漓婉拉着寒江雪的手,她低頭看着自己像個球一樣的肚子。“你別去可好?我會害怕。”

寒江雪急得滿頭大汗,他把妁漓婉抱在榻上,又握住她的手:“娘子,我雖然法力高強,可是我對生孩子一竅不通。聽話,等我。”

“可是……”妁漓婉還想說什麼,寒江雪已經跑出了房間。“怎麼辦,我會不會難產?我會不會大出血?”她望着自己的肚子,一陣又一陣的痛楚在她的小腹處肆意的揮灑。

“江雪!”妁漓婉發出一聲大喊,手一把扣住了榻上的玉枕。

“哇……”嘹亮的嬰兒啼哭起來,穩婆抱起一個孩子。

“恭喜姑娘,是個男孩。”穩婆抱着一個包被,笑着說道:“我去給寒公子看看。”

“我先看看。”妁漓婉吃力地伸出手,她的孩子……她感覺到一陣困意席捲而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夢裡他們坐在冰窟中,三個人靠在一起,他們也是睡著了……

“娘親!娘親!”一個小孩子的聲音把妁漓婉從夢中喚醒,她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袖珍版的小江雪站在她的榻前,他插着腰手裡拿着一把木劍說道:“娘親,你也太能睡了,這都日上三竿了。”

“你才能睡。”妁漓婉打了個哈欠,“記得今日要帶江雪洗澡。”

“娘親,你可真煩。”小男孩嘟着嘴嘀咕了一句,走出了房間。

妁漓婉起身坐到梳妝鏡前,銅鏡里清晰地映照出了她的樣子。“我……這麼老?”她被嚇了一大跳,拿起銅鏡反覆確認了一番,“我……已經三十多歲了?”

“娘子?”寒江雪走進來問道:“為何遲遲不出來,風兒今日要去接新娘子,你今日可不能起晚了。”

“新娘子?哪家的新娘子?”妁漓婉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巳時了。”寒江雪回答道:“夕櫻啊?你又不記得了?”

“夕櫻。”妁漓婉重複了一遍,原本不熟悉的名字,竟然在她的腦海里越來越清晰。

“蕭梓旭和紅菱的孩子啊。”寒江雪見妁漓婉一副思考的樣子說道:“難不成娘子又反悔了。”

“自然不會。”妁漓婉回想着腦海中夕櫻的樣子。“那我們出去吧,莫要讓人家姑娘等久了。”

“好。”寒江雪扶起妁漓婉的手,走到了大堂之上。

“娘子,若是以後我無法照顧你,你可別這麼笨。”寒江雪拉着妁漓婉走到花海中的石桌邊上,“咳咳……”他已經滿頭白髮,雖是布滿皺紋,卻不難現象出他年輕時的俊逸。

“夫君,你咳血了。”妁漓婉見到寒江雪每咳一聲,嘴角邊上就隱隱出現些血跡,她拿出手帕幫他擦了擦。

寒江雪一個反手把她的手握住:“娘子,做飯的法術我已經傳給了你,冬天你容易腳踝疼,定要用熱水敷敷;桂花糕莫要吃涼的,你年紀大了,不容易消化,一不留神便肚子疼……”

“寒江雪你別說了!”妁漓婉抱住寒江雪已是泣不成聲:“我不,走什麼都不學,我要你照顧我。我不准你死,你憑什麼在我先死,我才不要孤零零的一個人……”

“乖……娘子,你哭了不好看。”寒江雪抬起手擦了擦妁漓婉的眼睛,“定要照顧好自己。”

“不!”妁漓婉大吼道:“你若是敢死,我便陪着你,我們一起離開這人世。”

“娘子,這輩子太短,所有下輩子……你還做我娘子可好?”寒江雪說著又咳了幾聲,咳嗽聲一聲比一聲急,最後一口血噴了出來。

“寒江雪!”妁漓婉抱着寒江雪的身子不知所措,“我去找柳笙師父,我去找萬盟主,對對對,還有廖夜泊……你撐住可好?”

“娘子,拿着這個。”寒江

雪從法囊里取出一串佛珠遞給妁漓婉。

“這是什麼?”妁漓婉問完,又連忙說道::“你還是別說話了夫君,等你好了以後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