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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琛站在嬈嬈的車窗前,一言不發的盯着裡面的人。

他知道,嬈嬈是看得見也聽的見的。

可是站了足足五分鐘,交警都不耐煩了,車窗也沒有搖下。

秦琛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自己開門進去和小女人好好理論一番的衝動,衝著Ben吩咐道。

“送少奶奶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予許她踏出別墅半步。”

Ben微微愣了一下,便迅速的點了點頭,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車子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心中的火氣卻是沒有絲毫的減弱。

秦琛將昏迷的南漓放在了后座上,看着Ken給她做了緊急處理,這才坐了上去。

車廂里的氣壓低到了一個可怕的境界,饒是司機心裡素質足夠硬,也不由自主被秦琛那冰冷的氣息所震懾着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不由的顫抖。

“總裁,現在還去蘇先生那裡嗎?”Ken硬着頭皮問道。

秦琛本想點頭,可一想到蘇慕辰對於南漓那奇怪的態度,便又改了主意:“去聖瑪麗吧。”

“是。”

車子再次啟動了起來,一路上卻是誰都沒有再說話。

“昏迷中”的南漓暗自心中竊喜着,卻是不敢睜開眼睛,貪婪的享受着被秦琛關注的快感。

在司機一路發飛奔下,南漓很快被送進了病房。

雖然秦琛並未表明自己的身份,但作為洛城最大的私人醫院,裡面的醫生和護士,還是都有着幾分眼力的。

一個個手上動作不停,卻是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

直到搶救室的手術燈熄滅,主治醫生才走到了秦琛面前。

“您好,請問您是病人家屬么?”

秦琛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微微收斂起了自己周身縈繞的戾氣。

“病人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幾天。”

“另外...她手上的那個傷口。”醫生欲言又止的打量着秦琛,暗自在腦海里補充着各種橋段,聯想着秦琛帥氣的外表,他很自然就把南漓身上的那些傷口,歸結於為情所困。

而秦琛,便是他故事裡的腦補出的負心男人!

猶豫了片刻,八卦的他還是決定幫昏迷中的南漓一把,畢竟那個女人身上的傷,看着的確是挺可憐的。

“身為醫生,我是不該干涉病人病情以外的事情,可是年輕人,你們就算是分手,也沒有必要鬧成這個樣子不是。”

“她的傷口本來就很重了,好不容易快好了又被利器給弄來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好了,病人估計馬上就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了。”醫生說完,便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

秦琛默默的目送着那遠處的背影,黑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鋒利。

利器?

嬈嬈身上可從來沒有那種東西。

“南漓小姐今天出門背包了么?”

秦琛沉聲道,並未踏入病房。

Ken怔了下,便直接拿過了一個愛馬仕的手包,恭恭敬敬的擺在了秦琛面前。

“打開。”

秦琛素來不是什麼在乎規矩的人,此刻滿心的忡忡急需驗證。

Ken點頭,拉過旁邊一方桌子,便將所有東西都到了上去。

瓶瓶罐罐,基本上都是些化妝品,唯獨小角落裡放着一個小小的盒子,看起來像是眼睛盒,吸引了秦琛的注意。

他拿起盒子,修長的手指在上面翻飛着,不過幾秒鐘,盒子便被拆成了幾把鋒利的小刀。

雖然刀上並沒有血跡,可其中一把明顯是剛剛用過才擦拭的。

秦琛一言不發的拿起旁邊醫生剛剛出的驗傷報告,認真的查閱着。

片刻,他放下了報告,又將刀片重新整理成一開始的模樣,徑直打開了那關閉的病房門。

南漓本來就是裝昏迷的,可真的被送到醫院了,她又沒辦法,只能用藏在手鐲里迷藥把自己弄暈。

因此這會藥效還沒過,睡的十分香甜。

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已經成功的將秦琛搶奪回來了,她笑得十分香甜,睡夢中的眉眼都是上翹的。

秦琛一言不發的走到南漓的身邊,望着那張自己曾放在心裡最乾淨的位置的人,他全然無法理解,曾經那麼單純善良的一個小女孩,怎麼如今就變成了這樣。

算算時間,他和南漓認識已經快二十年了。

兩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南漓了,可現如今...

南漓的手腕上依舊和過去一般,喜歡帶着各種彩色的手鐲。

大多都是簡單的裝飾品,可其中一隻卻是南漓特製,專門用來裝毒藥的。秦琛的冰冷的大手在她的手腕上摸索着,尋找着記憶中的開鎖方法。

這也是南漓在一次無意中給他說的,還說這樣是別人最不會懷疑的。

因為女人天生的便是喜歡戴些手勢的,只是她覺得戒指里裝的東西太少了。

“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響將秦琛從回憶中拉到了現實。

一個最為不起眼的銅鐲從南漓手腕上滑了下來,因為不知道裡面究竟放了是什麼毒藥,秦琛只得弄了一些白紙,將兩截都倒了一些出來,遞給了Ken。

而且讓他最為意外的是,有一截只剩下了一半。

南漓素來準備萬全的,此刻少了一半,那便是...

一股冷意自秦琛的心底升起,凝望着南漓的眼神也越發的陌生起來。那雙從來都不會錯失準頭的手微微有些顫動。

目送着Ken拿着毒素去檢驗,秦琛深吸了一口氣,將手鐲又套回到了南漓的手腕上。

“阿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是欠你,可是她不欠!”

寂靜的房間里,秦琛冰冷的聲音顯得無比陰森。

他伸手將南漓身上有些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果斷的朝着外面走去。

......

嬈嬈坐在車上,越想越覺得憋屈。

準確的說是覺得自己好沒用。

明明她才是專業表演科班出身的,然而卻被南漓那麼擺了一道。

什麼鐲子,她根本都不知道好么!

Ben坐在副駕駛上,眼神卻是從未離開過嬈嬈。

組織了太多言語想要安慰,可又把自己一開口不惹得少奶奶更不開心,眼見得車子就要駛入別墅區了,安靜了一路的嬈嬈忽然說話了。

“Ben,我不想回家。”

“可是少爺吩咐了,您必須要回家啊。”

“而且...”Ben欲言又止道,滿臉的無奈。

嬈嬈將腦袋抵在窗戶上,默默的望着Ben,她知道身為助理的無奈,可一想到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秦琛還不信任自己。

她就覺得此刻如果再回那個家的話,一定會憋屈的忍不住爆炸的!

“那我在小區里走走總可以了吧?”

瀾庭別墅區之所以是洛城最好的園區,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它的綠化很好,秦琛的別墅出門便是一個美麗的湖畔,湖畔中間還有着配套的一片業主休閑的區域。

只是嬈嬈最近一直很忙,倒是無暇去玩。

“那就去湖中小築吧。”Ben斟酌了一下,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兩人將車放回了車庫,嬈嬈也換上了一身舒適的衣服,便和他一同坐着船,上了小島。

工作日的下午,小島上的人並不多。

嬈嬈和Ben的出現,也並未引起他人的注意。

她踩着沙灘慢悠悠的走着,肩頭上蹲着剛剛睡醒的小糰子,曬着陽光,心情倒是不那麼陰鬱了。

“Ben,南漓那個鐲子到底真的那麼重要麼?”

“是秦伯母的遺物么?”

火氣過後,嬈嬈的智商也隨之回歸,她有些不懂,如果說南漓真的在乎那個東西的話,怎麼會那麼不小心的戴着?

這種東西不應該是需要好好保存的么?

像是自己脖子上母親留下的那枚玉珏,她是連洗澡都不會去掉的。

“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清楚,我和Ken是老大十幾歲的時候將我們從人口手裡面前救回來的,當時老大和南漓小姐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至於老大母親的事情,我們知道的還真的不多,您可以有機會去問一下秦老夫人,她比較清楚。”

Ben細細的給嬈嬈解釋着,隨時觀察着嬈嬈的狀態,看的出來,少夫人此刻已經不是很氣了。

“是么...那他們真的是認識很久了。”

嬈嬈長長吐了口氣,心裡忍不住有些緊張,如果說那鐲子真的秦琛母親的留下的,那他會不會很傷心。

“是認識很久了,不過不是他們倆個,是我們。”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慢悠悠的擠入了嬈嬈的耳畔,一回頭,映入嬈嬈眼帘便是一個穿着大花褲衩的男人。

完美的八塊腹肌,在陽光下無比醒目。

聯想着他平時弔兒郎當的模樣,嬈嬈只覺得違和感不要太強。

“怎麼?我的小美人,你這是在發什麼仇呢,來讓哥哥開導開導你。”蘇慕辰嘚瑟的說著,卻是在距離嬈嬈一米之外停住了腳步。

身子一歪,靠在了旁邊的沙灘椅上,十分自然的拿起桌子上的意料喝了起來。

嬈嬈的瞳孔在一瞬間不住的放大。

“這...這是我喝過的啊!”

陽光下,女人生動的模樣格外鮮艷。

蘇慕辰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的喝完了最後一口,懶洋洋的將手臂搭在了腦後:“放心,我不嫌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