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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摸素手,札札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飄逸的字跡,堪稱完美的落筆。然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家主人這是要開桃花的節奏啊!

阿笙抖着手將宣紙迅速的摺疊成了一卷,慌忙的朝着外面跑去。

他要趕緊把這東西銷毀了,省的被人看去了還不得炸了鍋。

做賊一般的心態讓阿笙跑的很快,腦袋一直的看地的他忽然發現自己面前多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他很想剎車,然而卻是沒忍住整個人撲了過去。

Ken伸手攔住了要撲進秦琛懷裡的阿笙,主動彎下腰幫他撿東西。

可惜的是,阿笙雖然沒事,可手裡的宣紙卻是飛了出去,凌空散開飄到了樹上。

雖然那上面沒有玉祁的落款印鑒,可是內院里除了秦琛的哪個不是跟了玉祁很多年的,對於自家主人的字跡,那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當下,整個院子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中。

尤其是當微風掛過,那特製的墨水開始蔓延香氣的時,眾人的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異常精彩!

要知道,玉祁從未寫過這類的詩啊...

而且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靠近玉祁,都被虐的不能再慘了。

秦琛本身並未把自己被撞的事情放在心上,尤其是這人一看就不是故意的,可此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樹上看,他也忍不住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樹上的墨寶的確是堪稱名家,內容也沒什麼,漢朝的名詩。

可是這一個個都這麼的震驚,就讓他不得不去懷疑了。

“秦先生,裡面請,我家主人已經在會客廳了。”

又是一個穿着長褂的人迅速跑了過來,恭聲衝著秦琛道。

秦琛微抬眼瞼,點了點頭,便也就沒再想畫作的事。

說是會客廳,其實就是一間開放的屋子,玉祁正盤腿坐在那裡,一旁還有兩個童子在搖扇子。

看着那副淡然的模樣,秦琛越發的謹慎起來。

玉祁的大名他早有耳聞,兩人相互行了禮,秦琛這才坐了下來,Ken也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香爐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搖扇子的童子如同機器人一般穩定着街拍,兩個男人誰都沒先開口,各自用自己的方式打量着對方。

玉祁暗中讚許秦琛的冷靜和那不卑不亢的態度,先一步開了口:“秦先生很特別。”

將第一泡茶水倒掉,玉祁揮退了兩個童子。

秦琛接過茶盞,微微抿了一口,回答道:“特別?小生不是很懂先生的意思。”

“唔...我素來不善夸人,用世俗的話便是你的確很優秀,比之我們玉家的那些年輕一代也不相上下。”

“哦。”

“秦先生不覺得難受么?很多人並不喜歡和人比的。”

秦琛微微扯了扯嘴角,又給玉祁添了一杯茶:“比不比,那是別人的事情,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夠了。”

“也是。”

玉祁應了一聲,剛剛才緩和些的氣氛,又變得詭異的安靜了。

直到一壺茶飲盡,秦琛才再度開口:“請先生救家妻一次。”

“家妻?”玉祁一怔,鼻尖的香氣似乎不那麼濃了。

“是的,我的夫人中了毒,只有玉先生的葯才能管用,我知道先生的規矩,來之前已經寫好了承諾書。”秦琛說著,從懷裡摸出了一張捲軸,白紙黑字,角落裡還有秦琛的手印。

這是玉祁的規矩,他來了,便要遵守。

中毒?

怎麼會?

秦琛的勢力,他是查過的,在洛城似乎沒有什麼對手才是。

而且,看秦琛的模樣,自己給的那個百花丸都不能直接解掉嬈嬈的毒,那得多嚴重?

玉祁的心忽然就有些慌了。

手裡的杯子也跟着微微有些顫抖,雖然他有長長的衣袖做鋪墊,可秦琛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直接把她帶來呢?”

玉祁喝了一杯茶,這才再度開口說話,眼神只是在秦琛的承諾書上掃了一眼,便移開的目光。

“而且,我若是沒記錯的話,秦先生的太太是陸嬈嬈陸姑娘吧,我似乎給過她一張名片,為什麼不用那個。”

秦琛不可置否的勾了勾唇角,雙眸里忽然涌動出一抹溫柔。

他低頭默默凝視着自己的杯子,輕聲答道:“因為一來現在她在我朋友那邊,剛剛搶救回來不適合移動,二來,我是男人,這是我應該為他承擔的。”

“可是這樣的話...你就不怕我提什麼很過分的要求么?”

“你要知道,我的要求,素來都不是那麼簡單的。”

玉祁默默的凝視着秦琛,很欣賞眼前的男人,卻也有些無奈。外界都是這個男人無情,從不知感情為何物。

可此刻看來,他卻是為了情...

不知是該誇讚還是可惜...

畢竟他從小生長在那樣殘酷的隱世家族,所謂的真情,真的是太少太少了,不然當年小翡也不會...

想到那個字,玉祁的心也跟着疼。

秦琛不知他表情是為哪般變化,依舊堅定的表達的自己的態度:“我若是怕,就不會來了,還請先生出手!”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玉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忽然蹦出了這句話,不過是男人,說出去的話就是扎進地里的釘,豈有更改的道理?

秦琛微怔,卻是很爽朗道:“那就請先生拿去好了。”

“是么...可惜我不想要呢。”

香爐里的香燃盡了,玉祁將最後一杯茶倒給了秦琛。

一邊說著話,一邊招來了滿臉苦笑的阿笙。

“這個收起來,可別再給掛樹上去了!”

阿笙本就皺成一團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像是被烤熟的包子餡,慌忙的將秦琛的承諾書收進盒子,便迅速的跑了出去。

秦琛見玉祁起身,也跟着站了起來。

看着那不斷朝外走的身影,滿臉都是疑惑。

他這是答應了?

書是收下了。

正愣神,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拍。

“年輕人,不要老走神,不是要救你夫人么?”

玉祁輕言道,旁邊已經多了一群陪着他出行的人。

秦琛眼中溢出欣喜,正要感謝,卻被玉祁又給攔住了。

“先救人。”

玉祁說完,便直接上了他自己的車。

......

秦琛直接引領着玉祁的走了快速路,沒多久便到了別墅。

密室門口,正要說話,玉祁卻先一步揮退了自己的那些保鏢,身邊只剩下背着大藥箱的阿笙。

來到密室,嬈嬈還在沉睡着。

蘇慕辰見到秦琛領着一群人到達之後,便挪開了自己的位置,並將一堆用藥的成分遞到了阿笙手中。

玉祁沖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目光卻是從一進門,便沒離開過手術台上的人影。

眾人自覺地保持安靜,靜靜的等待着他的診斷。

玉祁給嬈嬈檢查了一番,便打開了自己的藥箱。

兩個木盒被打開,濃郁的藥箱讓人忍不住想要吸。

那是極品的山參和雪蓮,對於習武之人大補的寶貝。

他用小刀切下了一點,塞進了尚在昏迷的嬈嬈口中。

正要往下繼續,眼神卻是被嬈嬈脖子里的紅線吸引了。

這線...

怎麼這麼眼熟?

雖然看起來成色已經很老了,但是編織的工藝和材質,似乎是他們玉家才有的,刀是切不斷的!

他微微有些失神,卻是讓在場的人都跟着緊張起來。

秦琛對醫術並不在行,只能將求助的眼光遞向蘇慕辰。

慕辰會意,立刻快走了幾步,輕聲在玉祁耳邊說道:“玉先生?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溫熱的氣息在臉頰邊流過,讓玉祁十分的不適應。

他慌忙的後退了幾步,這才穩定住心神。

“沒有,秦太太沒有大礙,待我將毒素排出來就是了。”

“只是她和我認識的一位故人實在是太像了,所以我這才...”玉祁說完,便又迅速的走到了手術台前。

眾人只見金針繚繞,沒過多久,床上的嬈嬈便發出了一聲低吟。

秦琛的心,也跟着漏跳了半拍。

她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聽起來好痛苦?

秦琛關切的想要靠近,卻又不敢,玉祁正在施針那是萬不能打擾的。

揪着的心就這般一直抽搐着,明明密室的溫度低的可怕,他卻是渾身是汗,尤其是當衣服貼在背上,那種被風一刮的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玉祁不知道他們都在忍受着怎樣的煎熬。

只是面對着嬈嬈的他,也是越來無法淡定。

他剛才再給嬈嬈下針的時候,已經擁了自己的內力。

雖然他的內力比一般人都要柔和,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那也是會引起不適的反應的,可奇怪的是,嬈嬈不僅不排斥,那些力量還迅速的被吸收了,就像是她本身所擁有的一般。

隨着最後一根金針被抽搐,玉祁的心也跟着徹底亂了。

如果說長相是巧合,可這經脈是怎麼回事。

難道嬈嬈是玉翡的徒弟?

他被自己的荒謬的想法給鎮住了!